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妖司農,晉彥死,草人大道提升
妖族生活的區域，主要在玄靈星域的北部荒域帶，比如赤星帝國開發的司月荒域帶，
同樣也有一部分與天妖國、萬河妖國接壤，帝國相鄰的僅僅只有三千萬個星區地段。
伯蒙尊者出身于天妖國的柯伯域，從道顯層觀察，就會發現那是一個由界星、星陸、
虛空河流、云然組成的密集圓盤狀區域。
帝國開發司月荒域，每一條古道上必然配備拓野軍，主要是為了防妖族。當初大周在狼妖道上的王良星區，就曾與妖族發生過沖突。
如果按照人族的通用標準，曾經大燁王朝星霰關那種地方，靈氣指數低于10，就已經算是荒域帶的邊緣范圍了。
然而妖族的體質通常更容易適應惡劣的環境，它們對荒域的判斷標準和人族有著明顯的區別。
星霰關外，依舊算是靈氣區域，屬于可以生存的地方。理論上來講，妖族的地盤要比人族的地盤大很多。
然而妖族分布比較散亂，從整體來看，妖族地盤連成線，是包圍了整個玄靈星域的。
就算是亂海，也都有妖族存在。
不過妖族的主要勢力是十大妖國，至高統治機構是妖神殿，從各個方向接引飛升的妖族。
由于伯蒙在妖族中地位不低，所以他能走特殊的虛空通道，從本源天宮來回都只需要半年時間。
趙興接受伯蒙尊者的邀請，來到的就是十大妖國之一的天妖國。
伯蒙尊者的領地，是在天妖國國都對應的道古層第一仞，這是一塊打造的陸地。
伯蒙尊者也是個有錢的，他在天妖國的財富、地位，就等同于原先帝國的卡洛斯家族。
「趙老弟，我這塊地方沒你們人族布置的精美，你可千萬別介意。」伯蒙尊者帶著趙興降落。
「哪里的話，我可不是來貪圖享受的，伯蒙兄這里很不錯了，品味很獨特。」
趙興說著，實際上是他對伯蒙尊者的品味實在沒什么恭維之詞了。
伯蒙的領地，其建筑風格，法陣布置—都往大就是美，多就是好的方向發展。
他不知道從哪挖來了四座靈山，這靈山的土壤，等級極高，而且山脈等級也非常高，
幾乎接近道顯脈了。
然而他就是隨便堆砌而成的，對地脈山川根本沒有什么梳理可言。
靈湖也是一樣，伯蒙以自己命名的伯蒙靈湖，按照趙興看，這完全可以稱之為海了。
他跟趙興說，搜集的靈氣物質，都丟進了靈湖中，讓它們自己慢慢演變出寶物，主打的就是一個量變產生質變，每隔一萬年，都能從靈湖中誕生出一件極品輪回道兵層次的寶貝。
照耀在領地上的太陽之星，太陰之星，其運轉軌跡也是隨他的興趣來。
他想修煉了，那太陽太陰雙星就升起，不想修煉了？那就藏到陸地之下。
伯蒙尊者還很自豪的說，這樣可以避免浪費，是合理的安排。
趙興看著東邊伯蒙湖那厚重無比的云層，不由得無言以對。
「云然全部堆積在東邊，凝聚不散，靈氣不流動，周天循環就進行小周天，這哪里合理了。」
「陰陽雙星被法陣強驅，天地六然交互僅有一成，最西邊的靈山，則完全不被照耀到，這哪里合理了？」
「明明擁有這么好的物質環境基礎，卻連一顆像樣的植物兵種都沒有，大量的帝級植物，完全被養成了臃腫的胖子.—」
趙興如今的眼界完全不一樣了，以前他可能看不出來，但現在他天時地利本我三派皆通，只是隨便看了幾眼，就發現伯蒙尊者對領地的打造可謂是無比粗糙。
他有錢是不假，投入的靈氣資源也足夠多，可是完全沒有起到應該有的效果。
一開始趙興還不想多說什么，可架不住伯蒙尊者一直自豪的介紹這介紹那。
終于，趙興忍不住了。
作為行家里手，他真的忍不住要糾正一下伯蒙尊者的觀點。
「伯蒙兄，恕我直言，你這領地的布置，有一些不妥當的地方。」
「哦？怎么說。」伯蒙尊者問道。
「就拿這片紫青竹林為例，合適的種植方法，應該是根土比擴大到4左右，那么你就應該得到四倍數量的紫青竹，品質也會提高一到兩階。」
