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2 元旦大會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這時候婁曉娥兩人回到辦公室，只是看到兩人在那交談也不敢打擾，坐在一旁聽兩人說天書。
沒辦法，波斯語太難學了，她們也就能聽個熟練的詞。
“這么好的發動機，大哥，你這變速箱做出來了嗎？”
“這要是一般的變速箱可配不上啊，要不讓我爹幫忙遞幾輛車子，咱們拆幾個研究研究？”
阿爾法特一臉的興奮。
楊小濤一臉無語，心里安慰著自己，這孩子是無心的，絕對不是在炫富。
“這個倒是不用，我這變速箱也快做出來了。”
“再說了，其他車的變速箱未必適合咱們的，想要完全發揮出這發動機的優勢，還是得用專門設計的。”
聽到楊小濤這樣說，阿爾法特也覺得有理。
“楊哥說得對，配套的才是最好的。”
“現在有了發動機，有了變速箱，再把車型定下來，再添點液壓操控系統，對了還要有空調…”
阿爾法特自顧自的說著，眼睛里都是躍躍欲試。
“既然這樣！”
楊小濤突然開口，神情嚴肅，阿爾法特也閉上嘴，臉色正經。
“我想組建一個汽車研究小組，正好你是實習生，我想讓你擔任技術員，參與其中。”
“怎么樣？能不能做？”
阿爾法特雙握拳，臉色激動。
在他們的習俗中，想要做什么不需要隱藏，只要想做，就不會客套。
“楊哥，我能！”
阿爾法特用力說著，楊小濤欣慰的點頭，隨后走到跟前拍拍肩膀，“好好做，到時候做出來的第一輛小汽車，送給你的父親。”
“是，我，我知道！”
阿爾法特感覺雙目有些濕潤，心中卻是更加堅定。
一定要將這汽車做出來，一定要給父親一個驚喜。
夜幕落下，眾人結束一天的工作，準備回家休息。
研究院里，楊小濤跟劉大明、侯保衛幾人也開完了會，準備離去。
就在楊小濤準備離開的時候，侯保衛突然來到跟前，神秘兮兮的說道，“楊部，這次我有沒有秘密任務？”
“秘密任務？”
楊小濤一愣，他怎么不知道還有這任務？
見楊小濤不說話，侯保衛立馬解釋道，“上次不是配合著，那啥，一個億嘛！”
“您放心，上次過后我就琢磨啊，有些地方還是做的不全面，太刻意了，這次…”
“打住打住！”
不等侯保衛說完楊小濤就明白啥意思了。
這老小子是忽悠人上癮了啊，還以為跟上次一樣啊。
這家伙。
“老侯，這次跟上次不一樣，你可別作妖啊！”
“啊？不一樣？”
侯保衛從楊小濤的臉上也意識到了不同，心里咯噔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哎呀，是我想多了，想多了！”
楊小濤笑笑，“上次您做的很好，這次也好好做，等年終的時候給你頒獎！”
“明白，明白。”
說著看到楊小濤離開，侯保衛笑笑，然后伸手拍了下臉。
“哈哈，侯兩刀啊侯兩刀，這次丟臉丟大了吧！”
劉大明在一旁嘲笑著，這丫的上次配合著演了場戲，還真當自己是個演員了啊。
“去去去，我這是不懂就問搞不好。”
“再說了，沒聽楊部說嘛，這次要給我頒獎呢，你們就羨慕吧。”
“切，老子個人二等功都貼墻上了！”
劉大明驕傲的說著，侯保衛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哼，等著，老子也能拿二等功！”
兩人拌著嘴往外走，身后機械研發處的人卻是有些頭疼。
“李哥，這啥，那外國人，靠譜不？”
一名剛畢業的大學生問著研發處的老人。
李哥搖搖頭，“不知道。”
“不過楊部這樣安排，肯定有道理，咱們配合好就行。”
“嗯，說的也是！”
一行人離開會議室，楊小濤準備下班回家，剛出辦公樓就看到劉懷民在一旁等著。
看樣子就知道是有事。
“老劉！”
“小楊，聽說你給那小子安排個活？”
楊小濤點頭，“對，內務那邊傳來消息，讓他安分點，別整天打聽消息！”
劉懷民聽了心道果然，這段時間那小子在九部亂轉，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看了，誰知道他記住些什么？
要不是雙方的合作關系他早就開口說了。
只是這個項目，他得問清楚，是真的搞研究應付那小子，還是真的想要建個汽車廠。
“這找個活干也行，但我聽說你要搞汽車？”
“對，是這項目！”
“你想搞小汽車？”
楊小濤立馬點頭，劉懷民卻是皺起眉頭，“可眼下，咱們國內已經有了好多家汽車廠，而且國內的情況你也知道，根本沒有這么大的盤子，上級也不會下任務。”
說到這，劉懷民更加憂心，“我擔心咱們做出來了，沒啥用，白費功夫！”
