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北部,新收復的、曾經屬于美國的加利福尼亞境內,一片曾經干旱廣袤的土地上,此刻卻是人聲鼎沸,彩旗招展。
規模宏大的“美水墨調工程”首期樞紐——被命名為“崛起”的大型重力壩竣工剪彩儀式,正在這里舉行。
這座大壩宛如一條巨龍,橫亙在兩山之間,攔蓄著來自科羅拉多河等水系的水流,形成了蔚為壯觀的巨大水庫。
在灼熱的陽光下,水面波光粼粼,一望無際,與周圍略顯荒涼的山地形成鮮明對比,象征著人力改造自然的偉力。
現場嘉賓云集,墨西哥政府的官員、當地民眾代表、工程建筑人員,以及眾多國內外媒體記者,長槍短炮對準了主席臺。
但最引人注目的,卻是站在主席臺正中央的最高領袖維克托,面帶微笑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下面的卡薩雷側過頭,對身旁幾位亞洲面孔的工程師和技術專家點頭示意。
其中一位戴著安全帽、身材精干的中年亞洲人上前一步,用流利但略帶口音的西班牙語,通過麥克風向維克托以及全場嘉賓介紹道:
“維克托先生,各位來賓,我很榮幸代表“東亞水利建設聯合體”,向大家匯報“崛起”大壩一期工程的初步成果。”
他語氣充滿專業性的自豪:“目前,大壩庫區蓄水量已達到設計容量的百分之七十,并且以超過預期的速度持續增加。”
他指向大壩下游方向:“通過這條主干渠及其配套的智能調控系統,豐沛的水資源正被有序引向加利福尼亞和加利福尼亞州南部廣袤的農業區。初步估算,僅首期工程覆蓋的區域,就可新增穩定灌溉面積超過300萬公頃,徹底改變這些地區靠天吃飯的歷史。”
“我們的愿景不僅是灌溉,大壩配套的水電站已經開始試運行,將為周邊城鎮和未來的工業園區提供清潔能源,整個水網系統還兼顧了防洪、生態補水的功能,我們相信,在維克托先生的宏偉藍圖指引下,“美水墨調工程”將成為保障墨西哥北部糧食安全、能源安全和生態安全的堅實基石,為這片土地上的人民帶來長久的繁榮與安定。”
他們的介紹條理清晰,數據扎實,展現了極高的專業水準。
維克托將所有人表情盡收眼底,他向前一步,接過話筒,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整個壩區:
““美水墨調工程”,它將洗去過去的饑渴與貧瘠,灌溉出未來的豐收與希望,這證明了,當我們團結起來,為了共同的福祉而努力時,沒有什么困難是不可逾越的!”
他的話語引發了雷鳴般的掌聲,尤其是來自本地民眾和工程人員的歡呼,對于長期受缺水之苦的當地人和渴望在新土地上安居樂業的移民來說,這確實是看得見摸得著的福音。
維克托簡短有力的講話后,剪彩儀式正式開始。在無數閃光燈的聚焦下,維克托以及那位亞洲工程師團隊的負責人,共同剪斷了象征工程竣工的紅色綢帶。
剪彩儀式在熱烈的氣氛中圓滿結束。隨后,維克托在工程負責人、政府官員以及卡薩雷等人的陪同下,興致勃勃地參觀了大壩的核心控制室和發電廠房。他仔細聆聽著技術人員對渦輪機組和智能控制系統的講解,不時點頭,并提出幾個切中要害的問題,顯示了他對這項宏大工程的深入了解。
參觀過程中,維克托親切地與遇到的每一位工程師和工人握手,感謝他們的辛勤付出,他拍著一位年輕技術員的肩膀,鼓勵他“成為國家建設的棟梁”。
這一幕幕都被緊隨其后的記者和官方攝影師精準捕捉,這些充滿親和力的畫面,注定將成為當晚墨西哥新聞聯播黃金時段的頭條,向全國展示最高領袖與人民同心、致力于國家發展的形象。
嗯,墨西哥有新聞播放時間的,晚上七點半開始,全國接近五十個臺,有40個被要求播放。
好熟悉啊…
離開大壩后,維克托的車隊并未返回首都,而是直接駛向了駐扎在加利福尼亞州北部的一處重要軍事基地。
加州司令奧托·斯科爾茲內中將早已率眾在營區入口迎候。
維克托在斯科爾茲內和席拉赫的陪同下,檢閱了部隊,士兵們隊列整齊,精神抖擻,維克托走向士兵方陣,開始了他的標志性互動,與官兵們逐一握手、親切交談。
“小伙子,家鄉在哪里?”
