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花開1981 第兩百五十五章 李野不可說不可說
五月中旬的風,帶著三分夏意,吹遍了京城,好似在告訴眾人,北方的夏天即將來臨。
而好幾件來自港島的超大號郵包,跨越千里抵達了京城大學孤軍文學社,卻讓這里的京大學子提前感受到了三伏天的熱烈。
“嚯,竟然有這么多的好東西,這磁帶還是英文的那個阿強還真夠朋友,不枉我們帶他吃了那么多好吃的”
“快看,這里有真由美的照片,竟然這么大,這么清楚,阿強還記得給我們的承諾呢.”
“可是.高倉健呢?我喜歡的高倉健呢?”
李野看著一眾欣喜雀躍的同學,猶豫著是否該提醒他們一下,作為以后各行各業的精英、大佬,不要為了這點小東西,就把那個阿強給感謝到這么高的地步。
但想想當初阿強孤獨一人,戰戰兢兢的北上京城,見到京大的學生還怯怯的好似在面對恐龍巨獸,后來又跟同學們熱情相處打成一片,又覺得對方值得這份情誼。
阿強也是個苦孩子,從小在港島的底層掙扎求活,艱難的經歷和壓抑的過往,讓他的性格有些混不吝,也有些偏激。
阿強渴望人們的認同,渴望社會的溫暖,但往往有這種經歷的孩子,得勢之后也最容易囂張忘形。
李野還記得當時京大學生跟阿強討論起“工資多少”的時候,阿強臉上的驚愕和傲嬌。
阿強因為提前受了李野的提醒,所以沒有說出自己月薪三千港幣,只說“私人隱私”搪塞了過去。
月薪三千港幣,雖然港幣的兌換牌價比人民幣低,但真實黑市上卻比人民幣高,所以真正的價值,是超過三千人民幣的。
也就是說,阿強一個月的薪水,要抵得上幾十個內地職工的工資。
但阿強也只是傲嬌了幾分鐘而已,然后就又和京大的學生打成了一片,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牛筆,更沒有擺什么“大爺架子”。
想想再過十幾年,鵬城“二奶村”里的那些大爺,每月也不過萬把港幣的薪水而已,但他們的德行,可比阿強差了不知多少。
阿強在京城待的那段時間,不但竭盡所能的把自己懂的東西教給別人,也虛心接受別人的意見,這一點,李野還是很認可的。
這次寄過來的郵包里面,但凡能夠過審的東西,阿強基本上都給裝上了,反而是需要李野等人審核定稿的漫畫初稿,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好了,大家先把禮物分一下,抓緊時間別墨跡啊!”
“好誒,還是社長大人英明大方。”
“可滾你的吧!我只是看明白了,你們這些家伙不吃飽了好處,就不好好干活。”
“老李你這話說的.太對了,給伱留張真由美,晚上掛你床頭上欣賞欣賞.”
“滾你的吧!你是想陷害我睡不好覺。”
“哈哈哈哈哈”
李淮生喊了一嗓子,眾人頓時一邊高興的笑罵打趣,一邊謙讓著分發禮物。
李野也隨大流的拿了一件小禮物,然后拿起漫畫初稿翻看起來。
李淮生走到李野身邊,安靜的等他看完一本,然后才有些緊張的問:“怎么樣?有沒有問題?”
李淮生再過幾個月就會把文學社“傳承”給李野,所以這本《望鄉孤軍》是他最后的答卷,是真關乎他的未來的。
“我認為基本可以定稿,”李野道:“但第11、17、21三個地方,還要改一下畫風,把唐軍戰士身上的柔媚去掉,在西域奮戰多年的戰士,必定是粗糙的、陽剛的”
李野指出了幾處地方,引得眾人紛紛關注。
不過大家看完之后,卻都覺得沒什么問題,好多人還說“挺好看的”。
特別是幾個女生,看向李野的目光都是怪怪的,還互相咬著耳朵嬉笑著說悄悄話。
李淮生當即就虎著臉喝道:“有話直說,不許背后說人。”
李野是孤軍文學社的下一任負責人,李淮生從幾個月前就開始維護李野的地位,誰背后說李野的壞話,都會招致他的嚴厲斥責。
但是幾個女生卻哈哈大笑,笑的合不攏嘴,讓李野莫名其妙。
最后,還是跟李野很熟的邊靜靜道:“李野,你口口聲聲說阿強畫的柔媚,但我們覺得人家是仿照你畫的呢!”
