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那我把整個祖龍殿都送給你唄

　　并非是過去，也不是未來，在言辭被道出的瞬間，龍神們降臨于‘現在’。

　　過去與未來在們周身交織成環，僅僅是存在，便讓周遭的時光都變得粘稠而厚重。

　　四時龍神，降臨了。

　　在這一瞬間，不可被...

天命皆燼續章　　殘陽如血，將天穹映得通紅。山風卷起枯葉，掠過荒蕪的山道，吹得林間枝椏沙沙作響。江無涯負手而立，站在斷崖邊，目光沉靜如水，望著遠方那片被暮色籠罩的城鎮。他身披玄色長袍，衣袂翻飛，卻未帶兵器，唯有腰間一枚玉佩隨風輕晃，發出細微清響。

　　身后腳步輕響，一人緩步而來。

　　“你真要一個人去？”來人聲音低沉，帶著幾分遲疑。

　　江無涯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那可是天機閣的地盤。”那人頓了頓，又道，“他們不會輕易讓你帶走那東西。”

　　江無涯終于轉過身來，目光平靜如常：“我若不親自去，誰去？”

　　那人沉默片刻，終是嘆了口氣：“罷了，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便不再勸。只是…小心。”

　　江無涯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難得的柔和：“你放心，我不會死。”

　　兩人對視片刻，那人終是轉身離去，背影隱入暮色之中。

　　江無涯望著那遠去的身影，良久未語。他緩緩抬起手，掌心之中，一枚青銅令牌靜靜躺著，其上刻著古老的篆文“天命令”。

　　這是他父親留下的最后信物，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夜色漸深，江無涯踏上歸途，步伐不急不緩，仿佛前方并無兇險。然而，他心中清楚，此去天機閣，絕非易事。

　　天機閣，乃是大玄王朝三大隱世勢力之一，掌控天機、命理、術數，門中強者無數，其中尤以“天機子”最為神秘莫測。傳聞此人精通命理推演，能窺探天機，預知未來。而江無涯此行，正是要從他手中奪回“天命令”的另一半“天命鑰”。

　　只有集齊天命令與天命鑰，才能打開那座沉睡千年的“天命塔”，解開父親當年留下的謎團。

　　夜風漸冷，江無涯走入一座小鎮，鎮中燈火稀疏，行人寥寥。他在一家客棧前停下，推門而入，門內傳來一聲懶洋洋的招呼：“客官，住店？”

　　江無涯點頭，隨口道：“一間房。”

　　店小二打量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卻未多問，遞上鑰匙：“二樓，靠左。”

　　江無涯接過鑰匙，徑直上樓。房門推開，屋內陳設簡陋，一張床，一張桌，桌上放著一盞油燈，燈光昏黃，映得墻上人影搖曳。

　　他緩緩坐下，取出一枚銅錢，輕輕一拋。

　　銅錢在空中旋轉數圈，最終落在桌上，正面朝上。

　　江無涯眉頭微皺，心中升起一絲不安。他精通命理推演，雖不敢說窺探天機，但對自身命運的感知極為敏銳。方才那一卦，分明是“兇兆”。

　　他正欲再卜一卦，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江無涯神色不變，指尖輕動，桌上的銅錢悄然消失。他閉目凝神，感知著門外的動靜。

　　腳步聲在門外停下，隨即，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江無涯，你果然來了。”

　　江無涯睜開眼，緩緩起身，走向門前，緩緩拉開房門。

　　門外站著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面容模糊，只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冷光。

　　“你是誰？”江無涯淡淡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黑袍人緩緩開口，“重要的是，你不該來。”

　　江無涯冷笑：“我若不來，你們豈不是要永遠藏著？”

　　黑袍人沉默片刻，忽然道：“你可知你父親為何會死？”

　　江無涯眼神驟然一冷，手中已悄然凝聚起一絲真氣。

　　“他不該碰那座塔。”黑袍人繼續道，“他不該試圖解開那個謎。”

　　江無涯緩緩開口，聲音低沉：“你到底是誰？”

　　黑袍人未答，而是緩緩抬起手，掌心之中，一枚與江無涯相似的令牌緩緩浮現。

　　“天命鑰。”江無涯瞳孔微縮。

　　黑袍人嘴角微微上揚：“你父親沒告訴你的事，我來告訴你。”

　　江無涯沉默片刻，緩緩道：“說。”

　　黑袍人低聲道：“你父親，不是死于天機閣之手。”

