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 我有信心

一番交流后，兩人才知道對方的來意。

知道不是為了楊小濤來的，夏老明顯松了一口氣。

知道是為了蒸汽機來的，老陶也笑了起來。

隨后，兩人心有領會一般，同時露出笑容。

更是湊到一起說起悄悄話。

“老陶，怎樣？這東西要是搞出來，你們農部也能獲得好處。”

“咱就說現在的形式，搞出來的那些，你比我懂的多，要是有這么一款燒煤的拖拉機，那用處可是不小。”

“更重要的是，蒸汽機這東西，只要技術吃透了，咱們就能大量生產。不用看外面的眼色，靠那扣扣搜搜的進口了。”

夏老帶著興奮說著，面前這家伙可是農部的當家人物，要是取的他的幫助，那這事就更有把握了。

陶老聽到后，并沒有急著說話，他也在心里默默思考。

農業問題關乎穩定。

讓國人填飽肚子都是他們最大的責任。

可讓這個人口大國吃上飯，并不是坐在辦公室里拍個板子下個決定就行的。

當前農業形式，經過大鍋飯的折騰，不少地方都被吃窮了。

多少農民自己都不夠吃的，將省出來的糧食交給國家，交給工人。

他聽著就心里發酸啊。

可他也沒辦法啊，這多么年過去了，也只是有點起色。

這也是他特別看重高產玉米的原因。

若是能夠加強農業建設，他一百個同意。

可是讓他現在就做決定，實在是有些冒失。

到了他這個位置，任何一個決定，都需要慎重。

“老夏，這可不是說兩句話就能成的，你有信心？”

“不是我看不起軋鋼廠，這搞拖拉機的廠子，要么是有底子的，要么是積累經驗，投入巨大，這才搞出來的。”

“你們呢？沒有計劃，沒有準備，沒有經驗，就憑著一腔熱血，一時沖動，就想著靠一群鉗工就能搓出來？”

“老夏，你說這事靠譜嘛。”

陶老不客氣的說著，夏老也不生氣。

“事在人為。何況，我們也不是沒有一點準備。”

“就像這打井機，不也是從無到有搞出來的嗎？”

“既然這個都能做出來，那有了蒸汽機，拖拉機為什么不行？”

“最難弄的都搞出來了，其他的還怕啥？”

“而且，我的兵，我有信心。”

說著，夏老站起來，陶老聽了沉默片刻，同樣起身。

“那咱們親眼看了，再說不遲！”

幾人說話的功夫，村外再次傳來汽車聲，有人跑到大隊部來，楊大壯連忙帶人出去查看。

隨后就知道是軋鋼廠和水泥廠的車子。

劉懷民跟李治興來到大隊部，見了陶老、夏老兩人，都是緊張大于激動。

見水泥管子到位，楊小濤跟楊大壯商量著，將水泥管子送上去。

恰好也讓兩位首長考察一下打井機跟壓水機。

商量下來，楊大壯就去匯報情況，隨后讓汽車來向北坡，楊太爺也帶著眾人來到北坡

等眾人來到北坡的時候，周奎正領著人來到新的打井地方。

剛才的地方已經打好，因為沒有水泥管子，只能先到下一處試試。

跟隨一起打水井的的村民臉上笑著，一上午的功夫就搞定兩口水井，照這速度，這北坡上很快就有足夠的水井，供他們澆地用了。

本來到了中午該回去吃飯的，可村里傳來消息，說有領導來視察，讓她們等會現場演示。

周奎等人看著來的兩個老人，知道是領導后，幾人都有些緊張。

楊小濤親自去幫忙，眾人安靜下來。

陶老看著打井機，鉆頭上還帶著泥土。

夏老卻是盯著地排車上的蒸汽機看著，一旁劉懷民跟楊佑寧在解釋著，夏老不斷點頭。

“陶老，我們試一下。”

高玉峰詢問，陶老點頭，并且讓開距離。

楊小濤明白，隨后周奎開始操作起來，王軍看著蒸汽機的壓強，隨時添煤。

鉆頭在地上快速鉆動，一團團泥土飛濺向四周。

周奎有些緊張，鉆頭下的有點快。

周圍都是雜聲，幾人都盯著看，沒有說話。

大隊部里，冉秋葉跟村里的婦女忙活著，一張張被搟好的面餅折疊起來，早有婦女拿著菜刀一條一條的切成面條，灰白色的面條因為揉得勁道，切下去后立馬收縮，彼此拉開距離。

一張切好后，婦女用手捏一把面粉，往上面以撒，隨即再一抖，面條散開，在半空中抖動一震，接著就放在一旁篦子上。

冉秋葉在一旁切著土豆，一旁楊大壯家的正在切著豬皮。

幾個婦女在一起說著今天的事，她們消息靈通，都知道這次來的人不簡單，也知道他們是沖誰來的。

“冉老師，你家男人真厲害。”

一個婦女菜刀耍的飛快，眼睛看向冉秋葉，臉上帶著羨慕和高興。

“紅葉媽，那可不只是冉老師的男人，還是咱們村的青年呢。”

另一邊正在燒火煮水的婦女笑著，更是打趣冉秋葉，“咱們楊家莊就出了這么個俊秀青年，讓你給拐了去了，你這可得補償我們啊。”

“哈哈哈”

冉秋葉莞爾一笑，“三嬸，您這要咋補償呢？”

