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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5.不再是威脅

更新時間:2024-10-21  作者:八月飛鷹
趨吉避兇,從天師府開始 495.不再是威脅
大明朝堂,當前合計五位大學士。

除了領袖群倫的首輔周明哲外,當前次輔乃是同樣年老德高的老臣曾夔。

當初入蓬萊一戰,他被臨時顯露真實身份的普光尊者所傷。

那一戰中,周明哲也損失了自己當初最得意的弟子席之昌。

曾夔其后休養多時,至今日,大致恢復舊貌。

換了旁的道統傳承,以他如今年紀,不說保持實力狀態,光是受傷后療傷,都會極為艱難。

明皇韓致寧這時視線便向曾夔看過來:“元輔事忙,辛苦曾卿家走一趟,召蜀山派元卿家進京。”

曾夔當即出列:“臣遵旨。”

一旁站著內閣如今排名第三的大學士晁豐。

相較于周明哲、曾夔,他要年輕不少。

正是當初前任首輔陳裕的得意門生。

早在陳裕還在世的時候,便推動晁豐入閣。

以先后論,尚在重新起復的曾夔之前。

不過在陳裕身亡,吳黨遭受重創后,晁豐相當低調,敬老尊賢,甘愿落于曾夔之后。

如今他已經漸漸重新在大明朝堂上站穩腳跟,成為吳黨新的黨魁,雖然不復昔年陳裕在時盛況,但同樣令人不可輕忽。

只是,從時間來說,仍然有些倉促。

大明理學禮制加持之下,等待前人挪位置好填補空缺的人,不知有多少。

正常交接之下,平穩有序,一切自都穩穩當當。

只是當初西征須彌一戰,一次性損失太過嚴重。

是以等晁豐等人頂上來后,進步提升迅猛,但仍多少需要一些時間積累水磨工夫。

晁豐入閣早,當前雖不如周明哲、曾夔,但也臻至九重天四層境界。

另一旁站著個比他還要更年輕,外貌如中年模樣的大學士,名為司馬承,乃是昔年內閣大學士劉沖最得意的學生。

秦黨黨魁劉沖同樣身殞于西征須彌一戰。

好在有司馬承作為他的衣缽傳人,快速承接門戶,聚攏秦黨余眾。

只是相較于已經漸漸恢復元氣的晁豐和吳黨而言,司馬承同秦黨當前更加低調,還在默默休養生息,司馬承本人在五位內閣大學士中,也居于末座。

此刻他靜靜站著,同晁豐一樣低調不語。

只是在聽到首輔周明哲提及道門眾人為大明蜀山派張目,索取傳承法寶時,晁豐與司馬承面不改色之余,心中不約而同生出相似疑問:

那些道門中人……或者說,他們背后的大唐皇朝和龍虎山天師府,當真僅僅作此想法么?

明皇韓致寧先傳旨令大明蜀山派掌門元青瓷入京覲見后,又再看向首輔周明哲:“雖然北方非常重要,但當此特殊情形,南邊放松不得,不宜再似先前那般了。”

周明哲:“陛下圣明。”

明皇韓致寧沉吟:“京里要有專人去西南看看,九邊……說不得也要動一動了。”

周明哲:“薊遼、宣大當前都不宜輕舉妄動,不如從陜甘就近調人,至于京中……”

他視線從旁劃過。

晁豐、司馬承都靜默不語。

內閣中排第四的大學士李瑞,這時出列,平靜向明皇韓致寧行禮:“事關社稷,不可等閑視之,臣愿為陛下分憂。”

韓致寧:“辛苦李卿家了。”

散朝之后,周明哲再次奉旨,單獨覲見。

明皇韓致寧面沉如水:“那些妖道,是忌憚于朕的大業,故而前來阻撓。”

