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出海歸來,我獻上世界地圖 第一百零八章 當了孫子就是不一樣
當然,雖然人與人的悲歡并不共通,但是扶蘇剛剛得知胡亥的死訊,在這種情況下,就算白應再怎么開心也得憋著。
只是,很顯然,白應的內心太過于興奮,以至于有些難以自持,差點都快笑出聲了,因此簡單的寬慰扶蘇一番以后匆忙退去。
相比較于胡亥的死訊,趙泗是扶蘇的孩子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大消息,他必須要將這個喜訊告訴一些人,然后再好好思考商討一下這究竟意味著什么。
剛剛得知胡亥死訊的扶蘇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以至于甚至沒有發現白應的離去,暈暈乎乎的回到府邸之內,整個人也是心不在焉的狀態。
天色已晚,已經是臨近休息的時候,扶蘇還未單獨成家立業的孩子紛紛向扶蘇各自問安以后離去,扶蘇也依舊顯得昏沉。
扶蘇的妻子羋蘭見狀眉頭微微皺起開口道:“今日怎這般心不在焉?發生了甚么事情?”
秦楚幾乎是世代聯姻,因此秦國之內楚國的外戚勢力尤為強大。
始皇帝登基即位乃至于奪權,其中少不了昌文君和昌平君的幫助,而昌文君以及昌平君,就是典型的楚國外戚勢力。
呂不韋得罪的人太多了,始皇帝繼位沒多久就被踢出了游戲,而趙姬和嫪毐更不用說,太沒有腦子了,妄圖破壞游戲規則,總之始皇帝成功掌權以后,對于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也給出了回報。
始皇帝因此迎娶楚室女,扶蘇也因此迎娶楚國公主。
昌文君和昌平君因此地位尊貴,楚國外戚勢力因此更是水漲船高。
可惜,始皇帝并不是被這群人扶持上來的傀儡。
楚國外戚勢力太過于尾大不掉,從開始掌權以后始皇帝就開始針對楚國外戚勢力進行了一系列打擊。
至于伐楚之時,始皇帝和楚國外戚勢力的矛盾也達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因此昌平君謀反,導致第一次伐楚事敗,秦國損失二十萬大軍以及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而作為代價就是,秦國之內楚國的外戚勢力幾乎被始皇帝一手拔出,昌文君昌平君因此付出了生命。
乃至于始皇帝的正妻,扶蘇的母親,以及扶蘇的妻子羋蘭,地位相對來說忽然變得尷尬了起來。
娘家倒惹……
“小十八死了……”扶蘇張嘴……
“如此何至于神傷也?”羋蘭聽起胡亥這個名字頗有一種不待見的感覺,亦不滿自家夫婿因此而憂心忡忡。
“小十八現在還有三個孩子跟隨于他,因此三個孺子如今滯留于嶺南,我打算向父皇請旨,召回我的子侄,把他們帶在身邊撫養。”扶蘇只自顧自開口說道。
“發配嶺南既然是陛下的意思,夫婿何必多說?遣人看顧即可,倘若惡了陛下,你這儲君之位,更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定下來呢。”
皇宮里那位,扶蘇的母親,因為楚國外戚勢力被覆滅,因此謹小慎微,后來郁郁而終。
但是扶蘇的妻子羋蘭,或許是因為扶蘇把她保護的太好了?亦或者因為她在嫁給扶蘇之前就是楚國王室的掌上明珠?
總之,哪怕現在已經將近四十,娘家都已經倒了,依舊養出了一副嬌貴短視模樣。
扶蘇聞聲,皺了皺眉頭,開口想罵兩句,又實在沒有心情爭執,因此拂袖離去。
也是,父皇的考慮或許也是對的。
始皇帝雖然沒有立皇后,但扶蘇沒有被封王,也沒有被立儲,因此現在他的府邸之內,還真有嫡庶之分。
讓趙泗跟自己住在一起,陡然多出了十幾個兄弟姐妹,外加上幾個母親一般的人物,許未必是件好事。
羋蘭見狀也不以為意,生氣生唄,反正在她眼里扶蘇立儲才是大事。
夜色已經深沉……諾大的府邸之內人人各有心事。
而在皇宮里面過夜的趙泗,也同樣如此。
大床之上,蓋著柔軟的絲織華被,住在始皇帝小時候住過的地方,趙泗翻來覆去。
睡不著,根本就睡不著!