楊小濤聽明白劉懷民的意思，只是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于是說道，“你放心吧，這事我明白！”
劉懷民認真看了眼楊小濤，確定對方不是在敷衍他后，這才點頭，隨后又道，“對了，下午時候陳老打過來電話，讓我告訴你，元旦開大會，你要參加。”
“具體的，你可以問下陳老！”
“元旦大會？啥情況？”
楊小濤是真不清楚，劉懷民則是解釋道，“就是上級要各部的老大還有地方老大在一起來開會，說說一年來的收獲，下一年的事情。”
“然后就是聯絡聯絡感情，互相之間幫幫忙之類的！”
“哦，這樣啊！”
楊小濤清楚明白隨后又問道，“咱們九部去幾個？”
劉懷民豎起一根手指頭。
楊小濤眉頭一挑，“就我一個？”
“對，這種會議，每個部門就一個名額。”
楊小濤撓撓頭，“那，要不，你跟老李去一個？”
“拉倒吧，這是你說了算的？誰去都是有數的。”
劉懷民看了眼楊小濤，就知道這家伙懶的厲害。
這么重要的會議都不想去，這哪行！
說完便轉身離開，他還要跟上面打個電話呢。
見此，楊小濤則是拉開車門上車，心里有些無語。
又是開會，又是一開一天，有這時間干點啥事不好啊！
最起碼處理完文件也行啊！
另一頭，劉懷民則是回到辦公室拿起電話撥打出去。
“首長，我問了，應該是安撫對方的。”
劉懷民認真的說著，電話那頭陳老聽了也是輕舒一口氣，“那就行，你看著點，這年輕人一個比一個還不省心。”
“好的，明白。”
掛斷電話，陳老提起的心終于放下。
今下午聽劉懷民匯報，說是楊小濤要成績汽車研究部門，可是嚇了一跳。
如今國內需要的是運輸的卡車，汽車。
小汽車生產出來給誰用？
誰能用？
當然他也想過跟波斯的合作，不過那合作里的項目可是黃河重卡啊！
現在聽劉懷民如此說，不用擔心了！
放下電話，陳老難得心情不錯，起身離開。
馬上到元旦大會了，這一年的收獲，可是碩果累累啊！
得好好準備在會議上說兩句，當然，還得給下面的同志打打氣，來年再創輝煌啊。
時間一天天過去，九部的汽車研究小組也正式開工。
楊小濤在研究院里找了兩間房子，人手也都安排好。
阿爾法特也成為小組的技術員，為此楊小濤還特意配了一名翻譯，幫助雙方溝通。
當然，現在研究小組的主要任務還是熟悉設計圖。
而且楊小濤也沒有將所有的設計圖都拿出來，只是說出設計要求思路，后續的車型設計，還得他們自己來。
正是有了這份工作，阿爾法特的留學生涯變得更加充實。
幾乎每次上完課，都會來到九部參與工作。
這些天的接觸，也讓劉大明侯保衛等人認識到，這個外國小伙子，挺好。
而阿爾法特對劉大明這些人也是非常敬重。
尤其知道他們的身份，八級鉗工的時候，眼中甚至都有些崇拜。
因為學校里的同學告訴他，八級就是最厲害的，他們的雙手比起機器都精確。
同時，阿爾法特對楊小濤將這么厲害的人調過來幫忙，心中更是感激。
當然，楊小濤并不知道阿爾法特的感激，因為這段時間他也忙的暈頭轉地，就連見阿爾法特的次數都少了。
等告一段落后，楊小濤才發現，1968年已經過去。
嶄新的1969年，緩緩而來。
元旦，舉國歡慶。
楊小濤一大早就起來，捯飭精神后，這才準備出門。
“鞋子，鞋子。”
剛要走，冉秋葉的聲音在后面響起，楊小濤回頭就看到冉秋葉拿著一雙皮鞋走過來。
“沒必要吧，穿這雙就行。”
楊小濤亮了亮鞋子，感覺這雙穿習慣了，舒服。
“那不行，這可是要去參加會議的，總得穿的正式點。”
冉秋葉一邊說著一邊蹲下。
楊小濤沒法子，只好將鞋子脫下來，穿上一雙有些發硬的新皮鞋。
“好了！”
看著楊小濤換好鞋子，冉秋葉站在一旁打量著，眼中都是滿意。
一身中山裝穿的挺拔，胸前還掛著徽章，看上去就比一般人精神。
心中又想起今天要參加的會議，眼中的滿意又變成了驕傲。
這會議她從老道那里聽說了，可不是誰都能參加的。
甭說這院里，就是整個胡同，整個四九城，有誰這么年輕就有這份本事？
沒有。
就自家男人，獨一份。
而這樣優秀的男人，就是她的依仗，更是她的幸福。
“走了。”
楊小濤看看時間，都快八點了，再不走就晚了。
冉秋葉笑著點頭，“中午還回來吃飯嗎？”
“應該回不來，十有八九是在宴會廳吃飯。”
楊小濤說了句，屋子里的孩子都趴在門口看著，一個個看到老爹穿的正式，各個都充滿好奇。
楊小濤沖幾個小家伙揮揮手，“在家聽媽的話啊。”
說著趁冉秋葉不注意，在臉上親了下這才拎包出門。
冉秋葉臉一紅，尤其是在孩子面前這樣親密，總有些難為情。
果然，屋子里端午發出喔喔的聲音，苗苗更是捂著臉，平日里在院子里玩耍的時候，男孩子跟女孩子都得分開玩，拉個手都不行。
今個元旦，他們才從學校里回來，要不然這會兒還在學校里上課呢。
“端午，上午我要檢查杜牧的《山行》，期末考試要是考不好，哼.”