周明哲心中暗嘆。

如果只是單純為了乾坤日月壺和仙霄鐘,那對面并不需要扣下大明川黔總督鄭慶。

僅僅只是以勢壓人的話,光是一群道家大乘高真一起在大明人間現身,便已經足夠了。

甚至單純只是言語暗示一下先前出使空桑探查對方心思的大明菩提寺廣書方丈即可。

仙境中人在人間行走不便,這不假。

但并非絕對不行。

唐曉棠親身追入人間擊殺善智慧尊者,已經充分證明這一點。

雖然可能有失國體,但面對如此強勢的敵人,大明方面未必一定扣住乾坤日月壺、仙霄鐘不還。

充其量,明面上置之不理,私底下悄悄將法寶送回大明蜀山,不對外聲張便是。

對方如果沒有得寸進尺的心思,同樣不會聲張,大家后續還有進一步來往的可能。

但像現在這樣,不止一眾大乘高真來到大明人間,更上手就破了大明川黔總督衙門,表現出來的態度其實是……

來者不善!

至少,他們的胃口,絕不止乾坤日月壺、仙霄鐘兩件法寶。

周明哲同明皇韓致寧的猜測一致,對方是沖著阻撓韓致寧當前立地成圣的安排而來。

明皇韓致寧欲要立地成圣,只能更大程度周轉和動蕩山河地脈。

如此一來,動靜勢必難以瞞過所有人的耳目。

“當前,唯有先拖延時間,盡可能穩住對方。”

周明哲言道:“臣等無能,不能為陛下分憂,請陛下降罪。”

明皇韓致寧神情嚴肅,但不見怒意:“元輔說哪里話,這是大明上下當共同面對的難關。”

他起身,在殿內徐徐踱步:“南疆,另一方人間,碧落、靈山那邊,當前情況如何了?”

周明哲:“當前,尚無反應。”

如此,倒也并不令人意外。

想來這次來大明的道門中人以丹鼎、煉器兩派為主,原因便在于此。

莫說龍虎山天師府兩大洞玄仙人,便是其他符箓派高手,也不見現身。

唐皇張晚彤,以及傳聞中另有一位丹鼎派元神仙人,當前同樣沒有動靜。

顯然,正是在提防天宮舊屬一方。

只可惜,即便如此,道門修士當前能集合起來的力量,已經非常可觀。

若雷俊、唐曉棠始終不履凡塵,一切都局限于人間事人間了,大明倒是不懼。

可他們不得不考慮,還可能有其他問題一起爆發。

比方說,先前好不容易被限制的白蓮之亂,此番定然會重新鬧起來。

大明人間最頂尖的大妖四翼天蛇王雖然已經不在,但大明皇朝四方,仍然有大量強悍大妖活動。

再就是此前同草原異族合流,退往北疆東部的金剛界羯磨部。

那原本是大明皇朝最重視的心腹之患。

結果不等大明皇朝親自將之平定,空桑佛門就直接被龍虎山天師府打崩。

可惜大明上下來不及為這好消息慶賀,敵人就換成更可怕的大唐修道界。

這種情況下,韓致寧、周明哲甚至不好考慮以敵制敵,聯弱抗強,轉而同金剛界羯磨部聯手。

并非他們轉不過這個彎來。

天朝驅寇御敵,只要占住以我為主四夷賓服的大義,沒什么不好轉彎的。

但一方面,是大明佛門圣地難得因為白蓮宗的緣故與龍虎山天師府走不到一起,大明朝堂眼下需要考慮佛門圣地態度,而中土佛門同西域佛門關系同樣不睦。

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

龍虎山天師府剛剛攻占空桑,洞玄登仙的唐曉棠不惜入人間,也要追殺善智慧尊者到底。

大明皇朝當前如果接納金剛界羯磨部,說不得就反而引得雷俊、唐曉棠親自殺入人間。

這對眼下的大明不利。

“他們,正是為了阻撓朕立地成圣而來。”

明皇韓致寧停下腳步,立在殿中:“越是如此,越是說明我們這一步很關鍵,并且……必須成功。”

周明哲:“愿為陛下分憂。”

韓致寧:“元輔以為,那兩件道門法寶,能爭取到多少時間?”

