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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狗急跳墻,筑基之力

更新時間:2023-06-30  作者:每天三問吃什么
懸壺濟世,我只是想長生不老 第二百七十六章 狗急跳墻,筑基之力
夏朝皇宮,一處規模頗大,卻并無名字的園林中,一群宗師正在飲酒賞月,漫談天下。

其中當然也包括陶述善,或者不如說,陶述善才是宗師之間的主角。

陶述善得到了夏朝很好的款待。

哪怕關于奇物的交易進行的并不算多么順利,雙方也算得上是和氣生財。

特別是陶述善自己,更是被留在了皇宮之中。

這地方可不是誰都能夠住下來的,夏朝如此款待,一方面是為了彰顯對他的重視,另一方面,當然也是因為這樣才能更好的看著他。

除了顧擔等寥寥幾位之外,夏朝其余的宗師全都圍在了陶述善的身邊,基本算是和他同吃同住了。

想在這么多宗師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情,根本不可能。

當然,這畢竟不是監禁,萬國商會其余人等還是可以‘自由’活動。

萬國商會并不算小,既然要進行漫長的路途,各種補給和交易還是必須存在的,他們也不能拿奇珍當飯吃,更不能食霞飲露。

夏朝當然不至于負擔不起萬國商會所需要的物資,但為了不顯現出咄咄逼人的態勢,這方面還是網開一面、隨他去吧,畢竟宗師留在了這里,又能鬧出多大的亂子呢?

此時夜色已深,月芒卻是越發皎潔。

園林中的一處亭子里,數位宗師圍坐在石桌前,周圍并無任何火燭或是燈籠,以宗師的目力而言,只要不是徹徹底底的一片漆黑,便都算不得什么。

“明月皎潔,群星退散。今晚月色甚美,連群星都要避讓開來。”

鄒聃持著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月芒之下,酒水蕩開的漣漪也呈現出銀色的波濤,一浪拍打一浪,最終碰壁而回,形成小小的漩渦。

凝視杯中之物片刻后,鄒聃一飲而盡,又道“人間仙庭的消息,又何嘗不是一輪明月在人間綻放光輝呢?連宗師都將黯然失色,你我之輩身處其中,又該何去何從?”

宗師之間,基本不會再談論年齡、輩分,除非之前便有極好的關系在身,否則皆是平輩論交,無需拘束,誰也不能壓誰一頭,因此說話之時,無需再顧忌什么。

“鄒兄此言甚合我意。”

正所謂聞弦歌而知雅意,鄒聃一開口,莊生便已知曉他的意思,當下接過鄒聃的話茬,說道“但此言,亦有不妥之處。

月芒再如何潑灑,離得近的,總能沾染更多的光輝,看的也更清楚一些。我們這些人雖也僥幸沾染些許月芒,又如何比得上自皓月之地趕赴而來的朋友呢?”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皆是看向了陶述善。

皓月是仙庭,群星即宗師。

皓月綻輝,群星便失了顏色。

也自然是想知道,皓月那里,究竟是不是一片黑暗之中的指路明燈。

“哈哈。”

陶述善輕笑兩聲,既然他們有雅意,他自然也是張口就來“皓月自然是輝光遍布,然而萬物蒙昧,便是僥幸被月芒照耀,仍舊昏昏沉沉、渾渾噩噩,萬籟俱寂也。”

他手指向四方,除了這處亭子外,再也看不到半個人影,更無雞鳴犬吠之聲——這里可是夏朝的皇宮!

一切都顯得那么寂靜縹緲,唯有幾人的話語聲,在周遭傳蕩,也逐漸隱沒在風中。

“求仙路苦,便是知曉終點,能夠攀登而上者,又有幾人?”

陶述善微微聳肩,滿臉的孤獨寂寞,“便是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看到一樣的東西,每個人的感悟,都自有不同之處。我看明月,卻唯獨只有明月,若明月也黯淡下去,又該如何呢?”

天際有云朵飄蕩而來,遮住了月芒。

皎潔的月光,頃刻間便沒了蹤影。

“哦?”

這一次,清平子心中一動,問道“莫非,仙庭也有問題?”

“倒不是什么大問題。”

陶述善說道“無他,淺水養不出蛟龍。便是有五處靈氣源泉,可畢竟現世時間短暫,你我之輩僥幸得見明光,卻終究不可得見皓月的真正模樣。

縱使有朝一日,月輝能夠凝成圓月,吾等也已回歸到昏沉黑暗之地,徒呼奈何!”

這句話說的倒是真心實意。

單純只依靠靈氣就想層層破境,那天資得妖孽到什么程度啊?

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不過是在仙道那條路上稍稍爬了幾步而已。

“能得見明光,便已是此生之幸事,能有機會沐浴明光,還有什么好奢求的?”

“怕的是見到了明光,卻邁不開步子。”

一直坐在角落,自斟自飲未曾開口過的兩位宗師,一齊開口,滿臉酸澀。

趕到不周山脈需要十年。

十年啊!

