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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張之維拍肩靜清,正是修行時

更新時間:2024-09-20  作者:久違的大晴天
一人之下:我,張之維,囂張的張 第633章張之維拍肩靜清,正是修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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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之維瞥了一眼師父,心中第一個反應就是天師度,就是不知道,天師度算是法身,還是報身。

對于這方面,他沒有多想,畢竟他對佛的三身也所知不多。

他想的是,如果釋迦摩尼的主觀,變成了與客觀……也就是與世界平等的佛國。

那祖天師這邊對等的便是法脈了。

法脈在神話中有很多稱呼,但歸根結底是和佛國一樣的東西。

接著,他又想到了師父最初用天師府來舉例。

天師府是客觀存在的東西。

天師府也很大,但和整個世界相比,天師府很小。

用它來比作客觀,無疑是不合適的。

但如果法脈是祖天師的打磨到極致后的主觀留下的產物……

那對他們這些授箓皈依的道士而言,這個主觀產物其實就是客觀的世界。

所以,師父最初的舉例,其實是沒錯的,只是有些東西,他無法明說。

旋即,他又想起了當初法職考核時,神游雷部,所見的那些威風凜凜的三十六雷將,以及傳了自己一手奇技的真武大帝。

當時,他問過師父此事。

師父沒明說,卻給他講了一堆張三豐的往事,以及張三豐和真武大帝的淵源。

雖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都把真武大帝往張三豐身上指引。

現在一想,真武大帝莫不就是張三豐留下的那打磨過的主觀?

這個猜想,他沒去問師父,當初師父不明說,自然有不明確的道理,現在問了多半也白問。

他心里感嘆,越是接近某物,越有一種霧里看花的不真實感。

他知道為何會這樣,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他身在天師府,去看天師府,難免有些偏頗。

師父說的底層規則都一樣,或許可以用其他流派去映照天師府的一切,那樣,或許能得到答案……張之維心里暗道。

他首先想到的是全真教一脈,雖同為道家,都需要皈依三寶,但正一和全真,總歸是有些不同的。

正一入教要授箓。

全真入教要受戒。

其實,相對于正一,全真更多的是一種在道家基礎上,融合三教教義所誕生出來的產物。

它很復雜,或許不是一個很好的映照對象。

緊接著,張之維想到了火德宗。

雖然這是一個玩火的門派,門里的人大多都是脾氣火爆的莽夫,半點不像三一門那般仙氣飄飄,但他們是正統的玄門,這是毋庸置疑的事。

他們供奉有一團圣火,皈命圣火之后,就會擁有火遁的能力。

“皈命”二字張之維并不陌生,天師府早晚課上,每個寶誥前面都有一句“志心皈命禮”,是“盡此身命皈依”的意思。

對比道教的授箓和受戒,火德宗確實簡單直接,難道他們那通天的祖師爺,那被打磨的與客觀世界地位相同的主觀,是一團火焰?

“這么說來,最終的結果,不一定是人,也可以是物。”

是物,張之維就想起了納森神樹。

他一直覺得這棵樹是邪惡的,準確來說,是讓他不喜的,但不能否認,這棵樹,可以通天。

或者說,這顆樹是一個通天的產物。

劇情里,納森神樹的力量并沒有直觀的展示過。

只展示了納森王和納森衛。

納森王沒什么實力,柔弱小女孩一個。

納森衛他們在貝希摩斯的現代化異人部隊面前不值一提。

似乎整個納森島只是大貓小貓三兩只,不算什么龍潭虎穴,更談不上什么通天。

但如果這么想,那就大錯特錯了,納森神樹的力量,絕不可能忽視。

這是一顆有自我意識的樹,或者說,這是一顆有主觀意識的樹。

它不出手,或者是在它看來,那些王和衛,不值的它出手。

它若出手,納森島的篇章說不定要改寫。

因為,納森神樹是少有的,且在劇情里直接出現過的,擁有滅國級能力的……東西。

對于它的介紹,雖然只是寥寥幾筆,但若放出來,足以震驚世界。

納森神樹原本不在島上,它在歐洲,被稱為森林之神。

那時候的納森王,也不像現在的納森王一樣沒有戰力,納森王是通過血腥殺戮選出來的,成為王的必要條件,是打敗所有想要成王的人。

也就是說,王,必須是最強者。

這樣的王,無疑能掌握更多樹的力量,也更具備侵略性。

這種侵略性,讓當時正值鼎盛的羅馬帝國感到不安。

于是,正值巔峰的羅馬帝國,以舉國之力擊潰了納森神樹和它的信眾們。

這一戰后,納森神樹搬離了羅馬,世界上多了個納森島。

這一戰后,羅馬帝國也自巔峰滑落,一蹶不振。

此戰的影響,就好像安史之亂于盛唐一樣,雖是寥寥幾筆,但讓一個帝國衰敗,殘酷程度可想而知。

張之維不清楚羅馬發動對樹的戰爭,是為了所謂的人口紅線,還是因為信仰之戰?