“仙霄鐘倒還罷了,乾坤日月壺乃蜀山派開山至寶,不止元青瓷道長,其他人間的蜀山中人,也不會輕易接受玉石俱焚的結局。”

周明哲言道:“既然有所求,便有周旋余地,只是需提防對方的仙境中人破例親臨人間,所以當中的火候分寸,需要仔細把握。”

話雖如此說,但周明哲心中實則也沒有多少把握。

形勢不如人,奈何?

如今只能嘗試看,盡量多拖延一些時間。

“這分寸主要還是需要元輔你來把控。”

明皇韓致寧言道:“待元青瓷來后,你仔細處置,朕接下來,則繼續閉門讀書。”

他目光幽幽:“將乾坤日月壺,與法儀祭禮相合,既可提供助力,又避免有人覬覦。

不管北邊空桑還是西南歸藏,亦或者南疆通往另一方人間的虛空門戶,都一定要盯緊了。

仙人臨凡,動靜小不了,也難以掩藏,如有發現,一定要立刻報與朕知曉!”

周明哲:“臣遵旨。”

西南驚變,歸藏重臨人間。

大明朝野震動的同時,有心在其他地方封鎖消息。

尤其是要穩住當前在青州、徐州的白蓮宗。

但白蓮宗還是很快得到消息。

仙人臨凡,因為仙蘊散逸,很難瞞過外界耳目。

反倒是修為足夠高深又善于收斂自身的九重天高手,來往于人間,行蹤更加隱秘。

于是,原本在空桑低調鉆研佛門手印一脈道統法門的大唐白蓮圣主慧因,再次來到大明人間。

這次,他不只見到大明白蓮宗的未來彌勒天樹和尚,更當面見到如今的大明白蓮圣主鑒海和尚。

“大唐一脈,未來將何去何從?”鑒海和尚徐徐問道。

慧因和尚:“只靜心修持即可。”

鑒海和尚同天樹和尚聞言,都微微沉吟,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慧因和尚亦不多提大唐之事,僅就此番道門眾人入大明人間相關事,向鑒海和尚、天樹和尚介紹情況。

大明白蓮宗中人聞言,都精神為之一振。

不過末了,慧因和尚又談及雷俊此前相告有關幽帝鄭白榆的消息。

鑒海和尚、天樹和尚聽后,神情都轉為凝重。

過了片刻,鑒海和尚重新開口:“有關幽垠,我等這些年接觸不少,但深感所知仍然有限。”

他徐徐介紹了自家所掌握的相關情況,同慧因和尚交流訊息。

晚些時候,慧因和尚向對方告辭離開。

鑒海和尚同天樹和尚雖然震驚于對方所言有關幽垠中事,但此刻準確把握道門一眾高真入大明人間的機會,于是大明白蓮宗也當即重新行動起來。

不過,鑒海和尚馬上就碰上同樣自空桑趕回來的老冤家對頭。

大明菩提寺方丈,廣書。

于是兩位九重天佛門法身圓滿境界的高僧,再次展開一場曠世大戰。

白蓮宗重新起勢,叫大明朝廷頓時感到頭疼。

雖然有廣書方丈攜佛門高手與之對抗,但仍因此牽扯大明精力。

而大明朝廷同道門高真的交流并不順利。

元青瓷沒有拒絕明皇召見,平靜上京。

而在他同大明首輔周明哲面談時,亦開誠布公直接表明道門一眾高真此番來意:

“山河動蕩,愈演愈烈,長此以往,勢必民不聊生,天師深深為之憂心。”

周明哲聞言,頓時感覺先前心中不妙預感應驗:

對方,正是沖著阻絕大明皇朝誕生仙境高手而來。

他靜靜注視元青瓷雙目:“元真人,與諸位蜀山派真人,也都是如此看法么?”

元青瓷平靜:“天師貴生,乃蒼生之幸,我輩修道中人,無不敬仰。

蜀山至寶,自是極為珍重,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輩修道中人,理當順天應人行事。

若得蒙陛下開恩,元輔垂憐,助本派至寶重歸蜀山,那更是大幸中的大幸,貧道感激不盡。”

周明哲徐徐說道:“蒼生為重,大明社稷亦重,雙方本是一而二,二而一,真人何苦將二者置于敵我之別?

