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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師侄可是一片真心

更新時間:2024-09-02  作者:香蕉吃蜜桃
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第二百四十九章 師侄可是一片真心
虎姑奶奶拿著紙張的右手虛握,其上殺氣肆虐如刀,竟是直接將這紙張化為了粉末,隨風飄散。

柳白還是頭一次見著能將殺氣運用到這個程度的人,這跟他所學的那制作“黑金剛”的《解珠》倒是有些相像。

二者都是對“炁”的運用。

“你……在威脅我?”

原本還是身處半空的虎姑奶奶身形落下,直至與這樹梢上的柳白平齊。

她眼神平靜之中又帶著一絲暴戾。

這是一頭山精,一頭能點火的山精。

這讓柳白不禁想起了云州媒妁會的田夫人,二者盡皆都是能點火走陰的山精。

但實力卻是天差地別。

雖說先前在云州的時候,柳白也曾不止一次的見過這虎姑奶奶,但真正有著交集的,還是這次。

此刻離著不遠,柳白也是能清晰的感受到這虎姑奶奶身上的氣勢。

她雖外表看著是人,但此刻感覺到的氣息卻是一頭妖。

一頭氣勢盡露的大妖,正匍匐在自己面前,好似隨時都能給自己致命一擊。

柳白見到過的高手乃至高高手都有著許多了,但真正在他面前這么暴露氣勢給他壓迫的……

這虎姑奶奶還算得上是頭一個。

可也僅限于此,短暫的驚訝過后,柳白就感覺這氣勢蕩然無存的。

至于原由嘛,自是因為柳白……不怕!

不僅不怕,若是想的話,還能將這虎姑奶奶殺死!

一個自己能殺死,還有自信殺死的人,還怎么給自己威壓?

柳白是如此,但是他身后的齊如龍跟鄭不壽就不是這感覺了,他倆也是頭一次面對這虎姑奶奶。

人的名樹的影,先前就已經從別人口中,口口相傳的聽過這虎姑奶奶的威名。

但再怎么聽說,那都是別人口中的虎姑奶奶。

這一次自己親自面對這虎姑奶奶,還是以敵對的姿態去面對,他倆才真正體會到這虎姑奶奶的恐怖。

他倆絲毫不懷疑,若真是捉對廝殺的話,虎姑奶奶有輕而易舉擊殺他們的本事。

氣勢激起山風,卷起一片落葉從齊如龍身邊飛過之際,這落葉上邊當即出現了一道痕跡。

這點變化雖是細微,但離著這般近,鄭不壽自然也是瞧見了。

更是明白了齊如龍的意思……一會真要交戰,真要跟虎姑奶奶打起來的話,那就跑!

還是得跑的遠遠的,絕不能留在這硬拼。

鄭不壽沉吟的“嗯”了一聲,就像是清了清嗓子一般,毫無痕跡,但齊如龍卻也聽明白了這老友的意思。

同時聽明白他倆意思的,還有小草。

“公子,齊如龍這倆貨想跑!”

小草在柳白腦海里邊氣呼呼的說道。

“哦?”

柳白驚訝的不是他倆想跑,而是他倆竟然看不清形勢……真以為現在跑了,虎姑奶奶,乃至說這鬼神教會放過他們?

“威脅?這怎么能算得上威脅呢?只是希望虎姑奶奶能冷靜些罷了。”

柳白笑瞇瞇的說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也是!”

“我自然不是,我只是跟此地……有點關系罷了。”

“哦?”

他倆之間的對話,頓時讓這在場的幾人都好奇起來,都好奇柳白給虎姑奶奶的那張白紙上邊,到底寫了些什么。

虎姑奶奶問柳白是不是這傳承人,柳白說不是……她竟然就信了?

柳白看著她那狐疑之中又帶著一絲猶豫考慮的眼神。

也是有些出乎意料。

虎姑奶奶遲疑了片刻功夫,忽而說道:“你,跟我走!”

“好。”

柳白依舊沒有絲毫遲疑考慮的答應下來。

“公子!”

無笑這次慌了,之前柳白一個人走他都沒什么,可現在這是虎姑奶奶啊。

“沒事……畢竟,你又打不過人家,對吧。”

柳白拍了拍無笑道長的肩頭,順帶著給了他點壓力。

省得以為自己鑄神龕了,就是一副天下無敵的姿態。

“那貧道可以拼命!”無笑道長篤定的說道,身后地面氣機震蕩,隱隱之中就有一種要喚出自身神龕的架勢。

“算了吧,我還等著你這把老骨頭帶我趕路呢。”

柳白再度拍了拍他的肩頭,“去把小草跟小咕咚帶過來。”

無笑見著柳白這反應,稍加遲疑了片刻,還是選擇了聽從,畢竟就跟他說的一樣。

自己打不過,除了聽命,還有什么別的辦法?

