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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2000萬的反應還在發酵

  “陳著,你傻嗎?白白給中大和華工分錢?”

  陳著能猜到新聞播出去以后,自己的電話要被打爆,就是沒想到第二個打過來的是王有慶。

  頗為遺憾,有一種彈鋼琴召來水牛的感覺。

  第一個打來的是電視臺副臺長梁浩泉,他屬于“近水樓臺先得月”,相關新聞還沒發布,他就看到了通訊稿。

  馬上聯系了陳著,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并且約了晚上一起吃飯。

  “你有這2000萬,不如投資到中介公司里啊!”

  王有慶還在電話里大聲抱怨:“我半年就能把中介公司鋪滿半個中國,保證給你賺兩個億…不,四個億回來!”

  “王哥,成立研究所不是為了錢。”

  陳著笑呵呵的說道:“主要還是為了促進省內軟件行業的發展,我們讀書人嘛,總是喜歡憂國憂民,先不說了我還有點事,有空一起去會所…”

  瞿保國撅脘彎腰,站在一邊聽著電話,此時看到陳著掛掉了,忍不住豎起一個大拇指:

  “王哥,陳總的境界是真高啊,以后我有錢了,也要向他學習到處做慈善。”

  “操!”

  王有慶差點被氣笑:“他是假傻,你他媽是真傻啊!連這種糊弄鬼的理由都信?”

  “不是嗎?”

  瞿保國撓撓頭,他看事情只能看到第一層或者第二層,但是王有慶能看到第三層或者第四層。

  “當然雞8不是了!”

  王有慶拿起桌上的煙,點燃后徐徐吐出一口:“我用四個億當誘餌,陳著這小子都看不上,可見這個研究所的價值遠超四個億。”

  瞿保國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短暫的兩三句對話,所體現出來的真正含義。

  “那可是四個億啊。”

  瞿保國忍不住咂舌:“陳總他到底要做什么?”

  “老子怎么知道!走了走了,我們去門店巡視一圈。”

  王有慶猛吸兩口,熄滅煙頭后又罵著瞿保國:“你當年為什么不考上清華?不然老子也去搞那些互聯網了,何必冒著大太陽跑工地!”

  瞿保國擦了擦額頭冷汗。

  我要是能考上清華,你在我面前還敢耀武揚威?

  我直接一聲吆喝:“小慶,給你爹倒點水!”

  先烈路的市委黨校。能夠在市委黨校進修的領導,基本上都有一定的政治敏感性,他們能從簡簡單單的新聞報道中,攫取提煉出重要信息。

  “啪!”

  郭家茂把今日份的《廣東政報》,擱在陳培松的面前。

  “老陳。”

  郭家茂語氣里都是難以置信:“你和我說句實話,陳著砸2000萬投資互聯網軟件這個事,你先前知道嗎?”

  “這個…”

  陳培松瞄了一眼,他還真的知道。

  不過也就是早了一晚而已,可能是這個兒子擔心他爹媽第二天會被嚇出心臟病,所以才特意告知了一下。

  除了老陳兩口子,俞弦和宋時微也知道。

  陳著感覺這么大的事,不希望她們覺得是從報道上看見的消息。

  “其實他沒有那么多的資金。”

  陳培松說道:“除了公司合伙人的支持,還有把公司抵押給銀行,這才東拼西湊的攢出了這么多。”

  這是陳著昨晚和父母解釋這2000萬的來由。

  自然是“八分假,兩分真”。

  如果實話實說,陳培松和毛太后要是知道兒子欠了一個億的銀行貸款,別說睡覺吃飯了,連水都焦慮的喝不下。

  現在,陳培松又拿出來解釋給郭家茂。

  “老陳啊,這不重要!”

  郭家茂搖搖頭:“這件事上了《政報》,表示2000萬不僅僅是所謂的經濟投資,而且被賦予了一定的政治意義,說明”

  曾經的郭副區長、現在的郭副局長,豎起食指,指了指天花板:

  “說明上面對大學生創業,是支持的;對投資高新技術產業,是贊賞的;對回饋教育和公益,是鼓勵的。你信不信今年全省的工作報告里,陳著可能都要被提上一嘴。”

  “沒那么夸張,老郭,2000萬在我們省都擺不上臺面。”

  陳培松趕緊擺擺手。

  全省工作報告那是什么級別的公文?