“哈哈哈哈哈”
幾個女生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已,惹得別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柔媚?
我去你個嘚兒的,竟然說我這個文學社的未來BOSS柔媚,這還反了你們了?
李野本來也想笑,但看著眾人那戲耍的眼神,又覺得自己該做點什么,要不然以后這隊伍可不好帶啊!
“誰柔媚了?”
“砰”
李野“勃然大怒”,抬腿橫掃,“咔嚓”就把旁邊的桌子掃成了三條腿兒。
鴉雀無聲,真正的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那個斷了一條腿的桌子,然后再看向李野的目光,就更加古怪了。
李淮生也是愣了半天,才趕緊抓起李野的腿查看。
“疼不疼?疼不疼?你怎么這么魯莽,會弄斷骨頭的,咱得上醫院.”
李淮生滿臉的焦急,他剛才也跟著笑了幾聲,現在想到李野的腳骨很可能會出現問題,心里急得要命。
“上什么醫院,我自己有數。”
“真沒事?”
“真沒事。”
李野看到李淮生急的厲害,也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他其實是借勢發揮,“震懾”一下這幫家伙們,要不然“柔媚”的名頭被扣在腦門上,這以后還壓得住陣腳嗎?
“奶油小生”在八十年代可不是個好詞兒,柔媚可就更不堪了。
如果你去一個單位,單位大佬提前聽說一個男生竟然“柔媚”,那絕對沒有好印象。
《高山上的花環》里的趙蒙生,在沒有蛻變為真正戰士之前,不知讓多少觀眾憤慨就是例子。
邊靜靜很不好意思的過來,確定他沒受傷之后尷尬的道:“李野我們真不是故意的,大家只是開玩笑,你這絕對不是柔媚,你是英俊”
“對對對,英俊,李野這是英俊但柔媚這話不是李野自己說的嗎?”
“哈哈哈哈”
“李野你這功夫可以啊!跟著電影上練過?”
“哪有,鄉下把式小時候犯渾喜歡打架而已”
“你竟然喜歡打架,真看不出來呢!”
“當然當然,我早就浪子回頭金不換了。”
“咦yi”
氣氛再次活躍起來,但是大家對待李野的態度,卻出現了微不可覺的變化。
李野的年齡偏小,以前很多人看他都有種看“弟弟”的心態,但這會兒還是弟弟,但卻明顯不太一樣了。
“好了,我來給大家解釋一下這里需要修改的原因。”
李野拿過了漫畫初稿,正色道:“雖然我們古代就有潘安、宋玉這種形象比喻,但用在軍人身上是絕對不合適的,
你們不要覺得這種細節無關緊要,但其中卻未必沒有某些西方意識的惡意影響,港島的漫畫跟扶桑那邊聯系很深,而扶桑那邊又受燈塔滲透.”
李野說的,其實是幾十年后,才經過證實的東西。
在59、60年的時候,扶桑那邊發生了被稱之為“安保斗爭”的大規模反抗事件,爭取到了一些扶桑與燈塔之間的平等性。
事件過后,燈塔發現扶桑這邊的“昭和男兒”竟然還殘存著一點血性,于是就開啟了溫水煮青蛙式的意識形態滲透。
最終,扶桑的男孩子知道了什么是“花美男”,甚至發展出了各種有趣的玩意兒。
后來,這股意識又傳染到了棒棒那邊,被他們徹底發揚光大,韓流肆虐狠狠的沖擊了一把種花內地,生生造出了一個新詞匯——X炮。
后來有人思索那段歷史的時候發現,在60年之前,扶桑的red色勢力很強,很多年輕學生的書包里都有選集的書,崇拜者很多很多。
但是六七十年代之后,這種情況沒有了,
那些血氣方剛的青年在為扶桑爭取到有限的好處之后,又被燈塔非常巧妙的閹割了,
其實他們也不想想,為啥好萊塢沒有那么多釀炮呢?
