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仙界大器晚成 818、元嬰自爆,前倨后恭
話音落下。
巫行思登時臉色微變,眸底露出了驚駭之色。
倒不是衛圖還愿出手相幫,讓他驚訝。
而是此間的距離!
數百里距離,赫然已經是“化神中期”修士的極限了。
更別說,此間還有鼎陽老怪借這三座小鼎靈寶、布置的高階陣法。
一個化神中期,有何手段,能瞞過鼎陽老怪這個同階修士,將神識瞬間送遞到了這里,并輕松刺入這高階火陣之內?
這一手,足可證明衛圖的實力不凡了!
“莫非媛兒沒說假話?那金鯊老祖真的是他在救媛兒的時候,順手擒的?”
巫行思心中驚疑不定。
任誰在得知,一個“化神晚輩”在短短幾百年間,實力翻了數番,到了他不敢想象的程度,都不會從容淡定。
只是,在血凰山老祖這當事人面前,此刻也沒有他決定是否與衛圖合作的機會了。
在衛圖此話落下之后,血凰山老祖當即面色激動,立即答應了下來,并停止了運功。
他再是不怕死,也懂得取舍,知道一個秘境和自己性命之間的輕重。
“衛圖出手了?”這時,在陣外的鼎陽老怪亦看到巫行思二人的“異態”,他不由微皺眉宇,心中疑惑。
不過,戰場瞬息萬變,此刻也不是他思索這里面原由的時候了。
他略一思索,一揚手,再祭出了一枚黑濛濛的針形靈寶,準備徹底取得勝利。
然而,還未等此寶發威,附近的虛空就倏然間破空聲大響,等他神識有所察時——便看到了一身披淡金色羽衣的青袍修士,在瞬息間來到了他的面前,并且雙指探去,輕巧無比的夾住了他這針形靈寶。
“衛圖?”鼎陽老怪目露駭然,大驚失色看著眼前這一切。
明明衛圖距離他還有數百里的距離,怎么可能,在片息之間,就輕易趕到了?而且還是他神識毫無察覺的情況下?
這等實力?化神中期?怎么可能!
而且,更令鼎陽老怪驚詫的,還在后面,只見衛圖雙指金光一閃,他在針形靈寶上所附著的神識,就瞬間被切斷了。
“五階煉體?”
鼎陽老怪的眼力還不差,盡管在歸墟海近乎萬載都沒有出現過這等煉體強人了,但他在典籍上,還是看到過關于對五階煉體士“陽魄仙衣”的記載。
轉瞬間,鼎陽老怪心中就只有這一個念頭了,他恨恨的看了衛圖一眼后,連祭出的諸多靈寶都顧不得收回,就拼命催動體內元嬰精氣,化作一道赤光,向著與衛圖相反的方向遁逃而走了。
片息之間,他就與衛圖拉開了數里距離。
只是,還不等他暗自慶幸的時候,便見一只雷光閃爍的蛇蟒,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衛圖腳下,幾道雷鳴之聲過后,衛圖便已輕易的堵住了他的“去路”。
“這是上品靈寶?”鼎陽老怪心中驀地一驚,一個不敢相信的可能,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了。
眼前的衛圖,非是他和巫行思、血凰山老祖誤以為的化神中期,而是歸墟海修仙界至今萬載,都未出現過的化神后期修士!
唯有這一可能,才能解釋,為何他會被衛圖輕易所“騙”,連衛圖的神識都難以探查到。
此外——
衛圖的實力表現,也不像是門派傳承中記載的,普通化神后期該有的手段,更像是傳說中,那些天驕之輩的現世!
“一尺天嬰!”
鼎陽老怪深吸一口氣,面色凝重異常。
化神后期,已是他所難以抵御之輩了,而“一尺天嬰”的化神后期……哪怕再多兩個他,也難。
“為今之計……”鼎陽老怪目中閃過一縷寒芒,當即調轉遁光,準備重新返回自己借三座小鼎靈寶,所布置的“高階火陣”了。
此刻,唯有搶在衛圖之前,及時拿下巫行思、血凰山老祖二人任何一人,讓衛圖投鼠忌器,才有可能,取得那一線生機!
