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的讀書人 1971 面冷心熱楊小濤
“姐,你好好考慮考慮啊!”
說著,人已經跑開。
秦淮茹冷哼一聲,還考慮個…
剛想著,就看到垂花門處一個老人捋著胡子,手上還拎著一個紙包。
那是,烤鴨!
再看那人,不是后院的張老道是誰?
驀然間,腦海中楊小濤的位置被眼前人取代。
年老,無妻,無所出。
有錢,有房,有工作。
重要的是,這老頭身份地位高啊。
如今更是在機械廠做了領導,據說每個月領到手的錢比以前的易中海都多。
至于對方為什么不找女人,這個她倒是聽說過。
這人以前出過家做過道士,所以遵守清規戒律啥的。
可那是以前,現在人家還俗了。
之所以沒有找女人,估計是年紀大了,年齡相仿的看不上,找年輕的又怕被人詬病。
可自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啊。
自己一寡婦,還是結過兩次婚的人,配他這個老光棍,那不是,天作之合嗎?
如果自己主動些.
看著老道走進楊小濤家,秦淮茹越想越激動,臉上漸漸多了些笑容。
這年頭,就沒有不喜歡女人的男人。
區別的是,喜歡什么口味的。
電飯鍋傳來完成煮飯的聲音,楊小濤走上前用筷子插了插,拿出后又嘗了嘗,飯熟了。
“嘿,來的正是時候啊!”
門口傳來老道的聲音,一旁周奎連忙起身迎接,“張爺!”
楊小濤叫老道習慣了,但在這院里,其他人可不會亂叫。
尤其是張得道的身份被人所熟知后,街道辦逢年過節就來看望。
就是昨天中秋的時候,街道辦還送了半斤月餅呢。
就這福利待遇,比起以前什么五保戶,什么老太太的,強多了。
最起碼,那聾老太太活著的時候,可沒見街道辦給她送月餅的!
所以,在這院里年紀大人叫一聲老張,年輕的叫張爺,至于端午他們這一檔的,就只能叫張爺爺了!
“你腿腳是仗量好的吧,趕著出鍋就來了啊!”
楊小濤將電飯鍋重新合上,然后放在一旁保著溫。
老道將買的烤鴨遞給周奎,然后坐在一旁拿起水杯灌了一口。
“我這不是去買烤鴨了嘛!”
說了一句,隨后道,“你今天給鋼鐵廠打電話了?”
楊小濤坐在對面點頭,“嗯,管志勇找你了?”
“可不是咋地,像你說的,暫且停止研究,優先保證機械廠的生產需求。”
“沒錯,是我說的!”
老道聽了翻個白眼,“我就是早上跟你提了一句,你總不能一棍子都打死吧。”
楊小濤皺眉,隨即想到什么,“你們不會是都停了吧。”
“啊,管志勇這家伙拿著雞毛當令箭,就差上去全關了!”
“這家伙,等我明天說說他。”
楊小濤不明白管志勇為啥這樣做,或許當時自己沒說清楚吧。
“說一下就行了!”
老道拿出煙來放在桌上,“其實最近研究也不多。”
楊小濤聽了突然想到什么,在他系統空間里還有一份合金材料數據呢,就在楊小濤準備詢問鈦合金材料研究的情況時,外面再次走進來一人。
看到來人,楊小濤立馬冷哼起來。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啊!”
余則成瞇著眼哈哈的笑著,然后將手上的兩瓶酒放在桌子上。
老道看了眼楊小濤,隨后捋著胡子笑起來,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不敢不敢,這趕巧的事多了。”
楊小濤抱著膀子陰陽怪氣的說著。
余則成也不在意,跟老道打個招呼隨即坐在另一旁。
“聽說你回來了,這不是忙著處理公務嘛,這會兒才有時間回來看看。”
“嗯,看你這氣色,很好嘛!”
“不像我們這些人啊,整天里熬夜工作,這兩眼一閉,腦袋里都是亂七八糟的事,睡都睡不著。”
余則成自來熟的說著,不過語氣里都是抱怨。
當然,這是故意說給楊小濤聽的!
楊小濤撇過頭去對著周奎說道,“去看看大山叔干嘛,讓他過來喝酒。”
周奎嗯了一聲立馬出去。
“你們那沒出問題吧!”
楊小濤若有所指的說著,余則成自然清楚怎么回事。
既然小波能夠發現問題,楊小濤自然也能發現。
而且楊小濤改變行動計劃的時候,與其說是懷疑他,倒不如說懷疑他們的內部。
聰明人,不需要明說,也能猜出話里的意思。
于是沉思片刻,然后看了眼門外,這才開口將內部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下。
楊小濤張大嘴很是驚訝,老道也是捏著胡子,手停在半空中,一副不可思議。
“你,你們沒搞錯?”
楊小濤壓低聲音問道,“那可是,那可是…”
楊小濤伸手往上抬著,仿佛在衡量一個高度,又像是在說明一個足夠重要的位置。
而老道這會兒也放下手來,臉上帶著接受又不能接受的復雜表情。
看上去有些失望,還有些,不理解。
余則成卻是嘆息一聲。
沉默片刻,余則成繼續說道,只是聲音中帶著一股憤怒,“我們正在梳理以前的相關卷宗。”
“我們的一位同志,因為他的從中作梗,被,被當成了變節之人…”
“我們找到這位同志的家人,家里就剩下一個老母領著七歲的孩子,在村里撿破爛。”
突然間余則成雙目泛紅,嘴巴張了一會兒才說出來。
“老大娘拉著我的手說,我兒子不是壞人。”
“他是個好人。”
“你們要還他清白…”
楊小濤鼻頭發酸,呼吸都變的沉重。
可以想象,在這個年代里,村民對待“叛徒”的家屬是什么情況。
抬不起頭,看不起,都是輕的。
甚至連門都不敢出。
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身體健康能好才怪呢。
更不用說心理健康了!