　　“他是死于…你自己。”

　　江無涯猛然一震，眼神驟變。

　　“什么意思？”

　　黑袍人未答，而是緩緩后退一步，身形在夜色中逐漸模糊，仿佛從未存在過。

　　江無涯猛地沖出房門，卻只見走廊空空，再無一人。

　　他站在原地，心跳如鼓，腦海中回蕩著黑袍人最后那句話。

　　“他是死于…你自己。”

　　這句話，像是一道雷，劈碎了他心中最后的信念。

　　他父親，不是被天機閣所殺？

　　而是…死于自己？

　　江無涯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夜色更深，風更大了。

　　他緩緩閉上眼，心中卻已掀起滔天巨浪。

　　他必須去天機閣，必須見到天機子。

　　他要親自問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翌日清晨，江無涯啟程，朝著天機閣的方向前行。

　　天機閣位于大玄王朝北境，坐落于云霧繚繞的“玄機山”之巔。傳說此地乃天地交匯之所，蘊含無盡玄機。江無涯一路疾行，途中遭遇數次伏擊，皆被他一一化解。然而，每一次戰斗，他都隱約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氣息，與他極為相似。

　　他開始懷疑，那些伏擊者，是否與自己有某種聯系。

　　三日后，他終于抵達玄機山腳下。

　　山門前，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上書“天機閣”三字，筆力蒼勁，仿佛蘊含著某種天道之力。

　　江無涯抬頭望向山巔，心中一片清明。

　　他知道，真相，就在山上。

　　他邁步而上，腳步堅定。

　　山道蜿蜒，云霧繚繞，仿佛通往另一個世界。

　　他不知前方等待他的，是真相，還是更深的迷霧。

　　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走下去。

　　因為，他已無路可退。

天命皆燼續章　　玄機山，山勢陡峭，云霧繚繞，仿佛隔絕塵世。江無涯獨自一人踏上山道，腳步沉穩，心神卻已高度戒備。他清楚，自己此行并非悄然無息，天機閣早已察覺他的到來。而那位神秘的黑袍人，更是在他心中埋下了深深的疑云。

　　山道兩側，古木參天，枝葉交錯，遮蔽了天光。偶爾有飛鳥掠過，驚起幾聲清啼，打破山林的寂靜。江無涯行至半山腰時，忽然停下腳步。前方山道上，赫然立著一人。

　　那人一襲青衫，面容清瘦，眉宇間透著幾分書卷氣，手中握著一卷古舊的書冊，正低頭翻閱，仿佛未曾察覺江無涯的到來。

　　江無涯瞇起雙眼，緩緩開口：“閣下是？”

　　青衫人緩緩合上書冊，抬頭望來，目光平靜如水：“江公子，久仰。”

　　江無涯心中一凜，對方語氣雖溫和，但那雙眼睛卻深不見底，似能洞穿人心。他下意識地后退半步，真氣悄然運轉，隨時準備出手。

　　青衫人似乎察覺到他的戒備，微微一笑：“不必緊張，我只是奉命在此等候江公子。”

　　“奉命？”江無涯冷笑，“誰的命令？”

　　“天機子。”青衫人淡淡道。

　　江無涯心頭一震。他此行目標，正是天機子，而對方卻已知曉他的到來，并派人在此迎接這意味什么，不言而喻。

　　“你是誰？”江無涯沉聲問道。

　　青衫人輕輕一嘆：“我名陸玄，乃天機閣執事，負責迎賓。”

　　江無涯目光微凝，天機閣執事，地位極高，皆是天機子親信。眼前之人，顯然不是尋常角色。

　　“既然如此，那就帶我去見他。”江無涯語氣平靜，實則已暗中戒備。

　　陸玄微微一笑，轉身向前：“請。”

　　兩人一前一后，沿著山道繼續上行。越往上，云霧越濃，視線愈發模糊。江無涯心中警覺，他能感覺到，四周似乎有無形的氣機在游走，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窺視。

　　“江公子此來，是為了天命鑰？”陸玄忽然開口。

　　江無涯神色不變：“你既然知道，何必多問？”

　　陸玄輕笑：“我只是好奇，你可知那東西的真正用途？”

　　江無涯沉默片刻，緩緩道：“我父親曾言，天命令與天命鑰合二為一，便可開啟天命塔，解開千年前的謎團。”

　　陸玄微微頷首：“不錯，但你可知，你父親為何會死？”