天下百姓,皆是陛下的子民,視君如父,而陛下亦愛民如子。

陛下近來苦心讀書,正是因為時局變化不休,需要圣人出,方可護江山萬民。

山河動蕩之下,我輩為臣者,正該勠力同心,為陛下分憂,穩定局面,共克時艱。

當此時,尤其要免除猜疑,警惕外界離間君臣父子的風言風語啊!”

元青瓷要開口之前,周明哲搶先說道:“龍虎山掌門雷真君,老朽亦常聞其名,有好生之德,但他離開人間,不明我朝究竟,或許生出一些誤解,甚至可能有人曲解其真言而行事。

元真人素來淡泊寧和,當前正需要您這樣的得道高真居中調節,充作橋梁,以化解這場因誤會而起的蒼生浩劫啊!”

說罷,周首輔起身,直接向元青瓷一揖。

元青瓷避往一旁不受:“元輔不必如此。”

周明哲:“君辱臣死,老朽為陛下分憂,分所應當。”

元青瓷看著對方,徐徐說道:“首輔忠君之心昭昭,只是……方才所言,未免太小看雷天師了?”

周明哲直起身軀:“老朽不敢小覷已登仙境的雷真君,只是……雷真君欲要絕天地通乎?”

元青瓷:“貧道雖與天師接觸不多,但雷天師寧靜淡泊,胸懷寬廣,各方人間世所公認,要說他有心在自己登仙后絕天地通,貧道是斷然不信的。

只是本朝陛下當前所為,乃逆天而行,亂世之舉,強行求之,更希望渺茫,還望元輔多加勸諫。”

周明哲:“看來,龍虎山是確實容不得我大明有自己的儒圣了。”

元青瓷搖頭:“還請陛下和元輔三思。”

他略微頓了頓后,有些感慨地說道:“天師曾有言,元輔乃當世大儒,才氣沖霄,如果修儒家其他道統,這么多年下來,可能已經立地成圣……”

對面周明哲聞言,一張臉卻沉了下來。

他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言,只是冷冷說道:

“龍虎山有不止一人推開仙門不假,但要我大明卑躬屈膝,喪權辱國,卻是做夢。

君辱臣死,不過是玉石俱焚的結果罷了,我國朝從不缺殉國死節的忠貞之士,老朽雖不才,是定當為君分憂的。

元青瓷,你呢?”

面前的大明蜀山派掌門輕嘆一聲,忽然說道:“真武觀木道兄,時隔多年,難得回一趟大明。”

周明哲語氣冷淡:“昔年,他就居心叵測,若不然,陳老未必不能生離須彌。”

元青瓷繼續說道:“當初大明西征須彌剛剛結束后,山河飄搖,民亂四起,正是國朝最虛弱的時候,但木道兄在當時并沒有選擇回大明。

只因為當時大明內憂外患,除了內部虛弱外,四方邊境更有大量強悍妖族肆虐。

彼時木道兄如果回大明,則可能令妖患擴大,荼毒蒼生,故而他強自按捺,直到多年后的如今,方才重履故土……”

周明哲聞言,這次沒有開口,目光牢牢注視對方。

雖然少了四翼天蛇等大妖,但大明四方當前仍然有眾多強橫妖族行動。

真武觀主木淳陽從前忌憚自己加入后導致大明內部動亂擴大,可能導致大妖漁翁得利。

可眼下,他卻同其他人間的道門高手一起大搖大擺回到大明人間,直接一副大兵壓境的模樣。

妖族的威脅,他已經不放在心上?

作為楚黨領袖,周明哲是大明上下昔年同真武觀主木淳陽來往最多的朝廷重臣。

就他對木淳陽的了解,對方不會是為了同大明為敵而對妖族妥協甚至勾結妖族。

那即是說,在如今的木淳陽判斷下,大明四方大妖,已經夠不成威脅?

他的依仗是什么?