或許這兩者其實本質是一回事,畢竟羅馬和上帝教息息相關,上帝教發動圣戰,燒死異端這種事不罕見。

甚至后世讓人津津樂道的普通人為了維持人口紅線,而向異人發動的圍剿也都有他們的影子。

譬如歐洲的女巫審判,背后的發動者,與其說是普通人,不如說是打著普通人幌子的上帝教。

又譬如神州的三武一宗滅佛,很多人覺得是普通人搞異人,但普通人這把刀子后面的執刀人,其實是儒教,是他們在出謀劃策。

本質而言,人口紅線,更像是幾個站在異人巔峰的勢力,與站在普通人巔峰的勢力共同維護的東西。

畢竟蛋糕有限,分蛋糕的人多了,會出亂子,得殺掉一些。

千年前的納森神樹,動了上帝教和羅馬的蛋糕,所以它被擊潰了,被逼的遠走海外,化島為牢,自縛千年。

它還被定下了很多規矩,譬如不能像以前一樣開啟王位挑戰,納森王只能從羸弱的新生兒里選,這也是李慕玄的外孫女為何會成為王的原因。

千年后的納森神樹,或許是受夠了繁文縟節,或許是受夠了軟弱無力的王,它重新開啟了真王的選拔,這是它要擴張的信號。

收到了這個信號,千年前的一幕上演,各方勢力上島,貝希摩斯操刀,將它連根拔起,讓它露出了神樹之下的根系。

那個根系,在張之維看來,無異于一個法脈,而納森神樹扎根的島,無異于一個“世界”。

神民們生活在島上,一出生便被納森神樹賜福成為異人。

他們死后也會回過神樹的懷抱,也就是成為神樹的圣林被吸收掉。

其中的神衛,會變成似人非人的怪物連接在樹根上。

而王,則在核心位置,他們糾結在一起,如同噩夢般的場景,普通人見了會忍不住惡心。

這些變得不可名狀的王和衛,他們能發出聲音,具備部分的意識,沒有完全死去,但也沒有自由,只能受到無盡的痛苦和折磨。

現在回想師父的話,一切都很明朗了。

那些納森衛,之所以沒有化為圣林,而是變成了半人半怪物,應該是他們那部分打磨過的主觀,和身為客觀的樹,是對等的存在,所以它們沒被吸收,而是留存了下來,與樹同在。

但他們也無法擺脫樹的控制,只能被囚禁在根中,永生永世的囚禁,不得解脫。

就好像……死后的十八層地獄一樣。

王也是一樣,甚至因為納森神樹是隨機選嬰兒當王的緣故,這些王更不堪。

它們甚至不像衛一樣,有個半人半樹的形體,只能像一坨坨被揉搓在一堆的狗屎一樣的茍延殘喘著。

被打磨的主觀越大,擺脫的客觀越多,死后留存的主觀意識也就越多。

可這又有什么意義呢?

主觀打磨的再厲害,意識越清晰,若無法完全與客觀對等,那還不是擺脫不了?還不是得永生永世的被根植在樹那暗無天日的根部?!

而若與神樹對等,甚至超過神樹,千年來又有幾人能做到?

這也是張之維不喜歡神樹的理由,向它皈依,將會是一場永生永世的折磨。

如果用神樹對比天師府呢……

授箓的道士回歸法脈,化為類似圣林的養分,符箓所敕令的力量,或許有他們一份。

可能也正因為這力量來源的特殊。

所以畫符箓的儀軌很繁復,擺法壇,供豬頭,上香,燒黃紙,一個步驟都不能少。

一套下來,得幾個時辰。

其實,這些步驟,與其說是行法,不如說是在祭奠先人,禱告上天。

張之維以前,很喜歡跳過這些步驟,以最簡單的方式畫符。

他現在有些明白了,不是這些步驟必須,而是為了給予這份力量應有的尊重。

這就是普通道士的結局,人死如燈滅,和普通人大差不差。

而道門高功,會成為類似樹人的……護法神。

主觀打磨的程度越高,這些護法神的靈性也會越高。

而歷代的天師,會成為類似樹的核心。

但天師們大多修為高深,他們應該不會像納森王一樣,變成一坨坨不可名狀的東西。

這一切,聽起來似乎要比納森神樹好很多,但本質其實是一樣的。

而且,這只是他的設想,具體會如何,要取決于祖天師的主觀意識。

不過,相比較納森島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天師府嚴格來說是一個家族企業,祖天師或許不會那么殘酷。