三嬸樂呵著，“不用別的，等你家這小子出來長大了，娶了俺家二妮就行。”

“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們自家村子解決了。”

這話說完，周圍其他幾個婦女不樂意了，“她三嬸，您這算盤打的乓乓響啊，這就開始盯上了。”

“就是，冉老師，您可別答應啊。”

“可不是嘛，三嬸就是想多了。”

幾個婦女群起而攻之，三嬸有些架不住了，“我說你們急什么，我不過就是說了一句，你看看你們，就像吃了我似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得什么注意。”

“要我說，這冉老師還能生，你們往后排，總能釣個金龜婿啊。”

眾人聽了，又是哈哈大笑，這個說三嬸說的對，那個讓冉老師趕緊再生兩個，惹得冉秋葉耳朵發紅。

這群老娘們，什么都敢說。

只不過對她們說的并沒有反駁，她也想多生幾個，好為楊小濤開枝散葉。

“出水了。”

隨著楊祐寧激動的聲音響起，周圍幾個人不管塵土嗆人，紛紛湊上來查看。

領導靠的近，伸手捏了一把泥，“這個幾米？”

“八米。”

劉懷民準確報出數字，剛才再加管子的時候就開始記著。

“多長時間？”

“總共三十二分鐘。”

這次是高玉峰回答。

夏老和陶老湊過來，看了一陣，俱都點頭。

楊小濤讓周奎繼續，鉆頭選準位置，再次工作。

夏老跟上級領導來到地排車前，再次看向蒸汽機。

“這是壓力表？”

領導問著，一旁操作的王軍緊張的說不出話來，楊祐寧想要上去解釋，卻被劉懷民拉住，讓楊小濤上去。

楊祐寧會意，連忙使眼色。

見此楊小濤也沒謙虛，這東西他設計的，講起來沒壓力。

“首長，領導。這是壓力表，主要表征里面的壓強。”

走到壓力表前講解著，“這個指針在不工作時歸零，工作壓強一般在中間位置。”

“這道紅線代表著限值，超過這個限值，就代表著危險增加，需要小心。”

兩人看了點頭，夏老笑著，“沒想到一個壓力表能反應出這么多問題。這是你設計的？”

“沒，這壓力表是從軋鋼廠里找到的，借用一下。”

楊小濤認真的說著。

“嗯，能用上就行。”

上級領導點頭說著，“楊小濤同志，你知道這臺蒸汽機的最大馬力嗎？”

“這個，不清楚。”

“那你覺得會有多大？”

楊小濤看看劉懷民，他們應該清楚，但沒人告訴他，莫不是有什么問題？

當下就將自己心里計算的答案說出來，“應該有十五馬力吧。”

聞言，夏老跟上級領導笑了起來。

夏老走到一旁，找了塊荒草坐下。

軋鋼廠的幾人都圍過來，另一邊陶老也領著人過來。

不一會兒，眾人就圍成了一個圈子。

楊小濤被楊祐寧推到前面，坐在夏老跟前。

“你不知道，這蒸汽機的馬力達到了三十，意外吧。”

“三十？”

楊小濤吃了一驚，隨后看向一旁的楊祐寧，見對方點頭，這才知道為什么夏老、陶老回來了。

若是單純的打井機，頂多就是對農業起到作用。

但一臺強力的蒸汽機，那作用可大了去了。

“怎么樣，咱們的設計師也出乎預料吧。”

陶老笑起來，周圍人跟著會意笑著。

楊小濤在地上拿起小石頭捏著，“這確實有些意外。不過，也在預料之中。”

“哦？說說怎么個預料之中？”

夏老來了興趣，楊小濤當下點頭。

隨手用石頭在地上畫著，不一會兒蒸汽機的大體結構就被畫出來。

“蒸汽機的原理很簡單，只要是有個教育經歷的人都會了解一些。

“我們知道的有氣缸、活塞什么的，但怎樣組合起來往復運動？怎樣把連桿，閥門，管道…組合起來使其工作？”

“氣缸應該做成什么樣子，體積大小，活塞截面多大，這些都是要計算的。”

“不經過計算，不了解蒸汽膨脹的效率，就無法做出最適合的蒸汽機，也就無法發揮出蒸汽機的最大功率。”

楊小濤指著地上的結構說著，一旁眾人不管聽到懂還是聽不懂，都被楊小濤吸引。

略有了解的劉懷民在楊小濤講完后，聽明白其中的意思，“你是說，你的這種設計，能夠讓蒸汽機的效率發揮最大，所以才會達到三十馬力？”

楊小濤聽了先是點頭，又是搖頭。

“書記，這臺蒸汽機能夠達到三十馬力，確實跟精密計算有關，但我設計的蒸汽機，并不是最優的。”

幾人吃驚，都比其他蒸汽機強這么多了，還不時最優？

那最優的蒸汽機能得到多大馬力啊。

楊小濤卻是清楚，當初設計蒸汽機的時候，系統給設計圖定的評價，也不過是良好上，并沒有達到優秀層次。

“決定蒸汽機優劣的有很多，設計、材質、部件的加工，使用的燃料，還有機器的保養，其他安全部件的使用，都會影響蒸汽機的效率。”

夏老聽完，看了眼陶老，兩人眼睛里都看出來，楊小濤對這方面很有研究啊。

(本章完)

四合院里的讀書人 475 我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