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當質子,你追敵國女帝? 第九十章 嬴無忌太子殿下,我想娶你
“顓頊后人,百家盛會之時,必在絳城……”
嬴無忌咂吧咂吧嘴,怎么回味怎么感覺不對勁。
他抬頭瞅了一眼姜太淵,發現他也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不由罵罵咧咧道:“你特娘的盯著我干什么?顓頊后人多了,嬴姓十四氏,羋姓更是二十多個氏,哪個不是顓頊后人?黎國還是嬴姓趙氏的老窩,拋開趙氏不談,項鼎都特娘的比我靠譜。”
“倒也是。”
姜太淵笑了笑,沒在這個執劍人身份上繼續作文章,好像只是打趣一下。
嬴無忌卻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剛才翟云在的時候,姜太淵一點都沒有提這件事情,偏偏等到他走了以后才提,然后再加上楊朱一脈對自己莫名其妙的幫助,莫非他們在自己身上發現了什么端倪。
娘的!
我承認我有掛,但我對周天子真的沒有興趣啊!
嬴無忌有些蛋疼,不過他對這件事情的細節更加好奇:“話說他們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還有那個爻官,怎么算得那么精確,跟特娘的唬人一樣!”
姜太淵咧了咧嘴:“誰說不是呢!不過我聽說陰陽家這人是,算命賊邪乎!”
“這樣啊!”
“可不咋!”
“不過我覺得南宮陵可能要白跑一趟了,絳城一窩顓頊后人,他能找到哪個?”
“這可不一定……”
姜太淵嘿嘿一笑:“一開始不是說這次百家盛會,兵家之提供一道氣運么?這回南宮陵來了,直接以私人的名義額外拿出來的三道,全部藏到了亂賊冢盤里了,到時所有人都能進去爭搶。”
“亂賊冢盤?什么東西!”
“就是當時南宮拓一夫當關,諸侯聯軍丟下十幾萬士兵尸首狼狽離去,王宮也已經殘破不堪,剛好要建新王宮,南宮拓就請了幾個悟神境朋友,將舊王宮遺址打造成為一件法器,傳言南宮拓的傳承盡藏于此,南宮家世世代代都能掌握撒豆成兵,就是因為這件法器。”
“嘶……感覺這玩意兒比跟儒墨法三家夫子抬杠都有意思!”
“廢話么不是?總之這么多好處擺出來,別說百家盛會了,文會怕是都會相當血腥!”
嬴無忌陷入了沉思,無冤無仇的他指定不想殺周天子,自然覺得那個人不是自己。而且所謂的商王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姜太淵的表現,卻讓他有些不得勁兒,這種事情最好還是穩健一手。
四道兵家氣運很像,南宮拓的傳承更香,但還是小命更寶貴。
只要自己不出頭,就一定沒事兒,周天子地位高不假,但周王室衰落也是不爭的事實,不管是乾國的嬴姓,還是黎國的趙氏,亦或是楚國一大票羋姓的貴族,都不是周王室能輕易招惹的。
不過,他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兒:“話說姜老哥,周天子做的這個夢理應是絕密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個,這個,哈哈哈……”
姜太淵撓著頭,尷尬而不是禮貌地笑了兩聲:“不扯這件事情了,我覺得另外一件事情你肯定更感興趣。”
嬴無忌一拍大腿:“你可終于扯到正題上了,兇手在哪?”
姜太淵把碗里殘余的酒喝完,直接站起身來:“跟我來!”
一刻鐘后,兩個人來到尚墨書局。
此時正是午飯時間,書局暫時閉店,除了看門的伙計,其他人都去吃飯了,就連花朝也去忙活戲班的事情了。
兩人一路來到后院,姜太淵問道:“哪個是你屋?”
嬴無忌治了一個方向:“姜老哥,這是……”
“噓!”
姜太淵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肘!跟我進屋!”