當然,這只是一廂情愿的猜想,具體如何,暫且不知。

那么我現在是屬于……張之維想起了多年前,自己被賜姓和授予雷法的儀式。

和一般人不一樣,他被賜予了雷法和賜予姓氏是同時進行的。

他現在想來,這應該是兩種含義。

被天師賜予雷法,應該就相當于納森島的神衛。

被天師賜予冒姓,應該就相當于納森島上折斷金枝。

代表了參與了成王挑戰,擁有了成王的資格。

不同的是,納森島成王,需要折枝者大戰,并且殺死舊王,完成更替。

而天師府不用這樣,新的天師,是舊的天師直接任命的。

這么看來,天師的權限,要比納森王高很多。

而這一切,普通道士是不知道的,即便是高功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人,只有天師,這或許就是天師度的意義。

當然,除了這些權限外,天師度肯定和祖天師的主觀有關,甚至能和祖天師直接對話也說不一定。

祖天師是圣人,理論上,他的主觀意識應該是和客觀世界對等的存在。

那這世界上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所以,即便甲申之亂和天師度好像沒啥關系,但劇情里,老天師依然和張楚嵐說,接受了它,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無論是完整雷法,還是是各種秘密,亦或者是八奇技還是其他什么奇技,祖天師都可以給你,他也有這個能力,但前提是,得他愿意。

而一旦接受了天師度,就代表背上了祖天師的主觀,背上了祖天師的意志。

這個意志的強大,超過客觀世界施加在你身上的所有。

張楚嵐隱約察覺到了,所以稱它是一個比守宮砂大了無數倍的禁制,一旦背上,就不再是自由的了。

或許張楚嵐身上是有些東西,有些秘密。

但這些東西,在祖天師的主觀意識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之前,雖然張之維在心里對這一切都有些計較,但從未像現在這樣仔細的剖析過。

當然,這都是他所猜想,不一定對,真要有個確切答案,或許……

他腦中閃過二十四節通天谷,旋即搖了搖頭,那里還不明朗,真要如此,還不如抽個空,去一趟納森島,把神樹拔了研究一下。

當然,現在說這些尚早……張之維壓下心思,看向師父。

他心里不禁在想,當自己看師父時,師父體內的祖天師是否又在看自己?

他不知道,他覺得如果祖天師不是一個喜歡到處打望的人的話,他正眼瞧自己的次數,應該只有兩次。

第一次是在龍脈之地,祖天師法相降臨,看了自己一眼。

第二次是給師父講金光咒的時候,自己起了探究之心,想挖一挖師父的秘密,結果挖出了一個眼球狀的大火球,瞪了自己一眼,然后,自己便被師父拉出去了。

不管怎么說,這天師度還是留在師父身上為好。

張之維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然后重重放下酒碗。

自打師父說吳曼圓寂,去了西天極樂世界后,酒桌上就一直無言,所有人都在各自想事,現在張之維突然喝酒,其他幾人都詫異的看過來,這小子搞什么幺蛾子?

就見張之維拍了拍張靜清的肩膀,沉聲說道:

“師父,你以前對我們說過,我們不是一般人,我們是個求道之人,求道之人最是貴生。”

“你見過哪個求道之人,道沒求完,就覺得死是一種自在?”

“道沒求完,不管多痛多苦,也給我活下去,青玄的圣人盜我傳給您了,您好好修行,好好打磨自己的主觀。”

“就算有一天,您因為這圣人盜的弊端,或者其他什么東西熬不住,想要傳度,想要自在的時候。”

“靜清!您給徒弟記住,那正是修行時……”

說罷,張之維一指點在張靜清的眉心,把用藍包過的法門,直接灌輸到師父的腦子里。

趁著師父愣神的功夫,不等回應,他便徑自走了,三兩步跑出酒肆,一溜煙兒就不見了。

桌上的人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直到……

“砰!”

張靜清一錘桌子:“這孽畜叫我什么?”

他一副須發皆張,怒不可遏的表情,但眼神里卻沒什么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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