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別回頭,臣是陛下 55.雨中激吻帶司瑤回木屋
雨淮安一步踏入。
破廟內的東廠番子,包括大檔頭范寧在內都是后退了一步。
“小安子!?”
“是劉公公手下的小安子嗎?”
“快走!你你打不過此人的!”
與此同時,周遭重傷倒地的一眾西廠小檔頭、隸役,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小潘子,先把諸位同僚帶回去醫治,這里交給本督。”
雨淮安淡淡吩咐道。
“是!”
小潘子立馬領著幾名西廠干事走了過去:
“諸位公公莫慌!”
“沒有小安子了,今日來救你們的,是咱們西廠新任副督!雨督主!”
眾西廠番子聽了這話。
都是一臉震驚的看著一襲龍紋蟒袍,宛如天神般俊美無儔的少年。
這不就是昔日劉公公手下,最有禮貌、最低調的小安子么?
咋就忽然成了殺伐果決,抬手便能斬殺三名東廠好手的絕世高手?
另一邊。
一旁的東廠玉羅煞范寧似乎反應過來了什么,
“是你!”
“你你便是那西廠近日風頭最盛的小太監雨淮安!”
“狗日的!伱還咱家手下王公公的命來!”
「紫羅天幻掌!」
玉羅煞范寧大喝一聲,渾身爆發出紫色的強大真氣,雙掌掄圓,以雷霆之勢,朝著少年廠督狠狠的拍去!
就在毀滅氣息的掌鋒臨近的一瞬。
少年的身影卻陡然消失!
下一瞬!
一道鬼魅殘影掠過,他的身形竟是出現在范寧身后,后者一掌拍空,毀滅性的紫色虛空掌印,直接將前方的石壁,轟出了一個大洞,現出了外面的山崖場景。
“好詭異的身法!”
“我靠!竟然連范公公的紫羅天幻掌都能躲過!”
“這新上任的西廠副督有東西的啊!”
東廠眾番子,不由得心生膽寒之意,又退了一步。
“原來”
“這便是淮安的真正實力么?”
“所以,那一日前往東廠查案,他徒手殺死五毒門的金剛壁虎,并非是意外?”
一旁的陸司瑤亦是瞳孔瞪大,難以置信。
她先前一直將這少年當作弱不禁風的小弟弟看待,如今看來
倒真是她多想了!
至少方才五品上境的范寧,那一記偷襲的紫幻天羅掌,她都很難躲閃,最多以陸家的寒冰真氣,將之消解!
“陸大人,眼下這情況您也看到了,勞煩您按照朝廷《武律》,主持正義,幫我西廠伸冤。”
對著旁邊的女神捕示意后,雨淮安徑直來到了一名被五花大綁的花發老人面前:
“小安子拜見莫老公!”
說罷,指尖匯聚真氣,一個指刀,輕而易舉的劃破了對方身上的枷鎖。
“小安子?”
莫公公此刻已是有些神志不清,老眼昏聵。
“您是我西廠老前輩,昔日劉公公帶我拜訪過您,不過,您大概不記得我這個小人物了。”
雨淮安一邊說著,將對方扶了起來。
另一邊。
神捕司眾人一擁而上,控制住了包括范寧在內的東廠眾人。
一柄柄寒光锃亮的繡春刀架在脖子上,范寧頓時慌了,看向女神捕道:“我我知道您!您是諸葛神侯的二弟子,銀衣總捕陸大人!咱家仰慕您許久了!”
“把這幫閹人帶入司衙,待本官稟明圣上后,再行處置。”
陸司瑤冷冷吩咐左右。
“且慢!”
范寧咬牙道:“陸大人!你這就過分了!吶!你也看到了!我東廠不過是出手教訓了這群西廠雜碎,按照朝廷《武律》,頂多算是武者之間的私斗!您再看看這雨淮安——”
說著,他指向地上幾具,被不明暗器穿喉而過的手下尸首:“這家伙可是造了殺孽啊!以武犯禁,擅殺朝廷差役,按照律法,不說關進修羅獄,少說也得去刑部天牢走上一遭吧!”
“嗯?”