所以阿強在京城的一個月時間里,李野給他灌輸了大量思想,糾正了大量習慣性的錯誤繪畫風格。
現在看來效果還好,初稿里面只是幾處不起眼的偏差,改正一下就好。
“所以我們以后還是要正視這些問題,宣揚正確的種花男兒形象,可以陽剛,可以豐神俊秀,但絕對不能柔媚。”
李野沒有對文學社的眾人說的太深入,但還是有人覺得他有些危言聳聽,不過李野剛才已經展露了他的強勢,倒也沒人再表示反對意見。
只是幾個同學有些憂心,看著李野問道:“李野,你說的這么嚴重,那阿強.”
李野當即道:“這不關阿強的事,他只是受了扶桑的影響罷了,再說你們跟他接觸那些天,他是個什么性情能不知道?”
“對對對,阿強還是不錯的,他很聽勸,也很愛學習.”
“欸,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再見到阿強,不過咱們收了人家的禮物,總得回禮吧?”
“你說的對,我們待會兒商量商量,給他回什么禮物的好。”
“鈴鈴”
自行車的鈴聲突然在文學社活動室外面響起,隨后孫先進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幾個社友當即調侃道:“我說孫先進,你是干嘛去了?要不是你家靜靜剛才手疾眼快,阿強給你的禮物就被人搶走了。”
“啊?”
孫先進愣了一下,然后就興奮的說道:“我剛才去看人吵架了,那些前兩天總是來找罵的人,今天都去罵盧岡了。”
“呵,我說怎么今天沒人來鬧事兒呢!敢情是找到新目標啦?”
因為李野抽了一位詩人,又在辯論會上“大放厥詞”,所以這幾天總有一些人過來跟他辯論吵架。
孤軍文學社的人當然一致對外,這些天不知道罵跑了幾波對手,儼然越戰越勇,都期待著有人上門找啐了。
而今天沒人來,大家還以為對方投向了,沒想到是去找上了盧岡。
“這下可是要熱鬧了,真沒看出來,盧岡竟然是那種人,不過我聽說人說還有個女的跟他有瓜葛,只是盧岡嘴硬,沒承認。”
“嘴硬有什么用?事情早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我聽說盧岡追求社會系的一個女生.”
“鐸鐸鐸”
李野輕輕的敲了敲桌子,很嚴肅的道:“請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幾句話。”
眾人看到李野神情嚴肅,立刻停下了八卦的討論,乖乖的聽李野“訓示”。
新BOSS一言不合就動手,文學社就那么幾張桌子,不能都搞成瘸腿兒吧!
李野道:“各位師兄,各位師姐,你們都比我入學早,經歷的事情也多,那你們能不能猜測一下,如果真有傳言中的那位女生的話,她正在經歷什么樣的痛苦?”
“盧岡自作孽,自然應該受到懲罰,但那位女生,真的有錯嗎?”
“現在學校一直沒有追究那位女生,其實就已經表明了真相,那位女生是受害者,她需要我們的寬容和愛心.”
“我覺得,以后咱們能不能不要再討論那個女生,甚至不要再討論盧岡,就讓時間來洗刷一切.”
楊玉民道:“李野說的有道理,我聽人說了,當初聯防隊友抓住盧岡的時候,有個女孩兒剛剛哭著離開,所以那個女孩是受害者,我們不能再讓他受到羞辱和傷害”
李淮生也道:“以后誰也不許說這種話了啊!男人犯錯,別牽扯到女人身上,咱們文學社不能有這種風氣。”
“嗯嗯嗯,社長說得對。”
眾人連連點頭答應,但很多人也再次古怪的看向了李野,總覺得今天的李野,是在擺脫“小老弟”的形象,顯露“大哥”的風范。
而邊靜靜等幾位女生,更是看著李野贊許道:“前些天盧岡還跟李野你吵的那么厲害,現在你卻如此寬容大度,我們真的很佩服你.”
李野:“.”
你們這么說,可讓我怎么好意思?
其實這都是我一手操辦的好不好?
李野其實一點都不大度,這次只不過不愿意傷及無辜,害了那位叫小香的姑娘,才沒有一次性把盧岡訂死。
雖然盧岡嘴很硬,學校也有心淡化此事,所以暫時沒有讓把盧岡開除。
但是嘴硬有用嗎?
