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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現在我告訴她,那是懦夫的眼淚在穿越大氣層”

  “轟…”

  新墨西哥州的拉斯克魯塞斯一帶。

  距離華雷斯大約100公里以及得克薩斯州埃爾帕索以北72公里。

  美軍第1騎兵師的第1裝甲旅級戰斗隊綽號“槍騎兵”的第5騎兵團第2營以及綽號“種馬”的第8騎兵團第2營合計大約120輛坦克和裝甲車不斷的沖擊著這里!

  上方不斷的有戰斗機以及轟炸機朝著地面投擲炸彈。

  勢必要拿下此處,將打進來的336軍兩個師后路切斷,配合其余部隊吃掉這一萬五千人!

  而駐在這里的是墨西哥第336軍第779師的“近衛第1營”,大約有1200余人,336軍長瓦爾特·馮·布勞希奇少將也明白此處乃是戰略要地,就算后方有華雷斯,但也不能“完全”將屁股放心的交給友軍。

  所以在這里留下了能打的“近衛第1營”,而這個營就有名頭了。

  這1200余人全是前蘇聯老兵!

  其中可是有不少“師出名門”,比如在阿富汗戰爭中表現出色的近衛空降第103師、第40集團軍、近衛獨立空中突擊第56旅和近衛獨立空中突擊第345團的,在蘇聯解體后,這幫“紅色惡魔”的幫兇,可混的不怎么樣。

  有一些被迫賣血、賣軍功章去生活,那時候社會亂,許多沒辦法的老兵只能去參加黑幫,以求得溫飽。

  而維克托在蘇聯解體前就已經大規模招收有經驗的老兵了,你去當雇傭兵,還不如來給我當兵吃糧。

  最重要…

  在我這能打美國人。

  吃飯睡覺拉屎打美國人…

  蘇聯可是有不少老兵認為國家的解體跟美國佬脫不了干系,維克托這一扯大旗,那簡直是紛至沓來。

  還包機票的,只要你來,身體檢查通過沒問題,統一錄用,只是降一級,少將當上校、少校當上尉,少尉當軍士長,而且為了讓他們不至于彷徨,維克托和軍部商量特意將一幫蘇聯人弄在一起,成立戰斗力。

  但最高就是營級別。

  類似于…

  墨西哥的“外籍軍團”吧。

  還別說,戰斗力真的叼…

  從打仗一開始,那就是嗷嗷叫。

  爸爸!

  蘇聯人的腳步終于踏上了美國的土地!

  當美軍的機械化部隊“沖擊”拉斯克魯塞斯時,他們就迅速反擊。

  震耳欲聾的轟鳴撕碎了郊野的寂靜,88毫米炮管噴出的烈焰在樺樹林間一閃而過。

  “近衛第1團”的反裝甲連連長伊萬諾維奇抹掉濺到觀測鏡上的泥土,看著五公里外那輛LAV25裝甲車像被重錘擊中的鐵皮罐頭般扭曲變形,冒著濃煙,里面的人死的不能再死了。

  還真不相信,你LAV25裝甲車能扛得住高射炮放平。

  這些本該對空射擊的鋼鐵巨獸放平炮管時,就是最致命的地面死神。

  “裝填穿甲彈!“他踹開滾燙的彈殼,混著硝煙的空氣灼燒著喉管,吞咽著都能感覺到血絲。

  三十米外的炮位正在急速射,炮組成員機械般精準的配合讓每分鐘十五發的射速成為可能。

  又一發炮彈穿透楊樹林,在美軍陣地上炸開猩紅的花朵。

  彈雨突然從右側掃來,伊萬諾維奇撲倒時看見新兵安德烈的上半身被12.7毫米子彈撕成血霧。

  三百米外巖石帶騰起數道白煙,RPG拖著尾跡撞上三號炮位,將整門高射炮掀翻成燃燒的廢鐵。

  旁邊的戰友連忙將受傷的士兵嚎叫著拖拽出來,但那也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沒一會就沒了動靜。

  “機槍組壓制九點鐘方向!“伊萬諾維奇翻滾到備用彈藥箱旁,鋼制彈鏈在顛簸中發出死亡的顫音。

  他親眼看見穿甲彈洞像是“會跳舞”一樣,規避著所有能阻擋它的“礙事者”,把后面三個士兵釘死在橡樹上。

  裝填手謝爾蓋突然發出非人的慘叫,某個狙擊碎了他的膝蓋,但這個西伯利亞壯漢卻仍掛著輸彈機往炮膛塞進第四發炮彈。

  “сукинсын/дач!!(狗娘X的!)”