冉秋葉紅著臉卻是雙手掐腰，說出讓端午心塞的話。
“媽，我還沒飯.”
“默寫不出來，就省.”
身后隱約傳來端午的哀嚎聲，楊小濤笑笑出了院門。
“小濤，今個精神啊。”
“小濤，這是參加會議吧，好樣的，給咱們院里爭光啊。”
“那是給咱們胡同里爭光啊。”
院里的老人看到楊小濤出來在一旁打著招呼，如今也只有他們跟楊小濤說話的時候，敢稱呼一聲小濤。
至于其他人，根本不敢直呼名字。
“李大爺”
“王奶奶，這就去”
楊小濤打著招呼，走過胡同口，就看到兩側插著紅旗，火紅的顏色讓天空都變得鮮艷起來。
一條條歡慶的標語粉刷在墻上，一個個跳動的文字訴說著時代的精神。
“楊部！”
王浩帶著人在車前等著，今天他們也是特意換上了整齊的衣服，臉上激動與喜悅摻在在一起。
九機部成立的時間太晚，今年的元旦開大會，也是九部第一次參加。
所以九部上下都很重視，他也是與有榮焉。
不過看楊部的樣子，貌似有些.
不情愿啊。
不過這事不敢亂說，自己還想保住工作呢。
“萬歲.”
“偉大的祖國萬歲”
遠處傳來整齊的呼喊聲，楊小濤站在車旁，看著一群人從身邊走過。
這里面有工人，有學生，也有普通的家庭主婦跟玩鬧的小孩子。
他們舉著標語，排著整齊的隊伍，一邊走著，一邊高聲喊著。
沒有人組織，也沒有人帶頭，就這樣沿著道路往前走，仿佛渾身有用不完的勁，喊不完的力氣。
火熱的聲音將整個寒冬都給融化。
上車，緩緩啟動往前。
目光卻是掃過路過的隊伍，不少人都看過來，露出一張張純真的笑臉。
“楊部，梁隊說了，李書記跟劉書記都在總部里等著，您要是結束了，要回去趟。”
王浩一邊開車一邊說著，楊小濤聽了好奇問道，“回去干嘛？”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王浩搖頭，不過楊小濤心里卻是清楚，十有八九是想要了解上面的動態。
這種事，就是他也坐不住啊。
楊小濤沒有說話，閉目養神。
上午八點半左右，車子停在大會堂門口，楊小濤緩緩下車。
“楊部，我們在那邊等您。”
“好，中午你們買點吃。”
“明白！”
簡單說了下，楊小濤拎著手提包登上臺階。
“小楊！”
剛走沒幾步，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楊小濤停下腳步。
“秦老。”
秦老下車三兩步往前，身后秘書趕緊將落在車上的文件包遞上，秦老回頭接過后這才來到楊小濤跟前。
上次因為坦克的事，他們可是再次合作一把。
如今九一式的生產，不僅九部占了部分，他們后勤處跟三機部同樣占了部分。
其他的先不說，單單這塊肥肉就讓他們吃的滿嘴流油。
如今見了帶他們一起發財的楊小濤，自然變得熱情了。
“你來的挺早啊。”
楊小濤看看左右，“還好吧，快九點了。”
兩人往前走，秦老在一旁說道，“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吧，緊不緊張？”
楊小濤聳聳肩，“還好吧，說不緊張是假的，但真要坐下，也就那樣了。”
“你啊，這心態可以。”
“這有啥，又不用我上臺，就坐在那聽聽就行。”
楊小濤笑著，秦老點點頭，這次會議確實沒他們說話的份。
不過，這場合能夠坐在前排，本身就承受萬千目光，背后不知道多少人看著呢。
“走吧，等會兒進去我帶你認認人，這次全國各地來的都不少，認識幾個也有好處。”
楊小濤點頭，隨后兩人走完臺階，一起往會堂正門走去。
兩側的警衛看到兩人立刻鄭重行禮，目光跟著兩人腳步，直到消失在大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