當然,此招極險,極有可能,衛圖會不顧巫行思、血凰山老祖二人的生死,執意去殺死他,畢竟他也在七年前,涉入了伏殺閭丘青鳳的計劃。
作為主謀,他與衛圖之間,有著深仇大恨。
只是再險……
這也是他目前所能抓住的唯一生機了。
然而,就在他遁光剛轉之際,便見一條宛如蛇電般的金色鎖鏈,呼嘯而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迅速纏了過來。
而且,這金色鎖鏈極為棘手,哪怕他施展了數種高階秘術,也無法擺脫,只得眼睜睜看著這金色鎖鏈化作萬千金色細絲,將他的法力護罩包裹的水潑不進。
緊接著,隨著這萬千金色細絲靈光一閃,他的法力護罩就在“呲拉”聲中,迅速破碎一空。
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然被一根細小的金色鎖鏈,捆得嚴嚴實實了。
“這是你渡化神天劫時,用出的那件靈寶?”被困后,鼎陽老怪神色驚懼的同時,亦忍不住出聲說出了這一番話。
他后悔至極!
在衛圖證就化神的時候,他就已經對衛圖是否懷有“大機緣”心有懷疑了,只是當時懷疑的并不堅定,心想著此機緣或許對他這化神中期用處不大,就沒著急出手了。
誰曾想,當年衛圖渡劫時,使出的這根玄靈金鏈的品階,就不止在普通的五階上品靈寶之下了。
事實上,這也不怪鼎陽老怪動手晚。
怪只能怪衛圖進步太過迅速了。
若是再早個三四百年,以鼎陽老怪如今對付天星盟的陣勢,衛圖當討不了好。
然而,鼎陽老怪再是厲害,也難想到,就在這短短三四百年內,衛圖竟接連在大炎修界獲得機緣,一路高歌,到達化神后期之境。
三四百年……有的化神閉一次關,都比這一時間要長。
對鼎陽老怪的詢問。
衛圖嘴角微勾,并未回答,他還沒有心思給手下敗將答疑解惑。
不過,也就在鼎陽老怪發問之際,卻見被玄靈金鏈牢牢困住的鼎陽老怪,在這一刻,忽然氣息黯淡,明滅不定了。
下一刻,便見鼎陽老怪的法體靈力突然坍縮,釋放出了恐怖的氣息。
“元嬰自爆!”
見此一幕,衛圖臉色速變,化神中期的元嬰自爆,哪怕他是化神后期,若挨了這一擊,少不了也要受重傷。
他當即袖袍一甩,收回玄靈金鏈以及鼎陽老怪身上的儲物法器,以血遁之速迅速逃離開了。
剛逃到幾十里外時,便聽“轟隆”一聲巨,一個直沖云霄的巨大靈力法潮在他身后炸出,將方圓數十里的生機夷滅一空。
海水蒸騰、露出海底巖石。
無數島嶼陸沉,碎成齏粉,被周遭虛空的空間裂縫吞噬一空。
哪怕是他,亦在此刻受到了不小的沖擊,氣血撼動,法力稍有不穩。
“這鼎陽老怪竟如此剛烈?”
運轉功法,衛圖平復了一下體內的法力、氣血,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萬沒想到,鼎陽老怪竟然這么剛烈,甫一受擒,就立刻自盡身死,沒有給自己留下半點回旋余機。
但一想到,他曾在鼎陽老怪面前,露出了已為“人彘”、“魂仆”的金鯊老祖,那么鼎陽老怪如此施為,亦在情理之中了。
“也是定靈符還未被繪制出來,不然鼎陽老怪再是有準備,也難自盡,更別說元嬰自爆了……”衛圖目光微閃,忖道。
玄靈金鏈雖能困人,但根本做不到如同“拘靈符”那般,徹底拘束修士的法力、神魂。
而“拘靈符”此時此刻,對他而言,已經落伍了,只能束縛住如金鯊老祖這樣的化神初期,對鼎陽老怪這等化神中期強者,根本難以壓制住。
唯有和拘靈符功能類似的五階上品靈符“定靈符”,才能滿足他這一要求。
沒有“定靈符”傍身的話——他今后擒拿修士,只能如今天這般,無法最大程度的榨取一個修士身上的價值。
“也罷,區區一個化神中期,想來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記憶。”
衛圖搖了搖頭,把從鼎陽老怪身上所奪的儲物法器收好,便壓下心中雜念,遁光一閃,重新回到荒島的戰場上了。