“胡兄弟!”

背后的鄭不壽也是出聲喊道,但柳白回頭去只是笑笑,沒有說話了。

無笑帶回了小草跟小咕咚。

小草自是熟悉的蹲在了柳白的肩頭,警惕地看著眼前的虎姑奶奶。

小咕咚則是猶豫了一陣,還是乖乖的站在了柳白身邊。

“呵。”

虎姑奶奶看著柳白的這倆“家當”,嗤笑一聲,“走吧!”

說完也不用柳白抬腿,身形便已然直直飄起,連帶著腳下的小咕咚也是如此。

身形各自升起后,便是齊齊遁向了這赤狐山脈深處。

只在原地留下了面面相覷的齊如龍跟鄭不壽,他倆相視一眼,便是都朝著眼前的無笑道長拱了拱手。

“見過道長,道長告辭!”

無笑停在原地,臉色青紅一陣,連帶著他那禿頭都有些泛紅。

像是丟盡了臉面一般。

只是等著遠處山頭那些個始終沒有露面的神龕也離開后,他這才身形落下,來到了小草跟小咕咚先前站立過的位置。

到了這之后,他掀起地上的落葉,輕輕震蕩,諸多落葉飄散。

只留著寫有字跡的一張,上邊的字跡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出自某個不學無術的“草人”之手。

上邊內容也是簡單,只有一句話,六個字。

“找人骨,用火燒。”

又是一處山頭。

柳白身形跟著虎姑奶奶落下,而且只一落下,她就從須彌里邊取出了一塊虎骨丟在了地面。

剎那間,一吊睛白額虎的虛影便是匍匐在了這山頭,順帶著將兩人的身形也都護住。

“現在可以說說你是誰了,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虎姑奶奶呵呵一笑,倒是沒再放什么狠話了。

“虎姑奶奶先前也都去過云州,自是知道這黑木有三位弟子吧?”

柳白笑著反問道。

“知道。”虎姑奶奶反手將這門板似的巨劍往身后一搭就放穩了。

她來到一旁的石頭上坐下,修長圓潤的右腿曲起,踩在這石頭上。

她穿的本就是這虎皮短裙,加上此刻這豪邁至極的動作。

柳白難免就抬頭看了眼,他也想起了上輩子看過的里邊的一個人物……苗人鳳。

只這一眼,他當即就有些頭腦發熱。

虎姑奶奶毫無顧忌的嗤笑道:“怎地,現在這般年紀的小孩就懂得這些門道了?”

“要不本姑奶奶幫幫你,一刀把你那話兒給剁了?也省得你煩惱。”

柳白沒說話,小草就跳了起來,大聲道:“剁!來,有本事你就剁!”

只要你敢,娘娘就得把你剁成肉末!

也不知是看不上還是怎的,虎姑奶奶看都沒有沒看小草一眼,而是往旁邊一靠。

“行了,別看了,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過個十幾二十年再說,說正事吧。”

柳白還是頭一次在這方面被人鄙視,偏偏鄙視的他還毫無還手之力。

畢竟……誰讓自己年紀小呢!

他沉默了片刻,還是說道:“大弟子東仙,二弟子木人可,三弟子白嬌兒,我是他那大弟子東仙的隔代弟子。”

“哦?那我不是成你師叔了?來,乖,小師侄喊句師叔來聽聽。”

原先還有些嗤笑鄙夷與不屑的虎姑奶奶,在反應過來柳白的意思之后,當即笑了。

甚至再看向柳白的眼神都親切了不少。

“師叔。”

柳白也笑了,他也沒想到,這虎姑奶奶看似實力如此高強,可這腦子……卻不太靈光。

難不成是向來都喜歡用實力解決問題,而不想用腦子?

還是說,沒人敢這么忽悠她?

總之柳白這一聲師叔,著實是喊的她有些心花怒放,但是很快,虎姑奶奶又收起了心中的喜悅,轉而用一種睥睨的眼光看著眼前的柳白,頗有種智珠在握的意味在里邊。

“你說你是東仙師兄的隔代弟子,可有何憑證?”

柳白聽見這問題,笑了,“師叔可能有所不知,師祖……我也沒資格喊師祖吧,總之就是黑木前輩的真正弟子,唯有您一個啊!”

“嗯?”

剛倚靠下去的虎姑奶奶又坐直了身子,蹙眉道:“何意?”