陸司瑤蹲下身去,查看了一番幾名西廠番子喉頭的傷痕。
似乎發現了什么。
頓時柳眉一挑,看向前方那道熟悉而又陌生,氣場霸絕的少年身影:
“雨兄不對,雨督主。”
她咬了咬唇,輕喚了對方一聲。
雨淮安正吩咐手下護送莫公公等人回廠,驀然回頭道:“陸大人有事么?”
“沒、沒事。”
陸司瑤黯然搖頭,隨后走向大殿正中的華服男子:“馮大人。”
“喲,一陣子不見,別來無恙啊,陸大人。”
馮玉看著眼前的女神捕,主動打了個招呼。
他此刻帶著精鋼枷鎖,雙腳更是捆綁著工部特制的,能夠壓制武者內力的「鎮獄鐐」。
然而,如此沉重的枷鎖負荷下。
這位京城武學監正二品的圣武使,卻是一臉的輕松寫意。
嘴角甚至掛著一抹戲謔的哂笑。
“馮大人,莫非不知自己犯了何罪?”
陸司瑤冷冷道。
“我犯了什么罪,輪不到陸大人審問,不是么?”
馮玉冷笑道:“據我所知,圣上此番找的是東西廠的人,秘密查我,可并沒有授權你神捕司啊,換言之——”
說到這,他惡狠狠的啐了口唾沫,神色愈發囂張:“本使便是犯下天大的罪責!你陸大人也無權拿我!”
“狂妄!”
陸司瑤俏臉一沉,手中雪漫寶刀轟然出鞘。
瞬息間,刀鋒已架在了對方的脖頸上。
“嘖!陸大人好大的官威!”
“來!殺我啊!快!往這兒砍!哈哈哈哈!”
刀鋒上的凌冽寒氣,刮過面頰,馮玉卻是毫無懼色,還刻意將脖頸偏了過來。
“你這惡獠!”
陸司瑤氣得輕咬貝齒,手中的寶刀,握得愈發緊了。
“哈哈哈哈哈!你不敢!你根本不敢!裝什么呢!在這!”
見女神捕遲疑,馮玉嘴角的笑容愈發猖狂了。
只不過下一秒,隨著一道陰惻惻的少年聲傳來。
他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馮大人,陸大人殺不了你,不知道咱家夠不夠格啊?”
雨淮安冷笑著走了上來,一腳重重踹在馮玉胸口,將之踩在腳下。
隨即拿出了一枚雕龍刻鳳的赤紅令牌:
“馮大人,認得它么?”
馮玉戰戰兢兢的抬起頭。
看著令牌上「先斬后奏,皇權特許」八個大字。
他那張白面無須的臉,霎時間變得更加蒼白,宛如僵尸一般!
“這這不是劉總管天行令,怎么到了你西廠的手里?”
“難道陛下”
看著眼前一臉肅殺的少年提督,他喉頭顫動,臉上的神色,逐漸變為深深的絕望!
“陸大人是本督的朋友,你方才挑釁他,便是挑釁本督。”
“你犯下貪墨大罪,又試圖賄賂東廠,逃出境外,本督憑此令殺你,如屠豬狗。”
“相信陛下絕不會多說什么。”
“別!雨督主!”
馮玉徹底慌了,這是真能殺他啊!
趕緊“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下官知道錯了!下官這就賠罪!”
說罷。
“砰砰砰”的對著女神捕磕起了響頭。
看著這位囂張跋扈的大皇子黨羽,從方才的不可一世,到此刻的卑微認錯。
陸司瑤看在眼里,心中亦是泛起萬般情緒。
她美目回斜,偷偷用余光看向旁邊的少年。
只見他身披蟒袍,俊眸凌厲,氣場霸絕,肩上鳳紋披風,無風自動。
儼然手握殺伐大權的西廠督主。
哪里還像是之前在東廠密道里,一臉膽怯的抱著自己,喊著司瑤姐的少年?
「雨兄,或許這才是真實的你么?」
“你并非知錯。”
“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雨淮安冷笑一聲,官靴勾起對方的下巴:“您方才說神捕司無權過問,那么,咱家能審問你么?”
“能!你是西廠副督!你可以的!”
馮玉一臉乖覺的道。
雨淮安劍眉一軒,道:“本督來之前,廠公已然將此案大致的情況告知了,陛下早在七年前,便下達了「赦武令」,允許那些祖上嚴重觸犯過《武律》的世家后裔,來京畿地區學武,并登入武籍,三年一報備。”
“然而,前些日子,欽察院幾位御史大人彈劾,說是你們武學監,這七年來,一直巧立名目,勒索這些來京城學武的武林罪裔的錢財,可有此事?”