“你們知道我當時是什么心情嗎?”
余則成聲音嘶啞著,神情更是萎靡,“我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很想對她們說一聲對不起,我很想對她們說,是我們工作的失誤造成的。”
“還想跟她們說,我們會補償.”
“但我,說不出口啊。”
余則成緊緊攥住拳頭,壓抑著內心的情感。
他見識過很多人間悲慘,甚至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親眼看著自己的同志遭到迫害,也親眼看著他們犧牲
但這種被自己人冤枉,死后都不得安寧的事,讓他想想就心寒。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減少這種悲劇的發生。
“這種人,該死,真該死。”
老道最后還是忍不住的咆哮起來,臉色也變得猙獰。
“老道!”
楊小濤伸手捂著老道的胳膊,然后寬慰道,“人已經落網了,他這輩子,都會釘在恥辱柱上。”
余則成點頭,“我們不會讓他輕易死的,最起碼在他的罪行沒有完全招待前,不會讓他死去。”
“對了!”
余則成突然看著楊小濤,神情嚴肅,“這次行動,我們要謝謝你。”
“沒有你的付出,我們做不到這個地步。”
“允許,還會有更多的同志,遭到傷害。”
聞言,楊小濤低下頭端起水杯喝著。
若是余則成進門前,聽到這話后,他肯定會冷哼一聲,然后來一句,‘今后別找我了’。
可聽到余則成的講述,聽到那老人嘴里的話,楊小濤連哼都哼不出來。
他試著將自己代入其中的角色,不論是失去兒子的老人,還是失去爸爸的孩子,還有失去丈夫、妻子的人。
想到他們的親人為了理想而付出、犧牲,最后卻蒙受不白之冤時,那種無力感,那種憤怒感,甚至那種屈辱感,就讓他說不出來一句擠兌的話。
“老余。”
楊小濤放下杯子,隨后看著余則成認真的說著,“先前,我是說過很多話。”
“但,聽你說了這么多,我突然發現,再說那些話,是對你的不尊重,是對千千萬萬個為此付出的同志的不尊重。”
“如果,你要真的想感謝我,今晚就好好的陪我喝一回。”
余則成眼眶濕潤,突然笑起來,然后任由眼淚流下。
原本,他還想著如何感謝楊小濤。
原本,他還為如何讓馬兒吃得好而苦惱。
甚至,他已經準備好了說辭,跟楊小濤好好聊聊。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低估了楊小濤的覺悟。
或許這家伙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他敢肯定,如果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只要他開口,楊小濤還是會配合的。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叫楊小濤。
老道聽楊小濤這樣說,原本嚴肅凝重的面頰也變得柔和起來。
他看重的人,不會讓他失望。
“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一回。”
余則成把眼睛一抹,隨即認真說著。
“舍命陪啥?”
門口突然傳來王大山的聲音,隨后就看到王大山拎著一個烤豬耳朵走進來,后面周奎快步跟著。
“大山叔,我們說的是,今晚不醉不歸。”
王大山聽了笑著,“我們確實是不醉不歸,你就未必了啊。”
聞言余則成也跟著笑起來,“可不是,我們幾個都醉了,你丫的還能喝呢。”
楊小濤搖搖頭,隨后拿起王大山的豬耳朵,走到廚房切好后,又找了兩瓣蒜切成碎末放上醬油,加上老道帶回來的烤鴨,一共六個菜,很快被端上桌子。
余則成已經給幾人倒滿了酒,楊小濤剛坐下便端起酒杯說道,“我就不起三杯陪三杯了,咱們先喝一個。”
楊小濤也端起杯子,“說實在的,跟你喝酒,頭一次見你如此敞亮。”
余則成冷哼一聲,“那是你沒見過我年輕的時候,那可是十里洋場,燈紅酒綠,隨意出入啊”
楊小濤聽了,冷幽幽的問了一句,“翠平姐知道嗎?”
“你這家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們那時候還沒在一起呢。”
余則成將酒喝完,楊小濤拿起酒瓶給倒滿,隨即說道,“哈哈,就喜歡聽你說從前的事。”
“滾蛋”
“你丫的沒安好心!”
“哈哈”
酒杯不時發出碰撞的聲音,屋子里一個個聊著自己的見聞,說著曾經的時光。
當頭頂上的月亮愈發明亮的時候,這頓酒才算結束。
周奎率先堅持不住。
而事實再一次證明,身體強壯的人,不一定能喝。
王大山扶著周奎先回了家,雖然他自己也是腳步踉蹌。
不過在王小虎的攙扶下,兩人順利回了屋子。
剩下的三人,除了余則成面色紅一些,其他兩人都算是正常。
只不過楊小濤比老道更清醒一些。
扶著余則成,楊小濤三人來到后院。
“我說,旺旺啥時候還回來啊,你可別學劉備借荊州,一借不還啊。”
來到后院門口,楊小濤開口詢問。
“放心,不會給弄丟的。”
余則成嘟囔一句,感覺胃里有些翻涌,好在忍住沒吐出來。
“哼,弄丟了你可賠不起啊。”
說著將余則成送進屋里,老道也揮手回家休息。
楊小濤這才回家睡覺。
等回到家里,將飯菜放回廚子后,楊小濤便躺在床上休息。
明天,還要去趟制藥廠,看看到底是啥情況。
四合院里的讀書人 1971 面冷心熱楊小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