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最終的選擇

“你不跳轉‘黑皇帝’途徑了？”

轉途徑能獲得一些雜糅的、特殊的、詭異的非凡能力，除了儀式可能有隱藏要求，存在風險和隱患，理論上來說，要比一條途徑走到底的同序列非凡者更難以對付。

“審判”休嗓音平緩地說道：

“如果沒有別的選擇，我會轉到‘黑皇帝’途徑，但既然還存在繼續于‘審判者’途徑走下去的可能，那我還是希望爭取一下。”

她頓了頓又道：

“我個人更渴望建立符合時代道德的那些秩序，并拼盡自己的一切維護它們，并根據現實的反饋，不斷調整和修正。

“秩序一旦僵化，那就會墜入陰影。”

“星星”倫納德深有同感地點了下頭：

“我可以和你交換。”

反正對他來說，“所羅門的面具”和“嚴酷石柱”沒什么區別，都是用來上交，換取“黑暗”途徑序列2“隱秘之仆”非凡特性的。

要是“隱秘之仆”的位置實在沒有空缺，他已經想好了，愿意轉到相鄰兩條途徑的序列2去——“死神”途徑的“死亡執政官”和“巨人”途徑的“榮耀者”。

等“星星”倫納德和“審判”休完成了兩件“0”級封印物的交換，青銅長桌最上首的“愚者”先生望向“倒吊人”阿爾杰，聲音溫和地說道：

“‘天災之書’任務因紅月的提前降臨，目前無法完成，只能等到末日來臨那一刻，你若是不愿意等待，想盡快成為天使，我可以幫你用‘落日雄雞’這件封印物去交換‘太陽’、‘白塔’、‘暴君’三條途徑的序列2非凡特性和相應的輔助材料。”

“白塔”是“閱讀者”途徑的序列0，對應“知識與智慧之神”。

這條途徑和“暴君”途徑的序列2非凡特性，在各自教會內可能已經沒有，但別的教派還有相應的封印物。

“太陽”途徑的序列2非凡特性相對更多，這既有“永恒烈陽”隕落這個原因，也源于“永恒烈陽”教會的序列3“正義導師”并非每個都滿足晉升條件。

——圣維耶芙和另外一位資深“逐日者”圣呂提克在“愚者”先生將兩份序列1“純白天使”非凡特性送回之后，于前面幾個月里已各自完成了晉升。

“愚者”先生繼續說道：

“你還可以考慮轉到‘秘祈人’途徑，‘落日雄雞’來自遠古太陽神的隕落，是受到了‘太陽’力量污染的序列2‘穢語長老’非凡特性，我可以幫你清除相應的污染。

“不用急著做出選擇，認真考慮一下。”

“倒吊人”阿爾杰陷入了沉默，內心似乎在猶豫和掙扎。

過了十幾秒，他忽然笑了一聲：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想成為‘穢語長老’。”

“太陽”戴里克愕然地望向這位“倒吊人”先生，對他的選擇感覺異常不解。

他認為“白塔”途徑的序列2“智天使”和“暴君”途徑的序列2“天災”更適合對方，尤其前者。

阿爾杰笑了笑，嗓音低沉地說道：

“這條途徑在實際戰斗中適應力更強，更能應對各種情況。”

他隨即用自嘲的口吻說道：

“選了它，我的‘倒吊人’牌就名副其實了，這也許就是命運，當初選了什么牌，終究會回到那張牌上。”

聽到這里，對塔羅牌有深刻了解的“魔術師”女士腦海內霍然閃過了一句話：

“倒吊人”是墮落，是自私，也是承擔、犧牲和奉獻。

見“倒吊人”阿爾杰已經做出決定，“愚者”先生未做勸說：

“聚會之后，我將儀式給你，你做好了準備，再祈求我粉碎特性，清除污染，給予輔助材料。”

“是，‘愚者’先生。”“倒吊人”阿爾杰頗為欣喜，又感覺肩頭沉甸甸的。

作為當前的“海神”，常年在海上飄蕩的傳奇冒險家，他的“海王”魔藥早就已經消化完。

“戰車”盧米安重新坐直了身體道：

“‘愚者’先生，輔助材料我來提供，只要給我對應的知識，我可以空想出來。”

他不知道“愚者”先生是否接觸過“穢語長老”的輔助材料，是否能將對應之物從歷史迷霧內召喚出來，臨時使用，所以主動提出自己代勞。

“好。”籠罩著灰霧的“愚者”先生輕輕頷首。

討論好這件事情后，“月亮”埃姆林環顧了一圈，斟酌著說道：

“你們的魔藥不是早就消化完，就是在這次行動里得到了消化，或者有了快速消化的辦法，可我的‘召喚大師’還差一些，想在短時間內晉升只能冒險，你們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不等其他大阿卡那牌開口，“戰車”盧米安笑道：