“這個”
馮玉思索片刻,咬了咬牙道:“既然能追查到本官的頭上,相信貴廠的莫公公手上已然有了些證據!”
“也罷!”
“今日當著您雨公公和陸大人的面,咱家也不吐不快了!”
“這些年來,咱們武學監收取這些武林罪裔的「監管費」后,也并沒有全部獨吞啊!下有京城各大武館、宗門、上有咳咳,總之,大家都有得賺!朝廷的稅收,咱們武學監也是一分沒少繳!”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
“這七年來,咱們動靜越來越大,陛下耳目通天,怎么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如今忽然下旨徹查,這里面指不定有什么貓膩哩!”
雨淮安深吸一口氣,道:“馮大人,你可知,因為你們的貪贓枉法,蠅營狗茍,會導致多少,天賦異稟、一心向武的有志青年被埋沒?多少武道家族重新燃起的希望被破滅?”
“害,雨督主這話就說大了。”
馮玉不置可否一笑,“這些武林罪裔,祖上以武犯禁,對抗朝廷,如今他們想要重拾武道,不付出一點代價怎么行?”
“要知道,也就是當今圣上寬厚仁慈了,要擱前朝!這些雜碎罪裔,哪有資格習武?多看一眼民間的淬體拓本,都得被打個半死!”
“咱們收他們一點好處費,讓他們珍稀機會,更加勤勉刻骨的習武,報效朝廷,簡直是天大的恩德了!”
“所以,馮大人心中,他們不算是人?是肆意采割的韭菜?”
雨淮安挑了挑眉。
馮玉冷笑道:“豈止不是人!簡直是畜生中的畜生!正宗狗雜碎!”
雨淮安目光陡然變冷,嘴角泛起陰寒的笑意,“看起來馮大人對他們這群韭菜,很有意見啊。”
見對方臉色變冷,馮玉也是意識到了什么,趕緊擺手道:
“害,雨公公,別提這些只配活在陰溝里的畜生崽子了,讓人生氣!污了您高貴的耳朵!”
“咱們啊,還是聊——”
話音未盡。
一道鋒銳無匹的寒光拂過。
“啊啊啊啊!痛!痛痛痛!”
“我的耳朵!嗚嗚嗚嗚!本官的耳朵沒了!”
馮玉捂著血流如注的左臉,肝膽俱裂!
凄厲的叫聲,頓時響徹整座山頭!
“小潘子。”
“幫馮大人把耳朵撿起來。”
對著身后淡淡吩咐了一句后,雨淮安將手中帶血的染雪刀,血漬用真元拭去,隨后還于陸司瑤腰間的刀鞘上。
“多謝陸大人借刀。”
“不謝。”
陸司瑤抿了抿唇,一雙美眸卻是掠過一絲駭然。
這少年不僅身法過人,出刀手法
竟也如同鬼魅一般,邪異無比!
方才他那手勢如雷霆的拔刀式,自己這個用刀老手,都完全沒反應過來!
“抱歉,馮大人,本督生平最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說藏話,一時激動,所以嗯。”
雨淮安清了清嗓子,冷冷的看著縮在地上發抖的馮玉,
“好了,既然此事是由咱們西廠莫公公偵辦的,本督斷然不能搶了他的功勞。”
“具體細節本督便不過問了。”
“不過對于你的過去,本督倒是有些好奇,不知可否一問?”
