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云錦的體驗,與妖女、若溪都截然不同。
妖女的特性是爭勝,主動性全部點滿,既然做了就得要贏,非得壓到你低頭求饒不可。
若溪的特性是懶惰,絲毫沒有榮譽感,動不動就是“我累了”“我麻了”“我不行了”。
事后燕裕回想起來,這兩人還真不愧是能在一起的好閨蜜。如果放在一起比賽續航,謝若溪剛起步就認輸了,豈不是恰好能滿足妖女的好勝感和虛榮心?
簡直天生絕配。
相比之下,云錦反而屬于更加正常的類型。一方面確實體弱無力,另一方面卻像是生怕燕裕不能盡興,因此也擺出非常溫順聽話的態度來,要啥給啥,說啥干啥,乖得不行。
更有趣的是,只要湊到她的耳邊說“我喜歡云錦”,她就會立刻眼眶濕潤,迅速流下溫熱充沛的大量淚水——就跟開關似的,百試百靈。
實在是太好玩啦!
燕裕在她耳邊說了不下十遍“我喜歡云錦”,終于被她意識到不對勁,氣得云錦用雙指夾住燕裕的腰間軟肉,狠狠地擰動了幾下泄憤。
不得不說,這幾下的威力巨大。因為燕裕根本沒想到云錦會突然擰他,再加上本就鍛煉了一個多小時,正是氣衰力竭、需要暫緩節奏的時候,如今終于虎軀一震,丹田內的真元也迅速滿溢。
通過牽絲大法的回環鏈接,真元的激蕩沖撞反饋到蘇云錦那邊,立刻也叫她全身各處穴位猛烈吞吐靈氣,經脈之中大江大河開始奔流,意識迅速陷入空靈狀態。
“屏氣凝神,默運心法!”燕裕用最后的力氣吐出八個字來,隨后自身同樣運轉秘法,全力催動腹內真陽。
童子元陽,好比東升旭日。往后年齡每增一歲,元陽便越發飽滿壯大。但前提是不能被破,否則便如夕陽西沉,雖然仍有光亮,卻不復昔日那般耀眼。
燕裕如今元陽已失,要以牽絲大法來助云錦沖擊金丹境界,無異于要讓瞎子以獨眼射靶,讓瘸子用單腳跳高。
也不是不行,但付出的代價顯然驚人。秘法催動之下,他只感覺身子一抽一抖,隨后便好似開了閘的水庫般,精氣神都在往外瘋狂流失。
補有余而損不足,便是這般痛苦而殘忍!
與之相反,蘇云錦的面色卻是越發紅潤,丹田之中真元攪動旋轉不停,玉色逐漸上浮而紫蘊緩緩下沉,隨后被她以神識將兩者強行分離,整體真元的純度也在不斷提升。
秘法終于運轉到了盡頭,兩人也終于得以分離。
燕裕勉強支起身子,體虛腿軟,面色發白,仿佛剛生了一場大病似的。換做正常男人在這里,平時要是不怎么鍛煉的,此時就要直接一頭暈倒了。
不過他前世乃是干凡武者出身的,整天往體內注入外來真元,強行透支身體更是家常便飯,因此迅速便調整呼吸放松肌肉,爭分奪秒來恢復體力。
蘇云錦神功大成,卻沒有第一時間檢視丹田。睜眼看著燕裕臉色虛浮,汗濕衣襟,頓時就慌了手腳,連忙去拿餐巾紙給他擦拭身體。
“沒事,不用管我,我沒事。”燕裕難受地咳了幾聲,說道,“你先看看丹田,成了沒有…”
“別管那么多了!”蘇云錦迅速扣住他的手腕,神識在他體內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掃了一圈。
內傷是沒有的,但生命力被壓榨得很厲害。打個比方,如果將正常人比作蘋果,那此時的燕裕就是放了一個月的、已經干癟大半的蘋果…
她的俏臉微微一紅,還以為是自己太過貪婪的緣故,連忙壓低聲音,用哀求的語氣說道:
“我…第一次,沒有經驗。有什么地方過分了,你跟我說,我會改…”
“打住。”見她突然開始卑微起來,強忍不適的燕裕越發頭疼,“你先看看你的丹田。咱們雙修是為了沖擊金丹品階,不是為了給對方一個更好的體驗,不要讓我白白付出好嗎?”
“哦哦哦。”蘇云錦連忙內視丹田,隨后說道,“應該是成功了,玉色一成多。”
“那就好。”燕裕一頭栽倒在枕頭上。
“隊長!!!”蘇云錦花容失色。
“…別吵,我太累了,要睡一下。”
“哦哦,好的。”蘇云錦立刻不說話了,也不下床,只是安靜地看著燕裕的側臉。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見他呼吸依舊均勻,沒有任何突然猝死的跡象,蘇云錦終于松了口氣,起身下床去衛生間洗浴。
沖完身子又洗完頭發,用浴巾擦干凈了,她拿起旁邊的電吹風,正要按下開關,卻又擔憂聲音吵到外面睡覺的隊長,想了想還是放回去了。
轉身拿起干凈的毛巾,將濕漉漉的頭發結結實實包裹纏起,隨后繼續打量鏡子里的自己。
清麗、嬌艷、綻放,渾身上下被幸福感完全包圍,整個人仿佛在發光一樣。
我終于和隊長睡過了…
知識分子家庭出身的蘇云錦,思想也屬于相對保守傳統的那一類。將自己交給隊長的同時,也就意味著兩人之間跨過了最親密的界線,而根據她對燕裕的了解,后者也不是那種提上褲子就能裝作無事發生的男人。
也就是說,只要接下來自己不犯蠢作死,繼續維持這樣的親密關系,就能天然立于不敗之地——最后的結果無非就是小贏、中贏和大贏的區別罷了。
和其他姑娘繼續分享隊長,小贏。
和檸檸聯手把她們全部趕走,中贏。
把檸檸也優化掉一個人獨占隊長,大贏!