“家里還有兄弟姐妹嗎?父母身體怎么樣?”
“在部隊生活還習慣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提出來。”
他語氣隨和,問題貼心,士兵們激動地回答著領袖的問話,斯科爾茲內中將緊繃的臉上也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席拉赫州長則始終保持著微笑,不時附和幾句。
然而,當維克托走到一名看起來十分年輕甚至還有些稚嫩的士兵面前時,意外發生了。維克托照例問道:“士兵,你叫什么名字?來自哪個州?”
那名士兵嘴唇翕動,卻沒能立刻說出話。他眼眶迅速泛紅,身體微微顫抖。
維克托察覺到了異樣,放緩了語氣,關切地問:“怎么了,小伙子?有什么話都可以對我說。”
這句話仿佛擊碎了士兵最后的心理防線。
他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淚水滾落臉頰。這一突發狀況讓現場瞬間陷入一片死寂,剛才還融洽熱烈的氣氛蕩然無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名哭泣的士兵和面帶訝異的維克托身上。
斯科爾茲內中將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目光銳利地掃向這名士兵所屬單位的軍官,他身邊的幾位高級軍官也瞬間繃緊了神經,臉上血色褪盡,空氣中彌漫起一股無形的壓力。
州長席拉赫的笑容僵在臉上,顯得有些無措。
維克托抬起手,示意其他人保持安靜。
他上前一步,幾乎是用兄長般的口吻問道:“別害怕,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在連隊里受了什么委屈?”
士兵抽噎著,用袖子抹了把臉,斷斷續續地訴說道:“報告…報告領袖…我叫胡安…班長和連長…他們不喜歡我…總是找我的麻煩…重活、臟活都讓我干…還嘲笑我的口音…晚上…晚上不讓我睡在營房…讓我…讓我睡在廁所旁邊的工具間里…”
他的話音落下,現場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周圍的軍官們個個面如土色,尤其是可能涉及此事的單位主官,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
年輕的士兵胡安抽泣的控訴,激起驚濤駭浪。
方才還洋溢著親切、熱烈氣氛的閱兵場,瞬間溫度驟降,空氣仿佛凝固了。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下來,只有胡安壓抑不住的哽咽聲和遠處旗幟被風吹動的獵獵作響。
斯科爾茲內中將那張原本帶著一絲滿意臉,先是難以置信地僵住,隨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去,變得鐵青。
幾位軍官早已面無人色,額頭上的冷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雙腿微不可察地顫抖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州長席拉赫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震驚和尷尬,他下意識地搓著手,目光游移,不知該看向何處。
維克托臉上的溫和關切慢慢收斂,但沒有立刻發作。
他靜靜地聽著,直到胡安說完。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胡安顫抖的肩膀,聲音異常平穩,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好孩子,你受委屈了,把真相說出來,需要很大的勇氣。這不是你的錯。”
他頓了頓,環視了一圈噤若寒蟬的軍官們,然后目光落回到胡安身上:“我向你保證,這件事,會有一個公正的處理,現在,你先歸隊。”
安撫完士兵,維克托緩緩轉過身。
當他再次抬起頭時,臉上所有的溫和都已蕩然無存,只剩下一種山雨欲來前的陰沉。他的眼神瞇了起來,緩緩掃過斯科爾茲內中將,以及他身后那一排肩章閃耀的高級軍官。
“斯科爾茲內中將,”維克托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還有你們這些高級指揮官。全體都有,去指揮部會議室。現在。”
命令簡潔,不容置疑。
沒有人敢出聲,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跟在維克托和面色難看到極點的斯科爾茲內身后,走向基地的指揮部大樓。
會議室里,維克托徑直走到主位坐下,身體向后靠在椅背上,看著這群將軍、上校們魚貫而入。
“都站好。”維克托淡淡地說。
軍官們立刻挺直腰板,站成兩排。
然而,維克托接下來的命令讓他們如遭雷擊:“蹲下!”