“這個簡單。

“聚會結束后，你布置儀式召喚我，我會響應召喚。”

這……“月亮”先生埃姆林一下愣住。

對啊，這位是雙途徑真神，并且還身具特殊……

一位“召喚大師”若是能完成這種層次的召喚，并取得成功，剩余的魔藥必然會徹底消化。

“謝謝。”“月亮”埃姆林不是一個擅于交流的人，只能用最簡單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

大家又交流了一陣后，“愚者”先生輕輕敲了敲青銅長桌的邊緣。

等所有大阿卡那牌都望向了自己，他嗓音溫和但語帶感慨地說道：

“這次行動很成功，雖然不少高位魔女當時未被真正地殺死，但隨著鏡中世界的毀滅和重生，她們已經所剩不多，遺物則被‘青之魔女’那三個繼承，不會影響到后續的事情了。

“各位，最后的時刻快要來臨，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做各種準備，你們盡量抓緊。

“希望末日之后，大家都不要缺席下一次‘塔羅會’。”

“正義”奧黛麗聞言，情緒一下變得很是復雜。

她站了起來，和所有大阿卡那牌一起行了一禮：

“是，‘愚者’先生。”

回到現實世界后，盧米安走下樓梯，進入小客廳。

他看了芙蘭卡一眼，隨口問道：

“安東尼呢？”

“去廚房幫路德維希了。”芙蘭卡望了眼小客廳入口，壓低聲音道，“偉大存在們相關的知識可以對我說了吧？”

盧米安簡單講了講“墮落母神”、“宿命之環”等超越序列的“舊日支配者”和祂們的目的，介紹了下源質們的情況和“墮落母神”當前在做的事情。

芙蘭卡聽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語道：

“偉大存在們的數量也太多了吧……”

她旋即望向了盧米安左肩的奇克臉孔和圖鐸臉孔：

“祂們真是瘋了……”

她對“原初魔女”奇克之前想做的大事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那是一旦失敗，就會拖著整個星球乃至整個宇宙一起完蛋的事情！

奇克臉孔說不出話，只能抬了抬下巴，一臉的驕傲，圖鐸臉孔不屑于回應。

盧米安露出譏諷的笑容，轉而說起序列之上的其他知識。

芙蘭卡專注聽完，忽然感慨道：

“原來我們當時是被抽出靈體，掛在了‘源堡’之上，因此躲開了最初醒來、世界毀滅那場災難，也未被后續的上帝、天尊之爭影響到……”

自語中，她的思維逐漸發散：

“研究會的卷毛狒狒們絕大部分都還不知道真相，也不清楚南北大陸已經毀滅。

“這樣也好，帶著快樂去迎接末日吧……”

“卷毛狒狒研究會”的成員們在紅月降臨那場災難里并沒有死多少，因為“極光會”信仰的那位及時擋住了相應的沖擊。

這也就是芙蘭卡對那位感覺非常復雜的原因，她知道簡娜之死和盧米安的遭遇，那位有做出不小的貢獻，可那位又真的在庇護著世人，包括她和她的朋友們。

所以，她從未提過向那位復仇，不是不恨，而是說不出口，聽到盧米安揍了那位兩拳后，她才又錯愕又好笑。

過了幾秒，芙蘭卡緩慢地吐了口氣道：

“如果末日能夠度過，如果我們還活著，我要去西大陸轉一轉，住一段時間。”

說到這里，她重新露出笑容，真摯地向盧米安、奧蘿爾和簡娜發出了邀請：

“要一起嗎？我幫你們講解，給你們介紹，做你們的導游。”

盧米安表情逐漸變得柔和，他側頭看了右側的腦袋一眼，笑著說道：

“奧蘿爾也可以講解和介紹。”

“一言為定！”芙蘭卡笑容明媚地伸出右手，和盧米安擊了一下掌。

她覺得拉鉤這種方式太幼稚了，還是擊掌更適合自己。

這時，路德維希啃著塊牛排走入了小客廳：

“你怎么過來了？”芙蘭卡略感詫異。

都還沒吃完東西呢……

“我讓他過來的。”盧米安含笑解釋道。

找路德維希能有什么事情？到用餐時間了？芙蘭卡一陣疑惑。

近一年來，盧米安每天都要依靠自身的特殊，帶路德維希出保護區到廢墟界的海洋飽餐一頓，正如芙蘭卡每天都要陪盧米安去廢墟界失控瘋狂一段時間一樣。

見路德維希也投來了疑惑的目光，盧米安從自己的神國里拿出了一樣物品。

那是鑲嵌著諸多寶石的銀黑色三層首飾盒。

“舊日之盒”！

宿命之環 第二十八章 最終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