“雨雨督主,您請請說。”
馮玉捂著空空如也的左邊鬢角,聲音都在顫抖。
雨淮安道:“本督昔年在西廠的案牘庫當過差,閑暇無聊之余,翻閱過大量卷宗,其中便有你們圣武監官員的生平履歷。”
“你們湘北馮家,三百多年前,曾經是大夏七大武閥之一,彼時的馮家家主,馮喜觸發了朝廷《武律》,被革去武爵之位,馮家也從此家道中落。”
“不過,幸運的是,由于馮喜殺的那位朝廷命官,不久后也被查出,是個壓榨民脂民膏的巨貪,因而,你們馮家并沒有被下“禁武令”。”
“但馮家也就此沉寂。”
“直到三百年后,你們馮家雙胞胎兄弟出世。”
“你們兄弟二人,先天神力,天賦過人,十一歲報考本地的圣武院分院,十七歲那年,皆是以同屆前十的優異成績卒業。”
“之后,你的兄長加入神捕司,屢破奇案,最后以非皇家族裔的身份,被先皇破例提拔進了「御龍直」,守護真龍,并在一次叛亂中,舍身救駕,壯烈犧牲,被先皇追封為一品榮譽武爵。”
“而你,則是加入了武學監,鉆營多年,最終在元泰朝,做到了二把手的位置。”
聽到這里,馮玉嘴角泛起一抹慘淡的笑意:
“呵,西廠的情報果然細致入微!所以,雨督主的疑問是”
雨淮安道:“本督很好奇,您的兄長一生頂天立地,對得起家族鄉親的期望,為何您卻投靠某位大人物,干起這等蠅營狗茍的勾當,不怕兄長在九泉之下寒心么?”
“哈哈哈哈。”
馮玉慘然大笑道:“寒心?在本官看來,兄長他這一生,才是白白的虛度了!如何能看不起我?”
“兄長他當年可是湘北分院第一!然而,在那場叛亂中,他站在御龍直的陣營中,面對那位三品無上大宗師,宛如螻蟻一般!”
“這世上的妖孽強者,何其之多!咱們這種小地方的所謂天才,終其一生,連他們的皮毛都摸不到!”
“追求武道有個啥用?”
“若兄長一生的努力,只是為了當最后沖在天子面前的一個肉盾小兵,又有何意義?”
“不如及時行樂乎!”
聽了這話,雨淮安還頗有幾分感慨。
有點歷經劫難的飛升者,到最后變成圍堵孫悟空的十萬天兵之一的既視感。
不過這種悲哀,跟他這個悟性絕巔,身負系統外掛的穿越者沒啥關系。
“好了,咱家的問題問完了。”
“來人,將馮大人請回西廠,請廠公定奪!”
雨淮安抬了抬手。
“是!”
一群西廠太監立馬圍了過來,將馮玉架了出去。
見周圍無人后。
雨淮安這才來到一旁,眸光呆滯,看起來心事重重的陸司瑤身旁,柔聲道:
“陸大人哦不對,司瑤姐,走吧。”
“啊?去哪?”陸司瑤渙散的眸光,陡然一凝。
“喝酒啊!”
外皇城,南區,銅鑼巷。
夜深。
冷風習習,錦旆飄飄。
西緝事廠門口拐角處的鳳仙酒館里。
一對身穿朝廷制服,容貌俱為華美的男女,坐在露天的酒肆二樓,對坐而飲。
乍一看去,整座酒肆,除了樓下的掌柜小二外。
別無他人。
很明顯,二位大人包下了整座酒樓。
“雨兄,你平日里常來這里喝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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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司瑤看向面前一身督主錦袍,氣宇愈發不凡的少年,有些生疏的問道。
“嗯呢。”
雨淮安笑呵呵的道:“往昔每次辦完差,劉公公都會領著咱們幾個小檔頭來這里痛飲一番,只可惜劉公公”
說著,不由輕嘆一聲。
“雨兄節哀。”
陸司瑤柔聲道:“劉公公在天之靈,看到你如今已成長為西廠副督,定會感到欣慰的。”
“只怕不會”
雨淮安苦笑一聲,趕緊岔開話題道:“先別說那么多了,來,司瑤姐,這家店的燒酒「千日醉」特別帶勁兒,你嘗嘗?”
說著,往對方酒樽斟滿。
“多謝。”
陸司瑤飲了一口,霎時柳眉一皺,嗆了出來:
“咳咳咳咳,好辣”
“你喝得太急啦。”
雨淮安笑道:“看來你師兄真沒說錯,司瑤姐你果然是從不沾酒水的呢。”
“嗯,神捕司紀律嚴明,值差期間,不允許捕手沾染酒色。”
說到最后那個“色”字,陸司瑤清麗的俏顏,略微浮現一抹微紅。
“什么!?酒就算了,連色也不讓碰?這也太反人性了,同為捕手,這待遇不如刑部六扇門呢。”
雨淮安吐槽道。
“噗。”
看著少年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陸司瑤不禁莞爾:“雨兄一個公公,倒也真能急人所急,想人所想呢。”
“害,我這人天生同理心比較強。”
雨淮安隨便胡謅了一句。
隨后,見陸司瑤雙手端著酒樽,神色頗為尷尬,提議道:“誒!我讓后廚,弄碗牛肉面給你吃!墊墊肚子,之后咱們再試著喝點,如何?”
