第414章 賭圣來了
“各位聽眾，歡迎收聽電視廣播有限公司最新頻道，今日帶來新節目《古仔快D講》，我是你們的新朋友何錦華…”
當初創業的咸濕電話公司秘密花園，經過幾年競爭洗禮，在業界依舊穩坐龍頭寶座。
只是進場的同行越來越多，市場遭到擠壓，盈收能力已大不如前。
好在沈娜娜、倪哇哇、蘇語棠、夏晴子、喵小吉這些元老們的薪水沒有下降，反而往上調了許多。
對于昔日一起創業的現金奶牛，翟遠很念舊情。
秘密花園盈收現在對他來說已經是蚊子腿，于是又從自己的占股里抽出一部分漲薪，讓創業元老們不至于失業裁員。
總經理何錦華被調回九一娛樂配音部，
除了幫《倩女幽魂》王祖嫻配音，翟遠又多了個任務給她，在TVB廣播電臺開一個新欄目——《古仔快D講》。
中午時分，
的士司機們揸著出租車，穿梭在城市各個角落，
車載電臺里，傳出何錦華溫柔甜蜜的聲音。
“今日為大家帶來的第一個古仔，是最近在《九一日報》上面連載的科幻作品，余則成先生的《三體》，故事發生在一個瘋狂年代…”
一輛出租車剛載完客，停靠在一幢唐樓樓下。
中年司機將客費清點一遍塞進錢包，靠在車里稍作休息。
“咩《三體》啊，聽都未聽過，昨天那個《女黑俠木蘭花之斷頭美人魚》都未講完，廣播臺發什么神經？”
司機瞇眼休息，順便等著看附近有沒有人叫車。
電臺里何錦華的聲音仍悠悠揚揚：“…葉哲泰平靜的問：‘相對論已經成為物理學的古典理論，基礎課怎么能不涉及它呢？’‘你胡說！’身邊的女將厲聲呵斥：‘愛因斯坦他有奶便是娘，跑去為美帝國主義造原子彈…’”
“嗤！”
閉目養神的司機不自覺笑出聲。
不過剛剛說這是科幻啊，除了一些聽不懂的理論名詞，哪兒展現出來科幻了？
看看人家倪誆大作家，腦電波、外星人、超級殺手、太虛幻境…
這才叫科幻！
此時《三體》已經連載一個多月時間，
憑借日更3000字的速度，劇情推進已經到了地球叛軍曝光、審判日號現形的高潮節點。
但熱度實則非常普通。
一則是《九一日報》現在銷量持續走低，二則習慣了用武俠包裝科幻的讀者，對《三體》并不太感興趣。
擁躉和死忠粉自然有一批，甚至形成了三體迷的小圈子，但多集中在香江大學和香江中文大學當中。
正所謂酒香也怕巷子深。
整部《三體》第一部二十萬字出頭，報紙連載的故事已經接近尾聲。
所以翟遠覺得可以適當宣傳一下。
這部的劇情絕對沒問題，只是書面的理論基礎太多，
于是TVB的電臺新節目《古仔快D講》便由此誕生，經由有聲的宣傳模式，大大降低閱讀門檻，讓全港的司機大佬們做推銷員，逐漸擴大這部的知名度。
“好彩這個叫葉文杰靚妹遇到了白沐霖，否則不知還要受多少苦。”
電臺里何錦華講到雷達峰相關劇情，司機聽得漸入佳境，忍不住做出點評。
這時候，對講機里傳出同公司其他司機的聲音：
“有冇人在春秋戲劇學校附近？即是最近正裝修的春秋演藝學院，有客人Call車去中環，先到先得。”
“我在附近，即刻到。”
一聽有客上門，司機忙起身朝對講機回了一句。
發動引擎，又調高了電臺的音量，出租車一腳油門沖向春秋學院的上車點。
春秋演藝學院。
學校裝修搞得有聲有色，工人拉著草皮進操場，施工現場搭棚擴建，將原本的校舍推倒，幾幢瓷磚锃明瓦亮的宿舍樓和辦公樓重新矗立。
一輛出租車駛過停靠，載著一對剛參觀完校區，考慮明年是否報名入學的母子離去。
車里隱約還能聽到司機憤憤不平的罵聲：“叼你老母的白沐霖…”
學校里，
新起建的一幢教學樓。
翟遠站在一間教室里，點起支煙遮擋油漆味道，
利秘書正招呼一隊工人擺放嶄新的課桌講臺，
黃柏明和新壹城的劇務四處勘察，帶著攝影器材，規劃適合拍攝的場景。
