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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柳白與故人

更新時間:2024-11-06  作者:香蕉吃蜜桃
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第三百一十七章 柳白與故人
“娘。”

柳白連忙迎了上去。

剛回來的柳娘子眼中則是多了一絲笑意,“還行,果然沒死。”

原本剛從樹上跳到這白鹿后背的小草一個縱身就回了柳娘子肩頭,小聲問道:“娘娘,誰呀,誰沒死。”

“李年。”

柳娘子自不會喊什么淋涔君,當年她認識的就是李年,在她眼中,現在自然也是李年。

“對喂,娘娘你是有所不知,當時我們在行陽山那次,當時小李子就已經很厲害了,我們辦的那件事之所以這么順利,多半就是小李子當時出手幫了我們。”

“而且之后他竟然還放火燒了整座開陽山,干了我們想干卻沒干的事,事后竟然還沒死透,好厲害的嘞。”

小草一驚一乍的說道。

柳娘子也沒反駁,只是說道:“世間天驕無數,總有些異于常人的。”

“也是。”

小草點著頭說道:“小草在走陰城里聽人講古,說老元帥那個時代有個走陰人,本來是個城里的一個守夜人,走陰點火,但卻在一夜之間就從個點三火的走陰人,成了那證道存在,好生厲害的嘞。”

“嗯,他是在我面前死的。”

柳娘子面無表情,但卻語不驚人死不休。

柳白自也聽過那個前輩的傳說,在那人之前,守夜人是個寬泛的稱呼,但自他之后,守夜人只他一人。

因為他哪怕已是證道了,但所行之事,跟證道之前也無太大差別。

以拯救人世蒼生為己任。

巡狩諸夜。

所以當是這人族的守夜人。

只是這人怎么死在娘親面前了?難道又是被娘親殺的?

柳白已經習慣了當殺神的娘親了。

小草也是十分驚訝,“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怎么小草不知道!小草就知道娘娘嫌棄小草了,什么都瞞著小草,都還在家里養別的狗了嗚嗚嗚。”

驚訝過后的小草又在這嚶嚶的哭泣。

柳娘子面無表情的眼神瞥了眼那桃樹下的白鹿,后者已是極為識趣的在啃著地面上的那層草皮。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柳娘子也懶得解釋,轉身便是進了屋。

柳白自也是跟了進來,他還想著詢問一下楚河跟那淋涔君的事情。

只是他們倆都進了屋了,門口的那頭白鹿也不敢抬頭。

正乖巧的啃著地皮。

只是等著柳白再來詢問,柳娘子卻只說“很好”了。

“到時你自會知曉,現在知道了,對你而言不是好事。”

又是這般套話。

柳娘子不說,柳白也沒有辦法,但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看下來,他也能感覺出來。

柳娘子,張蒼,老元帥他們這些站在人族頂端的人,似是在謀劃著一件事情。

還不方便與自己言說。

但現如今能有什么事?

只有這禁忌東征了,多半是他們想著怎么一舉拿下禁忌,等著禁忌這事解決之后,再謀劃如何登天以及……屠神。

不說也就不說吧,反正柳白這次回來也只是為了一解自己的心結以及心中的擔憂。

現在都解決了,他也就該忙活下其他事了。

所以柳白取出了朱顏托自己帶回來的家書,“這是朱顏給紅姐的,娘你幫忙送過去吧。”

反正只要是在云州,于柳娘子都不過是一念事。

可沒曾想柳娘子看了眼,便說道:“她出去了,現在不在云州,等她回來了我給她。”

家書,還是接過去了。

“嗯?紅姐她不在云州?她去哪了?”

柳白詫異道。

紅姐可是在云州城里有產業,將這短刀幫從血食城開去了云州城的狠人。

“被女兒打了,丟臉,所以外出尋覓緣法去了。”

“緣法?最大的緣法就在眼前,還出去找什么緣法。”這下連柳白都忍不住小聲嘀咕了。

柳娘子聽完鄙夷的看了柳白一眼。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整天想著靠娘。”

“那誰讓我有個好娘親呢。”

柳白不以為意,甚至還敢反駁。

也只是因為他知道反駁這話,柳娘子不僅不會生氣,還會開心。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柳娘子聽著這話,嘴角不易察覺的上揚了一下,然后便轉身朝著地下走去了。

“這么晚了還不睡,還睡不睡了!”