他們的大限,已經不允許了。

雖是生活在同時代,雖同是宗師,雖此時共飲,雖一同看了希望,但,他們已經沒有了未來。

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終于得知了綠洲的消息,遺憾的是,到他死之前,都注定不會達到。

相比還能夠有機會去攀登的人而言,他們兩個,何止是一個慘字了得。

他們二人一開口,這個話題的確不好再繼續講下去。

畢竟仙道越是美好,越是高妙,越會讓他們感到遺憾。

在他們兩個面前談論這些事情,簡直就是在拿著刀戳心窩子。

宗師也有無力時!

陶述善很是機敏的說道“天下甚大,任何奇事都有可能發生。當初誰又能夠想到,接天連地的周山會被天降的流星砸塌,反而成就了塵世中的仙緣呢?

只要還活著,總是有機會的。”

這雞湯說的倒是還算不錯,奈何兩位宗師根本沒有提起半分的興致。

奇跡之所以叫做奇跡,便是因為很難發生。

總不能暗暗祈禱再來一次夜降天星砸在夏朝吧?

怕不是立刻就要被人給活撕了。

“是啊,活著總是有機會的,奈何總有人迫不及待的去尋死。”

說話間,遠處卻是飄來一道聲音。

烏云被風推開,那人踩在黑暗之地,每向前一步,月芒便向前鋪上一寸,銀月皎皎,月華漫天,竟像是為他鋪就而成。

一襲青衣落人間,天邊皓月竟也成了陪襯之物。

但他說的話,委實不算多么吉利。

諸位宗師的目光盡數望去,當見到顧擔之后,夏朝的宗師們都選擇了保持緘默。

因為顧擔手中正提著兩個人,一步步的向著這里走在,冷冽的目光落在陶述善的身上,冰冷的聲音中,帶著不可饒恕的殺意。

在顧擔的身后,滿身血跡的禽厘勝和胸口破了個洞的荀軻也逐步走了過來。

當見到這三人之后,陶述善哪怕隱藏的很好,嘴角也是情不自禁的抽了一下,隨即故作驚訝的看向顧擔手中的兩個人,滿是好奇的問道“竟有小賊膽敢夜闖夏朝皇宮?”

“這可不是小賊。”

顧擔隨手一扔,將兩具尸體扔到了地上,“畢竟敢去刨墨丘和姬老墳的人,豈能是小賊呢?”

“什么?!”

此言一出,亭子里原本尚且還能維持平靜的夏朝宗師們紛紛跳了起來,面色大變。

若不是有多年的養氣功夫在,怕是要被驚掉大牙。

是誰覺得九族過的太好,想給墳頭添點土了?!

得多想不開,才會同時去挖墨丘和姬老的墳墓啊?

你挖姬老的還勉強能夠理解,那里面真有陪葬品,還不少。

可墨丘的你也敢挖?

活膩歪了是吧!

上一次逼的四國都慌忙投誠、皇帝退位的那個人可還在這兒呢!

就算無需他出手,墨家那也不是好惹的!

“竟有此事?”

陶述善滿臉驚訝,全然不似作偽,似乎真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不知哪里的賊子如此膽大包天?”

“陶宗師,都這個時候了,便不用再裝了吧?”

顧擔并沒有興趣跟他嘰嘰歪歪,玩過家家的把戲,干脆了當的說道“你還有多少熔宗符,不妨拿出來讓我長長見識。”

聽得“熔宗符”三個字,陶述善眼瞳微縮,面色卻是不變,只是大呼道“冤枉啊!我人就在這里,此事怎能與我有關?諸位宗師盡可做證!

您若是懷疑我們萬國商會,我也可以召集商會的所有人馬,供您檢驗,但凡少了一個人,都為您是問!”

他說的干脆利落,倒也算是處變不驚。

奈何,這里是夏朝的主場。

夏朝的宗師們,無論對他是否親近,此時都深刻的明白,將另一位得罪慘了,那仙道再好也沒什么用。

他們很干脆的將陶述善給包圍了起來,可以說是插翅難飛也不為過。

便是同為宗師,被這么多的宗師圍住,也只有一個死字。

“諸位這是何意啊?”

陶述善此時才算變了臉色,臉上卻還是寫滿委屈和不可置信的模樣,“莫非夏朝覺得我萬國商會奇珍無數,所以想要劫掠不成?吾輩從商,雖是與人為善,卻也不能任打任挨!”

“到了這個時候,還想給自己扯大旗呢?這么多活著的靈材,難道你都不想要么?”

顧擔冷冰冰的問道。

直到靈材兩個字出口,陶述善才終于肯定。

死掉的那兩位萬國商會的宗師,已經將底都給透漏出去了!

為了掩人耳目,萬國商會背地里稱呼宗師骸骨,皆是用靈材代替,便是有外人竊聽到,也只會誤以為尋覓奇珍而已。

這一次,陶述善終于收起了那虛假的表情,面目霎時間冷冽了下來,再無先前那笑意盈盈的和善模樣,狠聲道“他們兩個竟真敢說出去,就不怕家人后輩再無活路不成!”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想死都死不了。”

顧擔眉頭微挑,道“閣下的嘴,看樣子比他們兩個還要更硬氣一些,不知等會兒,是否也能如此。”

“既然消息敗露,那算我認栽了。”

陶述善冷聲道“給你們一人一份奇珍,外加前往不周山脈的地圖,讓我們離開,如何?”

