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0 我真是隨便說說
隨著尼基塔·博戈達爾將楊小濤在基因研究上的貢獻說完，考察團的人立馬變的和藹可親起來。
道格拉斯更是變換臉色，然后用從未有過的笑臉走到楊小濤跟前，熱情的伸出右手。
“楊先生，請原諒我們隊員的無知！”
“我對剛才的冒犯表示歉意！”
甭管心里怎么想的，這一刻，眼前的道格拉斯看上去就像是個，好人！
伸手不打笑臉人。
何況一切戰術都是為戰略服務。
戰略目的達到了，該見好就收就得收。
于是楊小濤也露出一副笑容，“我們華夏有一句話，叫做不知者不罪！”
“也是我們雙方彼此間沒有交流好的緣故。”
道格拉斯熱忱的點頭，“您說的對，我們確實缺乏有效的交流，我們雙方也需要加深交流。”
兩人用力握著手，這一刻就如同剛剛見面。
啪啪啪 下方突然傳來掌聲，就看到尼基塔·博戈達爾一臉笑容的鼓掌，接著便是金松女士，然后李容李洪峰等人也都站起來，一個個用力的鼓掌。
這一刻，考察交流才正式開始。
只有奧爾德一臉便秘的樣子，無心的拍著手，臉上卻是陰沉不定。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任務要搞砸了。
中午，招待食堂。
楊小濤熱情招待道格拉斯一行人。
白景述這次沒有做錯，中午飯桌上不僅有筷子，還有刀叉。
而且考慮到考察團的飲食習慣，一些內臟部位的飯菜都沒有上桌。
所以，桌上都是大魚大肉，精致菜肴。
楊小濤跟道格拉斯坐在一起，身旁還有尼基塔·博戈達爾這個聯盟老酒鬼陪著。
說是老酒鬼，那是因為這家伙飯菜還沒吃，已經干了一杯茅臺。
這讓陪酒的徐遠山眼皮直跳，怪不得李洪峰劉懷民這倆家伙都不上前呢。
“楊，我對剛才的無禮表示歉意。”
道格拉斯再次開口，楊小濤卻是擺擺手，“道格拉斯先生，那已經過去了。”
“來，我提議，在這里為考察團的朋友們接風洗塵，干一杯！”
楊小濤開啟控場，尼基塔立馬響應端起酒杯，道格拉斯看著滿滿的一杯白酒，聞著不錯，但…
華夏白酒他不是沒喝過，這樣喝，會出事的。
不過眼下沒有其他選擇，只能拿起杯子。
眾人見此紛紛舉杯。
而在另一桌上，奧爾德看著對面桌子一副和睦樣子，心里就憋著一團火。
再看自己這一桌，除了自己，全他媽的是華夏人，而且根本對他不搭理，這心里就是窩火。
這些人肯定是故意的安排的。
為什么其他考察團的人都在一起，偏偏將他外出來？
混蛋。
拿起酒杯，一口倒進嘴里。
下一刻，奧爾德只覺得喉嚨一陣刺疼，眼睛更是瞪的老大，那刺鼻的酒精讓忍不住的想要咳嗽。
只是周圍人一個個都看過來，那神情就差上前指著鼻子，你吐一個試試？
奧爾德將嘴里的酒咽下去。
瞬間，整個食道就跟喝了熱水似的，火辣辣的想要吐出來。
拿起叉子，插了一塊紅燒肉塞進嘴里，又是囫圇吞下去，這才好受一些。
這時候，他才發現，飯桌上的人見他這副樣子都露出不屑的神色。
霎時間，原本就喝的急臉色憋紅的奧爾德，感覺到莫大的侮辱，肚子里滾燙的酒勁再也憋不住。
整個人彎腰張口…
“老趙，趕緊的，送貴賓去客房休息！”
“別，別耽誤大家正事！”
劉懷民立馬說道，趙傳軍跟著站起來走過去也不管奧爾德的掙扎雙手一架，直接將奧爾德架了起來往外走。
隔壁桌上，楊小濤道格拉斯等人聽到奧爾德的動靜，紛紛看過來。
直到奧爾德被架走都沒有人說話。
“來來，咱們繼續，繼續啊！”
李容開口招呼著，臉上帶著笑容。
道格拉斯也開口笑著，仿佛剛才的事情沒發生一樣。
楊小濤聽著耳邊尼基塔蹩腳的英語，不時回兩句，目光卻看到劉懷民，后者感應到朝楊小濤笑笑，然后將桌上的二鍋頭放到一旁。
再拿起來的時候，竟然換成了茅臺。
楊小濤笑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楊先生，您說的那個，基因探針，這是您的新發現嗎？”
尼基塔將酒杯放下，立馬問道。
楊小濤拿起酒瓶給對方倒上，卻沒急著回答。
不得不說，這經常喝伏特加的家伙，酒量就是不錯。
身旁的道格拉斯已經點頭迷糊了，可這家伙還記著基因探針的事呢。
想到接下來的安排還需要這個捧哏，楊小濤便拿起酒瓶給對方再次倒上。
“尼基塔·博戈達爾，我知道聯盟的漢子都是好樣的，這喝酒更是各個豪爽！”
“這樣，喝了這一杯，咱們再說！”
說著楊小濤將兩個杯子拿起來。
尼基塔聽楊小濤這樣說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才是說事的樣。
“好！”
尼基塔接過酒杯，隨后跟楊小濤碰了一下，兩人神色嚴肅，隨即各自仰頭喝下。
尼基塔嘴里發出嘖嘖的聲音，拿起叉子在盤子里插了兩下，立馬填進嘴里。