「把乙木、甲金、壬水的比例降低，然后」趙興正打算說呢，結果一看伯蒙尊者的表情，頓時作罷：「嗯，圖個方便的話，可以買三套地藏牽機陣。」
「實在不行從伯蒙湖挖三條河過來，按照九宮格的布置框起來也是可以的。」
伯蒙尊者聽不懂，但也明白趙興在說他這里的布置并不妥當，是大大的浪費。
不過此時伯蒙的臉色有些古怪：「趙老弟，那你應該見見我的管家。」
「我的領地布置，便是他給我做的。」
「蓬月，快過來！」
「」一名穿著灰色蓑衣，背著竹節的中年女子飛快的從地下鉆了出來。
趙興打量了一眼伯蒙的管家，發現這人雖然是人族的模樣，但卻是化形易容的，本質上仍舊是妖族，是一個‘妖族司農」。
蓬月的實力還不弱，有八劫帝君境。
「蓬月，你看誰來了。」
蓬月頓時乖乖的抬起頭，她在看到趙興之后，便明顯的愣了一下。
「您、您是趙司農？」
「不錯，是我。」
「天妖國蓬月，拜見道師。」蓬月重新按照行禮，他按照人族的禮儀，給趙興行了弟子禮。
趙興都有些意外：「他這是何意？」
伯蒙微笑道：「蓬月是妖族司農，她學過你的兩大法論，并且還因此渡過了第七次真靈劫，所以她稱呼你一聲道師并不過分。」
趙興一愜。
「在天妖國，很多人族的法、論是禁止傳播的，但趙老弟你的兩大法論不在此列，學習的妖族司農有很多。」
「蓬月，告訴一下趙司農，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什么？」
蓬月仍舊跪著，但直起了身子，有些自豪道：「道師，我是天妖國湮星上社的副社長、兼地變會的副會長。」
「研習您的法論已有三千二百年，天妖國加入了這兩大組織的妖族司農，輪回境超過了三千，道域境、本源境不計其數。」
趙興有些恍惚。
他也沒想到，幾千年過去，自己的兩大法論竟然傳播得如此廣泛，連妖族這邊也有受眾了，甚至還有妖族司農奉自己為師。
他從來沒有授意過，但那些信徒們成立的組織，卻自發的幫他宣傳，將法論的光輝推向了玄靈星域很多偏遠的地方。
天妖國居然有三千輪回境尊自己為道師？
伯蒙笑意吟吟：「蓬月，我的領地環境，可是你領悟了兩大法論后改造過的，你不是說已經無法改進了嗎。」
「現在趙司農來了，他說你的方法有問題啊。
蓬月毫不猶豫道：「尊者，那定然是我的理解有問題。不是老師的法論有問題。」
說罷，她又恭敬的磕頭：「請老師指點我。」
趙興早聽說天妖國在十大妖國中思想最為開放，兼容并蓄，也會吸納人族的法術武技來修行。如今眼見為實，不由得有些感慨。
妖族能夠和人族共存無數年而沒有被滅絕，不是沒有理由的。
「起來吧，沒有跪著聽講的道理，我們從這片竹林說起。」
「是。」蓬月乖乖起身，恭敬的站在了趙興的身側。
「天地六烈，陰陽交融，地脈輪轉不是土壤品質越高就越好，過高品質的土壤，會導致地脈不開，地之氣無法上揚，天之氣無處落腳——.」
「微小的不均衡，日積月累，都會造成恐怖的地變天災。」
「老師，可是伯蒙領地并沒有產生過天災地變。」
「那是因為天災地變分有形和無形。」
「生命在你們這片天地間，一直處于畸形的飽脹狀態，其生命本源已經發生了變化，
只是還未徹底暴露出來問題罷了。」
「看看這株紫青竹，你可以用凝華之法催生，看看它還能否誕生后代？」
「老師，不行—
「當然不行，它已經開始自然變種了，你們養的是紫青竹，現在卻得到了另一種植物，雖然從總體來看，品質并未降低，可這已經違背了種植的初衷，若是賣出去，肯定是要折價的。」
「原來如此。先前我們賣過沒什么問題，想來應該是天妖國的司農要求沒那么高的原因。」