趙泗當然睡不著,他的腦子到現在都還亂糟糟的。
突然就從打工仔成為了大秦上市公司的繼承人之一,這種興奮幾乎是溢于言表。
其實說實話,趙泗對大秦先前是沒太多感情的,他是因為對始皇帝的個人崇拜。
趙泗一直都知道大秦有一個問題,繼承人問題。
真要是認真來說,祖龍十八子,個個不成器。
就算最成器的扶蘇,和始皇帝也有根本的矛盾和大方針上的沖突。
因此顯而易見的一件事就是。
倘若扶蘇繼位,大概率是會改弦易張,把始皇帝留下來的一切弄得亂七八糟,就算他能夠成為一個不錯的君王做的風生水起,但始皇帝所努力的很多東西也會被他拋棄。
扶蘇有自己的主見,他絕不會貫徹繼承始皇帝的遺志。
而倘若除了扶蘇的其他皇子繼位,因為威望和勢力不足的緣故,他們大概率只能按部就班的繼承始皇帝的一切。
可問題是,始皇帝留下來的攤子太大,非雄主不能繼承,他們大概率會玩不來,最后閹割來閹割去……
嗯……而且大概率出現帝國暴斃的情況。
趙泗參與大秦的風云變幻之中,頗有一種玩游戲的感覺。
他從未提過也從涉及過繼承人當年的問題,甚至從未考慮過。
主要是秦朝的歷史實在是太短了一些,而對于始皇帝的后代記載也太少了,而從表現上來看,宗室之內大概率也沒有潛藏的真龍……
趙泗只能專注于當下,和始皇帝配合一下看看能不能在當下始皇帝在位的時間段里,讓大秦變得更好。
不過從始至終,趙泗都抱著一種局外人的態度。
他行為懶散,熱衷擺爛,除非始皇帝趕鴨子上架,不然一切努力都得排到他個人享受后面。
而現在,情況不同了。
擺在趙泗面前的情況就是,他是扶蘇的孩子,始皇帝的孫子。
嗯,哪怕是一個私生子,他同樣擁有繼承權。
諾大的大秦是他一家之基業。
而恰好,始皇帝并沒有立皇后,所以十八個孩子地位或許有差別,但絕對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嫡庶之分。
“這就是血脈的魅力啊……”趙泗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但自己到底并非始皇帝的兒子,他是三代……
除非,他拿的是好圣孫朱瞻基的劇本。
趙泗揉了揉眉心,依舊感覺還是混亂無比。
現在想這些是不是為時過早了?
“總之,還是看以后吧……”
倘若非我而不能,那趙泗不會推卸。
但倘若有更好的選擇,趙泗也不會被利欲熏心推動著成為傀儡。
思來想去,翻來覆去,趙泗終究是進入了夢鄉。
翌日,天才蒙蒙亮,趙泗就被宮人喚醒。
因為昨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緣故,因此趙泗顯得睡眼惺忪,整個人有一種被強行開機的錯亂之感。
沒有鐘表,不能確定具體時間,不過趙泗估摸著自己攏共也就睡了一兩個時辰。
好在趙泗年輕,又有璞玉光環加持,除了有些迷瞪之外,倒也不至于精力不濟。
“公子,該起床向陛下問安了。”宮人輕聲開口。
趙泗的身世中車府令黔一直都在旁聽,始皇帝又不打算遮掩,再加上當晚趙泗又住進了皇宮,日后恐怕就是宮內的主人之一,因此中車府令黔算是緊急通知了所有宮人,自然也就告知了趙泗的身份。
故而雖然趙泗還沒有正式的認祖歸宗,但是宮人也都已經知曉了趙泗的身份,相應的禮制自然也就是按照不曾出宮開府的公子規格來。
趙泗是扶蘇的兒子,始皇帝的孫子,正兒八經的皇室,自然也可稱一聲公子也。
公子公子,公侯之子。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始皇帝是皇帝,扶蘇這一代應該被稱呼為帝子,趙泗這一代才應該稱公子。
“我自己來吧……”
趙泗拒絕了宮人的服侍,選擇了穿衣洗漱。
他倒不是不習慣別人服侍,只是之前服侍向來都是家中使女,如今換成了閹人,到底有些生理不適之感。
簡單的穿衣洗漱以后,趙泗邁出宮殿,天色還昏昏沉沉的,微微泛著一絲光亮,趙泗估摸著也就是凌晨五點多的樣子。
“現在去不會打擾陛下休息么?”趙泗見天色尚早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陛下向來都是這個時辰起來……”宮人輕聲開口道。
趙泗點了點頭,只能感慨始皇帝不愧是勞模。
凌晨五點多啊,趙泗通常都要睡到日上三竿來著,一覺睡到大中午更是常事。
這并不是趙泗日常起床的時間,卻是始皇帝日常開始辦公的時間。
趙泗在宮人的帶領之下來到始皇帝寢宮問安。
待入內以后,始皇帝看樣子才剛剛洗漱完畢。
趙泗按照宮人的教導躬身行禮問安:“大父躬安?”