“不必了”
陸司瑤搖了搖頭。
“嗯嗯。”
雨淮安點了點頭,表面保持微笑,心中卻是暗自感慨「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啊」。
“司瑤姐,可是有什么心事么?”
畢竟伺候萬貴妃久了,雨淮安也是一眼洞穿了對方的臉上的愁緒。
“啊”
陸司瑤先是一愣,搖了搖頭,隨后,卻又點了點頭。
“或許是有一點疑問。”
她說完這話后,目光似乎不敢正視少年,并硬著頭皮,啜了一番酒水。
剎那間,一股辛辣且刺激的感覺,流連于唇舌喉間。
頓時覺得
仿佛打開了新世界一般!
“唔沒想到喝下去還真的另有一番風味呢!”
“哈哈哈哈,新人第一次大抵是如此的,先是會感覺有些緊,然后可能會有點痛,最后便是欲罷不能的舒爽了。”
雨淮安笑道。
尼瑪,我這話怎么感覺這么不對勁呢?
“對了,司瑤姐,你方才說心中有疑問,不妨說出來聽聽。”與對方干了一杯,一飲而盡后,雨淮安問道。
“嗯,說起來,可能嗯,不止一個疑問哦。”
陸司瑤又淺啜了一口酒,一雙美目試探性的看向少年。
雨淮安也凝視著對方。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不勝酒力,此刻的陸司瑤,臉頰爬滿紅暈,說話也是怯怯的。
毫無往日女神捕的爽朗灑脫。
雨淮安苦笑道:“從咱們去天宕峰押送馮玉到現在,一路上司瑤姐眉頭緊鎖,怔怔出神,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說吧,司瑤姐,有什么想問的。”
“如同那日在東廠密道那樣,做弟弟的,盡量將知道的一切,全告訴你。”
“雨兄,你對我是真的”
陸司瑤神色動容,沉默了片刻后,這才小聲道:“此事以我的身份,或許不該問,但是心中實在想不通,陛下為何會將武學監的弊案,越過神捕司,交給東西廠偵辦?”
“雨兄你的理解是”
“這事兒很簡單。”
雨淮安道:“正如世人所知的那樣,咱們東西廠是陛下的鷹犬家奴,處理家事,自然優先考慮咱們。”
“家事?”
“不錯,滿朝皆知,陛下早在八年前,便讓大皇子協助管理武學監的事務,曝出了這等弊案,你覺得他脫得了干系么?”
“并且,據我的猜測,其實陛下早已知道大皇子這幫人做的勾當,只不過一直睜一只閉一只眼罷了。”
雨淮安自飲自酌道。
“若真如你所說,為何現在陛下忽然嚴令徹查?”陸司瑤不解。
“因為這一次大皇子太過作死,觸了不能碰的逆鱗。”
雨淮安目光深邃道:“司瑤姐你不是外人,有些話我可以告訴你,實際上,此番欽察院幾位御史大人面圣,聯名彈劾大皇子,涉及兩個案子。”
“跟另一個案子比起來,武學監榨取武林罪裔錢財這種事情,簡直不足一提。”
“難道是上個月陛下交給大理寺徹查的「軍器監貪墨案」?”陸司瑤隱約想到了什么。
“不錯。”
雨淮安道:“這樁貪腐大案,現在一切線索指向的幕后黑手,正是大皇子,并且不止軍器監,還與武學監、工部都有關聯。”
“這才是讓陛下不能容忍的地方。”
“司瑤姐應該也清楚,大夏皇朝能在無數民間武林世家、武道宗門的內外包夾下,屹立千年不倒,靠的可不僅僅是皇家絕學、《武律》、圣武院這三大鎮國之器,還有”
“那些由墨家開發,被朝廷牢牢掌控著圖紙的機樞利器。”
“自從發明了「神機弩」,一個個殺伐果斷,快意恩仇的江湖豪俠,進了帝都,都是手捧一本《武律》,人均良好市民。”
“原來如此。”
陸司瑤目光深邃:“看來陛下是真的要對大殿下出手了啊。”
“害,這些不管咱們的事,來,喝酒。”
“好!”
