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中旬,樞密院終于正式下發命令,第一批陸國修士開始沖擊筑基境大圓滿。
地點位于武當山秘境。此高階秘境并沒有正式對外開放,是樞密院科研組通過特殊手段,強行從外界開啟了一條通道,因此里面的靈氣濃度遠超外界平均水準。
當然,對應的風險也同樣高昂。
“所以為什么非要去這種還沒開放的秘境嘛。”林檸吐槽說道,“控制中樞也沒有拿到,如果在里面遇到什么危險要去處理,那不是反而影響耽誤了我們的修煉啦?”
“因為據說外面各國都采用了極端激進的沖級方式。”葉筠嘆氣說道,“軍備競賽嘛,無所不用其極。跑得快的當獵人,跑得慢的就只能當獵物嘍。”
陸國執劍人的出現,給全球各國帶來了嚴重的震撼和驚怖,幾乎是所有勢力都開始不惜投入血本去尋找遏制執劍人的方法。相比于成本高昂且開發周期漫長的各大靈氣工程計劃之外,還有一個更容易想到的、直接了當的方案:讓本國的頂尖超凡者,搶在陸國執劍人之前升階。
地球第一屆卷王大賽正式開幕!
身為東亞怪物房的優等生,陸國自然也沒法免俗。鎮海、龍驤、火鳳、清安四大戰隊共計24人,以及客場支援阿穆爾首席女巫安娜閣下,被指定為首批武當山秘境的開拓者…正如前世的時間線那樣,國際間激烈的軍備競賽加劇了馬太效應,修道資源開始朝頭部超凡者集中了。
秘境探索期間不分戰隊編制,開拓者由隊長燕裕負責統領,副隊長劉龍韜輔助,其他人一律服從指揮。穿過空間裂隙后,需要盡快建立一個臨時營地,就地把防線給建立起來。
至于常規的斬門將、奪中樞,那就不用想了。武當山秘境在當前的靈氣濃度環境里,還沒有到足以開啟的地步,攻略難度必然大到離譜,所以樞密院只要求他們能扎根下來就行。
四個戰隊彼此間都是老熟人,交手過也合作過不止一次,因此倒沒什么需要磨合的地方。
眾人在平京大禮堂參加誓師動員大會,由燕裕上臺親自宣讀誓詞。看著他在上面裝逼,下面的人不知道為什么都感覺有些滑稽,但礙于場合嚴肅只能繃緊臉色。
會議結束之后,大伙兒在外面閑聊。
李照江圍著李明湖亂轉,反復追問“有沒有被燕裕那什么”,氣得李明湖直接給了他兩個大耳瓜子,這才勉強消停下來。
周紅羽在跟眾人訓話,意思就是“接下來別把我當隊長,有事沒事都去找燕裕劉龍韜”云云,眼神還不住朝燕裕那邊瞥去。
唐小憐原地踱步,想要湊燕裕那邊去說話,又覺得貿然過去太突兀了,因此只能自己憋著,等周紅羽講完再說。
葉筠一邊跟劉龍韜交談,一邊暗中傳音給燕裕:
“這女巫團首席怎么也跟過來了?”
她問的是安娜。說來也怪,武當山秘境這種級別的地方,按理說應該是不允許外國超凡者進入的。
但既然樞密院都特批了,燕裕也懶得去追問上面為什么,跟葉筠回答說道:
“她之前在我那邊做客。我估計是她知道這事后,跟上面達成了協議,只幫忙,分文不取。”
“哦。”葉筠心說那就更奇怪了,人家千里迢迢過來就為了給你陸國做慈善?道理也說不通啊這,難道是為了蹭武當山秘境的靈氣?
當然,多一個人在秘境里修煉,并不會讓靈氣稀薄一分。如果安娜確實值得信任,那么樞密院給特批的行為也能說得通,唯一的問題在于為什么她能得到上面的信任,這個問燕裕是沒意義的,他一直不愛打聽上面的事,得問京爺。
燕裕目光掃向在場眾人,心里也默默盤算起來。
沖級到化府階圓滿,也就是筑基境大圓滿之后,就會有個迫在眉睫的問題擺在面前:
自己應該跟哪些人雙修,幫助對方沖金丹品階?
陰陽合濟,所以自己只能幫女性修士的忙。考慮到金丹品階的提升彌足珍貴,從利益最大化角度考慮,現場除去體系不同的安娜以外,九位女性修士最好是自己都幫一遍,這樣就可以讓她們把修行資源節省給同隊的男性修士,最終實現集體結丹品階的全面擢升,對陸國也最為有利。
但問題在于,修士又不是軍府大頭兵。她們有自己的獨立意志,不可能“因為你為我好,所以我就得聽你的”。
如果有人不愿意和自己雙修怎么辦?那當然不可能強迫她了,此事便作罷。但既然對方不肯合作,又要如何確保對方不會泄密?
