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8.焚世魔兵,優秀員工,準時上班,從不早退

如果一個大寶藏的防御力量只有這樣，那么遠遠稱不上萬無一失，實際上，巴布羅的寶藏真正的防御關卡并非隱蔽的位置，而是通往溶洞深處的那幾扇關閉的機械門。

“如我所說，起源之地周圍藏著很多造物主時代留下的東西，這里就是當年的一處廢墟，曾經是起源之地那神秘又詭異的地下管道設施的一部分，但在地質變化中已經被和城市徹底分割開。”

大海盜帶領著總督和他的護衛們進入了黑暗的溶洞中，又輕車熟路的將周圍的火把點燃，然后指著前方緊閉的機械大門說：

“桑海人早就把其中的東西搬空了，只留下了這些隱蔽的空間。

在當年我剛剛在海上救下克萊爾他們的時候，在某一次遭遇風暴被迫停靠在起源之地海岸，并且陰差陽錯的進入伊蘇斯大圖書館后，我在一本典籍上發現了這些被記載的空洞位置。

那時候我就知道這些地方將成為我藏東西的最好窩點。”

他從懷里取出那張屬于威迪亞議員的權限破解卡，在機械門旁刷了刷，讓這古老的機械防護在咔咔作響中緩緩開啟，又狠狠吐槽道：

“為了拿到這兩張卡，我可是拼了老命才劫掠了伊蘇斯大圖書館，那也是我光輝的海盜生涯里最值得紀念的事情之一，畢竟直到現在，我也是唯一一個成功劫掠過起源港的大海盜，還不止一次！

但我的同行們永遠不會知道我在那次劫掠中獲得了什么樣的報酬，他們只是知道在那場劫掠之后，我就從人類變成了吸血鬼。

嘁，就在這里。”

巴布羅用腳踹了一下腳邊的石頭，說：

“克萊爾就是在這里為我完成了初擁，也是在這里把她的人生托付給了我，這座寶庫是我吸血鬼人生的起點，但我不希望它成為我和克萊爾的終點。

現在，它歸您了。”

大海盜在原地做了個“請”的動作，讓墨菲上前站在第二道更厚重的機械門前。

他看了一眼巴布羅，從懷中取出之前被巴布羅贈與的第二張權限破解卡，在門禁上輕輕一刷，隨著那老舊機械的活動聲，占據了一整個巨大溶洞的金山寶藏便出現在墨菲眼前。

毫不夸張的說，用珠光寶氣形容眼前的金山都有些詞不達意。

僅僅是那些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的金幣組成的“海洋”就足夠墨菲跳進去“狗刨”了，饒是吸血鬼總督已經見過足夠的大世面，卻依然被眼前這堆起來的財富所震驚了那么一兩秒。

在他身后，潘妮的機械心智不為財富所動，但伯蒂的呼吸卻幾乎暫停。

他曾見過梅杰瓦城的影精靈寶庫，但那十三家族之一的數百年財富和這座大海盜秘寶相比也有些相形見絀。

“米莉安會高興的瘋掉的。”

墨菲上前抓起一把金幣，看著這些黃澄澄的小玩意從自己指縫間滑落，他輕聲說：

“有了這筆錢，特蘭西亞那糟糕的財政就將得到極大的緩解。有了這么多金子做儲備金，她一直想要進行的貨幣發行也將得以順利推進。

作為特蘭西亞的總督，我必須獎勵給你一個大大的勛章，巴布羅上將，然而我是一名吸血鬼，我很清楚我們的同胞都是什么德行。”

墨菲站起身，看著身后低頭點燃了一根香煙的血懼大公，他說：

“你本不必如此慷慨的將自己花了近兩百年才掠奪到的驚人財富毫無保留的送給我，這和你的海盜作風截然不同，但你依然這么做了，而且我從你眼睛里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后悔與不舍。

這證明這些財寶只是你用來達成某樣更重要目標的工具。

伱把它們當做棋子擺上桌，只為了贏得更夸張的回報，所以，在我收下這筆壯觀的財富之前，我必須弄清楚你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讓我猜一猜。

這和你從冰灣故地得到的血懼傳承相關？”

“嗯，你都把話挑明了，我也不裝了。”

巴布羅吐出一口奇妙的三重圓環嵌套的煙圈，他拍了拍身后背著的暗夜好運獵槍，說：

“我在血懼氏族那已經完全垮塌的城市廢墟最深處找到的不只是喚醒這把圣物的方法，也不只有查理曼大公留給繼任者的各種力量手札，還有一份

嗯，姑且可以稱之為‘使命’的東西。

墨菲，我從未想過自己這樣的爛人，有一天會用這兩個聽起來就很神圣的字眼來形容某樣我既不感興趣也完全不想要的東西。

但我必須向你解釋清楚。”