  “炸死你們!!”

  “近衛1團”的營屬炮兵連,部署在城市靠正門西側點,也就是美軍正火力非常猛的“LincolnStreet”大街上。

  連長米特羅凡·涅杰林布滿燙傷疤痕的右手死死扣住觀測鏡,這個四十二歲的老炮兵左眼始終瞇著——10年前彈片留下的后遺癥讓他看世界總是帶著重影。

  當他看到美軍的30輛M1A1裝甲車集群沖鋒時,瞳孔一縮。

  “戰爭猛獸”給人帶來的視覺還是非常震撼的。

  千萬不要被電視里那種動不動“幾千人”、“上萬人”給騙人,當1.200人站在你面前的時候,你都覺得多了!

  畢竟三人就是聚眾了。

  AAA建材王老板在商K注意一下形象,千萬別迭羅漢,容易交叉感染。(說的就是你!!)

  “換穿甲高爆彈!!!”

  沙啞的吼聲混著耳鳴傳來。

  二號炮位的馬克西姆中士突然抽搐著倒下,這個愛哼烏克蘭民謠的壯漢左太陽穴插著塊指甲蓋大的彈片,右眼珠像融化的玻璃球般垂在顴骨上。

  米特羅凡·涅杰林沖過去接替裝填位時,旁邊的士兵注意到他作戰服后背滲出深色汗漬,在脊椎位置暈染出扭曲的樹影。

  他調整角度…

  剛好也從瞄準鏡中看到對面的坦克炮口對準了自己。

  “Блядь!Сукинсын!Давай,давай!Пошелты!Американскийублюдок!(草!狗X養的!來來來!炸死我,美國混蛋!)”

  “來啊!!!!”

  米特羅凡·涅杰林一吼,怒睜著。

  雙方的炮彈像是在某個點擦肩而過。

  砰—!

  m1a1主戰重坦被正面打中…

  炮彈像是“碰碰車”,在上面一跳,根本打不穿!!!

  而m1a1120毫米滑膛炮的炮彈也正好打在米特羅凡·涅杰林不遠處的一處炸開,一陣灰塵和濃煙瞬間騰空而起。

  “連長——!!”

  燃燒的松脂味混著血肉焦糊在陣地上彌漫。

  只見白森森的髕骨碎片嵌進炮架螺紋里。

  他倚著滾燙的炮管滑坐在地,斷裂的腿筋像抽出的電話線般在空中晃動,卻仍用肌肉虬結的雙臂完成裝填流程。

  “醫護兵!“旁邊士兵的尖叫戛然而止。

  12.7毫米子彈從他左肋切入,年輕人尚未發育完全的胸腔如同被掀開的罐頭,六根肋骨插著粉肺組織飛濺到旁邊的土地上。

  濃煙蕩開…

  米特羅凡·涅杰林趴在地上,兩條腿齊膝炸開,十分慘烈,他睫毛沾著的碎肉時,嘗到了帶著鐵銹味的青春熱血——那孩子咽氣時門牙還死死咬著半截彈鏈。

  混著柴油燃燒的噼啪聲在陣地回蕩。

  米特羅凡·涅杰林粗如樹樁的右腿現在只剩幾縷暗紅的肌肉組織黏連著,膝蓋粉碎處涌出的血泡在沙地上畫出詭異的圖騰。

  這個曾單手扛起122毫米炮彈的漢子,此時…

  卻像是一個站不起來的癱瘓病人,他哆嗦著嘴唇看著四周,耳邊都有些耳鳴,四周倒下的,全都是認識許久的“親人”。

  粘稠的腦漿順著他的紋路紋路滴落。

  四百米外美軍突擊隊的身影在熱浪中扭曲變形,朝著拉斯克魯塞斯的側面沖了過來。

  要打巷戰了?!!!

  “團屬炮兵連!!”

  “進攻!!!!”

  米特羅凡·涅杰林大聲嘶吼了一聲,趴在地上,手里拿著機槍對準前面掃射!