“哈。”

連顧擔都被陶述善的厚顏無恥給氣笑了。

墳都刨了,事情敗露之后,竟還想要買命。

真就什么好事兒給讓你給占了唄!

“我是該說你癡心妄想,還是該說你神志不清?亦或者,商人真覺得什么都可以用來交易?”

顧擔說道。

“哼。”

陶述善冷哼一聲,袖口一抖,商字令牌便出現在了他的右手之中,左手又是一晃,足足五張熔宗符一齊拿捏住。

兩樣東西顯露出來之后,陶述善也像是有了天大的底氣,連脊背都挺得筆直,如同找到了靠山,“你們殺我萬國商會兩位宗師,我可以既往不咎,還愿意賠禮道歉。若是再不知好歹的話,萬國商會也不是好惹的!”

或許是為了驗證他說的話,那枚商字令牌上,曾被他催動過一次的氣息再度升騰而起。

超越宗師的氣息籠罩其上,讓包圍著他的宗師們的臉色都略略發白。

只因這一次,其上的氣息顯得極具攻擊性。

如同群狼遇到了猛虎!

連他們一直信賴的宗師之力,在那份力量面前,都顯得有些渺小。

那是相隔了一個大境界的力量,已非宗師可承受之重。

更何況這里還是夏朝的皇宮,的確不太適合大打出手。

但,這里輪不到這些宗師們發表自己的意見。

面對陶述善的脅迫,顧擔一語不發,邁步向前。

“你,莫要不知好歹!”

陶述善的眉頭緊皺起來。

非到萬不得已的程度,他也不愿意催動令牌之中的力量。

奈何,顧擔根本不理會他,只是簡簡單單、不疾不徐的向他走了過去。

“每位宗師兩件奇珍,這是我的底線,莫要再咄咄逼人!”

陶述善咬牙說道。

顧擔目光毫無波動的看著他,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或許正是因為死人的買賣做得多了,陶述善才會覺得一切都可以交易。

當兩個人距離不過十步之后,陶述善怒罵道“不知好歹!”

他的左手中,一張熔宗符頃刻間燃燒殆盡。

一束光以宗師都難以企及的速度,向著顧擔面門襲去。

然而尚且未曾觸及到顧擔,一道白色中泛著青芒的護盾便將其盡數擋下。

如同沸水碰觸到堅冰,刺啦聲霎時間響起。

但根本沒有持續多久的時間,一切便又隱沒下去。

擋在顧擔身前的真氣護盾,看上去竟是毫發無損。

專攻破壞宗師護體真氣的熔宗符,在顧擔的真氣面前,便好似想用小木棍翹起泰山般可笑。

五臟凝練后,又潛心修行將近四十年的顧擔,已經不是尋常宗師所能夠想象的了。

他只是沒有再次破境,不是在原地踏步。

“怎么可能?!”

親眼目睹熔宗符‘失效’,陶述善已是臉色大變。

甚至比之顧擔揭露萬國商會真面目時還要更加驚訝。

熔宗符,那可是專門用來對付宗師的利器!

萬國商會行走了那么多個國度,用此物不知暗中坑殺了多少宗師,從未失手過!

便是沒有當即取了宗師的性命,也會讓其戰力大損。

像這樣好似微風拂面,沒事人一樣硬吃熔宗符一擊的存在,陶述善從未見過。

甚至情不自禁的懷疑,自己的熔宗符是不是用了個假貨、殘次品。

“如果只有這種程度的話.”

顧擔說道“你現在自刎到還算得了個痛快。”

“給我去死!”

陶述善仍不死心,同為宗師,他的優勢便是有熔宗符和商字令牌在手,熔宗符一旦失效,便意味著少了一大助力,兇多吉少。

當下又是兩張熔宗符無風自燃,陶述善瞪大雙眼,不肯遺漏分毫。

熟悉的五色光束綻放,一頭砸在顧擔身前的真氣護盾上。

讓人牙酸的嘶鳴聲在空氣中響起,如同腐蝕地面的毒液。

這一次陶述善看的很是清楚,熔宗符不是沒有效果,它的確撬開了些許顧擔的真氣,但那一星半點的真氣潰散,距離打破真氣護盾還有著任重而道遠的天大距離!

至于擾亂對方真氣運行的特殊效果,更是無稽之談,連防御都沒破開,談何擾亂真氣運行?

這前所未見、未曾設想的一幕,徹底打破了他的心中幻想。

夜路走多了,總能撞到鬼!

轉瞬間,顧擔距離他,已不過區區五步之遙。

這個距離,對宗師而言,已算是觸手可及。

當下陶述善右手已經情不自禁的捏緊了手中的商字令牌,寒聲說道“你若再敢往前一步,便讓你見一見宗師之上的力量!”

面對他的威脅,顧擔連半點遲疑都沒有,一步踏出,向前而去。

驟然間,陶述善手中的商字令牌,氣息大盛!

足以讓宗師都要汗顏的威壓,呼之欲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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