一瞬間,會議室里落針可聞。
斯科爾茲內嘴角抽搐了一下,剛想開口:“領袖,這…”
“怎么?”維克托猛地打斷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斯科爾茲內中將,當了將軍,連最基本的蹲姿都不會了嗎?需要我讓警衛班的士兵來給你們示范一下?”
斯科爾茲內聞言忙蹲了下來。
見他帶頭,其他軍官再也不敢猶豫,無論年紀大小、體型胖瘦,紛紛齜牙咧嘴地蹲了下來。(蹲姿很酸爽的!)
維克托不再看他們,對身旁的卡薩雷偏了偏頭:“去查。立刻。把所有相關的人,帶過來分開問話。”
卡薩雷領命,無聲地快步離開。
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成了這些軍官人生中最漫長的煎熬。
蹲姿極其消耗體力,尤其是對這些養尊處優已久的高級軍官而言,沒過多久,就有人開始雙腿發抖,額頭冒汗,但沒有人敢動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
終于,門被推開,卡薩雷走了回來。
他徑直走到維克托身邊,俯身低語了幾句,然后鄭重地點了點頭,聲音不大但足夠讓蹲著的人聽清:“領袖,查證了。確有其事,而且不止一次。那位連長及其親信班長,多次在公開場合、在眾多士兵面前,嘲笑胡安的口音,并對其進行體罰和人格侮辱。”
“哐!”
維克托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
他臉上的平靜徹底被狂暴的怒火取代。他一把扯下自己腰間的武裝皮帶,握在手里,一步步走向蹲在最前面的斯科爾茲內中將。
沒有任何預兆,維克托揚起皮帶,帶著風聲,狠狠地抽在了斯科爾茲內的后背上!
“啪!”一聲脆響,在寂靜的會議室里格外刺耳。
斯科爾茲內猝不及防,悶哼一聲,身體猛地一顫,差點栽倒,但他強行穩住了蹲姿。
“官兵一家親!”維克托的咆哮聲如同炸雷,在整個會議室回蕩,“我天天講!月月講!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兵?!這就是你治下的軍隊?!”
他一邊罵,一邊毫不留情地又是幾下抽過去,皮帶結結實實地落在斯科爾茲內的肩背處。
“高級軍官?中將?連最基本的愛兵如子都做不到!讓你手下的人干出這種侮辱弟兄、破壞團結的勾當!你這個司令是怎么當的?!”
“要是當不了!就他媽給我滾回后勤農場養豬去!軍隊里不養你們這種官僚老爺!”
他握著武裝皮帶,邁著沉重的步伐,從蹲著的斯科爾茲內中將開始,一個接一個地走過那些高級軍官的面前。
“啪!”皮帶狠狠地抽在另一位少將的背上。
“官兵一致的原則,都被你們就著飯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啪!”又一下落在一位滿頭大汗的上校肩頭。
“士兵叫你一聲長官,是信任你能帶好他,不是讓你作威作福的!”
“啪!”
“看看你們的樣子!蹲都蹲不穩,怎么帶兵打仗?!”