楊小濤也是拿起筷子在豬頭肉上夾了兩片，卻是有閑心蘸了下蒜泥醬油，隨后扔進嘴里。
桌前李容、金松等人也都吃的差不多了，這時候都留意著兩人。
楊小濤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茶碗，用一根筷子蘸了下。
尼基塔立馬湊前看著。
“這根筷子就是一個針，針上面有固定的堿基對…”
楊小濤將基因探針的原理說出來，還拿牛胰島素的生產舉例子。
尼基塔·博戈達爾聽了眼前一亮，感覺這基因探針要是能夠抓住，肯定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一旁的道格拉斯半醉半醒間，眼睛卻是盯著桌上的水漬看著，心頭震撼。
接著楊小濤將這基因探針的用途挑了幾個說出來，讓尼基塔等人更加激動。
“楊先生，這真是太了不起的想法了！”
“基因探針，這要是做出來，那我們需要什么肽鏈，需要什么蛋白質都可以做出來了！”
“了不起，了不起啊！”
尼基塔·博戈達爾說到高興處，拿起酒瓶就給楊小濤倒滿，然后又給自己倒，最后發現瓶子的酒沒了。
一旁李容眼疾手快，趕緊從隔壁桌底下拿起一瓶酒。
尼基塔也沒有注意，接過就拔開塞子倒進杯子里。
楊小濤眼睛瞪大，鼻子一聞就知道，這里面的二鍋頭，不正經。
“楊先生，我太激動了，原以為基因重組就是非常困難的了，您竟然想要操控基因，做成一個針，真是大膽的想法。”
“干，必須干杯。”
說著拿起楊小濤的杯子就往前遞。
楊小濤看著對方杯子里的酒，隨即笑笑，“說的對，這杯酒得干。”
說著，兩人碰杯，又是一口干。
放下杯子，楊小濤繼續說著，尼基塔卻是感覺這一杯格外，格外的來勁。
于是，在楊小濤的注視下，尼基塔只覺得眼皮像是掛了一層紗布，看桌子總是有些模糊。
下一秒，人筆直往后靠在椅子上。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是無語嘆息。
這考察還沒開始，竟然已經倒下兩個了。
就是剩下的幾個男的，也是雙眼迷瞪，能不能站起來還兩說呢。
一旁的李容看到楊小濤又神色淡定的看著道格拉斯，心中佩服啊。
這可是一己之力碾壓全場啊。
原以為這次考察團到來會很難辦，尤其是對方來者不善，這讓她焦慮了一晚上。
可現在呢？
他娘的，這群家伙還不是乖乖的坐著？
果然如為人說的那般，只要咱們強大起來，任何敵人都是紙老虎。
最起碼在楊小濤面前支棱不起來。
“楊，我們什么時候去參觀一下工廠？”
道格拉斯已經將杯子挪到一旁，不敢再跟楊小濤談酒的事。
不過剛才楊小濤跟尼基塔說的，他也是聽個大概，心里記著，等回去整理一下，回頭跟國內專家討論討論。
基因探針，一聽就是高大上的玩意。
“隨時都可以啊。”
楊小濤笑著說道，然后看向李容，“李女士，下午怎么安排的，您得說一聲啊。”
李容立馬來了精神，“我們的計劃是這樣的，先去參觀牛胰島素的生產車間，然后由考察團采集樣品.”
“道格拉斯先生，若是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按照這個來如何？”
“當然沒有問題。”
道格拉斯笑著回答。
再說了，你丫的在這，我們敢有問題嗎？
眾人都了解計劃，隨后飯菜撤下，換上茶水。
如此又休息了半個小時，時間到了兩點左右，眾人這才正式開始。
前往胰島素生產車間的路上，楊小濤看著走路都有些踉蹌的尼基塔，好心的問道，“尼基塔先生，您要是不舒服可以回去休息。”
“不不，沒問題的，放心吧，我們這種狀態，叫做半醉半醒，沖鋒陷陣。”
“沒問題的。”
尼基塔擺擺手，不僅不覺得有問題，反而感覺自我良好。
楊小濤聽了也是無語。
自己再能喝，碰到這種‘種族天賦’也得收斂啊。
“好吧，趙科長，你找人看著點。”
楊小濤只能讓趙傳軍幫忙，不是怕這家伙傷著自己，而是怕他上了酒勁破壞了生產。
一群人在白景述的帶領下來到生產車間，看著里面忙碌的工人，一個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法網還有鞋套，還有工廠里許多不認識的機器，道格拉斯的酒立馬清醒三分。
“這就是你們的生產車間？”
道格拉斯瞪大眼睛看著。
他雖然沒有去諾和公司看過胰島素制劑的加工，但想象下就能知道，那里的車間環境肯定不是眼前這樣的。
“哦，這，這簡直就是實驗室的放大版本。”
尼基塔趴在門口玻璃上發出感慨聲，目光緊盯著里面的機器，神色更是充滿渴望。
“我，我能進去看看嗎？”
尼基塔回頭對著楊小濤詢問，不僅是他，其他考察團的人也都露出渴望。
楊小濤為難的笑笑，“按理說，外人是不能進入廠區的，因為我們身上攜帶的病原微生物可能會污染里面的環境。”
“但這次考察非常重要，我們同意諸位進入，但要按照我們的要求來，否則.”