兩人碰杯。
各自一飲未盡。
雨淮安抬眸望去。
只見對面的女神捕,那張清冷絕美的俏顏,變得更加嫣紅了,她微微枕著頭,美目半開半闔的凝視著自己,看上去竟是有幾分
嫵媚撩人?
“她也是真實誠啊。”
“都不用內力將酒勁驅退的。”
雨淮安感慨著,又看向桌子下方,那雙包裹著緊身衣,曲線誘人的健美長腿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上腦。
他此刻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大鐘內,后者毒性發作的神態。,張著這雙美腿,求著自己
「哎,當時差點就田小雪了啊」
隨著腦海中畫面愈發的清晰。
雨淮安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滿層《車輪秘術》,跟尼瑪360似的,在后臺擅自啟動了!
“弟!別!不要!”
“還不到時候!”
“草擬嗎,給爺——
“縮啊!”
就在雨淮安努力使用獨門絕技,控制情緒的時候。
對面的女神捕,卻是提出了讓他虎軀一震的問題:
“淮安,你你當時為何會那么生氣,將那馮玉的耳朵割掉?”
“這個”
雨淮安臉色一沉,低著頭道:“我可以不說么?”
“哈哈,當然可以啊。”
陸司瑤擠出笑容道。
“算啦,也沒什么不好說的。”
雨淮安猛飲了一口酒,眸光冷然道:“五年前,在得知朝廷發布了“赦武令”后,我便帶著妹妹來京城學武,然后,彼時正是馮玉跟大皇子勾結的時候,我跟妹妹將身上所有的錢,全部交了所謂的供奉,最后卻仍然沒拿到武學監出具的證明文書。”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隨手攪弄的一團雨霾,落在普通人頭上,便是一生的潮濕。”
“當時正值深冬,我與妹妹身無分文,流落大街,最后好不容易在遠郊找到了一處廢棄茅屋,卻不想又遇上了一伙流匪。”
“若不是萬貴妃剛好經過,救了我們兄妹倆,陸大人你今日決計不會知道雨淮安這個人。”
“啊,原來如此。”
陸司瑤輕嘆一聲,神色有幾分心疼:“淮安沒想到你還有這等過去,當時我正在京城,若是我遇到你們兄妹,定會”
“無妨,過去終究過去了,現在不是好起來了么。”
雨淮安瀟灑一笑,又斟了一滿壺酒,“正好話匣子打開了,司瑤姐快問最后一個問題吧。”
“嗯嗯,你等我先想想措辭”
聽了這話,陸司瑤收斂心情,深深吐納了一番。
許久之后。
她臉頰通紅,用極其親昵的語調道:
“吶,淮安吾弟,姐姐這個問題,可能會會讓你有些抗拒。”
“你能答應姐姐不生氣么?”
“不能。”
“啊?那不說了。”
“哈哈哈!給司瑤姐開玩笑呢,說吧!我雨淮安,豈是小器之人!”
也是喝得有些大了,雨淮安豪氣干云的道。
“好,這可你說的啊。”
陸司瑤沉吟了一秒,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檀木盒子,放在了桌上。
“這是”
“你打開看看。”
雨淮安依言將之開啟。
映入眼簾的是
那枚殺死東廠薛剛的繡花針!
他心中泛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害咻咻,司瑤姐,你這是何意?”
他不動聲色的將盒子關上,推了過去。
“淮安不,接下來的對話語境下,還是喚你一聲雨督主吧”
陸司瑤眸光陡然變得冷厲無比:“方才咱們在天宕山破廟的時候,雨督主出手殺了三位東廠番子,你手握天行令執法,此事自然不歸我神捕司管,但是——”
“我又發現了這個。”
說著,她又拿出一根若無若現,近乎無形的銀針,“如你所見,這東西若非是在月光映照下,否則根本看不到形體,我也是循著那幾名東廠番子中招的路徑,找了許久才找的。”
“嘖嘖。”
雨淮安嘴角忽然浮現出凄冷笑意:“原來方才在天宕峰,司瑤姐走在我們后面,是為了折返回去尋找這個?”