盧岡的前程必定一片暗淡。
這一輩子他別說去燈塔殺了那位內地學生了,就是在內地,也是凄凄慘慘的一生。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進入了六月份。
李野順風順水,連續得到一樁樁小小的收獲。
第一樁收獲,在歷時半月的辯論選拔賽中,李野終于脫穎而出,成為校隊唯一一名82級的大一新生,而且還是主力辯手。
而一直信心滿滿的朱勇和,卻意外落選,曇花一現。
第二樁收獲,《望鄉孤軍》的第一期漫畫在十幾個國家地區同步上市,并且引起了熱烈的追捧。
這個消息傳到京城之后,在好幾個院校之中都產生了更強烈的反響。
原來寫、畫畫也能出口創匯呀?
于是乎,不止是在京大,整個京城的文學愛好者,都開始把興趣投注在種花歷史上,竟然引起了一陣古風創作熱潮,把最熱門的詩歌的風頭都給壓了下去。
于是一時之間,七寸刀鋒的名頭毀譽參半,喜歡他的人越來越多,但恨他的人也恨的要死。
而第三樁收獲,卻來自于孫先進。
“哥,哥,我們要上電視啦”
孫先進興奮的沖進了文學社,揮舞著手臂,一張臉都因為激動而紅潤有光。
李野正在看幾份文學社同學的作品,看到孫先進的樣子,不禁笑著道:“上個電視而已,又不是娶媳婦兒,那么激動干什么?”
孫先進表情一滯,默然數秒,不好意思的道:“哥,邊靜靜也要上電視的,跟我一起上。”
“哈哈哈哈”
周圍的同學都發出了善意的哄笑。
孫先進跟邊靜靜雖然還沒確立關系,但整天待在一起,大家平時也不時的調侃一下,變相促進著兩人的發展進度。
李野想了想道:“你是說,你們的那個喜劇小品要上電視?”
孫先進欣喜的點頭道:“是的,我們在五一匯演的表現得到了認可,下個月會在大會堂向各界人士演出,然后還會上電視。”
“可以啊兄弟!這是要走上巔峰啦。”
李野拍了拍孫先進的肩膀,也為這位小弟感到高興。
五一節的時候,孫先進等人排演了一個《游子歸鄉》的小品,其創作素材,就是阿強從港島來到內地,所發生的種種有趣事情。
當時李野給了孫先進很大的創作幫助,也知道那個小品一定會很成功,但沒想到竟然能混到大會堂演出的地步。
孫先進被李野拍著肩膀,卻有些不解的問:“哥,什么叫走上巔峰?”
李野想了想,道:“每個人的人生之中,總有那么幾次最出彩的時刻,這就像你爬山一樣,爬到了最高,
只不過有的人一輩子會爬很多次山,有的人一輩子就只有一次爬到了頂峰。”
“那哥你說的不對,”孫先進立刻道:“我就是在喜劇創作這條路上,也要爬到更高的山峰,大會堂絕不是這座山的盡頭”
我特么,你小子是不是飄了?
做人不要飄,飄了就挨刀。
第二天,李淮生喊了李野去文學社開會。
到了孤軍文學社,李野發現不但有學校的老師,還有一些外社的學生。
李野看孫先進有些落寞的坐在角落,便走過去挨著坐下。
“愁眉苦臉的,怎么回事兒啊?”
孫先進不吱聲,只是委屈吧啦的看著李野,那嘴撅的都能掛油瓶了。
旁邊的邊靜靜對李野小聲說道:“李野你看那邊,都是話劇社的學生,他們覺得比我們更合適去大會堂。”
李野愣了一下,覺得不太應該。
孫先進等人的五一匯演他看過,演的相當不錯,怎么可能換人呢?
“人家沒那么說。”
楊玉民探頭過來說道:“現在只是在討論,到底要怎么樣把這個節目演到最好,畢竟這事兒關系挺大的。”
李野湊過去小聲道:“那你什么意見?”