趙興領著蓬月，在伯蒙尊者的領地一路上走走停停，蓬月一輩子也沒有露出過這么多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原本以為自己對兩大法論學習的很透徹，可謂是天妖國第一人了，但如今卻感覺自已很無知。
三年時間過去。
趙興在伯蒙領地上指指點點，改天換地。
三年后，伯蒙尊者從宮殿中打個噸醒來，發現領地都已經變了一個模樣。
「嘶」伯蒙貪婪的吸收著宮外的靈氣，這種變化并不是外形外貌上的變化，而是從氣的根源上變化。
微風拂面，一種舒暢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妖族圣體都變強了一些。在這種環境中，他能發揮出比平常更高的戰斗力！
「趙興這個司農天才，真不是吹出來的啊。」伯蒙看著湖邊上的背影，不由得暗暗稱奇。
「倘若他成神境，發揮出來的作用，絕對頂得上更多的神境。」
想到這里，伯蒙就慶幸自己做出了邀請趙興的決定。
「嗖」
伯蒙身形一閃，來到了宮中的一處僻靜小閣樓內。
「差你辦的事情，還要多久完成？」閣樓內頓時有幾道陰影晃動：「尊主，那晉彥抓起來有些麻煩，他會分身法，我們必須以因果鎖定他所有的分身，弄清楚所有分身存在的位置，然后同時出動，不能有一絲的差池」
「別廢話，我只要結果！」
伯蒙尊者見屬下只說難點不說進度，也很不耐煩了。
「我當然知道晉彥難抓，他有神殿另外三位尊者簽發的庇護令，還很會躲———」
「不過我養你們這些命師是干什么的？
「財力、物力，秘密檔案、關系疏通，你們隨便調動—我只要你們把晉彥關到那個禮品盒中。」
伯蒙尊者指著一個烏漆嘛黑的大箱子。
一頭龜妖緩緩點頭：「尊主，七個界星年內，一定將他抓過來。」
「好，那我就等著了。」
伯蒙點了點頭，又走了出去。
六年后，萬河妖國，偏遠星系中，晉星城。
城內的晉彥，本尊有些焦躁不安。
「自從三年前開始，我就躲到了這遙遠的晉星城內來，可是我心中這股不痛快的感覺，卻遲遲沒有消退。」
「我到底是怎么了？」
晉彥不停的喝著美酒，躁著懷中的美人，可是仍舊沒有半點緩解。
他煩悶的推開美人，放下酒杯。
就這眨眼的功夫，燈火通明的大殿內，卻突然多了一道陰影。
「嗖。」
一縷劍光從晉彥的眼球中倒印出來。
快，太快了！
晉彥都沒有反應過來，劍光就到了他的命宮內。
太初分身的無距傳送，是可以被打斷和壓制的，假設超過四十萬個無量時的進攻，晉彥就會反應不過來，被人控制住。
可能做到這樣程度的，絕對是超過十一階的半神，或者持有神器的半神。
因為他自己也有神器傍身，利用太初分身的特性，晉彥在各大秘境冒險，積累一兩件神器很正常。
然而現在他卻動不了了！
本尊命宮內的魂體，全部被如絲狀的劍氣給捆了起來。
「別動。」
直到已經被制住，晉彥才看清楚眼前的黑影。
「青耀尊者？！」
晉彥大吃一驚，這是天妖國的一位妖族半神，怎么會來抓自己？
「青耀尊者，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我的尊主‘鵬蓓」尊者，還曾和您一起共同出席過妖神宴。」
晉彥知道自己無法反抗，只能搬出自己投靠的三位妖尊中最厲害的一位來震青耀尊者。
「你一介人族叛徒，也敢拿鵬蓓尊者來壓我？」青耀尊者臉頰上毛發抖動，豎眼閃過譏諷。「少動心思了，你念他的尊名，他現在也感應不到。」
「收！」
當青耀尊者把普彥的本尊收進去，在妖族領地，總共一萬三千多具普彥的分魂，也在同一時間被抓了起來。
晉彥被鎖進了一個黑色的箱子中，這黑色箱子中擁有很大的空間。
他看到自己的分魂和草人軀殼被不斷的丟進來，不由得有些震驚。
因為這已經無比接近他所有分魂的數量了。