“睡睡睡,我去洗個澡就睡覺。”

柳白連忙認慫。

也還好,許是柳娘子也知道柳白長大了的緣故,至少不會再提什么要幫他洗澡了。

一夜無話。

這一夜的柳白睡得格外踏實,甚至一覺睡醒都已是日上三竿,外邊桃樹上還粘了夏蟬,“知了知了”的叫個不停。

柳白也不覺得吵鬧,對他而言,這就是家的味道吧。

等著他起床出來,小草和小咕咚倆就騎在這白鹿上邊,仰頭看著那些桃樹,看有哪個紅了的。

但凡有一個,小草就跳上去摘下來,還在樹上就丟下來。

小咕咚就在樹下張著大大的嘴巴,等著這桃掉進去,她含糊幾下,就吐出來一枚桃核了。

“草哥,我覺得這青青的桃也能吃,也好吃嘞,吃了還流更多的口水。”

小咕咚是真見了什么都想吃。

“別貪心,以后等著桃熟了,就能一次性吃飽了。”

小草也開心,因為它想到了往年在家的時候,都是它將這些桃子摘下來收斂好,曬成桃干了。

今年有小咕咚在,那就不用嘞。

“娘,一會我準備去趟城里,見見胡尾還有劉鐵他們。”

“嗯。”

半晌,柳白站在這云州城里的一橫占了半條街的大門前,不禁有些感嘆。

這才過去幾年,原先畏縮在血食城里的短刀幫,竟然在這云州城里都有如此大的地盤。

這還只是總堂所在。

其余產業更是數不勝數。

柳白見著這場面也是不禁有些感慨。

“瓜娃兒,也想著加入這短刀幫是不?”

柳白回頭,只見在自己身后說話的這人,是個果農,年過半百,用個小的獨輪車推著些許應季瓜果在這賣。

也即是等著柳白回過頭來,這老農才看清,然后連忙低頭道歉,“小老兒失言,小老兒失言,還請公子恕罪。”

先前他只是看著有個少年站在自己面前,也沒抬頭,自然就隨便說了。

現在看清柳白的樣貌穿著后,那自不是他能隨意評頭論足的了。

“沒事。”

柳白擺擺手,像是隨口問道:“你覺得這短刀幫怎么樣?”

老農愣了愣,然后才回答道:“短刀幫可好了……和其余的媒妁會還有射覆堂相比,已經是好多了。”

“不然小老兒哪敢在這擺攤喲。”

老農攤著雙手說完,便是聽著眼前的這少年“嗯”了一聲,然后他就見這少年……飛了起來。

“嚇——”

這老農被嚇得連忙仰頭,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副場景。

“神……神仙?”

恍惚過后,這老農就連忙下跪,可結果卻是發現自己怎么都跪不下去。

而此時,短刀幫內。

胡尾正在給兩個聚五氣的幫眾安排著幫內事宜,安排完了后,他也就拍拍屁股走人。

可這倆領了活的幫眾,表面笑嘻嘻的,可等著胡尾離開后,便是變了臉。

“呵,一個燒靈體的,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在這頤指氣使的。”

其中一面相和善的中年男子冷笑一聲,還朝地面吐了口唾沫。

反倒是他身邊那個臉上留有刀疤的男子,見狀則是連忙提醒道:“六哥,慎言,這胡尾可是從血食城過來的,聽說還是這短刀幫的元老級人物,在紅姐面前都能嘻嘻哈哈的。”

聽到這話,這和善男子才將臉上那不和善的笑容收斂了些。

“血食城,窮鄉僻壤的。”

刀疤男欲言又止,但終究沒有再提醒。

就像這話,他其實很想反駁一句……既然看不起這短刀幫,覺得人家窮鄉僻壤過來的,那你還在這討生活?還在這幫派混?

提醒一次,那是做朋友的情分。

說多了,那可就惹人煩了。

正當這刀疤男想著離開,想著這事忙活過后,以后怎么都要跟這劉六劃開關系之時。

忽然一道沉重的威壓便是從前頭,從這短刀幫大門口的位置傳了過來。

這威壓,讓他倆都幾欲跪下。

“這……敵襲嗎?”

劉六眼神驚慌之際,一道聲音滾滾驚雷般的傳來。

“胡尾,劉鐵,速速滾出來見我!”

差點跪下的劉六聽到這話猛地抬起了頭,心中也是不由一動。

“胡尾?”

他言語喃喃,再度回頭看向著刀疤男時,眼中已是大喜,“阿田,你看,這不報應就來了!”

“如此走陰強者打上門來,指名道姓要這胡尾,鐵定是他攤上大事了。”

“這下看他如何是好,紅姐又不在,看誰能護住他!”