“朕躬安!”始皇帝看到自家的好圣孫臉上露出幾分笑容。
趙泗沒睡好,始皇帝自然也同樣如此。
不過眼見自家好圣孫上來問安,以至于一夜不怎么安眠的心情都變得愉悅了幾分,一天的好心情自此而使。
“昨夜可安眠?”始皇帝擦了擦手示意趙泗自己找地方先坐著順嘴問道。
“朕昔日宮邸算不得寬敞,后來朕繼位以后便再無人居住,只留舊居,以做懷念,因此顯得凋僻了些,待過些日子你認祖歸宗以后,再另行重建。”
始皇帝的舊邸自然就是他從趙國回來以后再宮內居住的地方。
聽始皇帝這意思,他的一眾兒子都沒住過?
復又聽始皇帝打算擴建,心知始皇帝的慈愛已經溢于言表……
可是……
趙泗真沒覺得有半點凋僻。
恁大恁豪華的宮殿,都快比得上自己在咸陽城的府邸了,這叫凋僻?
“夠住了,夠住了,不用大興土木……”趙泗聞之連連擺手。
我咸陽城的宅子也就那么大好吧,以前咋不見問我那么大的宅子住不住的慣?
趙泗當然感覺的到始皇帝對自己態度和親近的突飛猛進,他又不是傻子。
面對這種情況,趙泗也只能感慨,果然,君臣之間的親近是有極限的。
沒有血脈羈絆在此,到底在思慮一些地方不如真正的家人。
而通常在所有感情中,上限最高的,唯有父為子之深遠,母為子之長短。
趙泗和始皇帝不是父子,但也差不多,畢竟隔代親。
“夠住即可,差使人手朕會給你分過去一些,伱也可以從自家府里調一些過來,將他們的名字告訴中車府令登記造冊就可以了,不會有什么妨礙,你有一個姬妾,可以留在府里,也可以一并帶入宮內,看你自己。”始皇帝又繼續說起來趙泗的生活細節,已經是打定主意讓趙泗在宮中長住。
“這個再說,這個再說……”趙泗開口選擇略過。
趙泗現在對于宮中禮法都還沒了解全面,也不知道帶著自己的妾室住在宮里合適不合適。
不過話說回來,始皇帝角色轉變的倒是絲滑,但是對于趙泗而言,先前以君臣的角度相處他倒是頗為得趣,現在忽然以祖孫的身份相處,多少有幾分尷尬了,還沒有完全適應過來。
“日間還有甚么別的事沒有?”始皇帝整理好儀表轉頭看向趙泗。
“倒也沒甚么事……”趙泗開口。
“既然無事,輔以批奏罷。”始皇帝擺了擺手邁出腳步,趙泗趕忙亦步亦趨的跟上前去。
走了一小會,來到了始皇帝平日里處理公務的地方。
相比較于始皇帝的寢宮,這地方趙泗就熟悉的多了。
不過看始皇帝的意思,自己恐怕要在宮中常住,日后早晚問安怕是必不可少,早晚寢宮也得給熟悉了。
入內,始皇帝走到主位坐下,趙泗總算來到了熟悉的場所,不待始皇帝開口就麻溜的坐下來,身子放松了許多。
“坐這邊來……”始皇帝瞄了一眼趙泗示意趙泗坐到自己身側。
趙泗聞聲有些訝異,他平日最多和始皇帝隔案而坐,大多時候都是始皇帝在主位,趙泗于一側單獨一個案幾。
瞅這意思,始皇帝明顯是讓自己和他共用一個案幾,坐到案幾側面去。
“嘿,這當了孫子就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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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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