一個月后，晉彥已經感覺到了事態之嚴重。
「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能量，居然能夠在短短時間，將我一萬三千多具分身全部抓起來？」
「如今我只剩三具分身，存于三位尊者的手中了。」
最后三具分身，是晉彥的保命符。
只要那三具分身不被抓，那么即便是所謂的本尊被毀，也依舊能夠從分魂的記憶中重生。
當年他修煉太初草人法，比左祁玉多了這一個功能，所以晉彥才認為自己比左祁玉更強，才狠下心來叛逃出帝國。
「三位尊者可是發過誓的，一定會庇佑我。」
「我那三具分身絕對不可能被抓走。」
晉彥雖然震驚，但還是不慌。
這就是太初草人法的依仗，半神都無法徹底殺死他。
而只要能活著，晉彥遲早可以修回來。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居然敢同時得罪妖神殿的三位尊者—什么？！」
晉彥突然愣住了。
因為他發現黑暗中一道光線劃過，好似箱子快速的開合。
又有兩具分身被丟了進來，正是他放在妖神殿那三位尊者中的其中兩具。
「我的天吶，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晉彥開始有些害怕了。
趙興來妖族地盤的第十年。
「嗖～」
這一天，伯蒙尊者突然出現在了湖邊，身后還跟著一個大箱子。
「老弟，我要送你一份禮物。」
「送我禮物？伯蒙兄，不必這么客氣———」趙興下意識的想拒絕，他可不想亂接人情「真不要？這里面是晉彥。」伯蒙尊者拍了拍箱子。
「什么？」趙興一愣，「晉彥？」
「對，而且是全部的晉彥。」伯蒙尊者眨了眨眼睛，「趙兄弟你來我領地做客十年，
我招待不周啊——.反而是你，給我忙活了十年，改天換地。」」
「所以，我干脆花點力氣，幫你把普彥給抓了。」
「全部的晉彥？」趙興都有些蒙，「他就這么被你輕易抓了？」
「是有點難抓。」伯蒙也有些感慨，「小小的一個帝君，居然有三道分魂藏在了妖神殿三位尊者手中。」
「我也是付出了些代價，請老師幫忙解除神靈契約，這才從最后一名尊者手中要到晉彥的分身。不然這家伙就又會復活了。」
「解除神靈契約？伯蒙兄，你花費的代價不小吧。」趙興有些驚訝。
「哈哈哈，不大不大，小事情。」伯蒙尊者表面上大笑著，內心卻戴上了痛苦面具。
抓晉彥的代價，最終一抬再抬，遠超出他的構想。
因為普彥雖然弱，但他當初得到妖神殿三位尊者庇佑，那是簽訂了神靈契約的庇佑！
想要抓普彥，就得要讓三位尊者給面子，還得解除神靈契約。
硬搶？那就是打臉了，是要害他們違約的，三位尊者會誓死保護普彥。
可如果解除了契約，那三位尊者就沒有理由不給伯蒙這個妖神親傳的面子了。
之后伯蒙請他的老師出手，解除神靈契約，伯蒙又欠下三位尊者一份人情，還要算上給出動的青耀尊者等一些人寶物這次行動全部算下來，無異于付出兩件神物了。
光是他老師出手，這就能頂一件力神物！
可是自己裝出去的逼，咬著牙也要裝完。
伯蒙尊者現在裝作云淡風輕的樣子，實際上心中別提多肉疼了。
「多謝伯蒙兄，這份人情我記下來了。」趙興彎腰行禮。
因果線產生，他主動感應，就發現伯蒙付出的代價其實很重。
換趙興自己來，兩件神物能搞定？再翻個倍能搞定，都算是幸運了。
畢竟這是妖族地盤，他哪能讓妖族尊者給面子放人？
然后再找一名神境去解除，這更難了，神與神之間不同，妖族神境的契約，去找人族的神解決，這中間又涉及權屬的問題，實在太過麻煩。
趙興在這里待著，其實也是在想辦法找機會，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辦法，引誘普彥與他進行生死決戰。