劉六越說越是欣喜,“走,我們也出去看看,看看這破落戶的下場。”

劉六雙手一合好像拍了個掌,就快步走了出去。

刀疤男子心中嘆了口氣,也是跟上,但心中想的卻只是想看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別的……他是不擔心的。

在加入這短刀幫之前,他就已經打探清楚了。

這短刀幫紅姐,可是見了州牧都不用行禮的存在,就算真發生了點什么事,也不至于傷筋動骨。

所以這必定只是件小事了。

都不用走到門口,只是來到前院,便是發現這偌大的院子都快站不下了,許許多多幫眾都在此處,畏懼而不敢前。

后來的刀疤男和這劉六跟著抬頭看去。

‘什么,竟是個小孩?’

刀疤男看到這半空飄著的身影,都有些心驚。

這要真是胡尾他們攤上的事,他們怎么會去惹這小孩?

刀疤男稍稍低頭,卻是發現這劉六緊緊捏著雙拳,大有一副看著胡尾怎么死的打算。

思來想去,這刀疤男還是默默后退幾步,隔開距離后又去了別處。

“哈哈,不知何方前輩大駕光臨,還請入幫一敘。”

一道黑芒從這短刀幫內部一閃而至這前院屋頂,化作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他朝著半空中的那少年拱手行禮道。

“免了,我只是來尋人的。”

柳白低頭看了眼,并不認識,也不知道紅姐是從哪招來的陽神走陰人。

柳白觀其氣血,多半在這云州城里都是一號人物了。

眼見著這人還想說話,但柳白的目光卻已是飄向了內院。

“好啊好,我以為是哪個仇家尋上門了,原來是你這小子,還不速速下來討打!”

胡尾大笑著喊道。

看到這年少時的玩伴……哦不,孩童時的玩伴……也不對,應該說事嬰兒時的玩伴還是這般。

并不會因為自己的實力變化而有所隔閡,柳白也就放心了。

他身形飄落來到這前院,附近的那些短刀幫的幫眾見狀,紛紛避開,擠出了一個空地讓給柳白。

在他們看來,會飛的走陰人,整個短刀幫里頭也就只有紅姐一個了。

元神以上的前輩,自不是他們可以挑釁的。    于是那人群中的劉六,便是眼睜睜的看著胡尾上前,用力拍了拍這前輩的肩膀,大聲喊著要這前輩請客。

一旁的劉鐵還在開著玩笑,說剛剛胡尾被嚇得都躲在茅房里邊不敢出來了。

那位前輩聽了還配合的說胡尾小時候就這樣。

至此,劉六終于知道。

這哪是什么上門尋仇的前輩,這分明就是個上門認親的前輩。

“怎么就你倆呢?公孫仕呢?沒喊他就不出來了,看不起我了嗎?”

柳白皺著眉頭說道。

胡尾聽了打著哈哈說道:“少幫主,現在可是大忙人,這會估摸著應當是進峴山了,帶著紅姐的短刀巡陰脈去了。”

“那就不管了,咱先走。”

柳白說完也就領著他倆朝門口走去,那些短刀幫的尋常幫眾都是紛紛避讓開來,讓出條出門的路。

此刻正站在門口,朝柳白拱手笑道:“原來是自家人,呵呵,還請前輩下次登門做客。”

“再說再說。”

柳白隨意擺了擺手。

等著從這短刀幫出來,柳白又詢問起了仇千海的消息。

這人,多少也算是從馬老爺門下走出去的了,柳白先前來到這云州城里的時候,還跟他有過接觸。

“他啊。”

提起仇千海,胡尾眼中也是沒了多少笑意,這不禁又讓柳白想起了先前的一件事。

那都還是爭搶日落之山的時候,他讓小算道長幫忙算過仇千海的安危,結果小算道長算出的結果卻是仇千海被人庇佑了。

對方還是個神龕以上的走陰人。

也算是奇遇不斷了。

“他跟著水火教的一塊走了,聽說是去了魏國那邊,具體什么消息,他也沒傳信回來。”

劉鐵回答道。

“那就不管了。”

柳白本來也就是隨口一問,管不了那么多。

“走,尋個地方先吃喝一頓,然后帶你們回家,看看馬老爺去。”

柳白大手一揮。

“這感情好。”胡尾大笑著說道:“對了柳白,你怕是不知道,這劉鐵啊,也是好事將近了。”

“嗯?”