柳白呵呵笑道:“我師父東仙,以及木人可還有白嬌兒,其實都只是黑木前輩的螟蛉之子,是他的義子,他生前……歷來沒有過弟子。”

“唯有師叔您,才是他唯一的弟子!”

這事是柳白從“二弟”二笑道長那里聽來的,他也是因為出身神霄觀所以才知道這些。

因而這些事,虎姑奶奶這個外人自是不得而知。

聽著這消息,虎姑奶奶雖有驚訝,但也僅限于此。

消息……并無大用。

虎姑奶奶嘴角翹起,但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也不是,除了我之外,還有另外兩名傳承人,也來到了此處。”

“什么?我還有兩名師叔?”柳白嘴巴微微張開,眼神瞳孔也是隨之放大,表情看著極為詫異。

“嗯?”

虎姑奶奶聲音有些不大對勁。

“不,我的師叔只有您一個。”

柳白連忙改口,一臉認真的說道。

看著眼前這識趣的少年,虎姑奶奶大笑道:“無妨無妨,就算再有……我一并殺了便好了,到時你依舊只有我這一個師叔!”

“師叔高見。”

柳白再度拱了拱手,佩服的說道。

畢竟不管是先前還是現在……柳白也都是這想法。

不管這傳承人再多,自己只需要一并殺了就好了。

而就當他以為虎姑奶奶已經相信了他的時候,可這下一瞬,虎姑奶奶就已經到了他面前。

她那英氣的面容近在咫尺,甚至都能感覺到她呼出來的氣息,濕熱。

“你……不會就是另外兩個傳承人中的一個吧?”

虎姑奶奶用額頭抵住了柳白的額頭,眨眼間那長長的睫毛甚至都能碰到他的眉毛,說話時的氣息也都盡皆吐在了他臉上。

并無腥臭,也無香氣,只有一股陽剛之氣撲面而來。

這老虎精果真是不一般。

柳白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一般,急忙后退幾步,然后舉起左手,豎起三根手指,正色道:

“師叔你竟然不信我!”

“我在此發誓,如我所言虛假,就……就讓我靈性過高,讓我變成鬼!!!”

柳白大聲叫喊著發完了誓。

而他這誓言吧,對于走陰人來說,無異于樹壓蚍蜉,又如象殺螻蟻,所含意蘊極大。

走陰變鬼,也就是身死了。

“公子不要啊!!”

小草更是凄厲的大聲叫喊,眼中感情更是做不得虛假。

原本湊到柳白近前的虎姑奶奶,在聽著柳白說出這話,立下這誓言后,頓時松懈下來,身形往后一仰,也是坐回了那巨石上。

“好好好,將我這心愛的小師侄逼得立下這誓言,反倒是做師叔的不對了。”

虎姑奶奶看著她那修長有力的右手十指,忽而往前一推。

虛空之中一樣物什憑空出現,等著落到柳白面前時,就已經化作了一紫金鈴鐺。

通體紫金打造,恰好可夠一手握住。

鈴鐺的外表上邊也雕刻著有許多夔龍紋,使之造型看起來有些仿古。

但其上透露出來的氣息卻是在說明著,這就是一件……奇寶!

柳白先前有那小山錐,現在身上也還有那殘缺的火靈幡以及完好的臘八碗。

外加先前在黃粱福地外,柳白也一口氣殺死過好些修第二命的走陰人。

從他們身上也是獲得了不少奇寶,什么鍋碗瓢盆的都有,他現在奇寶用的比較少,也都懶得去翻。

所以對這奇寶,他也算是熟悉。

眼前的這紫金鈴鐺,就是一件奇寶,只是……外表如此完好的一件奇寶,為何氣息卻有些弱。

都堪比先前的小山錐了。

鈴鐺虛浮旋轉,直到這后頭那一面飄過來時,他才看清,這紫金鈴鐺上邊竟然有一道極為明顯的劍痕。

幾欲將其一劍斬為兩半。

“呃……”

虎姑奶奶見狀也有些尷尬,她伸手摸了摸身后的劍柄。

“沒辦法,當時一下沒收住力,一劍就被砍成這樣了。”

“但也無妨,就你現在這陽神的小身板,給你這完好的奇寶,你也用不了,這殘缺的倒正好,還恰巧配得上你那敲鈴鐺的術法。”

虎姑奶奶說著左手在身前一掃而過,其中浮現出了一串白骨人頭制成的念珠,外加一血色絲線制成的拂塵。

“好好跟著師叔,等你陰陽合一之后,這些奇寶都送你便是。”