沒想到，伯蒙直接給他解決了這個煩惱。
「哈哈哈，無妨無妨。」伯蒙見趙興受禮，頓時露出了笑容。
趙興能接這份因果，長遠來看，那就是值得的。
「它就交給你了。」伯蒙拍了拍箱子，隨后消失不見。
「晉彥。」
趙興絲毫感應不到普彥的存在，可見這箱子也是件寶貝。
他在箱子上一拍，隨后整個人鉆了進去。
進入黑箱空間中，趙興的感覺就無比強烈了。
「轟隆」
太初草人法引發了大道顯現，自動指引方向。
趙興發現黑箱空間內有一萬多個晉彥。
「原來是你？！」
晉彥看到趙興進來之后，頓時就明白了。
其實他隱約有猜測，可是拿不準是左祁玉還是趙興在行動。
「是我。」
「晉彥，我們終于見面了。」
趙興心中涌起一股殺意，這種殺意很強，以他十二階半神的修為，居然仍舊無法完全壓制。至于晉彥，則是早就紅著眼晴沖了過來。
「去死吧！」
晉彥無數分魂體都朝著趙興撲過來，如同蝗蟲一般，很快就把趙興給淹沒。
不過片刻之后，上萬個晉彥堆疊的人堆中，卻爆發出一道強烈的黑色光芒。
心靈意志法，大暗黑天！
趙興一個念頭，便將所有晉彥都控制住。
「別著急送死。」趙興眼神冷漠。「你還有價值呢。
「膨！！」
晉彥妄圖自爆，可是很快他就沒了這個能力。
趙興和他的差距太大太大，最終，晉彥僅僅爆掉了三個比較弱小的分身，就全部被定在了原地。
「為什么，為什么你能夠修成半神。」晉彥有些不甘心，他和左祁玉，都沒有修成半神，可是趙興卻成了。
「按理說你修成了太初草人法，這一條道就會成為你全部的道，你不可能再通過別的辦法成為半神。」
「那是你眼界太低，太過無知。」趙興冷笑道，
太初草人法的獨特性再強，能否強得過神王古霄的封鎖？
就連天時大道，都有辦法可想，練成大日海，更何況太初草人法？
當然，趙興并非是自己找到了這一線生機，而是進入了封禪之地那個獨特的秘境中。
他推測，沅的白骨大道，優先級遠高于古天陽創出來的草人大道，在那個特殊的地方，是可以無視這個弊端的。
「怎么可能，怎么會——」晉彥喃喃自語，不過很快他就陷入了沉睡當中。
欲夢法不知不覺降臨，他進入到了夢境中。
一年后，趙興從黑色箱子空間中走了出來，此時箱子已經空掉，晉彥也不復存在。
當趙興走出來的那一刻，他立刻感覺到了什么。
眼前浮現出一條大道，原本處于他左手邊的晉彥的虛影，開始慢慢碎裂。
「嗡～」
晉彥的大道虛影碎裂，分別飛向趙興和左祁玉。
此時，左祁玉猛的轉身，有些震驚的看向趙興和碎裂的晉彥。
「左前輩，讓開！」
趙興低吼一聲，猛的變大，踏出一步。
他的身形變大后，開始接收了晉彥碎掉后的力量。
趙興感覺到自己超越了左祁玉半步。
正欲落實完整的一步時，他卻頓住了。
前方無路，是一片混沌的黑暗。
趙興發現自己多走的半步，是由晉彥碎掉的大道虛影組成的。
同時，落后自己半個身位的左祁玉，仍舊堅定站在這一條道上，并且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拉扯著他。
「還是不行嗎？」
趙興看著前方混沌霧氣籠罩的深淵，收回了抬起的腳。
他沒有把握看清楚前方，不知道自己舍生忘死的一跳，是否可以跳過去未知的混沌，
渡過深淵。
「趙興，回原初界吧。」左祁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光有晉彥給你鋪路，是不夠的。」
趙興回頭，碰上了左祁玉堅定目光，不過他很快移動到趙興的腳下。
「我早就說過，遲早會有這么一天。」
「來吧，我向你發起大道之爭！」
「請接受我的挑戰！」
