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節骨眼上走霉運
得到消息后，羅頓立即趕往了醫院。
“局長！”羅頓剛到馬里的病房門口時，正好遇到出來的阿里斯。
沒想到阿里斯比自己來的還快。
“哦，羅頓，你也來了。”阿里斯微笑道，“馬里狀態挺不錯。”
說完阿里斯便離開了。
羅頓眉頭皺了皺，阿里斯這家伙有點得意忘形啊。
要知道馬里之前是他的上司啊。
馬里還是局長的時候，阿里斯是副局長。
不過阿里斯現在倒是晉升一級警司，也成了局長。
可面對自己的老上級，怎么也得給予一點尊重吧？
直呼其名有點過了。
羅頓沒有多想。
“局長！”羅頓進病房之后，喊了一聲。
“我現在可不是局長了。”馬里靠在床上，起色看起來還算不錯。
他其他的傷勢差不多全都恢復了，之前就是因為頭部受到創傷才沒能醒過來。
現在清醒過來了，坐著靠在床頭倒是沒什么問題。
相信接下來再經過一些康復訓練，就能出院了吧。
屋中有好些人了，大部分人羅頓都認識，主要是馬里的家屬親人為主。
有些大概是親戚朋友之后，羅頓倒是不大認識。
“在我心里，你都是我的老領導，局長。”羅頓說道。
“你們先出去，我和羅頓聊聊。”馬里對屋里的家人朋友們說道。
作為馬里親近的人，他們都知道羅頓和馬里的關系。
馬里都這么說了，知道有事要和羅頓商量。
當家人們出去將房門關上后，馬里說道：“你要是還喊我局長，有人恐怕就不開心了。”
羅頓明白馬里在說誰，就是阿里斯了。
“他怎么想，我并不在意。”羅頓微微一笑道。
“你的心意我領了，為了避嫌呢，這局長就不用喊了。私下喊一聲老哥都行。至于公眾場合，喊長官就好，畢竟我現在可沒什么職務了。”馬里說道。
他已經聽說了，羅頓一下子就成了二級警司，還是CBI的特別調查專員，這樣的晉升讓他都眼紅啊。
不過呢，他和羅頓關系好，羅頓有如今的成就，他也是替羅頓高興。
“你現在醒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到時候馬上就會有新職位的。”羅頓笑道。
馬里本來是要晉升的，先調到總局，然后再出任專區局長。
“恐怕會有變故了。”馬里的臉色一暗道。
“怎么？”羅頓有些驚訝。
“調任總局應該是沒問題，警銜晉升方面大概也沒問題，可出任專區局長一事恐怕就懸了。”馬里嘆息了一聲道。
在馬里的解釋下，羅頓算是明白了。
這次車禍改變了太多事，比如馬里原本晉升再出任專區局長，這個步驟都已經定下了，可現在就多了變故。
之前他的世伯是給他爭取了。
可隨著他陷入昏迷，其他競爭者就出現了。
之前礙于馬里世伯的關系，其他人只能退讓。
現在不一樣了，總不能給一個植物人讓路吧？
那些人當然也想拿下這個專區局長啊。
雖說現在還未真正定下來，但這些人已經出來競爭了，總不能一句話就將他們打發了。
這件事說起來的確也不能怪其他人，只能怪馬里自己在這個節骨眼上遭遇了車禍，走霉運。
想想他的北部中心區警局局長都被撤掉了，那么其他人去競爭一個未定的專區局長有什么問題？
那是非常正常的事。
馬里現在蘇醒了，當然也是有機會競爭。
只不過就是從原來的確認變成了現在的不確定了，
“如果不能拿下專區局長的位置，我在總局大概也沒什么好的位置。權力和區警局局長相比，大概要遠不及了。”馬里很是無奈道，“剛才阿里斯過來說是看我，言語上的確也很恭敬，可我很清楚，他都是話中有話，這是在給我上眼藥啊。”
剛才羅頓過來在門口遇到阿里斯的時候，阿里斯直呼他的名字，他當然是聽到了。
這才是阿里斯真正的想法。
剛才在病房里和自己的那些話全都是裝出來的。
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不管怎么說，你都能晉升一級，副警監啊，相信能得到一個重要的位置。”羅頓說道。