春秋演藝學院開業在即，時間緊任務重。
《歌舞青春》從立項到取景，整個流程推進只用了一個禮拜時間。
劇本搞定以后，黃柏明已經開始制作分鏡腳本。
翟遠猶記得當年看這部戲的時候，是在高中的英語課堂上，打扮時髦的英語老師在教室放映完這部青春歌舞片，學校里迅速竄起幾個街舞社團，時髦度拉滿，對年輕異性的吸引力堪稱降維打擊。
作為一部千禧年以后歌舞題材電影，
原版的《歌舞青春》其實是在迪士尼電視頻道播放的電視電影，因為太過火爆在北美校園里刮起一陣青春歌舞的熱潮，第二部迅速開拍，但直到第三部這個系列方才被擺進電影院大銀幕。
此時是1987年年末。
不必說香江歌舞片，就連世界影壇歌舞片類型也少之又少，校園歌舞更是一部都沒有。
所以即便翟遠也不太確定觀眾吃不吃這一套。
畢竟早些年香江觀眾看的歌舞片都是《蘇三起解》《凌波仙子》《野玫瑰之戀》，最近的《香江花月夜》也隔了二十年時間。
不過無所謂，
這部戲如果成功的話，少女時代的巡演、舞臺劇、唱片銷量都能穩穩拿下。
連帶著給春秋演藝學院做一個最好的廣告。
倘若行銷海外賺美金，自家藝人去海外演出，更是真正意義上的刀仔鋸大樹。
萬一失敗撲街，也只是損失幾百萬制作費而已，對翟遠來說不痛不癢，很值得嘗試一下。
整部《歌舞青春》里用的都是春秋演藝學院的新人，
香江娛樂圈最不缺俊男靚女，又沒有復雜的特效特技，整體拍攝起來難度不高。
況且自家好聲音有現成的編舞和編曲，唯一麻煩點的在于，翟遠得重新寫幾首合適的新歌交給少女時代，讓她們在戲里發揮出最大的亮點。
“又得干活了啊！”
翟遠摩挲著下巴，腦海里閃過一連串勁歌金曲，又迅速被排除掉。
原版的英文歌他只會唱一兩首，不足以撐起整部戲，同時也要考慮本土受眾，更多的歌曲得選擇中文版本。
加上個酒井法子，還得額外做一支東洋語歌曲。
除了今次被排除的李麗珍，翟老板得盡量做到一碗水端平的程度。
既要青春活潑，又要積極向上，那可用范圍立刻便縮小許多。
“翟先生，教室布景差不多就這樣了，你覺得怎么樣？”
利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翟遠回過神來，看了眼桌椅齊備的教室，簡單環顧一圈，一間教室只有二十幾張北歐風格的課桌，顯得格外寬敞，桌角鑲著有機玻璃課程表，講臺上方掛著分體空調和播音喇叭，磁性黑板上鋪就一張多媒體銀幕，正對著教室后方的夏普牌投影儀。
“可以，這樣才能展現出我們學校的教學質量。”
他去過香江大學參觀，此時用來對比，春秋演藝學院的裝潢比對方更上幾個臺階，藝術類院校向來比學術類院校更舍得花錢，春秋的校舍照著全港最豪華的標準來建造，請來美利堅和東洋的設計師中西合璧，眼下已經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
“將來學費收的貴一些，想必家長們也能接受。”
翟遠又笑著補充一句：“畢竟除了教學質量，我們還安排進娛樂圈就業的機會嘛。”
“我們當年怎么會有這種條件啊！”
黃柏明忍不住湊上來感慨，接著說道：“也不必講當年，林齡東正在拍他的風云系列第三部《學校風云》，前兩日我過去探班，在一間爛仔學校取景，飛仔飛女到處走，居然大膽到收劇組的保護費，與翟先生你這間學校比起來差距真的好大。”
翟遠聞言笑笑，自己也是秀茂坪中學出來的學生，深有體會《學校風云》這部戲的確相當于寫實的爛仔學校了。
香江這個地方差異化太大，以至于會讓人產生很強的割裂感。
兩條隔鄰的街道，一條街上古惑仔砍人砍得血濺街頭，另一條街道白領飲茶食包悠閑愜意。
