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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天臺宗內幕,代為傳度

更新時間:2024-10-18  作者:久違的大晴天
一人之下:我,張之維,囂張的張 第660章天臺宗內幕,代為傳度
恒林大師點頭道:“老衲此行,確實是為了天臺宗傳度一事而來,還好來的不晚,不然可就糟糕了。”

說起來,枯榮大師死的時候,恒林大師也被嚇了一跳。

他早就來到了天臺山下,張之維一上山,他就開始登山。

按他原先所想,張之維和枯榮對上,應該要打一段時間,他時間還很充沛。

但萬萬沒想到,他還在半山腰,枯榮就死了,腦袋都滾了下來,也幸好還有顆腦袋滾下來。

張之維看著枯榮的頭顱若有所思道:“大師若是來晚了的話,是不是傳承就斷了?”

恒林大師笑道:“佛就在那,斷不了,只是會徒增很多變數罷了。”

張之維也覺得不會那么容易斷。

歷史上,類似三武一宗滅佛的事可不少,哪次不死幾個方丈?若傳承這么容易斷,那些佛門大派估計也傳承不到現在了。

“既然不會斷,不知大師所說的變數是什么意思?”張之維又問。

恒林大師看了他一眼道:“你們天師府,有作為天師候選人的冒姓弟子,天臺宗自然也有作為方丈候選繼承人的法子,方丈圓寂,便是由法子繼承衣缽。”

張之維扭頭看向身后殘存的天臺宗和尚,類比天師府的冒姓弟子,要接受方丈衣缽的法子,應該很不凡才對吧,這些人也不像啊。

先前他抽去記憶時,他只是有針對性的抽去了部分部分記憶,這部分記憶里,并沒有關于法子的事。

“天臺宗的法子不在這里對吧?”張之維問。

恒林大師道:“天臺宗的法子,要么已經被你打死了,要么去了東瀛交流佛法。”

張之維略有吃驚:“枯榮不傳度,這也能傳到東瀛去?”

恒林大師笑道:“佛光普照之地,皆可傳度。”

他解釋道:“我們漢八宗的傳度,和你們天師的傳度有些類似,都有一個較為的嚴格的篩選范圍。”

“但也有佛門,他們的傳度,不需要傳人,只是隨機指定一個地區,隨機指定一個嬰兒。”

“兩種方式,各有千秋,前者因為是精心栽培的,可以確保其傳承的穩定性,后者不受制約,可保傳承的不滅性。”

