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9 在商言商
兩人擁抱完，楊小濤準備帶幾人去津門的招待所休息下，然后再回四九城。
九部可是安排好了接下來的行程，順便答謝費薩爾一番。
可不等楊小濤開口，費薩爾卻是讓開位置，讓后面的道森站出來。
老洪也站在一旁，對著楊小濤輕輕說道，“這人不簡單。”
楊小濤轉身看向對方。
“楊，這位是道森先生，是一名法蘭西商人。”
同時，在楊小濤身后老洪輕輕說道，“法蘭西的合眾國商人。”
說完，道森兩步上前，伸出右手，楊小濤同樣笑著伸出右手。
心里卻是突然明白了，為什么陳老非要他來的原因了。
“你好，楊先生，我是費洛郎.達爾.道森，您可以叫我道森。”
兩人握手間，道森熱情的開口。
就在剛才，從費薩爾口中得知對方的身份。
第九機械工業部的老大。
年輕只是外表，可其身份地位卻是實打實的。
同時，他在心里也松了口氣。
他相信，費薩爾在他上船后就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了那位親王殿下。
而對方，肯定會將這件事告訴華夏。
如今看來，對方算是給出了不是正式卻又很重視的答案。
這種接見規格讓他對接下來的合作有了信心。
“你好，道森先生，歡迎您的到來！”
楊小濤笑著迎接，卻沒有多說。
若是沒有老洪的提醒，他或許會熱情一些，畢竟熱情的法蘭西人愛好這一口，可換成合眾國人嘛，楊小濤就得小心點了。
要知道，現在雙方的關系可不咋樣。
要是太過熱情被某些有心人利用了，難保不整出來點事情。
兩人見面以后，楊小濤便主動對費薩爾說道，“費薩爾先生，一路舟車勞累，咱們先去休息休息！”
費薩爾立馬點頭，“好，好的！”
說著楊小濤先一步離開，留下老洪跟陳宮接收物資。
車子啟動，楊小濤跟梁作新一起，身后是費薩爾跟道森的車子。
車里，梁作新見楊小濤面色不對，于是問起怎么回事。
楊小濤揉揉眉頭，隨后說道，“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這個道森！”
“道森？有問題？”
梁作新警惕起來，楊小濤點點頭，“剛才老洪說了，這家伙應該是合眾國人！”
“啥？”
梁作新開車的手一抖，車子晃了下，隨后神色嚴肅。
他這下明白了，為啥陳老讓他們來，還帶了這么多人。
也明白楊小濤沒啥讓他開車，就他們兩個了。
“他們派個人來干什么？打探消息？”
“太他娘的明目張膽了！”
楊小濤卻是看向窗外，心里隱隱間想到明年原軌跡發生的事情。
只是這個世界被他這蝴蝶翅膀扇的有些面目全非。
能否跟后世一樣完成破冰之旅，還真未可知。
當然，也可能會更好。
楊小濤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的水泥路。
梁作新等楊小濤神色神色平靜后再次問道，“我們怎么辦？”
“涼拌！”
楊小濤冷靜的說道，“這件事咱們就是個門口的服務員，接待員。”
“人來了，接待進門就行。”
“剩下的，交給陳老！”
梁作新聽了點點頭，在他看來這什么法蘭西的合眾國商人就是個燙手山芋，早點扔出去早點省心。
兩人心里都是這樣想的，可有人心里不這樣認為。
西花園。
陳老坐在清老對面，端起茶杯仔細喝著，神色淡定。
屋子里就兩個人，相處起來也多了些隨意。
陳老翹個二郎腿，然后打量著對面的清老，“首長，您這氣色越來越好了，我記得以前到了這時節，您可是穿了一層又一層啊！”
清老聽了哈哈笑著，然后還特意指了指自己的頭發，“你還別說，我這還真是老當益壯了啊！”
“上次醒醒給我拔了根白頭發，你猜怎么的，這頭發下面竟然黝黑黝黑的，以前可從來沒這樣過啊！”
陳老聽了搖頭，給這位拔頭發，估計國內上下，也就醒醒那小子了！
不過想到醒醒的樣子，陳老隱隱間猜到些什么。
尤其是去楊家多了，見到楊小濤的兩個兒子。
以前只有端午的時候沒覺得啥，可有了嘟嘟后，這三個男孩放在一起，只要是熟人都會覺得是仨兄弟。