  每個字都經過無數次推敲,但凡能夠留名,無一不是去年在省內做出巨大貢獻的團體(個人)。

  “大學生創業和回饋社會的意義不一樣,再說現在才四月份,到年底還八個月呢。”

  郭培松拍拍室友的肩膀:“指不定你兒子又搞出什么大動作!”

  “巧婦還難做無米之炊,他現在花了2000萬,后半年就要艱難還錢啦,哪有什么精力搞大動作。”老陳不管什么時候,說話總是很謙虛,這樣一般不會得罪人。

  郭家茂笑了笑,陳培松家這小子表面看著溫和,其實是個深藏不露的主。

  2000萬絕對不是他的上限,以后還要玩一波更大的。

  “只可惜啊。”

  郭家茂嘆了口氣:“我現在淪落到通管局這種冷衙門了,要是擱以前,多少要給你家小子一點助力。”

  陳培松眼神動了動:“老郭,你吃的鹽比他吃的米還多,哪怕只是提點兩句,也夠他用了。”

  華農生命科學學院的辦公室,坐著三位中年老師。

  兩女一男,這個年齡還能留在高校,基本都是教授(副教授)那個級別了。

  其中一位女教授正在審閱學生發來的郵件。

  她年輕時應該非常漂亮,即便現在步入中年,也依舊依然保持著優雅的風姿。

  只是偶爾抬起頭,黛眉下的那雙鳳眼稍顯凌厲,額間還有因為皺眉擠出來的淡淡橫紋,輕微破壞了這種高雅的雍容美感。

  這是sweet姐的母親陸曼。

  陸教授辦公桌上的資料雖然很多,但是每一樣都擺放的特別整齊,連學生交上來的作業,每一個角都被特意抹平了。

  可見,陸教授身上就是有強迫癥。

  “老孫,你看這個新聞。”

  另外一個女教授,手里大概沒什么活,正在翻看著《羊城晚報》。

  這是學校訂的,每個辦公室都有一份。

  她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嘩啦啦”把報紙展示給隔壁的男教授:“有時候真是不得不承認哈,用高考分數來篩選學生有點作用的,中大的好像是比咱們學校厲害一點。”

  男教授“老孫”側過頭,快速打量一下:“嗬!現在的大學生可真有錢,不過老薛啊,這是家里人資助的吧。”

  “未必喔。”

  薛姓女教授搖搖頭:“這個學生我早就關注了,他上學期就開始創業,中大學習網你沒聽過嗎?”

  “這是中大學習網的創始人?”

  老孫詫異的問道。

  陸曼本來沒怎么沒怎么關注同事間的閑聊,可是聽到“中大學習網”,正在敲鍵盤的手指突然頓了一下。

  “是啊。”

  薛教授還在感嘆道:“都不知道這個學生的創業能力,到底是嶺院教出來的,還是他本身就有這個天賦。”“嶺院?”

  陸曼心中又是一動,于是開口問道:“薛教授,報紙上什么新聞?”

  薛教授對陸曼的態度,遠不像對老孫那么隨意。

  她把報紙拿穩,雙手遞過去說道:“中大學習網的創始人,那個大一年級的學生。新聞報道他砸下2000萬用于網絡軟件的研發,還聯合中大華工成立一家計算機研究所…”

  “2000萬?”

  陸曼不動聲色的推了推金邊眼鏡。

  2000萬對于普通人來說,可能是一輩子都不能摸到的財富,但是對于陸曼這種家庭,并非遙不可及。

  中信宋作民的收入很高,時代的福利,最先體現在金融就業者的薪資上。

  并且,如果宋作民愿意下海做生意,以他的名聲和影響力,能夠撬動的資本可能達到好幾億。

  所以陸曼并不眼紅,她只是驚訝陳著一個年輕人,家庭一般般的大學生,到底是怎么拿出2000萬的?

  正在疑惑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丈夫打來的電話。

  “喂?”

  陸曼踩著小高跟,來到外面走廊接通:“什么事?”

  “你看到新聞報道沒有?”

  宋作民問道:“陳著投了2000萬…”

  “我正在給學生改論文。”

  陸曼本來不想承認,但是突然想起上個月閨女生日,陳著的一些行為,改變了自己對他的固有印象。

  于是,她又加了一句:“后來聽同事說了。”

  “怎么樣?”

  宋作民聲音里頗為欣慰:“陳著居然不聲不響搞出這么一大筆投資,我都吃驚了許久。”

  “很多嗎?”