趙興看著左祁玉，毫不懷疑，只要他答應下來，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殺死左祁玉。
到時候或許就能夠真正讓太初草人更進一步，成為神級法門。
「左前輩，我拒絕。」
趙興輕輕搖了搖頭。
左祁玉眼角微動，但隨后嚴詞喝道：「混賬，你瞧不起我？！」
「是的。」
原本準備好一套說辭的左祁玉，頓時被嘻得說不出話來。
怎么就跟五毒一個德性？！
「你在可憐我？懦夫！」左祁玉雙眼噴火。
「如今我強你太多。」趙興轉過身去，繼續凝視混沌霧氣籠罩的深淵，只留下一個側臉給左祁玉。
「你」左祁玉也稍稍冷靜了一些，他不明白趙興為什么不選擇這種容易的辦法。
明明已經看到了希望，殺死普彥，確實讓他多走出了半步，為什么不繼續殺死自己？
「殺死弱者成就大道，或許是普彥的道，是古天陽的道，但—卻不是我的道。」趙興的聲音傳來。「更何況—左前輩，你不覺得這種辦法很邪門嗎。」
左祁玉神情嚴肅起來：「你到底什么意思。」
「當你只有一個人在這里的時候，你感覺到沒有進步，于是培養出了一個傳人。」
「當你培養出了傳人后，你卻感覺又可以殺掉傳人進步了。」趙興低頭看著腳下。
「以我的真靈觀察，晉彥的大道虛影破碎，其中兩成被我吸收，一成化作了腳下的路，而你，幾乎沒有得到什么。」
「那么，剩余的七成，去哪了？」
左祁玉瞳孔一縮，但他卻沒有出聲，因為這個可能有些匪夷所思。
「我會回原初界見你，但絕不是與你動手。」
「請左前輩也不要做什么過激之舉。」
說罷，趙興便結束了這一次大道溝通。
「趙老弟，你出來了。」伯蒙尊者適時的出現，
「嗯，多謝伯蒙兄，了結我一樁心愿。」趙興感謝道。
「不是說了，不用謝嗎，再說你已經謝過了。」伯蒙客氣道。
「你確實幫了我一個大忙。」趙興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幕。
「哈哈哈，你太客氣了，哈哈哈。」伯蒙笑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難道自己這次真的做得很對？趙興居然這么滿意。
趙興當然滿意！
因為在殺掉普彥之后，他發現衛天宸的猜測很有可能是正確的。
「古羅河說過他的父親不但帶走了他的哥哥古天陽，也帶走了天時大道本源。」
「古天陽何以能夠和天時大道本源相提并論？」
趙興又回想起自己曾問過古羅河的一個問題：太初草人的終極目的是什么？
古羅河的回答是：「宇宙太初，無劫真神。」
再結合今天看到的，他便有了一個新的猜測。
「唯有天地證道的才算是無劫真神，那么太初草人便是古天陽天地證道的方法！」
「假設古天陽沒有死，那么每當有一代人修煉太初草人法，都將有一股力量獻祭給了他。」
「能修煉成太初草人者，都是當代最具天賦的人，一代一代下來，他吸收了多少天才的道？我尚不清楚他的具體方法「不過無論方法是什么，這里面都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古天陽如果不活在當代，他如何接收獻祭的力量？如何使得天地證道的方法行之有效？」
「難道他活在當代？」
趙興覺得古天陽還活著，并且活在了當代，那么這個消息就是古羅河也不知道的，或許能夠為自己掙來一些貢獻度。
不過他還需要回原初界一趟，弄明白當年左祁玉是從哪學到的秘法。
「搞清楚這一點，對我很重要，否則我就是把神級草人驅動起來，也不敢放心的用。」想到這里，趙興頓時起身，向伯蒙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