這個痞里痞氣的家伙揉了揉脖子，有些煩躁的說：

“關于‘血懼末日’的真相！

帕英尊主曾經問過我，但我沒對他說實話。

不是我不信任尊主，主要是這件事牽扯太大，我不認為帕英尊主有能力幫助我完成它，但你可以。

你知道，按照現在的說法，當年查理曼大公是為了抵擋阿瓦隆教會與冬狼教會雙方對于勢力過大而且即將獨占冰灣的血懼氏族夾擊，才在氏族城市格利諾斯被圍困的情況下，于某個不祥的夜里，冒險打開了星界裂隙試圖反敗為勝，結果他陰差陽錯的打開了亞空間裂隙，直接導致冰灣的三分之一被混沌吞沒。

這個說法大體上是正確的，它描述的是事實。

但事實不等于真相！

在血懼氏族曾經城市格利諾斯那被冰雪掩埋兩百多年的廢墟里，我找到了當年的真相，查理曼想要從星界召喚援軍幫助氏族度過難關是真的，但他不只是想要得到援軍。

那個星界觀察哨！

27號項目！

他想要拿回自己在黃金紀元一力推進的那個項目的最終成果，是的，那時候他已經恢復了所有的記憶。

當初具體的情況在查理曼大公留下的日記里沒有詳細說明，但我猜他肯定是覺察到了除阿瓦隆教會和冬狼教會之外的另一個威脅，所以才會孤注一擲。

我猜，那個威脅應該就是大袞”

“證據呢？”

墨菲嚴肅的問了句，巴布羅指了指自己，說：

“現在的血懼海盜就是證據，你知道為什么帕英尊主在冷血屠滅了整個血懼氏族，以此作為給大陸其他種族的交代之后，還要費盡心思留下99個根本無法靠自己活下去的年輕血族，并把他們放逐到迷霧海嗎？

外界都說這是千年尊主的懲戒，但你我都很熟悉帕英尊主的做事風格，你覺得他那樣務實的人在已經起了殺心的情況下，還會做出這種多此一舉的舉動嗎？

那場最后的放逐，不是尊主自己的意思！

那是查理曼大公在行刑前對尊主的祈求，他在日記里詳細描述了他做出決定前一夜的心態變化，他以自己不抵抗受死為條件，祈求帕英尊主為血懼氏族留下種子，還指定了克萊爾她們的流放位置。

墨菲！

仔細想想，如果要用流放到海洋作為懲罰，那么冰灣那地方就毗鄰環境更惡劣的風暴海，為什么要舍近求遠，讓他們橫跨整個大陸去迷霧海呢？

克萊爾當時還年輕，她什么不懂，但流放者里確實有一位查理曼大公的直系后裔，那家伙在到達迷霧海后不到一周后就死于大袞魚人的襲擊。

你可以說他運氣不好，但我覺得這事里面有貓膩。

可惜那家伙死的太突然，沒來得及將真相告訴給克萊爾她們，但血懼氏族和大袞魚人之間的恩怨在那時候就出現了，這兩百年的時間里，隨著血懼海盜在迷霧海發展壯大，我們平日里最大的敵人不是各國艦隊，也不是鮫人。

恰恰就是魚人！

我也不是給自己臉上貼金，但事實就是，正是因為血懼海盜在迷霧海這一百多年的活躍，才讓魚人們一直沒有能大規模的靠近陸地，最少這是原因之一。”

巴布羅張開雙手，一臉蛋疼的說：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思考這些事，你看，現在每一條線索聯系起來之后，你再說這一切都是命運的選擇未免就有點自欺欺人了。

事實就是，雙方的敵對在冥冥中就有定數！

而且這個定數的源頭可以直接追溯到黃金紀元里的那個由血懼氏族主導的27號項目中，我懷疑，查理曼大公當初對混沌力量的研究可能得到了某些不得了的突破，這才讓他在八百年后引來了殺身之禍。

我們血懼氏族確實不擅長靈能使用，但我不覺得當初的查理曼大公連星界裂隙和亞空間裂隙的區別都分不清楚。

換句話說，當初那場‘血懼末日’是一個陷阱。

是亞空間陰影在背后主導一切，目的就是為了報復極有可能揭開了謎底的查理曼。

我們血懼氏族為亞空間孽物背了兩百年的黑鍋

我也不是想要給血懼氏族洗刷罪名，畢竟當初的冰灣災難確實是查理曼大公一手造成的，他自己都認罪，我也沒什么好說的。

但問題就在于，我們現在得找到那個藏在星界某處的實驗室，必須弄清楚27號項目的真相以及他們當初的發現這件事真的很重要！

墨菲，我自認是個自私鬼也不算什么好人，但眼下這個局勢，找到那個星界觀察哨沒準就能讓血懼氏族擺脫那些該死的焚世魔兵的追殺。

我承認，我是為了自己和克萊爾的后半生能安安穩穩度過。

我承認，我怕了。

在經歷過狩獵之主的事件之后，我發現混沌一方對我們的追殺是不會停止的，除非我們能搶先一步擊潰它們。

你現在是反抗混沌力量的旗手，我必須抱緊你的大腿。

這就是真相。”