還有更多大唐修道界或者其他人間的高境界修士,悄然潛入大明人間?

他們不在乎天宮舊屬了么?

還是說雷俊、唐曉棠等人要親入人間,但就是為了幫大明人間除妖?

周明哲一時間驚疑不定。

正在這時,他的學生聶松趕來,望著周明哲同元青瓷欲言又止。

“出什么事了?”周明哲開口問道。

聶松忙答道:“西南急報,有大妖聚集,爆發妖亂的跡象。

來自雪域高原的雪山暴猿和南詔之地的樹海金蟾似是都離開原先所在之地,具體詳情不明!”

雪山暴猿,乃大明人間兇名卓著的頂尖大妖,幾乎相當于人族九重天圓滿境界的高手,素來同四翼天蛇齊名。

此刻,它難得離開雪域高原南下,過橫斷山脈,靠近南詔之地。

同行者,還有大量雪原大妖,皆兇悍絕倫,素來是大明皇朝西南最大邊患。

雪山暴猿停在橫斷山脈中,眺望遠方。

它這趟離開自己的傳統活動范圍來南詔,并非是要與這邊的大妖開戰。

恰恰相反,它是來同南詔妖族霸主樹海金蟾會盟。

大明皇朝內部,近來發生新的大亂子。

眼下,正是他們妖族行動的時機。

為了確保成果,雪山暴猿這次沒有單獨行動,而是說動了樹海金蟾。

對方實力雖不及它和四翼天蛇,但同樣是實力強橫的大妖,統帥南詔群妖。

雙方合流,然后避過當前正生亂子的大明巴蜀之地,可以進一步深入大明疆域狩獵。

雪山暴猿正眺望周圍環境。

忽然,他的視野中,仿佛有一線流光,劃過天際。

流光轉瞬即逝,仿佛虛幻。

但在白晝之下,仍然耀眼明亮。

只是其速度實在太快,閃現時間太短。

修為稍低的妖族,都難以覺察其存在。

只有雪山暴猿自己看見,甚至要懷疑方才是否幻覺。

但是……

那一線流光從天而降,豎著劃過天際后,這橫行人間的蓋世大妖心中,忽然浮現警兆,令它有極度危險的感覺。

念頭剛剛轉到這里,它赫然感覺,自遠方而至,大地與山嶺似乎一同劇烈震動。

雪山暴猿看看自己周圍上下四方,不見危險。

它重新眺望遠方,隱隱感覺,令自己感到危險的存在,就是方才劃破天際落地的那一線流光。

天外隕星?

雪山暴猿略微猶豫后,沒有親自上前靠近檢查,而是吩咐麾下一頭雪猿過去查看。

過了片刻后,那頭被派去查看的雪猿,倒是平安回來了。

只是它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無比惶恐。

還沒到跟前,那雪猿就狂吼:“死了!死了!樹海金蟾死了!!”

雪山暴猿大驚,提起巨爪一把將對方按住:“到底怎么回事!”

雪猿:“樹海金蟾方才就在那邊等著,但……但已經死了,被劍劈死了!”

雪山暴猿更是一驚,再遠遠眺望,這時隱約可以看見,遠方似有煙火升騰而起。

在那里,此刻只有一片深谷。

雷火仍在肆虐,叢林樹木都已經在第一時間化為烏有。

眾多南詔當地大妖,此刻七零八落,傷亡慘重,縱使還有命在,也哀嚎不止。

深谷中心,有一個極為龐大的身軀,仿佛巨巖,勉強還能看出蟾蜍四肢,但此刻它龐大的身軀已經被劈成兩半,殘破不堪,不見血肉模糊,只有連片焦黑,雷火還在不停蔓延,焚燒其殘軀。

巨大妖蟾裂開的身軀下方,谷地中心處,一柄閃動紫光的七尺巨劍徑自矗立,劍光明亮如星。

一個略有些矮小的身軀,身著紫色道袍,這時不緊不慢下到深坑底下,毛茸茸的熊爪,幫自家師父提起那把斜插谷底的七尺北極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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