  陸曼不是抬杠,而是真心的發問:“對很多企業來說,2000萬才剛剛達到門檻吧。”

  “不是這樣看問題的。”

  宋作民耐心的解釋道:“投資可不是倍數增長,不是說今年2000萬,明年4000萬。在經濟學上,投資往往是指數增長,今年2000萬,明年可能就1個億,后年5個億這種趨勢。”

  “陳著哪里有這么多錢的?”

  陸曼不禁問道:“學習網應該沒這么賺錢吧。”

  “不好說,但是能夠公開,這筆錢來路一定是清白的。”宋作民饒有興致的慫恿:“要不,你去問問閨女?”

  “神經”

  陸曼怎么可能拉得下這個臉,再說2000萬又不是天文數字,她“切”了一聲:“有你一直幫陳著說話,他一點成就都跑過來顯擺,我還要去問閨女?”

  “嘿嘿”

  宋作民笑著說道:“主要還是希望你能褪掉有色眼鏡,正常看待一個有上進心的年輕人。”

  “哼”

  陸曼沒想搭理丈夫,但是準備問問他,這周有沒有空回家吃飯。

  突然,聽到話筒里傳來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宋總,袁處長她們又欺負我…”

  “先不說了哈,我這邊有點事。”

  宋作民匆匆掛了電話。

  “好吧。”

  陸曼內心里,還是希望丈夫能夠多回家吃飯。

  但他實在太忙了。

  陸曼返回辦公室,對著電腦又敲了幾行字,總覺得哪里有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陳著這筆2000萬的投資嗎?”

  陸曼沉思片刻,好像并不是因為這個。

  她又努力想了一會,原來是丈夫掛電話前,那個矯揉造作的女聲。

  宋作民為官幾十年,位高權重,外形上也風度翩翩,不過從沒發生過一件桃色新聞。

  所以陸曼向來對丈夫比較信得過,以至于剛才都沒有反應過來。

  現在察覺到不對勁,也只是女性的第六感在提醒自己。

  “她是誰?”

  陸曼目光逐漸警惕起來,彎曲著手指關節,在桌面上“咚咚咚”的敲著。

  此時,宋作民的辦公室。

  一個二十八九歲的花信少婦,身材窈窕,樣貌秀麗,正哭的梨花帶雨,眼眶紅紅訴說自己的委屈。

  宋作民掩著眼底的不耐之色,似乎這種情況不止一次出現了。

  好不容易等到對方講完,宋作民才嚴肅的說道:“小陳,老書記退下去之前特意找到我,他說你婚姻出現了問題,希望能夠調離原來的崗位,來總經辦歷練一下,換個環境換個心情。”

  “老書記以前為集團累壞了身體,他臨退前的愿望也不是很過分,我們必須要滿足。”宋作民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繼續說道:“但是你要明白,總經辦是個標準很高的地方,小袁那些都是正常要求。你現在需要做的是適應環境,而不是抱怨環境!”

  “是…我知道了。”

  花信少婦一抽一抽的點頭,伸手整理衣服的時候,“不小心”露出香肩上的胸罩窄帶。

  宋作民立刻撇過頭,冷聲說道:“沒什么事就出去吧。”

  花信少婦看到宋作民這個避之如蛇蝎的動作,心中生出一股委屈和怨懟。

  在以前單位,領導不知道多垂涎自己的身體和美色,只是礙于父親的威望不敢伸手。

  但是從那些男人渴望的眼神中,陳紫萱知道自己的吸引力。

  甚至聽說自己離婚以后,男人們愈發狂熱。

  沒想到換到了總經辦,接觸到了一些大領導,這個成熟瀟灑的公司執董,壓根都沒有多看自己一眼。

  哪怕利用父親和他的關系,經常找不同理由接近,他也依舊不假辭色。

  “我就不信,世上還有不偷腥的貓?”

  陳紫萱聽說過,宋作民的愛人是大學老師,但是因為工作原因,兩人經常異地。

  像他這種級別的領導,家里有個年老色衰的啰嗦老婆,外面有個陪伴生活的紅顏知己,難道不是正常操作?

  所以陳紫萱覺得,宋作民只是在惺惺作態而已。

  她一步步向外面走去,突然聽到宋作民在背后喊道:“等一下!”

  “宋董!”