這時,被困于陣內的巫行思、血凰山老祖二人,亦在此地感應到了鼎陽老怪的“元嬰自爆”,他們二人看向衛圖的目光,盡皆多了一些敬畏、驚怕之色。
修仙界,實力為尊。
對他們呈碾壓之態的鼎陽老怪,在這短短時間內,就被衛圖逼的元嬰自爆了……
他們再是大膽,也不敢生出此前,獨面衛圖時的自大之心了。
“這三個小鼎,倒是有趣。”
衛圖沒有過多理睬巫行思、血凰山老祖二人,他駢指一點,以青帝斬生劍破開這三座小鼎靈寶形成的高階火陣后,一甩袖袍,將其攝到身邊,仔細觀摩了一會。
這三個小鼎靈寶,與七葉上人的青葉靈寶類似,都是成配套的靈寶。
不過,與之不同的是,鼎陽老怪的身家稍顯貧瘠了一些,這三個小鼎靈寶,只有一個在五階中品之列,余下兩鼎,皆在五階下品,遠不如七葉上人的青葉靈寶。
好在,這兩個小鼎的后勁不錯,只需在里面煉入同屬性的高階靈材,短時間內,到達五階中品靈寶的層次不難。
品階一到,再加上這三個小鼎自成陣法的靈禁,就比七葉上人的青葉靈寶,強的不止一籌了,足可當做他的一個依仗手段了。
“見過衛尊者……”
在衛圖品鑒鼎陽老怪遺產的時候,遠處的巫行思、血凰山老祖二人臉色泛起一絲尷尬之色,面面相覷了一會后,便徑直上前,率先打破了這一死寂氛圍。
前倨后恭,無論放在何時,都是令人所恥笑的。
但無奈,在衛圖面前,他們兩大化神只得如此,甚至他們還得慶幸,衛圖心眼不小,沒有記仇——不然真如衛圖此前所說那般,‘待鼎陽老怪解決他們后,自己再收拾殘局’的話,他們現在焉有命在?
此間,衛圖再是有所算計,但救了他們二人性命,卻是做不了假的。
“這是天一墟境的位置所在,以及相應的空間坐標,還望衛尊者收下。”
血凰山老祖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以法力向衛圖遞去后,深揖一禮道。
而對此,衛圖目光微閃了一下,就順手收下了,沒再故意推脫,繼續談此前所說的“合作”之事了。
畢竟,此時的情形與先前的情形大不相同了!
再談合作,就顯得虛偽了。
之前,他是主動上門,以朋友身份和巫行思、血凰山老祖二人談合作。
身份是朋友!
但可惜,被二人斷然拒絕,甚至在之后被二人言語不客氣的直接“趕走”。
而后,在二人經歷死劫后,這才一改先前態度,奉上了“天一墟境”。
現今他的身份,是化神后期修士!是施恩于巫行思、血凰山老祖二人的救命恩人!而非是此前單純的“朋友”了。
故而,交易自然與先前不一樣了。
看到衛圖如此。
揖禮的巫行思、血凰山老祖二人,也暗暗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從他們二人的視角看,衛圖圖謀天一墟境確實“心懷不軌”,但實力不同,相應的看法亦是不一樣。
假若衛圖只是普通的化神中期……
他們只會覺得衛圖惡心,居心不良。
但誰讓衛圖是化神后期?
化神后期愿與他們心平氣和的談合作,已經是大大的給予他們方便了,是他們二人自己給臉不要臉,拒絕了衛圖,而后又在危難關頭,接受了衛圖搭救……
至于此前的淺薄交情?
那點交情,只能讓衛圖低頭一次,沒有直接明面搶,并不能讓衛圖第二次低頭,與他們這兩個可被隨手解決之人進行“合作”。
修仙界,沒有一昧的老好人。
衛圖能不欺壓他們,已經是他們的幸運了。
“不過,巫某還有一事想問,這七年間,衛尊者可在極山派?”
巫行思沉吟片刻,斗膽問道。
他對衛圖的一切偏見,都是極山派不肯支援天星盟,而后在今日“趁虛而入”而來。
但現在,衛圖的實力和行為,卻足以證明自己不是趁虛而入……
這與現實相悖的一幕,讓他心中實在大為不解,不問不快。
“不在,衛某這七年,另有去處,最近才重回歸墟海。”
衛圖遲疑片刻,如實回答。
“謝衛道友解惑。”
聽此,巫行思心中徹底釋懷,重新更改了對衛圖的稱呼,繼續稱呼道友,而非之前冷硬的“尊者”稱呼了。
我在修仙界大器晚成 818、元嬰自爆,前倨后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