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女兒身闖蕩古龍江湖 165一點通
我以女兒身闖蕩古龍江湖絕代雙驕165:一點通“他沒有去追殺陸小鳳?”沙曼問。
“也許去了,也許沒去,誰知道呢?”
牛肉湯是真的不知道宮九去了哪里。
宮九是個路癡,去哪里都需要有人帶路,這次卻沒有讓她帶路。
從南海上岸,一直到京城,有半數時間都是她在追殺沙曼,而宮九則不聲不響消失了。
燈光忽明忽暗,映得沙曼影子在墻上閃動。
月影茫茫。
這一夜真的變安靜了。
清晨,天還蒙蒙黑,沙曼已來到院里,將昨晚賀尚書的尸體搬出去,再從井里提水沖洗地面。
她和賀尚書不陌生,在無名島上雖然沒有一起賭過錢,卻常見他醉醺醺的模樣。
這次追殺她和陸小鳳的人,她很多都熟悉,現在他們已化作冰冷的尸體。
沙曼輕嘆了一聲。
無名島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遠離江湖,生活平靜。一旦入了江湖,明天誰都可能死,這就是江湖人的宿命。
小老頭呢?
小老頭自己不出島,是不是早已了然?即使功力絕頂,也安然躲在島上,只悄悄地將手伸到中原,組建隱形人勢力。
拿掃把將地面的水掃干凈,東方晨曦微露,天光逐漸亮起。
“你沒有殺她?”顧長生問。
“要是陸小鳳被宮九捉住了,可以拿她換回來。”沙曼低頭道。
顧長生恍然記起了,牛肉湯好像也姓宮,名宮主。
她臉色有些古怪,因為印象里,牛肉湯也拿鞭子抽過宮九……
這錯綜復雜的關系,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還好她和江玉燕都沒有這種古怪的癖好,顧長生伸了個懶腰,骨節輕響。
江玉燕脖頸上有一點紅痕,和牛肉湯脖子上的紅痕位置很像。
沙曼假裝沒有看見。
許多時候人都要懂得裝瞎子,她早就明白這個道理。
“陸小鳳的手夾不住宮九的劍嗎?”顧長生忽然道。
沙曼緩緩搖頭,“不知道。”
顧長生道:“他沒有試過。”
沙曼道:“沒有試過,我覺得他接不住。”
顧長生道:“他也是這樣覺得。”
沙曼道:“那他就一定接不住。”
顧長生點了點頭。
能接住天外飛仙的陸小鳳,會接不住宮九的劍,難道宮九比葉孤城還要強?
“也可能是他未戰先怯了。”
人總是會變的,二十歲的陸小鳳,和三十歲的陸小鳳,很多地方都不同了。有些人越來越強,有些人越來越弱。
以前的陸小鳳是個浪子,遇見沙曼后就不同了。
豈不是和有了妻兒的西門吹雪一樣?
也許他們本質上就是同一類人。
而且在無名島上,未見宮九的面之前,陸小鳳已聽聞他的種種事跡,眾人口中神龍般的九公子,若是二十歲的陸小鳳一定不服氣,三十歲的陸小鳳就未必了。
這可能也是一個因素。
在如今這個環境下,未戰先怯,便已輸了一大半。
陸小鳳已有退隱之意。
顧長生望著遠方,若是陸小鳳退隱了,她是不是就一直留在這個江湖了?
回頭看一眼江玉燕,她挑了挑眉,輕抬頭用手指點點脖子。
江玉燕一愣,低頭對著水盆照照,有些羞惱地瞪她一眼,抬手按住揉搓片刻,再放下手,變得無事發生過。
兩人無聲的交流很隱蔽,江玉燕偷瞧一眼沙曼,不知道有沒有被看見。
沙曼也在沉思。
陸小鳳鼎鼎大名,據說天下沒有他一雙手接不住的劍。
是什么導致他甚至連試都沒試,便先弱了?
是小老頭無敵的實力嗎?
還是因為自己?
沙曼手指玩著鋼絲,堅韌的鋼絲輕輕一撥,劍式便開始不停變幻。
“你認為陸小鳳可以接得住宮九的劍?”她忽然出聲問,眼里閃著奇異的光。
顧長生搖頭道:“別人認為沒有用。”
陸小鳳到底能不能接住宮九的劍?
西門吹雪認為可以。
靈犀一指,后發而至。
他從陸小鳳眼里看見了牽絆,如同當年自己和孫秀青結為夫妻時。
劍被纏上了線,便沒有那么快了。
陸小鳳的手也是一樣。
“你可以。”西門吹雪說。
陸小鳳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有些出神,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對自己的這雙手沒有信心了?
紫禁之巔前,面對大內高手殷羨的‘玉女穿梭’,他還能自信地等對方劍尖逼至喉嚨再出手。
銀鉤賭坊時,他面對飛天玉虎的毒手套也自信滿滿。
“這天下,我至少接不住三個人的劍。”陸小鳳道。
西門吹雪沒有問那三個人是誰,其中兩個他都能猜到,“那三個人之外呢?”
陸小鳳眼睛漸漸亮起來,“可以一試。”
西門吹雪道:“伱必須接住。”
陸小鳳道:“沒有什么事是一定的。”
他的心已熱起來。
仿佛找回了那個年輕的自己。
被稱為四條眉毛的自己,而不是被稱為陸大俠的陸小鳳。
他甚至想立刻就遇到宮九,試試九公子的劍比當初的西門吹雪強多少。
可是宮九消失了。
如鬼影一般尾隨在身后,從南海追殺他到京城的宮九,忽然不見了。陸小鳳離開了萬梅山莊,在路上走走停停,住了好幾次客棧,依然沒有看見那個人。
被兩個老怪物解決了?
陸小鳳只能如此猜測,他想趕回京城去看看,路上遇見了木道人。
已經是武當掌門的木道人,出門沒有腰佩七星劍,卻依舊盡顯尊榮華貴。
陸小鳳幾乎認不出來這是他昔日所熟悉的那個一身破爛道袍的老道士,游戲風塵、落拓不羈的木道人不存在了。
“陸大俠,好久不見。”木道人笑著道。
陸小鳳苦笑道:“我剛擺脫陸大俠這個稱呼,你便又這樣叫我了。”頓了頓他繼續道:“恭喜道長榮登大位,可惜陸小鳳沒能去賀喜。”
木道人莞爾一笑,他與陸小鳳是朋友,是多年的朋友。
“兩年不見,有空可要到苦瓜大師那里去敘敘舊。”
“我出門云游的機會也少了。”
一派之主,與閑云野鶴的老道士自然不同。
只有那雙手完全沒變,瘦削、干燥,穩定而有力,一雙握劍的手。
陸小鳳發現自己被困無名島的這一年多,發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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