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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 安豐城內還有高人

更新時間:2023-10-12  作者:張菇涼
三國:開局誤認呂布為岳父 第二百二十五 安豐城內還有高人
最新網址:ixsw看著各路敗兵回營后累的顧不得任何軍紀,直接就往草地上一躺,大口大口的吮吸著新鮮空氣,仿佛地獄歸來一般,甚至能聽到若隱若現的幾聲慟哭聲,郭嘉心里很難受。

他是真希望自己猜錯了呀,可惜不幸言中。

“先生,悔不聽先生所言,方有此大敗啊.”

中軍帳內,赤著上身的夏侯惇見得郭嘉入內,直接就哽咽抽泣了起來。

剛才在城內被前后包夾之時,部下各自為戰時,他目睹著曹軍在自己的面前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心痛如絞。

夏侯惇是第一次打敗仗嗎?

顯然不是的。

可這是第一次因為自己的魯莽貪功招此大敗,可以說,那些兄弟都是因自己而死。

如果不是郭嘉拿出虎符與自己硬剛,只怕死的還不止這些,夏侯惇突然就意識到曹操這么安排的用意了。

“將軍回來了便好。”郭嘉能說什么,你們這些人就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子。

“若非先生派張郃帶大戟士守住了城門,我們只怕都回不來了。”

夏侯惇是有意想讓郭嘉盡釋前嫌,起身走到郭嘉面前,拱手賠禮,隨后悶聲問道:“各部傷亡清點出來了嗎?”

郭嘉搖了搖頭,輕嘆道:“陸續還有敗兵回營,不過看樣子,折損不下萬人。”

不下萬人

盡管心里有了預估,可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夏侯惇還是忍不住心疼啊。

“走吧將軍,這個時候,你應該到將士們中間去。”郭嘉覺得,眼下安撫軍心是最重要、也是唯一能做的。

“仲康。”夏侯惇喚了一聲同樣赤著上身在帳內喝著悶酒的許褚,兩人跟著郭嘉走了出去。

軍營里,死里逃生的曹軍橫七豎八的躺在草地上,夏侯惇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沉默的從他們中間走過。

見著有傷兵了,就攙扶著送去傷兵營里治療。

他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內心的歉意。

“儁乂?”

正走著的時候,忽的瞧見草地上躺著一個嚎啕大哭的漢子,幾人上前一看,竟然是張郃,“兄弟,快起來!”

起先夏侯惇是有些瞧不上張郃這種臨陣倒戈的降將,今天晚上,如果不是他帶著大戟士守住城門為弟兄們打開了逃生通道,躲不過全軍覆沒的慘案。

“進勇回不來了,大戟士也回不來了,我的弟兄,我的弟兄都死在了安豐城里”九尺男兒,哭成了淚人,他們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可以理解,即便身上帶著河北四庭柱的威名,可作為降將,一開始時候難免是會有些異樣目光的。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同僚乃至于陌生的新主,這種時候能帶給他一絲安慰的只有昔日的兄弟袍澤,也就是高覽和大戟士了。

可是這一戰后,把他唯一的心靈歸宿都給毀了,前所未有的孤獨感山呼海嘯般襲來,張郃泣不成聲。

同樣感念張郃救命之恩的許褚一把扶起了他,“走,別在這哭,難看,進帳,我陪你一醉方休!”

郭嘉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喝吧,他為大局,確實付出了很多。

中軍帳內,夏侯惇、許褚和張郃在買醉,反倒是一貫嗜酒如命的郭嘉滴酒不沾了。

他在盤算,也在等待。

直到徐晃和車胄都走了進來,郭嘉才回過神來。

“軍師,我軍敗走后,呂軍便直接關上了城門,并未追擊待了半個時辰末將才令將士們退回了大營。”

“軍師,雁回嶺上的呂軍一整夜也沒有動靜,天都快亮了,只能讓弟兄們回來了。”

夏侯惇一聽就愣住了。

原以為郭嘉只是不贊同自己奇襲而已,想不到他為全局付出了這么多,不僅要派張郃守住唯一的生路,還要讓徐晃埋伏安豐城外,讓車胄把守雁回嶺上的呂軍。

現在回過來想想,自己這主帥做的當真不合格,他沒有說話,心里卻暗暗做想,今后定要對軍師言聽計從。

“不可能的,我琢磨張遼有些日子了,此人雖稱得上有勇有謀,但昨夜這一戰不可能忍的住才對。”

郭嘉眉頭擰成一團,捻著手指呢喃道:“看來張遼的背后,還有高人在指點。”

安豐城內陳登詐降誘使偷襲,這種事情要么不做,一旦做了理論上是要做全方位的部署。

尤其是張遼那種敢帶著八百人去沖擊三萬江東軍的性子,一定會攜大勝之勢玩命追天才一住言情小說s23us擊,而且會考慮后方大營空虛,調度雁回嶺上的守軍偷襲才對。

不合理。

郭嘉并不認為張遼在激戰過后還能這么冷靜的預判,唯一合理的解釋,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心性超乎常人的謀士在輔佐著。

陳登嗎?