維克托每罵一句,皮帶就伴隨著脆響落下一次。他沒有絲毫留情,皮帶抽在高級軍官們的呢子軍服上,發出沉悶而令人膽寒的聲音。
沒有人敢躲閃,甚至不敢吭聲,只能硬扛,會議室里只剩下皮帶的呼嘯聲、抽打聲、維克托的咆哮,以及軍官們壓抑的悶哼和粗重的喘息。
每個人都挨了打,從斯科爾茲內開始,到級別最低的一位上校結束。
當維克托打完最后一人,他停住腳步,胸膛因憤怒和劇烈的動作而起伏。他環視著這些平日里威風凜凜、此刻卻狼狽不堪地蹲著、背上火辣辣疼痛的將領們,眼神里的怒火稍稍平息。
他將皮帶重重地扔在會議桌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都給我站起來!”維克托命令道,聲音恢復了平靜,但比之前的咆哮更令人心悸。
軍官們齜牙咧嘴,勉強支撐著幾乎麻木的雙腿,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隊列歪斜。
“軍隊的戰斗力,來源于鋼鐵的紀律,更來源于兄弟般的情誼,我可以允許訓練嚴格,允許戰術失誤后的嚴厲批評,甚至允許在戰場上必要的軍法從事!但是,我絕不允許,絕不允許在我的軍隊里,存在這種侮辱人格、摧殘士氣的丑陋行為!”
“打罵體罰,或許在某些舊軍隊里司空見慣,但在這里,不行!我們要建立的是新式軍隊,士兵把青春和生命托付給我們,我們回報他們的,應該是嚴格的訓練、公平的待遇和作為人的尊嚴!而不是因為口音、出身或者其他任何原因,就被當成可以隨意欺凌的對象!”
他指向卡薩雷,對跟隨而來的最高統帥部憲兵和政工人員下達命令:“立刻成立專項調查組,由你直接負責,以這個連隊為突破口,徹查全軍,無論是加州軍區,還是其他軍區,不管是哪個部隊,無論涉及到誰,只要存在類似欺凌士兵、侮辱人格的情況,一律嚴懲不貸!該撤職的撤職,該查辦的查辦,情節嚴重的,送軍事法庭!”
“是!領袖!”卡薩雷立正領命,眼神銳利。
維克托最后看向面色灰敗、背上依舊刺痛的斯科爾茲內等人:“這次,是皮帶,下次,再讓我知道誰的部隊里出現這種爛事,就不是用皮帶抽你們幾下這么簡單了。
都給我記住今天的感覺,記住為什么挨打!滾回去,整頓你們的部隊!我要看到切實的改變!”
軍官們如蒙大赦,又羞愧難當,齊齊敬禮,踉蹌著退出了會議室。
等他們走后,卡薩雷遲疑了下問,“老大,會不會太嚴格了。”
“你沒帶過兵,但你要記住一句話,你把下屬當成人,下屬把你當成人,你把下屬當成狗,下屬殺你不留手。”
“縱觀歷史,被下屬殺死的人還少嗎?”
而且…
如果有人查查韓國軍中問題,那就知道,要么不出事,一出事,嘿,那就真的是大問題,而且這個問題不止韓國有,很多國家都有。
(很多事情麻煩觀眾老爺自己查閱,只能說,有些人狠起來,真的是狠。)
維克托深吸口氣,“一團糟,走,回去!”
說完就直接上車了,走之前還打開窗戶,對著一名軍部的人說,“你把電話給那個胡安,我們隨時要回訪。”
“是!”
“領袖,不再呆一會了嗎?”州長巴爾杜爾·席拉赫忙問。
“氣都吃飽了,你也好好干,別弄出這些糟糕事來。”
“明白。”
等維克托回到墨西哥后沒一天,軍部就下達了文件,關于加強軍隊團結友愛的聲明。
并且,開始了進一輪的軍中反腐和軍中欺凌問題。
而且,還直接下達了紅頭文件,直接批評加州駐軍問題,嘿,全軍搞整頓。
加州武裝部隊司令:奧托·斯科爾茲內中將差點沒被人罵死。
廢物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