恒林大師這么一說,張之維就理解了。

喇嘛教那邊和納森島選王,便是后一種方式,劇情里,李慕玄的孫女,就是以這種方式當選納森王的。

但納森王的選拔也能用另一種方式,那就是折斷金枝,精準選擇,后來的納森島劇情,便是神樹開啟了折斷金枝來選王的儀式。

也就是說,這兩種方式都是可行的。

而漢八宗和天師府的傳度方式,便是類似納森神樹折斷金枝來選王,冒姓弟子就是折枝者。

不過,這里面最關鍵的不是冒姓,因為天師府的賜姓并沒有復雜的儀式,只需天師口頭賜予就行,倒是賜姓后的半部雷法傳承,有一個明確的傳授儀式。

在天師府,無論是高功大法師,還是冒姓弟子,但凡要修行雷法,都必須得天師親自傳授。

這個傳授,并不單指傳授法訣,而是一種授箓,被天師授予雷法的箓之后,才能修行雷法,這也是天師府的雷法從沒外傳的原因。

劇情里,明明白白的提到過,正一教里只有少數強者被稱為高功,這些高功里面也只有少數人能學到雷法。

而這些學到雷法的人,即便再精通,也沒有傳授別人雷法的資格。

千年以來,能夠傳授弟子雷法的只有正一天師一人。

但后來有了一個例外,那就是張懷義,他破開了禁制,把雷法傳授給了張楚嵐。

劇情里,張靈玉本不是一個囂張跋扈的人,但他去找張楚嵐參加羅天大醮時,卻是咄咄逼人,直到把張楚嵐逼出了雷法才罷休,讓他去龍虎山參加羅天大醮,這也說明了雷法是關鍵。

也就是說,會半部雷法的道士,就相當于納森島里的折枝者。

而折枝者在納森島成王的條件是殺掉舊王,其實仔細一想,這和天師府傳度是一樣的,只不過一個是文明禪讓,一個是野蠻廝殺罷了。

如果禪讓不成,天師或者方丈直接死掉了,估計就會觸發隨機傳度。

所以,那些大派才能存續幾千年,哪怕是有低谷,哪怕是遭遇了像劇情里的三一門那種狀況,過不了多久,依舊能死灰復燃。

枯榮被張之維打死時,根本來不及禪讓,而張之維又不是佛門的“法子”,所以只會觸發隨機傳度。

當然,說是隨機,但因為有“法子”存在,大概率就是傳度到“法子”的身上。

而在這里的法子,被他給打死了……

張之維說道:“若前輩不來,這天臺宗的傳承,是不是就到東瀛那邊?”

“沒錯!”恒林大師點頭。

張之維看著枯榮大師的頭顱道,“那還真是運氣好啊,還留下一顆頭。”

恒林大師搖頭道:“不是運氣好,小天師出手的時候,并沒有刻意留手對吧。”

張之維點頭:“確實沒留手!”

恒林大師說道:“其實是他的執念帶著他的頭顱,避開了一劫,找上了我。”

“執念?”張之維問,“傳度的執念?他并不想祖師衣缽,落到東瀛去?”

“是的,”恒林大師點頭:“不止如此,還有他的一點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張之維笑道,“還有手段沒用出來?”

“倒也不是,被一個小輩打死,是挺丟臉,但也沒什么不甘心,”恒林大師說道,“他是不甘心你說他勾結倭寇,他有自己的想法?”

張之維頓時就笑了,“什么想法?”

恒林大師嘆了口氣,告訴張之維:“枯榮雖犯了大錯,但作為上一代方丈精挑細選出來的接班人,在早些年,倒也并不是什么見利忘義,賣祖求榮的人。”

“甚至他還算是和尚里,少有的有志之士,當年,天師為了入世,進了北大前身京師通文館學習,枯榮則是借著洋務運動的風,出去見識一番,周游列國,交流佛法。”

“但出去之后,所見之景,讓人無比絕望,他當年是這么跟我說的,他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隨處可見的汽車,到處是幾十層高卻不會倒塌的堅固大樓。”

“巨大的鋼鐵輪船行駛在海上,他們還把地下都挖空了,里面有長龍一樣的鋼鐵怪獸在穿行,街上的行人昂首挺胸,精神十足……”

“或許正應了那句老話,年輕的時候不能遇到太驚艷的人,我們這些和尚青燈古佛,頭發沒有,見識也沒有,倒是少了很多煩惱,他見的多了,倒是多了很多妄執。”

“在那之后,他又游歷了很多國家,直至在東瀛停下,因為在那里,他遇到了東瀛天臺宗的和尚,這是一個由曾經的天臺宗弟子創立的分宗,知道他的來歷啊,他們對他很熱情。”

“他在那里駐足了很久,他也知道了東瀛的心思,東瀛雖然比不得西方那些列強,卻也算國力強盛,而且,他們在積極備戰,要吞并神州。”

“而此刻的神州這邊,雖地大物博,但卻羸弱無比,甚至在外敵環視的時候,還在軍閥亂戰,他對這里再不抱有希望,同時深深焦慮。”

“因為,東瀛遲早會攻入這里,那時候,天臺宗的分宗和祖庭就要換位,甚至要被吞沒,不復存在也說不一定,千年積業就要毀于他手。”

“再加上這些年,他見過了太多的戰爭,他也厭倦了戰爭,他想為自己的宗門找一條路。”

“所以,他開始和東瀛比壑山天臺宗深度交流,他把舍利子都轉移到比壑山,讓僧人都去比壑山交流,為的就是融入進去。”

“他這么做,倒也不是想把天臺宗拱手相讓,而是有了一個計劃,妄圖借助本寺積累,一步一步當上分宗的方丈。”

“如此一來,就算神州淪陷,他也依舊能保住天臺宗的千年傳承,甚至還會因吞掉了分宗,從而勢力大漲。”

“就算當不上方丈,吞并不了分宗,他也能在東瀛立足,如此一來,依然能讓宗門規避戰亂,總之,是一個不虧的買賣。”

“而他苦心經營多年,已成分宗的首座,距離那方丈就差兩步,為了最后的那兩步,他便想那你做墊腳石,只是失敗了。”

張之維聽了恒林大師所言,笑道:“這個老禿驢很有想法啊,竟然想鳩占鵲巢,不對,說鳩占鵲巢太高看他了,他根本沒認清自己,他不是鳩,他只是一個打狗的肉包子。”

恒林大師感慨道:“小天師說的倒是不錯,他確實是想法太多,妄執太深,所以走入了一條旁門左道。其實就算是老衲,也總是經常守不住本心,即便心里想這不求執著,但這本身又何嘗不是一種執著,如何能解?”