心里美滋滋地盤算著不可告人的念頭,鏡子里清純嬌美的云錦臉上,很快就露出了略帶狡黠的笑容來——那是燕裕和隊伍里的大家都從未見過的邪惡表情。
接著,她再次看向鏡子里的自己,忽然將笑容一收,又水靈靈地變回了原本那副溫柔可人、賢良淑德的書香門第大小姐了。
換上干凈的衣服,鎖上門,步行來到基地的食堂里,點了補腎的藥膳煲,又要了一杯熱牛奶。
在等餐的過程中,就看見趙元真和謝若溪也進了食堂。
“今天餐廳新上了菜品牛雜煲。”謝若溪說,“味道還可以的樣子。”
“具體有哪些東西在里面呢?”趙元真來了興趣。
“標配是切片的鹵牛肉,金針菇,包漿豆腐,筍干,以及細面條。牛雜是可選的,有牛肚、牛百葉、牛小腸和牛筋。”謝若溪回憶片刻,忽然說道,“對了,好像還有切塊的牛鞭。”
“啊?”趙元真皺起眉來,“食堂做這種菜…好吃么?”
“那肯定比隊長的好吃。”謝若溪隨口說道。
“你那不廢話嘛。”趙元真吐槽說道,“又不是冰淇淋,能好吃嗎?話說回來,你吃過了?”
“啊,我…”謝若溪立刻慌張起來,“我…我不記得了,趙姐你呢?”
“我?讓他做白日大夢去吧!”趙元真迅速露出輕蔑不屑的表情,說道,“要我給他服務,門都沒有!”
兩人來到食堂窗口邊上,順便跟蘇云錦打了聲招呼。
蘇云錦心里有些微微的不爽,因為她從剛才的對話里意識到,這倆姐妹比她還要更早和隊長建立了親密關系。
不過,愛情就像是長跑馬拉松,可不是誰先出發誰就一定能贏的。
“云錦姐,你也喜歡吃煲呀!”謝若溪詫異問道,“我還以為你只愛吃素面呢。”
“偶爾也要換換口味嘛。”蘇云錦微笑回應。
趙元真正要說話,突然注意到她的站姿似乎有些不自然。
在那一瞬間,無數靈感仿佛電光石火,從她的腦海里面飛快劃過。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心中所想已經化為話語脫口而出:
“你們…雙修了?”
“是的,我們雙修了。”蘇云錦的語氣從容得仿佛在說“我們結婚了”。
雖然這事也是在意料之中,但趙元真對云錦此時的態度有些不喜,對大婦的尊重在哪里?
蘇云錦淡定地予以回視,她察覺到了趙元真的情緒,但她可不打算在這方面做任何形式的讓步。
“哦!”謝若溪驚喜叫道,“云錦姐你也…太好了!隊長就愛欺負我們女孩子,有你加入的話我們就更不怕他了!”
“我哪里會怕他了?笑話!”比起云錦的態度,若溪的這句話卻是她更加不能忍的,尤其是考慮到云錦可能會認為“是自己跟若溪說怕了燕裕”這件事,趙元真慌忙解釋說道,“那天我跟燕裕大戰好幾個小時,最后還是他跟我求饒服軟,我才放過了他!”
蘇云錦微笑聽著,心說趙姐還是依舊如此天真。得到男人的心,永遠比征服男人的身體更加重要。你哪怕贏了他又有什么意義?愿意給燕裕自薦枕席的大有人在,關鍵是要如何建立差異化的特殊優勢,而不是在什么輸輸贏贏上面犯執拗病。
當然,競爭對手誤入歧途,她當然是樂見其成的,于是便故意恭維說道:
“還是趙姐厲害,畢竟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隊長把持不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聽到蘇云錦這樣說了,趙元真果然轉嗔為喜,心說這才是面對正宮該有的恭敬態度嘛!
謝若溪并未察覺蘇云錦的用意,當然以她的智商情商,哪怕聽一萬遍也察覺不出來,因此只是羨慕說道:
“確實呢。我的身材不如趙姐,相貌也不如云錦姐你漂亮,不如下次隊長找我的時候,你們也過來幫我吧?不然我可要被隊長使勁欺負了。”
她這話說得很有問題,偏生臉上表情又非常單純,是真心實意地在發出邀請,以至于趙元真和蘇云錦愣了片刻,一時間居然被她給干沉默了。
后者是感情上暫時無法接受,前者則是覺得“有失大婦尊嚴”,因此完全不想答應。但轉念一想,我如果開口說不,若溪是不是就要找另一個人幫忙了?
想到這里,這個“不”字卻又怎么也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