雙修結丹之法出自《牽絲大法》,本身就是能繞過修行資質的絕世秘法,一旦其存在被泄露出去,那就不是人人如龍,而是權貴子弟先化龍…哪怕燕裕將來有一天要公開《牽絲大法》,也要在他有能力進行全國全民級別的推廣再說,否則只怕先過河的轉身要把橋弄斷,反而弄巧成拙了。
自家戰隊的姑娘們已經知道《牽絲大法》的存在,當然是完全值得信任的。趙元真、陳靈韻、蘇云錦、林檸和謝若溪,這里就五個人了。
趙元真自不必說,對自己的元陽勢在必得,巴不得早點開始雙修。陳靈韻也是一樣,社會上的倫理道德對她是沒有半點束縛的。兩人都要列入鐵雙修名單之中。
蘇云錦大概率會答應的,因為這姑娘太重了。盡管從明重轉為暗重,從超巨星變成黑洞,但依舊不改變她重的本質。燕裕甚至懷疑她是那種“不是說好要跟我在一起的嗎?隊長跟別人結婚也沒關系,我會不擇手段把你們拆散”的類型。
林檸稍微有些變數,因為這姑娘比較愛面子、臉皮薄。但燕裕對她太了解了,手里有兩張牌可以打,一是“大家都有唯獨你沒有可以嗎”牌,二是“你修為跟不上拖隊伍后腿沒關系嗎”牌,雙牌一打她立刻會熱血上頭,直接就答應下來了。
謝若溪不必多說。小軟弱是沒有辦法拒絕隊長的命令的。只是燕裕對她是否真的需要雙修抱有懷疑:這廢物在修行上的天賦簡直是毫無弱點,哪怕不利用雙修之法去沖金丹品階,會不會依然能直接拿下上品金丹?
除去隊伍的姑娘們之外,其余四人就不好說了。周紅羽、唐小憐、葉筠、李明湖,她們會愿意雙修嗎?可以信任她們不會泄密嗎?
紅羽的性格比較直接,如今又是戀愛腦狀態,估計我說什么她就聽什么。別說雙修的好處擺在這里,哪怕啥好處都沒有,她也會立刻同意下來。
小唐的思維比紅羽正常太多,大概率會因此而猶豫很久。畢竟人家此前只是說喜歡我,不代表在沒有名分的情況下就愿意自薦枕席…這姑娘高中拒絕其他男生追求的原因都是“高考畢業后大概率會各分東西”,可見她的想法還是比較傳統且理智的。
葉筠也是相同,雖然性格大大咧咧,但本質上還是想找個心儀男生處對象,現在男生說“我沒法當你對象但我得睡你”,估摸她是不會同意的,但如果再加上提升金丹品階呢?不好說,也得想一會兒。
李明湖…燕裕原本覺得她不大可能答應,但經過藥丸事件之后,又感覺她應該會同意。原因很簡單,這姑娘和紅羽一樣,都是典型的“低自尊人格”,低自尊的人很多都不懂得自愛,所以很容易把自己給交出去。
唉,別說了,心疼她們!
也就是遇到我這個講道德守節操有信譽的三好男人了,要是碰上什么渣男,這輩子就完蛋啦!
燕裕仔仔細細思前想后,決定這事情還是得盡早確認清楚,不能等到大家都筑基境大圓滿后,再去跟她們說“先別去嘗試結丹渡劫,我房間里有好康的”,那樣誰會答應你啊!你總得給人家一點思考決定的時間吧。
更何況,分別要跟五人、七人、九人雙修,對身體乃至元陽的消耗也是不一樣的。九人比五人多了快一倍,那我的幫忙日程表也得拉長一倍,我又不是鐵打的耕牛,每次幫了一個人也得喘口氣吧…
“老燕。”劉龍韜過來問道,“都準備好了,咱們走唄?”
“走!”燕裕大手一揮。
眾人紛紛御劍啟程,朝著武當山秘境飛去。
雖然是越階挑戰秘境,但京爺表情卻是云淡風輕。不管內心有沒有慫,面上是絕對不能讓人看出來的。
燕裕還在琢磨雙修的事,突然想起這家伙也是個純愛戰士,便悄然傳音問道:
“老劉,你和何葉那小姑娘,后來怎么樣了?”
劉龍韜還以為燕裕要問武當山秘境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好裝一波逼了,結果被問了個措手不及,下意識說道:
“談著唄,怎么了?”