楊玉民歪了歪嘴,壓低嗓子道:“你是多此一問,當然是幫親不幫理。”
李野點頭:“這還差不多。”
因為孫先進是孤軍文學的成員,而且他的小品創作,又跟孤軍文學社有很深的聯系,所以李淮生等人也把這件事當成自己的事來忙活。
“好了,大家都到齊了,我簡單的說一下情況.”
“所以我們今天討論一下,到底是用原班人馬合適,還是用表演經驗更豐富的學生更好,希望大家慷慨發言”
聽了老師的發話,李野感覺這件事情不是邊靜靜所說的那樣,是話劇社的同學過來搶桃子,倒是像是真的正常討論。
現在種花跟大不列顛有關于港島的談判,正處于最關鍵的時刻,鐵娘子雖然摔倒在了大會堂前的臺階上,但大不列顛的氣勢還很足呢!
所以這會兒這個以阿強為素材的小品故事,就被賦予了一些特殊的色彩。
“我們話劇社的經驗要多一些,但我們也很佩服孫同學、邊同學”
老師的話音落后,就有話劇社的人說了起來。
京大的學生在這種場合下,沒有太多的謙虛,他們會很客觀的說出自己的優點,不說當仁不讓,但也不卑不亢。
只不過這對于孫先進、邊靜靜等人來說,就覺得老委屈了。
李野倒是不生氣,因為八十年代,這種事兒真不少,碰上了想辦法力爭就是了,生氣沒什么卵用。
等眾人說的差不多了,李野舉手發言。
“請問各位老師、各位同學,你們是從哪一方面,覺得原來的同學,演的不夠好呢?或者說,你們要在哪一方面演的更好?”
眾人安靜了一下,相互之間開始小聲交流。
李野其實點破了一個情況。
大家都只說自己的優點,但不說對方的缺點,這雖然不得罪人,但不是在浪費時間嗎?
有不足才需要改進,沒有不足你瞎改個雞拔毛?
終于,還是有人站出來得罪人了。
“我先說幾句吧!原來的幾位同學其實演的也比較成功,但那位阿強的扮演者說的粵語很不正宗,粵省人說普通話,也是有著獨特的口音特點的,所以我認為”
“另外還有一點,那位阿強的扮演者非常的緊張,在五一匯演的時候,明顯有些放不開,那么等到了大會堂那種場合.”
孫先進的臉都垮下來了,他想不到自己這個“冉冉升起的笑星”,竟然是最大的不足。
李野平靜的聽幾人說完,然后一條條的開始解釋。
“我想大家都誤會了,或者說大家都沒有理解這個小品所表達的東西。”
李野也開始得罪人。
“阿強的飾演者之所以粵語不正宗,是因為這個小品是個喜劇,夸張的口音,可以起到最大的歡樂效果,我們需要用一種歡樂的方式,弱化這個小品的正治屬性,
在現在的環境之下,如果我們演一出嚴謹的、專業的話劇,那么是不是會讓人造成誤解,我們這是在刻意的表達什么?”
李野不管眾人的驚訝,繼續道:“至于說阿強的扮演者緊張、拘謹,這就更對味兒了,因為阿強剛從港島到我們這里的時候,他就是緊張和拘謹的呀!”
李野認真的道:“我是第一個接待阿強的人,當初他剛來的時候,看周圍的所有人,都覺得是紅色戰士.”
“不信你們問問相關的同學和老師,當初阿強至少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才逐漸適應了我們的熱情,才改變了心中的錯誤想法。”
李野的話音落后,果然有老師道:“你這么一說還真是,當時我就覺得那孩子好像在害怕,問他怕什么,他又不說,但是等到他回港島的時候,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是的是的,他剛來的時候可膽小了,跟我們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緊張的要命。”
“還真是欸,那么阿強從開始的畏懼,到最后的熱情,不就是一個對我們充分認可的過程嗎?這個意義可太大了.”
孫先進呆了。
就在李野到來之前,他覺得自己是鐵定要被換下去的,他每次上臺都慢熱,總要緊張那么一兩分鐘。
但是現在一看,自己不正是飾演阿強的不二人選嗎?
“哥,剛開始你幫我創作劇本的時候,就想到這些了嗎?”
“咳咳,不可說不可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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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花開1981 第兩百五十五章 李野不可說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