柳白詫異的看著一旁白白胖胖的劉鐵,哪怕是來了這云州城,他也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手藝,負責短刀幫的紙人技藝一事。

劉鐵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忙說道:“說我作甚,說六子哥,他這都當爹的人了。”

“六師兄當爹了?”

柳白愈發驚訝,這怎么一段時間不見,好像隔了許久一般。

再轉念一想,柳白才記起,幾人上次見面,的確是許久之前了,年前白家一事之后,柳白回來也都沒有來見他們了。

而是實力提升之后,徑直去了西境長城。

白家那事之前,柳白東游又走了一年多。

果真是世事如白云蒼狗啊……柳白不禁心中感嘆。

旋即胡尾便是找了個地兒,三人吃吃喝喝,好一番敘了舊情,其間柳白也問出了劉鐵的情況。

原來他自知天賦有限,也就沒再追尋更高的走陰境界,加之年紀也差不多了,便準備找個合適的姑娘,結婚生子了。

對方人也不錯,是這云州城里的一位富商之女。

胡尾沒見,但卻見過那位富商,他對劉鐵的身份也很是滿意。

對方只是個普通人守著偌大家業,自是急需一個走陰人幫忙護佑。

劉鐵這短刀幫的幫眾就很是合適,尤其是在知曉劉鐵還是核心幫眾之后,就更加滿意了。

兩兩滿意,估摸著要不了多久就能成婚了。

柳白也答應了,到時候給劉鐵包一個大紅包。

等著吃喝完,幾人又各自買了些東西,準備捎帶回去給馬老爺,都準備妥當之后,胡尾跟劉鐵也就來到了南門口。

在這興奮的等待著,因為柳白說,這次帶他倆飛回去!

飛,那至少得是元神走陰人才能做到的。

而且元神都還不能長時間的飛行,真正得長時間的跨區域的飛行,都還得是……神龕。

“走走走,快帶咱倆長長見識。”

胡尾搓著雙手,迫不及待的說道。

“哈哈,走了那就。”

已是鑄神龕,安神座的柳白,捎帶倆人,自是沒有絲毫問題的。

緊接著三人便是從這拔地而起,筆直掠向了西南邊,云端之上,也即是響起了胡尾暢快的笑聲。

一如年少時的深夜,躺在馬家莊子里邊的那個小房間里頭,說笑玩鬧,最后還惹的隔壁屋子馬老爺的叱喝。

小半個時辰過后。

柳白三人的身形從天而降,落入馬家莊子時,胡尾還大聲笑道:“馬老三,爺爺來也!”