馬里笑了笑，沒有出聲。
他知道羅頓這是在安慰自己，這是好意。
不像阿里斯那種虛情假意。
可現實中哪有那么多的位置，尤其是那些重要的權力部門，早就有人了。
就算難得空出一個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競爭激烈啊。
總之就是僧多粥少，就算是一些不起眼的位置，也有很多人爭奪。
這場車禍啊，差不多是要將他的人生都改變了。
原本自己前途無量，如今卻是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由于他的世伯馬上就要退了，之前是動用了能動用的關系幫自己鋪路。
接下來世伯在警察系統的影響力會驟降，這次要是失敗，沒能出任專區局長，將來靠自己的難度就更大了。
甚至有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你對阿里斯怎么看？”羅頓又問道。
他知道繼續剛才的話題會讓馬里心中郁悶，所以便準備換一個換題，或許可以讓馬里興奮起來。
當然，這也是羅頓過來看馬里主要的目的。
他可不是僅僅來看望馬里這么簡單，是帶著目的來的。
“他？”馬里眉頭皺了皺，他覺得羅頓這話問得有些問題。
自己和阿里斯的關系肯定是不大好的，這點他不信羅頓看不出來。
以前他是局長，阿里斯副局長。
只是阿里斯背后有內政部的關系，所以有些時候阿里斯會在一些事上和自己唱反調。
雖說大部分他都是以局長的權力強行壓下了，但心中肯定不痛快的。
一個挑戰自己局長權威的下屬，他肯定是不待見的。
“羅頓，你有什么特別的想法嗎？對阿里斯？”馬里問道，“CBI那邊的？”
馬里想著，羅頓這是想要動用特別調查專員的權力嗎？
這是要收拾阿里斯？
如果是這樣的，那就太好了。
弄掉阿里斯的話，他就有機會將北部中心區警局局長位置弄回來。
大不了是高警銜低配區警局局長嘛。
要是沒有機會弄到專區局長的位置，他寧愿待在這里。
雖說羅頓是副局長，但自己愿意和羅頓共事。
以羅頓現在的身份的地位，自己將來說不定還得仰仗羅頓啊。
沒辦法，羅頓背后的靠山是希瓦，還處于上升階段，馬上就要在馬邦警察系統中登頂了，成為總局局長。
所以羅頓前途遠比自己更加光明。
有希瓦的支持，再加上羅頓的能耐，馬里敢說羅頓不可能在副局長這個位置上待太久，說不定過兩年就升一級然后調其他區任局長了。
這這警局還是他的天下。
“你想多了。”羅頓微微一笑道。
特別調查專員的權力，他還是會慎重動用的。
很多時候這個威懾才更有用，一旦用了，爽肯定是爽的，可后遺癥也是有的。
在能用其他手段解決的時候，羅頓完全沒必要動用這項特權。
羅頓的話讓馬里臉色一暗，是自己有點異想天開了。
“不過，還真就和這事有關，我想對付阿里斯，或者說是我們。”羅頓繼續說道。
“怎么說？”這話讓馬里的心情立即就恢復過來了。
“可以在你這次車禍上做文章。”羅頓說道。
“車禍？”馬里怎么說都是一個局長，各種經驗十分豐富，比如栽贓啊，嫁禍什么的，這樣的手段見過太多了，“你想說將這個案子推到阿里斯身上？”
說這里，馬里又立即說道：“恐怕不行，這個案子已經結了，我聽家人說起過，就是剁手黨那邊一個成員酒駕…”
“馬里老哥，就算這是事實，可我們說它不是，那就不是。”羅頓淡淡地說道，“案子結了，可要是有疑點，也是可以重新調查的。”
重新調查？
馬里愣了一下，而后便變得有些興奮起來了。
其他人或許不好辦，可對羅頓來說，這還真不是什么難事。
就羅頓現在這個CBI特別調查專員的身份，哪怕他不提這個身份，提出重新調查，想必不會有太多人阻攔吧？
若是阻攔，那豈不是意味著這個案件疑點就更大了？
馬里心中甚至還希望能夠見到阿里斯跳出來阻止，那么就更好的將這件事塞到他頭上。