而且想起楊小濤去波斯那次，好像就是這位安排的唐秘書…
陳老將思緒掐斷，他不知道楊小濤知不知情，但他清楚，這件事得爛到肚子里。
至于楊小濤，這家伙真行。
“您保重身體就是我們最大的財富啊！”
陳老說了句，清老忙擺手，“不行不行啊，老了就得服老！”
“這次，你打算怎么處理啊？”
清老給陳老倒了杯茶，順便問道。
陳老伸手端起茶杯嘿嘿笑道，“對方這偷偷摸摸的來，估計就是不想鬧太大。”
“估計就是鬧大了，對方也不會承認，只會當成個人行為，咱們何苦當這個壞人？”
“至于其他的，他們不是說商業行為嘛。”
“那就是商業行為，其他一概不談！”
陳老輕松說著，清老卻是聽出話里的意思。
“所以你就讓楊小濤去了？”
“對啊，他正好去接人，這接一個人接，接兩個也是接啊！”
“哈哈，我猜啊，他肯定會把人送你那去！”
清老笑著說道，他太熟悉楊小濤了，該做的事一分不少，不該做的事一點不碰。
陳老點頭，“這事兒他做得出來，所以我這不是跑你這了嘛！”
聞言清老抬手指了指陳老卻是笑個不停。
良久，這才說道，“你說，他們這是什么意思？”
陳老也收起笑容，認真說道，“具體啥意思我不清楚。”
“但我這里有個數據，或許能夠窺探一點端倪。”
清老坐好神色平靜，“你說！”
陳老點頭，“先前的數據太多了，我就不說了，就說去年的！”
“去年，咱們的外匯收入比前十年加起來都多，當然，主要集中在后面這三年里。”
“即便如此，僅僅一年的時間，外匯儲備已經突破了三百億！”
“你記得嗎？六零年的時候，咱們的困難時期，想要買點糧食都沒錢買。”
“那時候，咱們手里就只有一個億不到的儲備。”
“再看看現在，一年，就是當時的三百倍啊！”
“這后續呢？明年只會更好！”
“所以，咱們在這方面，是越來越強的。”
“他們看著咱們變強大了，自然要釋放信號。”
“就是不能成為朋友，也不能成為敵人！”
清老聽到陳老如此說，默默點頭。
隨后又笑起來，“這就是強大了，朋友就多了啊！”
陳老笑笑，卻又認可的點頭。
清老卻是深吸一口氣，“不過眼下局勢波譎云詭，咱們得耐住性子！”
“過兩天聯盟的人要來了，這件事也得重視！”
“你們什么意見？”
陳老點點頭，“對方目的很明確，就是奔著技術來的。”
“但這技術是咱們的寶貝，我問了下同志們，反對的居多，同意的也是要讓聯盟拿出對等科技成果才行！”
“現在看來，很難！”
清老沉思片刻，隨后問道，“楊小濤同志是什么意見？”
“我跟他聊過，工藝不可能給他們，頂多賣他們兩臺高頻感應爐，讓他們自己生產去。”
“不過需要他們給咱們兩臺小型計算機。”
“我了解了下，聯盟的小型計算機在航空航天上都是重要的存在，不可能是咱們的。”
“所以這買賣難做！”
清老聽了點頭沉思，“在商言商嘛！”
“他們提提要求，我們出價格，討價還價嘛！”
說到這里陳老笑起來，“說得對，在商言商，討價還價，價格不行人情來湊嘛！”
說完兩人都笑了起來。
片刻后，陳老摸索著褲腿，“話說我這次可是給了九部機會，能不能掙錢那是他本事。”
“這要是還跟我說什么受欺負，不公平的，我可是要打板子的！”
陳老說完，清老再次抬手拍著大腿，“你啊，這九部掙了錢，不還是的上交大部分嘛！”
陳老搖頭，“那不一樣，這是原則問題。”
隨后又說道，“我這給九部算了算他去年的收入，您知道多少錢不？”
“多少？一個億？”
清老好奇道，陳老果斷搖頭，隨后比了個十！
“十個億！”
“而且這還有一部分復印機跟游戲機的分紅沒下來，不然今年的更多。”
“這他娘的，怪不得六機部的老周說要造漢高祖號，這要是把六跟九對調一下，還真能做出來。”
清老笑笑，卻是悠悠說道，“怪不得聽說他們大肆采購年貨呢，原來是掙到錢了啊！”
說著又看向陳老，“沒給你準備一份，聽說不是幫忙的礦場工人都有嘛，你這幫了大忙不會沒有吧！”
陳老聽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說這個就來氣，竟然真沒我的，這小子就是故意的！”
