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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刃指座上人

  克羅薩爾盯著陳傳,說:「我說了,他已經輸了。」

  陳傳目光一轉,望去國際格斗家理事會的來人那里,口中說:

  「我想請教一下理事會的諸位,格斗家在正式格斗約戰時,倘若遭遇第三方阻撓或干擾,那應該是用怎么樣的處理方式?」

  國際格斗家理事會這次來人中雖然有聯邦人,但此刻卻并沒有偏幫的意思。

  其中一個人站了起來,他板緊了面孔,十分嚴肅的說:

  「根據世界各國及格斗家本人所簽訂的協議條約,約戰雙方在受公認和官方許可的公平戰斗中,如若受到干擾和阻撓,當事者有權對阻撓者進行驅逐或反擊,有權要求賠償,提出邀斗,或向理事會提交申請,要求介入并進行仲裁。」

  他看向陳傳,「那么請問陳先生,你是要向格斗家理事會申請介入嗎?」

  場中眾人聽到這番話后,紛紛通過耳蝸蟲和界憑小聲交流起來,場內的氣氛立刻微妙了許多,不少人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陳傳和克羅薩爾兩邊,等待雙方的進一步反應。

  事實很明顯,的確是克羅薩爾干擾了這場戰斗,按照慣例,這件事如果提交到格斗家理事會仲裁,那需要走完流程后才會有定論了。

  只是在場的大多數人心里明白,以克羅薩爾的身份,即便進入并走完仲裁程序,對他也不會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影響。

  不單是他本人的實力擺在那里,還是因為這是在聯邦的土地上,他們可以對格斗家理事會施加太多的影響了。

  當然了,大順也不是善茬,要知道大順對外是向來極其強硬,現在兩邊還在談判,說不定還會因為這個事情產生有一點波折。

  有敏銳一點的人卻是不由想到,這會不會就是克羅薩爾想要的結果?

  當然了,哪怕最后的仲裁結果真的對克羅薩爾不利,這位王座級格斗家完全可以選擇回去世界之環,到時候一切追責都將變得無從談起。

  畢竟當前對抗對面世界具備最高優先級,任何爭議在這事面前都要退讓,所以最后可能連一句口頭道歉都不會有。

  陳傳說:「我不打算提出仲裁申請。」在眾人以為這件事就這么結束,那兩個塔瓦提尼亞格斗家暗地里準備發出嘲笑聲時候,他已是將目光投向克羅薩爾。

  「因為克羅薩爾先生干擾我的戰斗,所以我打算在理事會的見證下,向他發起決斗。」

  什么?

  在場的高層人士和格斗家們先是一驚,隨后一片嘩然。

  他們聽到了什么?

  這位居然要挑戰一位王座格斗家?!

  這是瘋了吧?

  在場的格斗家都露出了吃驚和不可思議的神色。

  如果他們沒有記錯,這位應該只是一位秘殿格斗家,不會以為擊敗了羅薩德,就能挑戰王座格斗家了吧?這可根本不是一個概念啊。

  如果說秘殿格斗家還在他們認知之內,那么王座格斗家的表現力就幾乎可以當作神明來看待了。

  盡管有些人知道那天夜里陳傳幫忙處理了封鎖廳出逃的囚犯,可具體的細節他們并不清楚,陳傳不會去說,中心城更不會主動宣揚,所以大多數人甚至以為是克羅薩爾回來之后才擺平的這件事。

  誠然陳傳剛才的表現令他們震驚,可他與羅薩德彼此層次相當,還沒有到不能理解的程度,但是挑戰克羅薩爾這根本沒有可比性,怎么看都是在自尋死路。

  克羅薩爾也有些意外,他深深注視著陳傳,并給出了回應:「既然你發出約斗,那么我身為聯邦的格斗家,不可能不應戰,我答應你了。」

  周圍的人都是忍不住發出了驚呼聲,這位一旦回應,那就意味著約斗成立了國際格斗家理事會的人迅速將此記錄下來,并等待兩人進一步的交流和回應。

  克羅薩爾又說:「你想要什么時候?」

  陳傳走到了兩步,回到了雪君刀所在的位置,伸手搭上了刀柄,說:「我覺得現在就可以,剛才的戰斗只能算作熱身,如果克羅薩爾先生你也需要熱身,我可以給你留一點時間。」

  在場許多人聽到這句話,不由目瞪口呆,甚至覺得荒謬,暗想這位是否有些過于狂妄了?