  陳紫萱飛快的轉身,以為宋作民要借著“談工作”的名義,約自己晚上出去吃飯。

  中年領導都喜歡使用這個理由。

  “以后進我的辦公室。”

  可是,宋作民認認真真的警告道:“麻煩先敲門。”

  截止晚上應酬的那段時間,陳著又接了好多個電話。

  有母親毛太后的,她雖然昨晚知曉了投資情況,但是真的以新聞形式曝光出來,還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忐忑。

  沒辦法,2000萬對于普通人家來說實在太多了。

  還有校團委的黃毅書記和鄭炬。

  自打“學習網”被團委綁定了一次,好像沾上了甩不掉一樣。

  上次安居網中介公司的項目,黃書記也趕來了。這一次的回信項目,黃書記同樣沒有漏下。

  不過人家“親自過問”,并咨詢“團委有沒有什么能幫到的地方?”

  以陳著的性格肯定不會回絕,借坡下驢的表示中華計算機軟件科學研究所缺少一個黨務指導單位。

  如果團委不嫌增加工作量,請黃書記派一名得力干將過來指導工作。

  于是,好哥們鄭炬順理成章的被推薦來了。

  創業為主,但是在創業的過程中,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慢慢形成一個叫“溯回系”的玩意。

  不過在大學生群體里,倒是鮮有聯系陳著。

  哪怕黃柏涵和王長花都沒看見。

  這也正常,畢竟他們很少關注社會新聞,可能過兩天慢慢發酵后,才會后知后覺的驚訝起來。

  還有一個電話,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

  鄧梔。

  自從春節逛花街的無意碰面后,陳著當時表現出很理解鄧梔“不婚不育”的想法,兩人日常的閑聊就多了一些。

  并且不限于工作。

  比如說元宵的時候,陳著半夜玩手機,看見鄧梔QQ頭像還是亮的,于是給她發了一句“元宵快樂”。

  鄧梔秒回:“元宵快樂。”

  她正在加班寫稿子,陳著也沒有多打擾,丟下一句“有時間吃飯”的客氣話,繼續和cos姐談情說愛了。

  又比如情人節的時候,鄧梔也八卦一下,陳著和女朋友在哪里過情人節。

  陳著說“在醫院陪著俞嘟嘟掛吊水。”

  鄧梔問“俞嘟嘟是誰?”

  陳著回答“女朋友的小表妹。”

  鄧梔就發了一個“笑臉”的表情,然后也沒有回信息,把空間留給陳著和女朋友。

  鄧梔知道陳著有女朋友。

  也沒有因為陳著小時候說過“長大后要娶梔梔姐”,就表現出吃醋的模樣。

  好像早已忘記了這句戲言,并且她太熱愛工作了。

  “陳著!”

  鄧梔聲線其實也蠻好聽的,清清爽爽的好像“咬一口脆李子”的感覺。

  但她語速太快,似乎緊趕著馬上說完,然后返回崗位工作。“梔梔姐。”

  陳著溫和的應道,他大概能猜到鄧梔的意圖。

  “晚上見個面吧!”

  鄧梔依然是快人快語,帶著工作女強人的語氣:“報社主編知道我們認識,他給我下了任務,一定要領先其他報刊,第一個拿到你的專訪。”

  “哈”

  陳著開個玩笑:“要是沒有你們主編的任務,我們是不是就不能見面了?”

  話剛說完,陳著就忍不住一拍腦袋。

  是不是剛花了2000萬,心態有點飄了?說話怎么都沒個把門!

  這是梔梔姐,不是cos姐!

  幸好鄧梔壓根沒有聽到一樣,她仍然自顧自的安排道:“晚上7點,我去你們學校接你。”

  “梔梔姐,我今晚沒時間。”

  陳著抱歉的說道:“我和廣州電視臺梁臺長約好了。”

  “哪個梁臺長?梁浩泉?”

  鄧梔有點意外,陳著怎么和梁浩泉認識。

  不過轉念一想,陳著都能一口氣拿出這么多錢了,似乎一切都能說得通。

  “你們吃完飯,能不能勻出兩小時給我?”

  鄧梔說道:“我可不想你的第一篇專訪被電視臺拿走。”

  陳著心想“我的處女訪”不是給你了嗎?

  在學習網剛起步的時候。

  不過這話只能心里浪一下,嘴上陳著還是說道:“不知道要到幾點,太晚就改天吧。”

  “多晚我都等你。”

  鄧梔對工作有一種澎湃的熱情,畢竟可以替代結婚。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陳著只能答應下來。

  晚上,陳著來到熟悉的利苑酒家,推開包廂發現里面除了梁浩泉和楊光,還有一些不認識但很有“官氣”的中年人。

  同時,還有三位樣貌端莊的漂亮女主持人。

  其中一個就是久違的大胸姐“黃燦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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