　　江無涯眼神一冷：“你也在試探我？”

　　陸玄搖頭：“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你父親之死，并非天機閣所為，而是…他觸碰了不該觸碰的東西。”

　　“什么？”江無涯眉頭緊鎖。

　　陸玄停下腳步，轉頭望向他：“天命塔，不是一座普通的塔，它封印的，是一段被遺忘的真相。你父親試圖解開它，結果…便成了如今這般。”

　　江無涯沉默。他心中已有猜測，但真正聽到這句話時，仍感到一絲不安。

　　“那么，你告訴我這些，是為了什么？”江無涯低聲問道。

　　陸玄輕嘆：“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有些真相，一旦揭開，便再無回頭之路。”

　　江無涯嘴角微揚，眼中卻無笑意：“我既然來了，就已做好準備。”

　　陸玄望著他，良久未語，最終輕輕點頭：“既然如此，那便隨我來吧。”

　　兩人繼續前行，穿過云霧繚繞的山道，終于抵達天機閣正門。那是一座恢弘的古殿，殿門高聳，兩側石柱上雕刻著古老的符文，隱隱透出玄妙的氣息。

　　江無涯踏入殿中，只見殿內陳設簡樸，唯有中央一座蒲團上坐著一人。那人披著玄色長袍，須發皆白，雙目微閉，仿佛沉睡，卻又似能洞察一切。

　　“天機子。”江無涯低聲道。

　　那人緩緩睜開眼，目光深邃如淵，仿佛能看透人心。他輕輕抬手，示意江無涯坐下。

　　“你來了。”天機子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滄桑。

　　江無涯盤膝坐下，目光沉靜：“我來取天命鑰。”

　　天機子微微一笑：“你可知，你父親曾來過這里，也說過同樣的話。”

　　江無涯眼神微動：“結果呢？”

　　天機子嘆息：“他沒能帶走它。”

　　江無涯沉默片刻，緩緩道：“他為何會死？”

　　天機子看著他，良久未語，最終緩緩開口：“他死于自己的選擇。”

　　江無涯瞳孔一縮：“什么意思？”

　　天機子輕輕一嘆：“天命鑰，并非單純的鑰匙，它是一把鎖，也是一把刀。你父親當年，選擇了開啟天命塔，卻未能承受那之后的代價。”

　　江無涯咬緊牙關：“代價是什么？”

　　天機子緩緩閉上眼：“遺忘。”

　　“遺忘？”江無涯皺眉。

　　“是的。”天機子睜開眼，目光如炬，“天命塔封印的，不只是真相，還有…命運。”

　　江無涯心頭一震。

　　“你父親，試圖改寫命運，結果卻被命運反噬。”天機子緩緩道，“他最終，失去了自己。”

　　江無涯猛然站起：“我不信！”

　　天機子靜靜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你若不信，可親自去問一個人。”

　　“誰？”

　　“你的母親。”天機子緩緩道，“她，才是這一切的見證者。”

　　江無涯渾身一震，眼中滿是震驚。

　　“你母親，當年也曾是天機閣弟子。”

　　此言一出，如同驚雷炸響，震得江無涯心神俱裂。

　　他從未聽父親提起過母親的來歷，甚至連她的名字，都未曾知曉。

　　“她…現在何處？”江無涯聲音微微顫抖。

　　天機子輕輕搖頭：“她早已不在人世。”

　　江無涯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緩緩滲出。

　　“你父親，死于自己的選擇。”天機子緩緩道，“而你，是否也要走上同樣的路？”

　　江無涯沉默良久，最終緩緩開口：“我必須知道真相。”

　　天機子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隨即輕輕一揮手，一道光芒從袖中飛出，落入江無涯手中。

　　那是一枚青銅鑰匙，與他手中的天命令幾乎一模一樣。

　　“這是…”江無涯怔住。

　　“天命鑰。”天機子緩緩道，“它，本就是你的。”

　　江無涯低頭看著手中的鑰匙，心中翻涌著復雜的情緒。他終于集齊了天命令與天命鑰，但此刻，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你若要開啟天命塔，便去吧。”天機子緩緩起身，聲音低沉，“但記住，一旦開啟，便再無回頭路。”

　　江無涯抬起頭，目光堅定：“我已無路可退。”

　　天機子微微一笑，隨即轉身，身影逐漸隱入殿中，消失不見。

　　江無涯站在原地，手中握著天命鑰，良久未動。

　　他知道，真正的旅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