  但大順這一方的人員卻并不這么覺得,他們眼中看到的,是陳傳面對一個洞玄觀格斗家夷然無懼,不但直面其人,并且還主動發出邀戰,他們只覺一時心緒激蕩,血氣翻涌。

  歸子瀚站在一旁,他表面看著平靜,但是手卻抓緊了手中之劍,眼神深處浮現出一絲振奮之意。

  謝團長立刻對身邊的助理說:「發電報,將這里的情況如實反應給第一訪問團。」

  此刻不止是他,東岸來的巡視官員也立刻讓身邊的助理發報,將情況立刻轉告執政府聯邦,兩邊要是真的起沖突或者造成人員傷亡,那指不定會干擾到接下來的談判。

  克羅薩爾這時說:「可以,我給你留點時間休息,他轉頭對著場館高層說:「給他提供最好的恢復藥物。」

  場館高層連忙欠身致意,恭聲回應:「克羅薩爾先生,我們會遵照您的吩咐。」

  克羅薩爾再看向陳傳:「我給你一小時。」說完之后,他就坐了回去。

  這一下,周圍的議論聲變得更大了,周圍的人面上都帶著興奮和激動之色,

  他們真的沒想到,這次居然能有幸看到王座格斗家的出手。

  雖然他們未必看的明白,但能在現場見證這一幕就已然是莫大的幸運了。

  陳傳這時從地上拔起了雪君刀,往羅薩德這里走過來,這位還躺在那里不曾起身,這一刻似乎被人遺忘了,就是那幾個塔瓦提尼亞的格斗家都沒有過來問上一句。

  倒是場館醫護人員飛快的往這里跑過來,不過只要不是當場戰死,以長生觀格斗家的體魄,一會兒就能自行恢復了。當醫護人員將羅薩德抬了上去的時候,

  他示意停一下,并對陳傳說:「陳先生,是我輸了。」

  陳傳說:「羅薩德先生,好好養傷吧。」

  羅薩德這時對他說:「陳先生,那個遺落物,就是克羅薩爾先生給我的。」

  陳傳聽到后,點了點頭,克羅薩爾的小動作看起來挺多,想來也有什么打算,不過無所謂,只要打上一場,任憑什么想法都是多余的。

  此時訪問團的賀、魯兩位副團長上來圍在了謝團長的身邊,賀副團長有些擔憂的說:「謝團長,這——對面是王座格斗家,就是洞玄觀格斗家吧?那是不是應該勸說陳處長不要那么激進?」

  魯副團長也說:「是啊,陳處長這要是有什么損傷———

  就算他們不是格斗者,身為首府的高級官員,也清楚洞玄觀格斗家的份量,

  那是可以進入最高安全顧問團的武力層次,在他們的概念里,那幾乎是代表著全世界最頂層的力量了。

  謝團長此刻冷靜的多,他看過陳傳的報告,在星靈之喉那里已經與一位洞玄觀格斗家有過對陣了,所以這并不是什么一時沖動激進的舉動,而是根據自身實力發出的邀戰。

  他說:「陳處長既然做出了這個決定,那一定有自己的考慮的,他身為格斗家,只會比我們更了解對手,所以這件事上,我們不需要去做多余的事。」

  陳傳沒有停留在賽場上,他回到了場館給他準備的休息室中,他把雪君刀放在一邊,默默調整著呼吸,在此過程中,身體在力場的作用下緩緩漂浮起來,身外白金色的光芒自然溢散了出來。

  自那天與那名洞玄觀格斗家一戰,他一直尋求著與這樣的對手進行更多的交流。

  交流越多,他對此境界的理解就越深刻。

  根據他上一回與這種對手對戰的經驗來看,這些洞玄觀格斗家的分化肢體,

  其力量一開始表現的不會很強,而是會根據敵人和戰斗的狀況不斷提升的。

  他判斷下來,這部分肢體在通常情況下,應該只有少數精神力量與之牽連,

  以避免對主體造成實力上的影響,但是隨著烈度加深,或是主體關注,或是肢體的反饋,精神力量的灌輸會逐漸得到增強。

  這樣一來,這部分肢體內部的潛力就會被逐漸激發出來,它會不斷的去適應和調整,直到徹底壓倒并擊敗對手。

  在知道這個情況后,如果他是想單純的戰勝對手,那么戰斗時間絕對不能拖延的太長,甚至不能給對方提升的機會,盡量在其狀態低弱的時候將之解決掉。

  不過這種勝利只是戰術上的勝利,并無法體會對面真正的力量,這并不符合他的初衷。比起當初,如今的他已經是強大太多了,他不會止步于只去追求單純的一場勝利,而是要憑借這一場場戰斗去提升和印證自我。

  那么,就用這個人來檢驗下自己這一階段的修行成果了。

  正轉念之間,他忽然有所感覺,發現沉睡中的雪君刀已經蘇醒過來了,同時他察覺到一股異樣,伸手一拿,雪君刀跳躍到了他的手中,感受了片刻之后,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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