虎姑奶奶還是很會畫餅的。

柳白收起這破爛,又還得佯裝好一番感激,兩人這才再度上路,開始在這核心山脈里邊搜尋起來。

只是柳白的護衛,也就從齊如龍鄭不壽兩人,換成了實力更強的虎姑奶奶。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接下來的這些時日,柳白跟著虎姑奶奶就在這山中閑逛著,四處搜尋。

起先這虎姑奶奶還瞞著他,可等著她找膩了之后,也就將事情的原委真相說了出來。

說她要在這山中找一面令牌,只有找到這令牌了,才能進入真正的墓葬。

于是柳白又好一番演戲,然后繼續在這山林里邊尋找這山神口中的令牌。

其間兩人也是相處了十來天。

柳白也是發現,這虎姑奶奶雖是外表看著魯莽豪邁,像男子多過于像一個女子。

可等著她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就總是在碎碎念。

柳白靠著耳聽蟲的小手段,聽到過一些,說的凈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像什么“剛剛飛過去的那只蟲子好丑啊,我就沒見過這么丑的蟲子,丑死我啦!”

又或者是在說“那石頭好像條狗啊,不知道能不能舔舔我。”

還會說些什么“當人好難好想當老虎”之類的,奇奇怪怪的話。

又是接連走了兩天后,在這大日西斜落下山頭之際,虎姑奶奶終于選擇了休息。

兩人坐在一處山崗子凸起的石頭上生了火。

別說虎姑奶奶,就算是柳白都找的有些膩了。

“師叔,這赤狐山脈的核心山脈都快被我們翻完了,還沒找見,該不會是另外兩個人已經找見那令牌進去了吧?”

柳白既是在替虎姑奶奶問,也是在替自己問。

他也想過這點。

這問題虎姑奶奶也想過好幾次了,此時聽著柳白再這么一說,更是激起了她心中的擔憂。

“這不可能。”

她嘴上雖是如此說著,但是沉吟了片刻后,終是出聲喊道:“山神何在?!”

空曠的山色下,傳來了山神爺那蒼老沙啞的聲音。

“并無人找見。”

這山神沒現身,只是發出了聲音。

柳白聽著也是心中一凜,剛剛虎姑奶奶明明還沒說什么事,但是這山神就已經先做了回復。

這說明什么?

說明他始終在聽著,或者說是在監視著自己。

也還好之前沒有暴露自己能變鬼的這回事。

坐在虎姑奶奶身邊的柳白能清晰的聽出她嘆了口氣,但表面則是依舊淡定。

“再找找便是。”

虎姑奶奶盤腿坐著,柳白坐在它她對面,能很自然的看到某些不該看的場景。

雖然已經把控住了,但這眼神卻總是抵不住的往那邊瞟。

柳白想換個方向坐。

虎姑奶奶嗤笑道:“小小年紀就不是個好東西了。”

柳白絲毫沒有害羞,“那師叔怎么不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自己沒有收斂收斂?”

面容姣好,精致的五官充滿了英氣,外加這身上也只是穿了件虎皮短裙以及短襯,身上的部位露出了絕大部分。

藏好的那些,也反倒是讓身材顯得愈發凹凸有致。

可以說,就她這身材長相,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心動。

所以怪不得柳白。

一旁正在投喂小咕咚的小草聽著這話,則是哼哼唧唧的罵了幾聲。

“放心,真要出了那面令牌,動靜不小的,你們只需注意觀察便是了。”

山神的聲音再度響起,也算是給了個不大不小的提示。

“那我們只要在這等著,等他們去找,找見之后再去搶豈不是好了?”

柳白實在是有些不想再去找了。

“不行,這東西先找到的肯定占據先機,我們不能差了先手。”

虎姑奶奶搖頭拒絕了,柳白也就沒再多說。

是夜,正靠在樹下休憩著的柳白忽地聽到遠邊傳來了一道巨大的聲響。

虎姑奶奶更是直接就飄了起來,已是看向了聲音異動傳來的方向,“又有神龕交手了,走,瞧瞧去!”

“希望這次可不是你的那個道長朋友了。”

虎姑奶奶笑呵呵的說道:“走!”