郭嘉想了想,又搖搖頭,他沒那能耐。

陳宮是在蕭關的.

想不到,呂營里,除了林墨,還有能人。

如今又一敗元氣大傷,接下來不好打了呀。

“先生,先生”

夏侯惇放下酒杯后走到郭嘉面前,恭敬的問道:“我軍當如何自處?”

張郃也猩紅著眼看向郭嘉,昔日在北國的時候,兩人也見過面的,當時張郃并沒有高看他一眼,可現在,他是唯一一個看出了安豐城內情況不對勁的人,當即也對他寄予厚望,希望能給出破敵之策,讓自己為昔日兄弟袍澤報仇。

郭嘉緩緩搖頭,輕聲道:“靜待雨季。”

所以,還是要引決水淹安豐嗎?

眾人眼中不免閃過一抹失落。

他們不是覺得水淹安豐的計策不妥,只是心中積壓的抑郁迫切想要發泄,恨不得立刻就把張遼給剁了才好,再等兩個多月,時間未免太長了一些.

可,這一回沒有任何人敢有異議。

包括夏侯惇。

不聽郭嘉言,大虧已經吃過了,也該聰明了,他嘆了口氣,作揖道:“謹遵先生計劃行事。”

能夠文武合心,便是吃了一個虧郭嘉也覺得這仗依舊是有贏的希望。

他點了點頭后轉身走出了中軍大帳,看著安豐城的方向,呢喃道:“到底是何人。”

安豐城內,戰場已經打掃完了,各部戰損斬獲都清點完做好了戰報呈送到張遼的臺案上。

斬殺的曹軍在一萬三千眾,逃回去的曹軍也有不少傷兵,算的上是大獲全勝了。

繳獲的戰馬有兩千一百五十六匹,大戟士的重甲也被剝了下來,再加上一個高覽,收獲滿滿。

張遼的手指在臺案上有節奏的敲打著,彭城時候呂布給了他兩千騎,從廣陵也帶來了五百騎,算上繳獲的兩千多戰馬,已經足夠組建四千多人的騎兵。

張遼有些感慨,想當初自己跟著呂布從關中打到中原,整支部隊的騎兵也沒超過這個數量啊,現如今光是自己麾下都有四千騎了,還真是今非昔比。

不過損傷也是有的這一仗折損了四千八百多人,大多數都是在城門口一戰被張郃帶領的大戟士給結果的。

原本安豐城就只有兩萬六千余人,又要在雁回嶺立寨分去五千,這么一戰下來,城里兵馬只一萬五千眾左右了。

接下來,該當小心一些。

“先生以為,我是否需要往廣陵送些戰馬,防止江東賊心再起?”張遼想了想,自己的騎兵似乎有些多了。

按照部隊配置,兩萬人的隊伍,配兩千騎兵就是上限了。

當然,這么想也是因為還有另外一層顧慮,自己在廣陵,當然不怕江東的,問題是自己到了安豐,江對面的人會不會有想法可就不好說了。

沒有騎兵的隊伍,戰斗力和戰術選擇,都太過受限。

“不必了,孫策在攻打交州,兩番戰敗下來,他已經沒有能力分兵再攻廣陵。”

賈詡直接點破,張遼才會意的點了點頭,“接下來可有什么計劃?”

陳登這條線是靠著林墨提前部署了紅袖招的人才深挖出來的,不管怎么說也算是一張王牌了。

可這張王牌用出去后,也就不再具備任何的后手。

當然,就眼下情況來看,無論是兵力、糧草還是軍心士氣,張遼都是占據了絕對的優勢,打出去也未必不行的。

“我看曹軍短期內不敢有什么舉動,那么,就拋點誘餌,釣釣他們吧。”

望向捻著短須的賈詡,張遼嘴角勾勒,不太清楚他想干嘛,但看起來,好像挺興奮的。

一番探討后,便是又聽的張遼拍手稱快,“好好好,哈哈,先生此言甚合虛實奇正之道啊,妙哉妙哉。”

“將軍言重了。”

賈詡平常還是很隨性的,對于張遼偶爾的神經抽風也能從容以待,“對了,將軍準備怎么發落陳登?”