  又是不知道哪里來的一枚炮彈…

  機槍聲戛然而止…

  米特羅凡·涅杰林的右手臂也被炸沒了,他仰著身,眼神空洞的望著天空。

  鮮血落進眼眶的瞬間,他看見了1967年的白樺林。

  七歲的自己正踮腳采摘樹汁,父親伐木的油鋸聲驚飛了松鴉。

  母親縫補的毛毯還帶著霉味,仿佛在鼻尖環繞。

  他想起離家前夜妻子隆起的小腹,想起她將臉貼在勛章綬帶上時睫毛投下的陰影。

  “會是個眼睛像你的姑娘。“她對著他胸前的槍繭畫圈,指尖的溫度此刻正在汩汩流失的血液里復燃。

  西南方傳來零星的啜泣,不知是哪位戰友的斷臂還攥著半截刺刀。

  暮色里飄來茉莉花香,是童年老屋后那片野茉莉開了嗎?

  八歲那年捉迷藏跌進溪澗,濕透的麻布衫貼在脊梁上也是這樣涼,折好的紙船載著蟬蛻漂走時,父親說流水會帶它們去大海。

  天空開始下墜,星辰從傷口里涌出來。

  他看見母親端著陶罐走向菜畦,父親在檐下磨著鐮刀,未出世的女兒踮腳去夠窗欞外的光,妻子回頭望著他的眼神,充滿了不舍。

  有人在不遠處呼喊擔架,而蟬鳴突然響徹整個盛夏。

  米特羅凡·涅杰林眼睛緩緩的閉上。

  “達瓦里氏,愛你!”

  “廢物!廢物!廢物!!!”

  美軍第1騎兵師的第1裝甲旅級戰斗隊的作戰參謀指著第5騎兵團第2營以及第8騎兵團第2營的兩名營長破口大罵,“對面就一個營,你們是他們的兩倍,還有120輛坦克和裝甲車,到現在都還沒攻破,你們在干什么吃!”

  “如果這里是日本,你們都應該去切腹。”

  兩個營長的臉色也很鐵青。

  他們的損失很慘重啊…

  被打炸了30多輛坦克,陣亡人數超過300余人,還有400余人負傷,打到這種地步說實話他們已經盡力了,實在是玩不動了。

  “弗蘭西斯參謀,士兵們需要休息,已經連續進攻了四個小時了,士氣有些不穩。”第8騎兵團第2營營長開口沉聲說。

  作戰參謀下意識的就想張口拒絕,但抬起頭,看到旁邊的傷兵以及不少軍官眼神不善的看著自己,一哆嗦,這屁股都一縮,一下就安靜了。

  “我不是不給你們休息,打不下拉斯克魯塞斯,你們應該明白我們的結果,天上墨西哥的飛機也到處在飛,如果等他們的步兵返回來,我們就扛不住了,失敗意味著上軍事法庭,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

  作戰參謀弗蘭西斯的語氣也帶著點絕望…

  “休息四十分鐘吧,四十分鐘后,我親自駕駛坦克沖擊!”

  第5騎兵團第2營營長一咬牙,眼睛都紅了,到了這種地步,只能搏命了。

  “好,把后勤送下來的“天使塵”給兄弟們發發吧。”作戰參謀點點頭。

  這“天使塵”其實就是“地獄2號安非他命”的混合體,美軍實驗室自己的弄的新產品,這種藥物能夠有效地降低士兵的恐懼感和疲勞度,但就一個缺點,容易亢奮,有時候太亢奮…

  容易爆血管。

  曾經有個實驗猴子吃完后,連續“干”了17只母猴,然后…爆血管陣亡了。

  “是!”

  兩個營長敬禮,下達了休整的命令。

  而此時,在遠處…

  風中…

  聽到了呼聲,聲音很大、很大…

  美軍軍官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他們有些害怕了,為什么戰到這種地步,還特么的…沒崩潰?

  反而士氣高漲?

  “法克!!”

  “呼叫空中戰術打擊吧。”作戰參謀弗蘭西斯同樣咬牙切齒,“沒辦法了!”

  就在這時,一名美軍通訊兵快速跑來,大聲喊,““營長,后方支援部隊來了!”

  眾人臉上帶著驚愕,但下一秒,長松口氣。

  媽的!

  一起背黑鍋的來了!