聽到陳老也沒有，清老心里突然間平衡了不少，哈哈笑著，“不給你就對了，大頭都被你要來了，人家能樂意才怪呢！”
陳老聽了也都笑起來，隨后擺手，“咱們不差他那點，我跟外貿的同志說了，今年咱們也過個好年，所有的老同志都有份！”
清老聽了拍手叫好，“這自己掙得錢自己花，沒說的。”
哈哈哈 兩人談笑間，時間過得飛快。
而楊小濤也帶著人來到了津門招待所。
安排費薩爾幾人休息后，楊小濤立即來到通訊室拿起電話給陳老撥辦公室打過去。
可接起電話的卻是郭秘書。
“楊部，陳老去開會了，沒說啥時候回來。”
“不過他知道您會打電話，就讓我在這等著。”
楊小濤聽到郭秘書這樣說登時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果然就聽郭秘書繼續說道，“首長說了，這人您九部來接待。”
“不是，郭秘書，這人可不一般啊！”
楊小濤剛說完，郭秘書立馬說道，“楊部，首長說了，這人就是個法蘭西商人，沒有其他身份。”
“讓您在商言商，只要原則上不犯錯就行！”
“對，就這些。”
楊小濤張張嘴，感覺自己被陳老算計的死死地。
掛斷電話，楊小濤輕輕搖頭，有些摸不清楚陳老的意思。
“在商言商？”
“太扯了吧！”
楊小濤搖頭走出通訊室，臉上還是有些沒搞明白，這事兒到底怎么做。
“楊部，這人怎么處理？”
“什么怎么處理，處理不了！”
楊小濤無語說著，梁作新不明所以。
“陳老讓咱們負責這件事！”
楊小濤再次開口，梁作新張大嘴巴，有些不可思議。
“可，可這是，這是合眾國人啊，這讓咱們負責，合適嗎？”
楊小濤搖頭，“那誰知道呢！”
“走吧，咱們去見見這位道森先生。”
梁作新見楊小濤如此說也沒別的辦法，只好跟在楊小濤身后往大堂走去。
來到大堂坐了一會兒，就看到了費薩爾跟道森兩人從房間里出來，見兩人在下面隨即來到大堂。
四人坐下，相互寒暄之后，楊小濤這才主動說道，“道森先生，聽說您這次來是尋求生意上的合作，不知您有什么意向嗎？”
道森看了眼楊小濤，心下清楚，這肯定是得到了上級的指示，也知道他的身份，既如此他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隨即開口笑道，“確實有幾個合作意向。”
楊小濤笑道，“您請說！”
道森點頭，“最近要說什么最掙錢，那肯定是新時代游戲機了，在合眾國要是年輕人誰家里沒個游戲機，出門都抬不起頭的！”
楊小濤跟著笑笑，“道森先生，不得不說，您的中文真是非常流利啊？”
“哈哈，因為這是一名成功商人必備的技能啊。”
楊小濤點頭，“好吧，如果您能拿出足夠的誠意，我覺得這場交易可以進行！”
道森同樣笑著，“那太好了！”
心中很是高興，只要有的談就好。
可不等道森高興完，楊小濤卻是話題一轉，隨口問道，“道森先生，聽說您是一名大商人。”
道森輕輕點頭，雖然這個身份在他眾多身份中并不起眼，但卻是他從小以來的夢想。
只是現在這個身份更多是外包裝的掩護。
“是的，我在合眾國也算是有點名氣，不然怎么敢來做這么大的買賣呢？”
道森頗為自得的笑著，同時看向楊小濤，想要搞明白對方的目的。
隨即就看到楊小濤露出笑容，“那太好了。”
“道森先生，您這樣的商人一定能夠買到很多東西吧。”
“也肯定會有很多東西吧。”
道森聽楊小濤這樣說立馬明白對方的意思。
同時在心里高呼，難道就，這樣輕易的完成任務了？
他是來做生意的。
什么叫生意？
就是好買賣啊。
一買一賣之間，建立交情。
然后逐漸發展成友情.
這第一步，邁出去的也太快了吧。
心中的念頭一閃而過，道森立馬點頭，“那是當然了。”
楊小濤聽了立馬高興的拍著手，“太好了，那真是太好了。”
然后目光直視，神色嚴肅的看過來，“道森先生，我想跟您做一個買賣。”
道森點點頭，淡定的說道，“請說。”
楊小濤咧嘴一笑，“我想要買貴方的最新型計算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