“睡了?”燕裕再次問道。
“嗨。”劉龍韜顧左右而言它,“瞧您說的,如果你談了個女朋友,你能婚前忍住全程不碰她?”
“我在思考一個問題。”燕裕說道,“如果不是女朋友,怎么樣的情況下,她會答應跟你睡覺。”
劉龍韜沉默半晌,說道:
“這得分人吧。如果是那種外圍,那直接亮出身份,睡完就走,大不了給點錢…”
“啊不不不。”燕裕立刻否定說道,“是正經的女孩子,正經的。”
“誒!那可不興隨便睡啊。”劉龍韜終于找到裝逼機會,迅速便登上道德高地,居高臨下地教育他道,“老燕,咱們不能做那種人!您想啊,咱們這什么身份?那是尋常女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觸及到的層級!您把那良家女子玩了,提起褲子就走,人家確實是奈何你不得,到時候年紀大了只能找人接盤,找那種外地打工的、職場當牛馬的、下班跑兼職的,人家甘心嗎?受不了的!她眼界已經被你抬得太高了,她這輩子就毀了!不是我嫌棄您,是這事兒確實不夠地道…”
“打住。”燕裕迅速叫停,“我沒說玩普通人啊。”
“修士?修士也不行!”劉龍韜飛快說道,“修士那殺傷力更大了,普通人也就耍耍刀槍、踩踩油門啥的,修士要是為情癡狂起來,來個毀天滅地的法術…”
“唉你說什么啊你!”燕裕不耐煩道,“我是說…我們假設睡這件事情本身,對她的道途有好處,但她可能思想比較傳統,不愿接受。”
“有什么好處?”劉龍韜斜眼問道,“合著這元陰是人家的累贅啊?被您拿了人家就能原地飛升?”
“哎喲,你還知道元陰?”
“那我咋能不知道呢?我也是有女朋友的好吧,這事不弄清楚能行?”
“你先不要管是什么好處。”燕裕說道,“我們只是假設,假設啊!就是能讓她在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效果,怎么說?”
“那睡唄。”劉龍韜不假思索,“大部分女修士都會答應的吧,大不了就當是交了男友然后分了唄,現在也沒哪個地方規定婚前不能睡,頂多就是沒戀愛關系會顯得為人比較隨便,但咱們這是為了修行,也不寒磣。”
“但如果她不愿…”
“不同意就拉倒。想進步的女修士多了去了,不差她一個。”
“有沒有辦法能讓她同意?”燕裕問道,“或者說,假使她是猶豫的,現在要說服她。”
“這就不好辦了。”京爺見他態度認真,不像是在隨口侃大天,便也皺眉說道,“老燕,您得知道體制內有些摸魚的,她就圖一餓不死的鐵飯碗,你要她支棱起來那是千難萬難,首輔來了跟前訓話都不好使。修士也是一個道理,如果她都對道途無所謂了,那她在乎什么?”
“比如在乎親情,就讓她爸媽勸她。愛慕虛榮,就給她揚名捧她。甚至如果她有男朋友了,那使點手段把人拆散了,也不是不可能,就是太過齷齪,沒意思。人家小兩口好端端的,也不圖什么,您就給她拆散咯,還說是為了她好…”
“沒有男友沒有男友!”燕裕趕緊說道,“我也是純愛戰士,可不做這種事情!”
“我沒說您不是。”劉龍韜微微一笑,忽然傳音問道:
“是葉筠啊?”
還沒等燕裕回答,他就立刻如連珠炮般說道:
“她好辦,您就記著一點:別說是因為對她的道途有好處,您得換個思路——就說您修行需要女子元陰輔助,所以想找她幫忙。”
“…啊?”
“別不信吶!老燕,葉筠她一直對您有好感,別跟我說您看不出來!而且她過去欠了您不少人情,是吧?雖然嘴上不說,但她其實一直有很強的虧欠感和愧疚感。”
“你要說是幫她的忙,她絕對不會答應。但反過來,要她幫忙,那別說是睡她了,我估摸著老燕您嘴皮子如果利索點,身段放低點,讓她借肚皮兒給您生個孩子都成。當然話我得說在前頭啊,缺德的事情咱是不建議干…”
“你住嘴!”燕裕立刻正氣凜然,威嚴說道,“我對葉筠從未有過任何邪念,此事不可再提。”
“好嘞,那我不提。”劉龍韜立刻在嘴邊做了個拉上拉鏈的手勢,笑得一團和氣,“什么葉筠?不知道!咱們剛才在聊我和何葉的事兒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