道格拉斯立馬開口，“楊先生，請放心，我們一定按照您的標準來。”
“如此就好。”
說著，楊小濤對著白景述點點頭，然后帶頭推開大門。
一行人跟在后面。
“這是法網、鞋套和口罩的更換區域。”
楊小濤走進去，將外套脫掉掛在一旁，然后開始穿戴起來。
眾人跟著學。
推開第二道門，楊小濤走進去。
“這是梅花消毒液，要洗手。”
“注意，這洗手是有講究的，要按照我的順序來做”
眾人看著楊小濤將七步消毒法演練一遍，隨后有樣學樣，最后一一完成。
又過了一道門，拿起準備好的白大褂，楊小濤挑了一件穿上。
一切做完，楊小濤才領著考察團的人走進生產車間。
此時，車間里的工人已經得到了上面的指示，任何時候都不要開口說話，哪怕是有人詢問，也不要開口說。
一切，都有相應的人來回答。
“這里就是我們的工廠，這邊是原料投放區域”
楊小濤在里面走著，白景述在一旁介紹著。
眾人走走停停，不時有考察團的人駐足詢問，大部分都是楊小濤來回答，少部分則是白景述答復。
尼基塔更是每一個都要看一看，問一問，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不過楊小濤總是說個大概，具體如何做堅決不說。
半小時后，眾人來到成品處。
道格拉斯在詢問一番后，安排人開始采集樣本。
又是十來分鐘，眾人這才離開車間，重新穿戴衣服后，來到會議室中。
又是一番感謝客套后，道格拉斯帶著還在迷糊的奧爾德離開了制藥廠。
大門口處，王光美見人都走了，趁著往回走的時候，立馬來到楊小濤跟前。
“楊部，我想問一下，您對外說的基因探針，真的有這東西？”
“如果能夠研究出來，我們就可以通過標記堿基對，從而推算出人源胰島素的多肽鏈，然后就可以嘗試合成人源胰島素，還能做其他研究”
王光美越說越是興奮。
如果真如同楊小濤說的那般，那他們的基因研究將往前邁出一大步啊。
可惜，就在王光美激動的時候，楊小濤直接潑了一盆冷水，“什么有的沒的，我就是嘴邊說說，忽悠他們的。”
“啊？您，真的胡說？”
楊小濤嗯了一聲，轉身往回走。
王光美聽了錯愕片刻，隨后才無奈嘆息，“要是真的多好啊。”
送走考察團的人，楊小濤跟李容方奎還不能休息，三人乘車又去了陳老辦公室，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匯報一番。
當陳老聽李容講述完全過程后，看向楊小濤的目光多了份審視。
“那個，陳老，我這也是被氣著了，不小心就沒忍住。”
“行了，你小子什么心思我還不知道？”
陳老沒好氣的說著，“這件事現在看來還沒到最壞處，而且你也算是歪打正著，等看看最后的結果吧。”
“對了，你說的那個基因探針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就是隨便說說忽悠他們唄，反正他們也不知道。”
楊小濤無所謂的說著，他可不想給自己找事干。
聽楊小濤說這沒有的事，可陳老才不信呢。
往日一幕幕都在證明，只要楊小濤這家伙嘴里冒出來的東西，不敢說一定會有，但十之八九肯定有。
“行了，回去早點休息，爭取將這件事搞定。”
見此，三人起身陸續離開。
出了陳老辦公室，一旁的方奎突然問道，“楊部，您在會議上說的，那個基因探針，真的沒法子搞一下？”
“您要是有辦法的話，我們衛生部可以支持的。”
楊小濤每當先一天下來當成透明人的家伙，這時候竟然開口問起基因探針的事情。
“老方，你們也感興趣？”
方奎點頭，“怎么不感興趣，這東西要是能夠探測疾病的源頭，從而改變基因，那就不用擔心得病了。”
楊小濤聽了搖頭笑笑，“老方，你的想法很危險啊，這要是被人知道了，是會被抓起來的。”
方奎聽了不以為然，“不可能，我們這是正經的科研研究，憑什么抓起來？”
楊小濤張張嘴，最后還是沒說啥。
在后世，就出現過改變基因的事，最后還是給做這事的人安了個‘非法行醫’的罪名，是要坐牢的。
他可不想成為同伙。
“行了，老方，這事我就是忽悠他們的，你啊，別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