墨菲點了點頭，他旁邊的潘妮用平靜的機械音說：

“測謊程序結束，根據對虹膜、心跳、腦電波運動和體內激素監測結果，目標發言真實性達到7585，或許有所隱瞞。”

“靠！”

巴布羅罵了一句，將手里的煙頭丟在地上踩滅，他很光棍的仰起頭說：

“我也順便打算在那個星界觀察哨里狠狠撈一筆行了吧？這是我唯一沒說出的想法，一個能讓混沌勢力如此上心的地方，你說里面沒藏著寶藏那鬼都不信啊。

那個星界實驗室將是我這一生輝煌的海盜生涯里最后的一次劫掠，也將是最成功最值得紀念的一次！”

“行了行了，我信了。”

墨菲擺著手說：

“我本來是不想答應你的，你這狗東西，不過在你思索這些問題的同時，我也發現了一些關于27號項目的蛛絲馬跡，所以我相信你沒有說謊，事實證明27號項目實驗室里藏著的東西要比你想象的‘寶藏’更夸張。

巴布羅，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

墨菲盯著大海盜，說：

“大袞，就是27號項目的產物之一，不管查理曼大公當初在那個實驗室里干了什么，毫無疑問他都創造出了一名邪神，而且那家伙存活至今。

所以，你說血懼氏族和大袞密教的恩怨在冥冥中早有定數，這個結論是完全正確的。”

“焯！”

這個真相把巴布羅雷的外焦里嫩。

他最大膽的猜測成真卻讓他沒有任何喜悅，只感覺到手腳冰冷。

血懼海盜本就面臨著焚世魔兵的追殺，眼下居然還要和大袞邪神對抗，這足以讓他感覺到人都麻了。

“我甚至已經知道大袞從星界來到物質世界時的落點在哪，那也是我前來起源之地的重要任務之一。”

墨菲安慰道：

“往好處想想，確認了這一點我們就能反向推導出27號實驗室的所在位置了，現在既然咱們都把話說開了，這件事我也就能托付給你去做了。在我們前往托勒密王城的同時，你要去一趟天涯角。

你知道那個位置嗎？”

“當然，起源之地最南端，和鮫人的大礁行省隔海相望。”

巴布羅點頭說：

“那里也是桑海人的一處古跡所在，距離月亮圣城并不遠，我回去準備一下就出發嗯？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動靜？”

“有而且很麻煩，看來我們剛才的交談好像不小心提到了某個不能提起的名字，導致我們被注意到了。”

墨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歐米伽程序已經被激活化作一團蒼白色的光纏繞在手掌之上。

“混沌生物警告！”

潘妮這會已經進入了作戰狀態，她的雙臂纏繞起等離子烈火覆蓋，尖聲提醒到：

“大量混沌生物正在靠近當前坐標，空間反應在加劇！”

“上去！在這里和它們打簡直是送死。”

墨菲當機立斷，帶著幾人離開了巴布羅的藏寶地。

就在他們沖上沙灘的瞬間，一道裂隙就在幾人周圍打開，隨著混沌氣息蔓延開，一道道燃燒的人影就自周遭沖出，在焚世魔兵的嘶吼聲中，遭遇戰就此打響。

潘妮化身烈火沖上前和那些混沌生物正面作戰，巴布羅也拔出了暗夜好運第一槍就秒掉了一頭燃燒巨人，而墨菲活動著身體讓歐米伽程序以光環的方式擴散開，左手握住必要之惡，右手拔出懸掛腰間的長夜守衛。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伯蒂，說：

“你留在這，別添亂。”

“我想要戰斗。”

消瘦的影精靈吸血鬼大聲說：

“我已和黃昏劃清界限，我也想和潘妮并肩作戰。”

“好啊，那你最少得先找到適合你的戰斗方式吧？”

墨菲吐槽道：

“不如現在就向你曾信仰的神祈禱吧。”

“啊？您在開玩笑嗎？”

“砰”

必要之惡向前劈砍，在利刃交錯中將一頭沖過來的焚世魔兵絞殺，于凈化力量的爆發中將對方化作漫天飛舞的高溫灰燼。在那流光閃爍的灰燼滑落里，墨菲唰的一聲展開自己龐大如龍的雙翼，他在血翼的拍打中懸浮而起，對伯蒂說：

“沒和你開玩笑！現在就向蘿絲女士祈禱！我在她那還算有點面子，介紹個人過去實習問題不大。還等什么呢？

活動你的雙手，開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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