于是乎,柳白幫忙摁著胡尾,劉鐵幫忙取了那根陪伴了胡尾童年的竹鞭。

半晌,胡尾才生無可戀的趴在床上,看著柳白三人商量著晚上到底是吃山精還是河妖。

最后一尋思,干脆都吃。

只是所等沒多久,一個略微有些彎腰駝背,嘴里還叼著根老煙槍的男子便是走了進來。

外邊那些練拳的少年都喊著大師兄。

柳白看到他時,也就見到了他身后抱著個孩子的年輕婦人,模樣生的尋常,但觀其形態,應當是不用怎的干活的人了。

想來也是,六子天賦雖不太行,但有著柳白的多次“投喂”,好歹也將一身命火燒就了靈體。

這放在血食城里,也稱得上是一聲“爺”了。

大富大貴興許難,但小富即安卻是不成問題的。

屋內玩笑的幾人先是一停,這婦人也是趕忙上前見了禮,馬老爺自是喊的“馬師父”,胡尾和劉鐵則是喊的姓名。

但到了柳白面前的時候,她卻是喊的柳公子。

她多半是不知道什么,這些也都是受了六子的提點。

柳白聽了后,自是有些不喜的看了眼六子,皺了皺眉。

這讓剛坐下的六子又是起身拱了拱手,喊了聲“柳師弟”。

“六子就是這性子,幾頭牛都拉不回來,懶得管他。”馬老爺大手一揮,渾不在意的說道。

六子“嘿嘿”笑著,又坐了回去,順帶著還把那沒抽完的煙槍在鞋底砸了砸,倒了眼絲。

他記得,柳師弟不喜這煙味。

那年輕婦人則是提了個小馬扎,抱著孩子去了門口,也很是識趣。

對面坐著的劉鐵見到這場景,眼神也有些閃動。

他害怕成了婚的自己也會變得這樣。

即至傍晚,依舊是師兄弟們一塊下廚,吃的也都是柳白帶來的山精河妖。

在場這幾人,除了柳白之外,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馬老爺這聚五氣的。

所以吃的東西也不敢太好。

一頭穢物級別的山精,柳白都只敢取些邊角料,絕大部分吃的都還是鬼影級別的。

只不過這次吃完,卻是沒人晉升了。

柳白的話,剛剛鑄就神龕,甚至還一舉安了神座,短時間內是不用想著實力晉升了。

吃飽喝足,幾個師兄弟也就在馬老爺這住了一晚,暢談至天明。

孤家寡人的胡尾還有著許許多多的想法,想著去見識見識這廣袤的天地。

劉鐵話語中也有著希冀,但提起的話題,更多的也都是些家長里短了。

柳白兩邊都能搭話。

即至次日,聚完的師兄弟們也都各自散伙,柳白也將胡尾兩人再度送回了云州城。

余著柳白也沒什么事做,便想著在這城里逛逛,看看這座久違的城池。

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

哪怕經過了日落之山一事,外加更換了個州牧,但這一切都還是原先的模樣。

城內的百姓并不會因為今天太陽出來的晚了些,就不開門營生。

如此閑逛了小半個時辰,柳白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道略有些不敢確認的喊聲。

“公……公子?”

“嗯?”

柳白扭頭看去,只見是一穿著青色長衫,頭戴斗笠的少女,其模樣高挑,比他還高了個頭。

柳白看了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誰了。

林丹丹。

當初柳白數次救下的那名少女,后來還被他寄養在了徐小二家,也即是那徐長生。

“咦,是你。”

柳白上下打量了這林丹丹一眼,這才一年多沒見,這少女長成姑娘不說,連帶著走陰都已經走出陰神來了。

這天資,果真是不同凡響。

林丹丹這再度見到自己的恩人,眼神閃爍,隱隱之中都有著淚光。

“我……我也以為自己看錯了,公子變化好大。”

也是,先前見面時,柳白都還是個半大小孩,現如今已是鑄就神龕的柳白……跟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也沒多大區別了。

眼見著林丹丹就要離開,背后那店家也是急忙招手道:“姑娘姑娘,你還沒給錢呢。”

林丹丹頭也不回的丟了枚銀錠,而她手上拿著的,也僅僅是個用荷葉包著的還散發著熱氣的肉餅。

看著眼前這姑娘,柳白就又想起了她那個被帶走的弟弟。

當時在黑木之墳外頭,雖也遇見了那紅卒鬼,但卻沒遇見她弟弟。

等著柳白從黑木之墳出來后,紅卒鬼也就早都不見蹤跡了。

“你弟弟……找見了嗎?”柳白問道。

這么些年過去,林丹丹好像也早就看開了,“沒,但是那個帶他走的家中前輩捎過信回來,說不用擔心,等我弟養出元神后,就會讓他回來了。”

“那倒還好。”

紅卒鬼本身就看著他們是家族后人,才帶走的,所以安危這方面,的確不用太過擔心。

兩人就這么在這街上閑逛著,柳白也詢問著這林丹丹的近況。

她先前所在的那個小勢力,因為在城外不小心惹了一頭厲害的鬼影,導致他們那會主殞命。

本就不大的組織沒了龍頭,其余幾個也是鬧分家,四分五裂之后,林丹丹也就順勢脫身了。

現如今的她,乃是這云州城里的閑散走陰人。

閑云野鶴,雖也有好些組織勢力來邀請,但她都沒興趣。

一番閑聊下來,柳白也就順勢問起了徐長生的近況。

“他啊。”

提起徐長生,這林丹丹眼中也就多了絲溫柔,柳白如何會看不出這是何意,便是笑著問道:“在一起了?”

林丹丹臉上也沒什么害羞,反倒是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

“還得感謝公子造就的緣分。”

“緣分本就是天注定,沒有我,你們也會在別的情況下相遇。”柳白擺擺手,不愿過多的沾染這因果。

“你還沒說他人呢?”

“他……去走陰城了。”

林丹丹轉頭看向了西邊,目光眺望極遠,好似已經從這云州城,落到了那極遠處的西境長城。

而這也正是她不愿加入任何勢力的原因,剛剛養出陰神不久的她,等著陰神稍加穩固些,便去西境長城尋他。

“什么?他也去西境長城了?”

柳白這下是真有些詫異,這徐長生走陰他倒是知道,但那少年的天資卻不怎么樣。

現如今本就才過去幾年,這徐長生就算是運道不錯,頂多也就是個燒靈體的。

這燒靈體就去闖西境長城了?

“公子也去了西境長城?”

林丹丹稍加猶豫,還是問了出來。

(最后兩天了,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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