說到這,張遼深吸了一口氣,眉宇間透著狐疑,“允文前不久派人給我送信了,說事成后要大擺慶功宴嘉獎陳登詐降立功,伱說,陳登已經兩度有投敵心思了,允文還這般忌憚他干嘛。”

為何是大肆嘉獎.

賈詡摸了摸自己的鼻頭,思忖片刻,心里有了判斷。

看來允文是真的動了殺心了,陳登命不久矣,也對,這樣做引發的動蕩最小,允文殺人的技藝還是挺高的,厲害。

“先生?”

賈詡回過神來笑了笑,“允文這么做自有深意,一者是斷了陳家以后通曹的念頭,再者是在曹操心中、乃至于其他諸侯的心里都埋下懷疑的種子,日后便是我軍真有人想通敵,他們都會本能的懷疑。”

賈詡把自己的猜測分為了兩半,上部分告訴了張遼,但下部分,他覺得沒必要了。

人,還是不能太聰明。

聞言,張遼嘿嘿一笑,“想不到陳登都到這步田地了,我那賢侄還能拿來大做文章,當真虛實奇正,有一套。”

你賢侄何止一套,好幾套呢,賈詡撇了撇嘴。

所以,張遼當天就召集這次的功臣大擺慶功宴,頭功才屬顏良文丑,這兩人在這次的大戰中,確實是戰功赫赫,怎么夸贊都不為過。

不過陳登并沒有來,派去請陳登的人回來告訴張遼,說陳登一副糜醉,胡子拉碴,整個人都像老了幾十歲一般,而且精神萎靡,沒法赴宴。

張遼咂了咂嘴,想不到這王蘭功夫如此了得,把陳登迷糊成這副模樣,他突然就理解了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荒唐。

有時候啊,女子殺人根本不用刀劍,憑的是一張巧舌如簧的嘴,我得小心一些才好。

才子佳人皆薄幸。

張遼還是很有分寸的,雖然是慶功宴,但每個人喝酒都有嚴格管控,點到為止。

他才不管你是不是盡興了,要是都醉了,誰來守城?

了不起找幾個歌姬給他們開開葷,也就算是仁至義盡了。

待到子時時分南城門緩緩打開,張遼帶著三個人走了出來。

“稚叔在世的時候,一直都說我們這群老弟兄不管什么時候都要團結,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我若真對你們下手吧,以后見了稚叔也怕他怪我。

可若是把你們交給溫侯,只會讓他作難,算了,你們滾吧,滾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張遼甚至都是背對著他們三個人的。

曹性三人面面相覷,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可誰都知道,彼此心頭縈繞著愧疚與不舍。

“文遠,你放了我們,于三軍面前你怎么交代,對溫侯還有林墨,你如何交代?”成廉很難過。

“你們這是擔心我嗎?收起你們的假惺惺吧。”

張遼忽的轉過身來看著他們三,嗤笑著問道:“若是我沒挖出你們來,曹軍入城,我便是只有戰死這一條路可走,你們做選擇的時候,也不見擔心我啊。”

“文遠.”

不等曹性說下去,張遼右手抽出腰間寶劍,左手拉扯著身后披風,青鋒劃過,衣袍斷開,“今日放你們全看稚叔面子,如今我們割袍斷義,從今往后,我張遼再不是你們的兄弟了,滾!”

這一刻,風也停了,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

其實曹性他們也不過是受了陳登蠱惑而已,倒是沒細想安豐敗了張遼會怎么樣。

如今見得張遼與自己割袍,昔日種種在腦海里翻涌。

他們很想告訴張遼,自己只是一時被小人蒙騙,并不是真的想對你,想對溫侯動手,自己不敢也不舍。

當兵的人,是很窮的,窮到只剩下心中這份情義了。

如今親眼看著這份情義斷裂,他們的心里也很難受。

張遼走了,走的很堅決。

城門關上那一刻,他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三人知道,張遼是真的傷心了。

只是他們看不到張遼眼中的淚水。

躊躇了許久,他們終于還是策馬離開了。

天地之大,卻有一種不知何處能容身的感覺。

站在走馬道上陰暗處里一直看著他們遠去的張遼,淚眼婆娑,“今日一別,不復相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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