“你真是煞費苦心呢。”
“也罷!”
說著,他霍然站起,一字一句的道:“我雨淮安一生行事,光明坦蕩,無不可對人言!”
“你手上這東西叫做無影神針,是我的獨門殺器!”
“還有這個,相信司瑤姐也不會陌生——”
說著,他拿出了另一根晶瑩閃爍的金針:“它喚作太乙神針,正是那日在大鐘內,我為你析出媚毒的工具。”
“所以,這枚繡花針也是你的,東廠薛剛是你殺的?是么?”
陸司瑤咬了咬唇:“也就是說,那一日,你是作為兇手,一路陪著我到案發現場的?對么?”
“是這樣的。”
雨淮安一臉平靜道:“所以,陸大人是想抓本督進修羅獄么?”
“我”
陸司瑤俏臉糾結,隨即握住滿是酒紅的臉頰,澀聲道:“我不知道”
雨淮安此刻心中多少有幾分慍怒:“陸大人今日在破廟里,只怕心中應該有所打算了吧,否則便不會打著喝酒的幌子,在這套我的話。”
“我沒有!”
陸司瑤堅定的搖頭:“本官我之所以提議與你來這飲酒,真的是因為你之前說過一次”
“哎,淮安,你不要讓我難辦好么?”
“呵,難辦?難辦那就——”
桌子還沒掀呢。
忽然一道高挑曼妙的身影,撲了上來!
下一瞬。
視野正中,一張嫣紅誘人的絕美俏顏,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啵”
方才還在問責的陸大人,閉上雙眼,貼了上來!
感受著這熟悉又久違的觸感,雨淮安整個人都麻了!
一雙手在空中尷尬的懸了半天。
最后還是放在了對方的腰間。那纖細的腰間,并且輕車熟路的一路蔓延至那渾圓挺翹的美臀
盡管是隔著一層絲滑薄薄的緊身衣,此刻他的指尖依然能夠感受到,她已經
一切的一切,都跟那日在大鐘內,一模一樣!
“司瑤姐,你”
第一輪互動的間隙,雨淮安瞪大眼睛,能清晰的看見對方俏顏上的迷離陶醉享受,以及那又長又密的睫毛!
“別別說話,乖弟弟。”
“也也別看。”
互動貼貼的間隙,陸司瑤輕聲說著,心中更加羞赧的同時,卻也更加狂熱了!
在酒精與某種奇怪情愫的作用下。
她一只玉手將少年的眼睛遮住,另一只手微微的掐住后者的下巴,試圖迫使對方更加配合自己!
“媽耶!大鐘那次過后,她是回家自我補習了么?”
“她好像也是個天才誒啊!”
雨淮安心中震驚,不過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
他感覺自己回到了純粹的嬰兒時期,有些口渴,正要微微彎下身做點別的事情——
卻被對方再次鎖住了腰身。
“淮安弟弟”
陸司瑤睫毛微微一動,“喜喜歡嗎?”
“啊?”
“喜歡這種感覺嗎?”
“什么感覺?”
雨淮安先是一愣,而后點了點頭:“還好。”
這話剛說完。
轟隆隆。
雷聲驟然響徹,將漆黑的天幕,暫時照為白晝。
頃刻間,大雨傾盆而下。
“下雨了,司瑤姐,咱們先進去避雨,然后再干咳咳。”
雖說不清楚對方到底是個什么心理情況,但既然氣氛都到這了,雨淮安還是很務實的提議道。
“不”
“就讓這大雨全部落下吧”
陸司瑤搖頭:“我怕待會進去了,清醒了,我又變回平日里的古板女捕頭了”
“所以,司瑤的意思是”
“就現在啊!傻弟弟(<)!”
陸司瑤再次捧住了少年俊美如玉的臉頰。
她明明知道這樣不應該!
內心的沖動還是讓她難以自持!
“嘩啦啦——”
大雨仿佛難以抑制的愛意般下墜。
雨水滑落臉頰。
兩人完全不顧!
反而互動得愈發激烈了!
氣氛正升溫之時。
這時,一道男聲從遠處的巷弄傳來:
“司瑤,你簡直讓師兄失望至極!”
來得這么巧?
雨淮安微微一驚。
娘娘別回頭,臣是陛下 55.雨中激吻帶司瑤回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