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貫白虹

陣法這個東西，就和安靖前世的電子程序一樣，每時每刻都在迭代優化，相關的技術，靈紋，符文脈絡，基盤結構，全部都在迅速優化更迭。

伏邪說自己是什么劍陣大師，但祂那些東西都是老掉牙的玩意了，安靖帶著伏邪和霍清一起看了看天元界的陣法典籍，直接就讓伏邪放棄教導安靖，而是讓安靖自己一個人自學。

“當年我們最早是用‘四象圖騰’，然后是‘八卦陣紋’‘九宮星箓’，‘十天干’和‘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作為基礎撰寫陣法。”

伏邪吐槽道：“我原本以為一百零八禁就已經是極限，足夠復雜效果也足夠多了，結果這天元界的陣法典籍起手入門就是‘三千道紋’？還有各種道紋變種，以及各種我從未見過的全新符文？”

“這陣法進步速度也太快了吧！”

事實就是如此。

天元界的陣法，因為‘靈網’‘靈網芯片’等技術，發展到了一個其他世界難以理解的地步。

實際上，三千道紋的陣法相較于八卦陣紋，在威力上并不會有多大提升，甚至還沒有八卦陣紋來的皮實堅固。

只是，越是復雜的陣紋基礎，功能就越細微越多——譬如說懷虛界，天罡地煞一百零八禁作為陣紋基礎已經囊括了修者百分之九十以上所需，無論是攻伐還是守御，是煉體還是煉神，全部都可以用上。

但，天元界的陣法，已經不僅僅是修行，而是生活的方方面面了。

很簡單。

同樣是水鏡技術，懷虛界的水鏡能交流，能說話，能顯像就是極限了。

而天元界的水鏡可以瀏覽靈網，搜尋資訊，記錄信息，和前世的電腦手機差不多，甚至可以設置各種集成功能，可以玩游戲，可以用來輔助修行，用來輔助施展術法——安靖懷疑，神魂芯片就是水鏡之術的進階變化，而足夠強大的神魂芯片，甚至可以做到類似第二元神的事。

論起威力，論起水鏡能夠鏈接的范圍，呈像的準確，無論是四象圖騰還是八卦陣紋亦或是一百零八禁亦或是三千陣紋，在這方面大多都是一致的。

甚至四象的‘玄武圖騰’制造的水鏡會比其他陣基更遠，更不容易被干擾，更加堅固耐用，設置好了，沒有大災大變，一萬年都不會變化。

但越是復雜的陣紋，就有更多的變化和功能。

哪怕犧牲了穩定性，卻也完全值得。

唯一的問題在于，就是這玩意實在是太復雜了。

安靖這個三個月，一直都在和霍清補習陣法，學習天元界的教材。

他的學習速度遠超霍清想象，令這位陣法天才直呼不可思議。

可就算這樣，他也僅僅是在天元界陣法這邊入了個門。

“這已經很厲害了，你已經入門了，能擺出小聚靈陣，這代表你未來哪怕是什么都不學，靠這門手藝就能吃飯了！”

“許多人學個十幾二十年，也就這個水平！”

在安靖第一次銘刻陣紋，擺出小聚靈陣時，霍清顯得十分興奮，而安靖卻還是有些恍惚：“聚靈陣應該很簡單才對，為什么現在的陣法技術這么復雜？”

“抵御魔氣唄。”霍清理所當然道：“越是簡單的陣法越是容易被魔氣侵染，越是復雜則反之，咱們腦袋里面的芯片也是靠復雜度幫助我們抵御魔氣侵染神魂的，的確有用。”

安靖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這點，倒也不覺得復雜麻煩——在這個到處都是魔氣的世界，能抵御魔氣本身就是極大的優勢。

當然，這么長時間，安靖也不可能只學習了陣法。

這幾個月時間，安靖將自己的體內陣界太始太一調整至最為完善的狀態，以及鞏固了自己的太白皓靈神禁的進度。

第二神通鳴商音成就，他也準備將自己的仙道功法突破筑基了。

煉氣仙道，先需固氣養身，外采內煉，令肉身氣血充足；繼而凝靈養命，完形補損，令經脈臟腑靈煞充盈；最后培元養神，致虛守靜，將神魂養育壯大。

而在神魂壯大后，分‘性靈神通’的肇基化元與‘命炁仙軀’長養圣胎。肇基化元主打打磨靈煞，仙基融于神魂，令神魂，術法與體內靈煞三元歸一，到時候念頭一動，神通自成，乃至于整個人都化作神通法軀，神魂遨游天地，近乎不死不滅。