“說起來,老衲還曾和你師父討論過,你師父估計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只能裝模作樣的扔給我一本《道德經》,我翻開了很多遍,似乎覺得其中的‘道法自然’四字分量最重。”

人老了就喜歡啰嗦,老和尚絮絮叨叨的說著,似乎枯榮的死,讓他頗有感觸。

其實對于枯榮的想法,站在張之維的角度上來看,確實是蠢的可以。

不過,若站在這個年代的人去思考,枯榮老和尚有這個想法,其實不算很奇怪的事。

因為,有這種想法的人還真不少,別的不說,前朝末年,為了扶大夏之將傾,就有過很多現在聽起來很荒唐的提議出來。

譬如賣掉將近三分之一的土地,來籌集強國資金啊,譬如邀請東瀛首相來做前朝的首相啊,譬如直接和東瀛乃至其他列強合并啊,然后讓列強派大使過來幫忙管理……

那些人尚且如此,枯榮老和尚有這個想法倒也不難理解。

不過,枯榮被自己打死,天臺宗上上下下落到這般田地,也是活該。

“呵呵,說的好聽,其實還是勾結倭寇,從他想殺小天師一事來看,他這些年與虎謀皮,在那倭寇的指揮下,只怕沒少干些腌臜之事。”

胡圖大師倒沒那么多想法,他對枯榮的所作所為簡直唾棄至極,若非枯榮的頭顱還在恒林大師的手上,他都要一口唾沫啐過去了。

恒林大師也不動怒,淡淡道:“施主要啐就啐吧,啐完,我老衲便要進行下一步了。”

胡圖大師看向旁邊的張之維,他雖然想啐,但人頭畢竟在少林方丈手上,實在有些不敬。

旋即他便看到,張之維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突然就啐了一口唾沫在枯榮的臉上。

胡圖大師一愣,旋即猛的咳嗽幾聲,一口濃痰吐出去。

而在他咳嗽的期間,呂慈先一步吐了口水,嚇得呂家主一把將他扯了回來,如果人頭是在地上,他也就不說什么,但人頭被方丈拿著,吐到方丈身上了怎么辦?

呂慈反駁,說他迎風五丈,都能精準的尿到目標,更別說現在了,氣的呂家主恨不得當場抽他一頓。

有他們幾人帶頭,又有人加入進來。

眾人對著枯榮唾棄一遍之后,便停了下來。

說來也怪,在被眾人一同啐了一頭的唾沫之后,先前死不瞑目,恒林大師怎么也抹不閉合的雙眼,終于緩緩合上了眼睛,臉上的猙獰死相也緩和了一些。

“善哉善哉!”

恒林大師念了一聲佛號,隨后就地而坐,他把人頭放在身前,又叫來了枯圓,枯華,枯生三個老和尚。

重傷的三個老和尚,帶著殘存的那點天臺宗弟子走了過來。

這些弟子全都低垂著頭,不敢看枯榮的頭,也不敢看周圍的慘狀,嘴里無聲的念著經。

恒林大師剛上來的時候,他們中有人,還有幾分僥幸,期待恒林大師主持公道,但聽了恒林大師和張之維的對話以后,他們頓時熄了這個念頭。

恒林大師知道他們的想法,道:“阿彌陀佛,快刀方能斬亂麻,今日是天臺宗的劫難,但何嘗不是一次重生的機會?”

“其實說心里話,滅佛不可怕,死多少方丈,死多少僧人,那都是因果,也并不可怕,怕的佛心佛法不長存。”

“老衲知道你們心有怨恨,今日老衲為你們講經,希望能助你們放下心中的不甘,然后,再選一位明心見性者,代為傳度。”

“方丈,需要我們避開嗎?”張之維問。

恒林大師搖頭:“不必,老衲的講經會花些時候,施主們若忙,可自行離去,施主們若想聽,老衲也歡迎。”

“方丈和我師父是摯友,方丈講經,我豈能錯過?”說罷,張之維就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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