  “第一近衛營”營長科薩廖夫少校用纏著繃帶的手掌撫過M2“布雷德利”步戰車的爆反裝甲。

  “把M4A1的履帶給孩子們當枕頭。“他踢開地上的巧克力包裝紙,那些印著米老鼠的錫箔正在滲出血水。

  醫護兵娜塔莎突然尖叫著摔碎醫用酒精,她發現搶救的傷員早就沒了聲息,科薩廖夫少校走過去,用牙齒咬開新的酒瓶,卻發現所有士兵都停下了吞咽動作。

  1200余人的加強營,現在只剩下不到600人了。

  “看這個,“他忽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三寸的舊傷疤。

  士兵們看見那是個用刺青覆蓋的彈孔,周圍紋著拜科努爾發射場的經緯度坐標。

  “1983年!“他的手指在經緯線上滑動,“那天我親下了'迷路旅客'。“

  對面的彼端傳來阿帕奇武裝直升機的旋翼聲。

  能聽得出來。

  熟能生巧,就像我,做了那么久的電工,有沒有電,摸一下就知道了。

  科薩廖夫少校從懷里掏出個懷表,發條轉動聲竟讓最近的列兵停止了顫抖。表蓋上嵌著張泛黃照片:戴宇航員頭盔的小女孩在加加林雕像前敬禮。

  “我女兒總問為什么星星會墜落。“他突然把懷表貼在坦克炮管上,芭蕾舞曲《天鵝湖》的旋律順著金屬傳遍戰壕:

  “現在我告訴她,那是懦夫的眼淚在穿越大氣層!!!!“

  觀察哨突然傳來嘶吼:“火箭彈!火箭彈!!!三點鐘方向!“

  科薩廖夫少校抓起把滲著血的泥土塞進嘴里咀嚼,直到劃破牙齦。

  當燃燒的天空開始墜落火雨時,他竟躍上炮塔展開雙臂,像面破碎的軍旗。

  “知道美國人為什么在防彈衣里塞口香糖嗎?“

  科薩廖夫少校的聲音穿透爆炸聲,他手里晃著半盒從尸體搜出的箭牌薄荷糖,“因為他們怕聞到自己的內臟腐爛!“

  有個士兵突然開始大笑,他腰間的工兵鏟還卡著半截帶刺青的頭皮。

  科薩廖夫少校趁機甩出珍藏的伏特加,酒瓶在燃燒的雪地上炸成藍綠色火團。“昨夜謝爾蓋耶夫少尉犧牲前,往M1A1的排氣管塞了枚列寧勛章。“他舉起從美軍尸體扒下的陶瓷插板,“現在這玩意比莫斯科劇院的天鵝絨還燙手!“

  極光突然刺破云層,所有電子設備爆出火花。

  科薩廖夫少校扯斷冒煙的通訊器,發現士兵們正用刺刀在雪地上刻字。那些西里爾字母在等離子風暴中泛著幽光,連成句未寫完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看到電離層里的彩虹了嗎?“

  他對準蒼穹,“那是尤里·加加林同志在同步軌道為我們裝填星光!“

  當第一道火箭彈浪潮撲來時。

  當過ZW的科薩廖夫少校舉著手:“蘇聯解體的時候我是怯懦的膽小鬼,但當我面對我生來就注定的敵人時,“記住,同志們,資本主義的每次經濟危機——““都是我戰士的晉級禮炮!!!”

  墨西哥、國家宮內。

  維克托站在窗戶邊,抽著香煙,機要秘書馬丁.鮑曼拿著戰況:

  “6月26日傍晚15:30分,美軍第82空降師共出動了78架次的阿帕奇和AH1“眼鏡蛇”對城市進行低空打擊,第336軍第779師的“近衛第1營”全營1200名士兵抵抗了43個小時后,全部陣亡,拉斯克魯塞斯淪陷。”

  “新墨西哥州宣布光復拉斯克魯塞斯!”

  馬丁.鮑曼念完打氣都不敢喘。

  維克托深吸口氣,有些心亂,兩個師的后路被切斷了!

  “參謀部的預備方案是…”他剛詢問兩句。

  就聽到急促的敲門聲,維克托眉頭一皺,“進來。”

  就看到卡薩雷一臉急匆匆的跑進來,臉上還帶著笑容,維克托本來就心情不好,正打算罵兩句,就聽到對方說:

  “老大,弗吉尼亞州阿靈頓的美國陸軍第3步兵團武裝叛亂,進攻五角大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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