長養圣胎主打打磨肉體，仙基融為肉身，令肉體自成法度法域，力大無窮，舉手投足間，皆是術法神通，可肉身破法，擒拿法兵，無懼世間絕大部分毒素和負面影響，不磨不壞。

這是新法的差別，古法自然要性命合練，

太白皓靈神禁的鳴商音本質上就是肇基化元前置，安靖如今體內的太始元煞就是其成品，安靖早已完成。

而長養圣胎也快要完成，安靖之所以目前還在磨進度，主要是因為他體內陣界太過強大，靈煞也太強了，乃至于肉體居然跟不上他靈煞的強度。

“太白皓靈神禁，在筑基境的神通名為白虹。”

伏邪為安靖講解太白皓靈神禁在筑基方面的要點：“煉氣修行到了這一步，哪怕是同一種功法，每個人的獨特之處也都顯化出來，凝結而出的‘仙基’自然也就不同。”

“譬如說安靖你，一路血戰殺伐，直面天魔，百戰得勝，統御一方，你鑄就的仙基意勢就會額外擁有刑天下，破災劫的特質，說不定可以鑄就白帝天刑——而若是一路都在宗門內閉關的同修法修士，鑄就的仙基意勢就是最普通的太白素靈。”

“到時候，你的仙基可能是白帝天刑，伐災破劫，而同為神禁的修者，便是五金一色，西靈素白……根本就是碾壓了，你動動手指，對方可能就金氣不穩，要直接給你跪下。”

說是這么說，但伏邪也笑了起來：“但能把太白皓靈神禁修到筑基，就代表他不可能這么弱，所以這只是理論上最大的同階壓制，基本不可能達成。”

“這么說來。”

安靖若有所思：“這仙基和命格還有點相似之處——為修者提供各不相同的特殊能力和優勢，越是強大的仙基就和越是強大的命格那樣，可以為修者提供更強大的潛力和優勢。”

“這對于未來金丹也很有用處，對吧？”

“的確如此。”伏邪點頭：“所以我才發現，你們命格武者很多時候都不需要打磨和積累，戰斗到酣暢淋漓之處，自然而然就突破了——現在看來，這是因為你們的命格原本就是一種天賜的‘仙基’乃至于‘金性’的原型，你們不需要自己慢慢積累，只需要通過強大的意志，將它們染色煉化，變成自己的力量即可。”

“反過來也是一樣的。”安靖算是發現命格悟道和煉氣仙道的另一種相似之處了：“鑄就仙基的過程，和武者實現命格的過程是類似的，都需要作出功業，才能得到更好的仙基，更強的命格，故而若是有遠大追求的修者，就一定會離開宗門，去掀起浪潮做大事！”

“不一定是大事，你也別老想著搞事，我們煉氣仙道沒那么擾民。”

伏邪否認安靖太過武者的想法：“修者去體會天地異象，多觀賞天地奇景，欣賞大道萬象之美，一樣可以提升仙基品質，甚至多讀書，多悟道也是一樣的。”

“所以那個時候，我們修者講究出入紅塵，游蕩天地四極，和武者只能引動眾生因果做大事，搞的天下動蕩的進階法完全不一樣。”

“還是有相似之處的。”

安靖卻明白，這只能說明武者在這方面被天地限制了，卻不能說這點和仙道不一樣。

而伏邪也道出了太白皓靈神禁筑基階神通的特殊之處：“根據仙基不同，白虹也有不同。”

“仙基融體，便是飲白虹。仙基入魂，便是化白虹。仙基澄澈，便是凈白虹。技藝通天，便是越白虹。”

“劍修入道，便是起白虹，丹鼎入道，便是生白虹。”

“居然還有這么多講究？”

聽到這里，安靖也不禁好奇起來：“那我呢？以我的基礎，我若是將筑基九禁修成，能得什么白虹？”

“那還用說？”

伏邪笑了起來：“你性命雙修，根基澄凈扎實，術法技藝不弱，還是個劍修……正是壯志凌蒼兕，精誠貫白虹。”

“你之白虹，當是‘貫日之輝’，和我一般的貫白虹！”

(本章完)

天命皆燼 第3章 貫白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