好在自己的學校一開始就走高端路線，就算沒有新記撐場，也有教會、校監、港府站臺，將來不可能發生《學校風云》里的那種情節。
“讓林齡東盡快搞定他那部《學校風云》，明年安排跟《歌舞青春》同期上映。”
翟遠拍了拍黃柏明的肩膀，說道：“電影是最好的宣傳工具，多做一些對比，那些心疼錢的家長自然肯付學費給我們這間春秋…”
十二月中旬。
《歌舞青春》在搞定全部前期準備工作后，正式開機。
先拍無關緊要的配角文戲。
今次請來的演員俱是尊龍和霍普金斯的門生，年齡集中在二十歲左右，要符合大學生的氣質。
包括不限于，林家東、張佳輝、陳小春、張雪友、鍾淑慧、何嘉麗、吳詠紅…一眾新生代的年輕藝員。
這些人充當背景板，
少女時代五個靚女占據更多戲份，
同時還需要一個能撐場面的小鮮肉。
翟遠在一堆新人藝員的名單里選了張熟悉的相片，前段時間剛剛參加尊龍培訓班的新人演員，
浩南哥——鄭伊建。
電影原版的劇本結構很簡單，運動型的男主角和書呆子女主角在新年假期的派對上相識，合唱了一首歌，后來發現轉學到同一所學校。兩人決定參加學校的音樂劇選拔，但各自的朋友和隊友反對，因為覺得這會分散他們的精力，影響籃球比賽和學術競賽。期間反派擔心自己在舞臺的地位被取代，又耍手段阻撓。不過雙方最終達成大和解…
一個很流暢的大團圓故事，沒有什么勾心斗角，終歸是要展現學生們善良純真的一面。
與同期拍攝的《學校風云》形成兩個極端。
在原版劇本的基礎上，翟遠又做了一些修改，該加戲的加戲，該刪減的刪減，把其中的美利堅元素剔除，換成符合時下香江年輕人的潮流，給了更多場景在春秋演藝學院。
男主角，初出茅廬剛滿二十歲的鄭伊建。
女主角，少女時代副隊長周彗敏。
全片突出一個積極向上，懵懂青春，連一個接吻鏡頭都沒有，為了順利拿到全年齡分級在上映時擴大受眾，暴力、血腥、恐怖元素統統pass，翟遠更要求拍攝期間就連街上的癮君子都要清場不準入境。
在配角們拍攝過場戲的間隙，
翟遠搜腸刮肚搞定編曲。
主題圍繞在青春、友誼、夢想和愛情方面，先敲定了第一首粵語合唱歌曲。
《我們的紀念冊》。
拍攝現場自然是對口型的對唱，
劇本需要鄭伊建和周彗敏表現出青澀懵懂、含情脈脈望著對方的場面。
結果當天這場戲連Cut十幾場。
“搞不定啊翟先生，伊建表現的還不錯，但是周小姐完全進不到狀態，不如讓葉小姐試一下？”
黃柏明在電話里向翟遠抱怨。
正在錄新歌的翟遠接到電話，沒好氣的說：“彗敏從沒拍過電影，你有點耐心好不好？”
黃柏明無奈道：“但是她真的好似木頭咁，眼神呆呆地，完全看不出對男主角有感情嘛…”
十分鐘后。
翟遠驅車趕到拍攝現場。
場記：“《歌舞青春》第一場第一鏡第二十次，Action！”
環抱雙臂，翟遠站在攝像機后方，耳邊還聽到黃柏明跟自己絮叨周彗敏演技不行。
緊接著，鏡頭里原本與鄭伊建站在一起，顯得有些緊張無措的小周同學，在瞥到翟遠出現在臺下時，眼神忽的亮了起來，臉上自然而然帶出笑容。
四個字，含情脈脈！
副導演一拍大腿，扭過臉看向黃柏鳴：“老板，周小姐這次表現得非常之好！”
翟遠乜眼望向黃柏明：“剛剛是邊個撲街說我家彗敏不識做戲？”
黃柏明：“…”
在《歌舞青春》如火如荼的拍攝過程中。
今年的圣誕節近了。
12月23日，平安夜前夕。
1024院線的外墻換上一幅幅巨幕海報。
‘賭神靠技術，賭圣玩特異！三叔教路，阿星發功，特異功能橫掃賭壇，笑爆全港！’
《賭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