言罷柳白只是剛剛起身,兩人身形就盡皆已是化作了橙黃色的流光,掠向了那遠處的山頭。

只是剛到這山頭樹梢,柳白就見著眼前的交手已經消歇。

從這戰場氣機的余韻來看,交手的應當是兩人,但此刻站著的卻只有一人了。

他身材高大但略顯瘦削,身穿一淡藍色長袍,青年模樣,看著倒像是個文弱書生,尤其是這手里還拿著一把折扇,看著就更像了。

稍遠處的山頭上也還有倆鑄神龕的走陰人落下,正是上次無笑道長跟虎姑奶奶交手時,落來看戲的。

這次他們又來了。

柳白也跟虎姑奶奶這個“師叔”打聽過,他們也都是這附近神龕世家的老祖。

不過虎姑奶奶對他們也有個更為貼切的形容詞,叫做“一合之敵”。

“伏安……果真是你。”

虎姑奶奶明顯是認識眼前這神龕走陰人的,而且聽著她的語氣,還有些慎重。

“是我,沒想到在這還能遇見虎姑奶奶,倒是小生的福氣了。”

伏安微微笑著朝虎姑奶奶拱了拱手。

柳白聽著這名字,也是心中不由一動……伏安。

這人他先前就聽著靜安道長說過,乃是蠱神教來的神龕,實力也是極強,尤其是他的神龕對聯,竟然只有五個字。

現在一看,果真是實力不凡。

從交手那一刻開始,再到虎姑奶奶帶著柳白過來,前后頂多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

可就是這短短倆呼吸的時間,戰斗竟然就已經結束了。

這伏安就已經斬殺了一名神龕,其中興許有偷襲的因素,但饒是如此,也足以見得他的實力了。

“呵呵,我可不想跟你們這蠱神教有什么福氣。”

虎姑奶奶一如既往的不給面子,而且開口就是損了對方的神教信仰。

這讓伏安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可也僅限于此,對虎姑奶奶動手的想法……他還是不敢有。

反觀對面那倆聯手的神龕,其中一人出聲道:“伏安兄,剛被你殺掉的那人,可是那呼延家的老祖?”

伏安聞言轉過頭去,輕輕一揚手,手上折扇“啪”地一下就打開了。

“正是如此,莫非這位兄臺……想要替那呼延老祖報仇不成?”

虎姑奶奶不動聲色的將一根虎毛放在了柳白身上,頓時一股陽剛之氣便是籠罩住了全身。

學著小草模樣吊在柳白背后的小咕咚頓時打了個哆嗦,差點直接就魂飛魄散了。

好在小草及時將一張聚陰符箓貼在了她后背,這才讓她免于災禍。

身后背著兩只小鬼,柳白也沒什么感覺。

毫無重量,反倒只覺得清涼,甚至就連靈性都能順帶著水漲船高。

反觀對面那倆神龕,見著伏安打開了折扇,便是立即遠退百丈之遠,只余著一道聲音在此處。

“非也非也,我與那呼延老賊本就是生死仇人,伏安兄替我殺了他,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看著他倆離去,伏安眼神當中也好似有著些許失望。

就像是……到嘴的肉都跑了。

只是等他再度回頭看來時,虎姑奶奶卻是冷冷一笑,“下次在本姑奶奶面前,再這么不由分說的出手,就等著看看本姑奶奶的劍鋒不鋒利吧。”

“不敢不敢。”

伏安急忙拱手收起了手中折扇。

他可是知道眼前這虎姑奶奶的性子,說一不二,她說現在干你就絕不會等到下一秒。

就像現在也是如此,她既然說了下次……那下次自己若是真的還做這事。

那虎姑奶奶就絕對會動手。

柳白也是瞇眼看著眼前的這伏安,這老登,看著人模狗樣的,誰曾想竟是這慣使陰招的貨色。

但也符合柳白心中對這蠱神信眾的刻板印象。

在他看來,這蠱神教的信眾的確就是這般,用毒,用蠱,下三濫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嗯……有機會可以去這蠱神教進修一下。

若是自己能學會這些手段,那也是極好的。

柳白還在想著,虎姑奶奶卻又已是帶著他離開了,嘴上仍在說著,“可惜,只可惜你那道長朋友沒來。”

柳白這次的確是沒見到無笑道長。

想來他也是知曉事情的輕重,這有動靜,虎姑奶奶肯定是會來,可他又打不過……那自然就不來送死了。

柳白笑笑,伸手摸了摸小咕咚,不再言語。

此事過后,柳白跟這虎姑奶奶又在這山中尋了四五日,直至這暮春過去,步入了初夏。

山林之中也開始變得悶熱,蟬聲叫的人心煩。

也終是在那一日下午,在這赤狐山脈的西北邊,倏忽有著一赤狐虛影泛起,擊破層云。

虎姑奶奶身形當即一躍而起,看著這場景,心生欣喜,口中說道:

“赤狐山脈赤狐山脈,現在出來了這赤狐,多半就是那令牌出來了!”

“走!”

柳白一邊將事先準備好的陰鬼符,將小咕咚裝入里邊,一邊提醒道:

“多半就是另外那倆傳承人找見的,師叔可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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