“一個幫派成員，受人指使謀害局長，我想這樣的結果應該會被大家所接受。”羅頓說道，“正常的車禍？大家能信嗎？”
雖說這個案子已經結了，但羅頓也知道民眾們對這個結果是不大滿意的。
普通人車禍，酒駕什么的，肯定沒什么人關注。
可馬里怎么說都是一個大局長。
發生這樣的事，民眾們心中會怎么想？
他們肯定覺得這里面多半是涉及到了一些什么了不得的內幕。
大家都是吃瓜群眾，政府官員，警察什么的事，他們都恨不得掘地三尺。
所以說，以正常車禍結案，反而是增加了大家的疑心。
在大家看來，這個案子很有問題。
而且背后有很大能量的人在搞事，他們在掩蓋真相。
孟買區警局局長，這已經是一個大人物了。
正常情況下，這樣一個大人物出事，怎么會就出這樣一個調查結果？
一個幫派承擔了所有？
甚至那個幫派后來都沒有完全被剿滅，太離譜了。
要讓他們相信，怎么可能？
這里面怎么會沒有陰謀？
這絕對是不正常的。
所以羅頓敢說，只要自己說重新調查此案，單單這個輿論就會給自己巨大的支持。
事實不重要，自己就要利用這樣的氣氛和輿論，引導輿論的力量讓阿里斯好好喝一壺。
畢竟馬里遭遇車禍之后，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阿里斯。
誰獲利，誰是兇手，基本上八九不離十了，這差不多是常識。
民眾們可不管事實真相是什么，他們只會認定自己心中所想的。
而且阿里斯背后的靠山是赫拉利。
邦內政府和警方的關系不怎么和諧，民眾們多少都能知道一些。
這樣一來，陰謀論就更加坐實了啊，阿里斯仗著赫拉利的支持雇兇謀害上司，自己上位。
邦內政部的陰謀啊。
這個案件結案了，顯然是邦內政府施加的壓力。
一環扣一環，完美無缺。
至少在民眾們看來是這樣的。
要是不了解內情的，都會認同這案件中存在各種陰謀。
這樣才符合民眾們對局長車禍案件真相的期待。
“你說，我該怎配合你。”馬里立即說道。
“那我們得好好計劃一下了。”羅頓笑道，“我準備這樣…”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當羅頓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之后，馬里在其中提了一些自己的建議，查漏補缺，讓羅頓的計劃在細節上更加完美。
“那么過些日子就看老哥你的表演了。”確定之后，羅頓哈哈一笑道。
“放心吧，雖然我不是演員出身，但這些還是沒問題的。”馬里也笑道。
他們這些在官場混的，哪個不是演員呢？
表里不一什么的，激情演講，表演什么的太正常不過了。
所以說，他們才是真正的演員。
羅頓離開之后，馬里的妻子進來了，其他人都沒進來。
“說了什么？應該是好事吧？”馬里妻子見自己丈夫的神色非常好。
要知道剛才阿里斯離開的時候，馬里的臉色或許比較正常，外人可能看不出來，可她和馬里生活了多年，對馬里很了解，看得出自己丈夫的眼神是不對的。
內心絕對是憤怒的。
而羅頓離開，自己丈夫之前的怒火顯然是完全消散了，看他的樣子，還很激動興奮的樣子。
這倒是讓她有些好奇了，不知道羅頓到底和他說了什么。
“是他們讓你來打探消息的？”馬里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道。
“他們不敢問嘛。”馬里妻子微笑道，“再說了，你和羅頓的關系不錯，羅頓現在可了不得，我們覺得你是不是可以通過羅頓的關系搭上南丹局長的關系呢？要是南丹局長能幫你出聲，那你的專區局長位置就比較穩了。”
馬里明白自己親人們的心思，他們不敢和自己說這些，才會讓自己妻子來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