嬴無忌:“……”
姜太淵有些不耐煩,一把把嬴無忌扯了進去,隨后飛快關上門窗,還從包裹里取出了黑色的布遮住了窗,一瞬間屋內就幾乎看不到光了。
嬴無忌有點慌。
霧草,這姜太淵該不會……
這老哥一看就是已經突破到胎蛻境的大老,而且靈胎品級還不低,自己完全不是對手,這特娘的……
正在這個時候,屋內忽然明亮了起來。
姜太淵吹滅了火折子,在他面前已經點亮起一根森白色的蠟燭,這蠟燭發出的光也是森白色的,很亮但是卻好像一絲溫度都沒有。
他從懷里取出一塊玉佩,放在了蠟燭前,頓時在墻壁上映照出一片昏黃的陰影。
嬴無忌松了一口氣,旋即朝陰影處看去,這片陰影好似并沒有什么不尋常之處,除了一個黑點再沒有什么別的東西,但……這個黑點在動。
它搖搖晃晃,慢慢變大,從一個黑點變成了一個黑斑。
黑斑越來越大,逐漸有了形狀,當它長成半個巴掌大小的時候,才終于能看清其原貌。
居然是兩個小人抬著轎子,它們由小變大的過程,好似是近大遠小,只不過是他們從陰影深處走出來了而已。
不一會兒,轎子變成了尋常大小,而兩個抬轎的小人也停了下來。
姜太淵上前,沖兩個小人拱手作揖,這才把手伸了過去。
他的身軀明明擋著光,卻在墻壁上看不到絲毫的影子,而本來實打實的墻壁卻猶如無物一般,任他將手伸到轎子里面去。
“出來吧你!”
“鞥,鞥……”
一個渾身捆著繩索的人被他扯了出來,神色無比驚恐,但嘴里塞著臭襪子,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嬴無忌驚了:“這是什么法術?”
姜太淵嘿嘿一笑:“行走紅塵,誰身上還沒點寶貝,這是我師父給我的活人佩,乃是世間僅存的能夠收納活物的法器,光陰靜止里面,好用的很。這人便是那個傳授丞相私生女胡曲的雜碎,交給你了!”
嬴無忌瞅了一眼那個滿臉驚恐的人,疑惑道:“你沒有審問他?”
姜太淵攤了攤手:“審了!不過他嘴太硬,沒審出來,只能帶回來讓你審了!”
嬴無忌有些蛋疼:“我也不會審人啊!”
“沒事!”
姜太淵直接從懷里掏出了一本冊子,隨便翻動了一下,里面嘩啦啦全是符紙,他找出了幾張:“諾!這個是碎魂符,能讓人靈臺破裂,碎哪塊就說哪部分的記憶,缺點是死得太快,可能還沒說到重點人就直接死了。
這張是豌豆爆裂符,能時時刻刻讓人享受銅豌豆爆裂的痛楚。
這張是綠帽符,只要貼在腦門上,每時每刻都會感覺自己婆娘……”
“別說了別說了!”
嬴無忌聽得直冒汗,被捆的那個人更是發出了一陣陣恐懼的慘嚎。
看把這貨嚇的!
他看向姜太淵:“既然你有這種符,為什么不自己審呢?”
“材料太貴了,舍不得!”
姜太淵一手甩了甩符,一手食指拇指搓了搓,嘿嘿一笑:“兩千兩銀子一張,承惠!”
嬴無忌:“???”
原來是不舍得花錢!
兩千兩銀子一張符,怎么不去搶?
雖然尚墨書局拿下了一大筆訂單,收了不少預付款,但兩千兩銀子一張符還是有些太奢侈了。
嬴無忌腦袋有些漲,不過他還是對另一個問題更加關心:“這些稀奇古怪的符,你是從哪來的?”
碎魂符還好理解。
蛋疼符和綠帽符又是什么鬼?
姜太淵指著自己:“道家的你老哥是,用符從不求人!你快瞅瞅你相中哪張了,我這些寶貝可不賣給一般人!”
嬴無忌低頭看了一眼兇手,只見他眼神中滿是驚恐,顯然是對這些符很恐懼。
好像也不是什么硬骨頭。
他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這些倒不是很需要,姜老哥你其他符能讓我看看么?”
姜太淵也不含湖,直接把冊子丟了過來:“你看吧,上面都有標價!”
嬴無忌笑著點了點頭,便翻閱了起來,越看眼皮就跳得越厲害。
如果這些符箓真是姜太淵親手畫出來的,那只能說這個人是個符箓天才,什么踏馬的痛經體驗符分娩體驗符全都有,這些玩意可得讓他藏好,以后要是被老婆看到,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當然,刨除百分之九十不正經的符紙,還是有一些使用的。
嬴無忌直接選取了三張符:“一共兩千五百兩,等會我給你結賬!”
“哎?”
姜太淵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張隔音符和兩張護身符,前者能隔絕一切聲音,一共能持續四十九天,因為比較雞肋,所以只要五百兩。另外兩張則是護身用的,撕碎就會有光罩護身,持續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內,任何修為低于畫符者的人都近不了身。
他眉頭一擰:“你打算用它們審訊人?”
嬴無忌笑了笑:“足夠了!多謝姜老哥康慨相助,以后有事了知會兄弟一聲,能幫的一定幫!”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姜太淵嘿嘿一笑,把蠟燭活人佩和符箓冊收了起來,直接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擾你了,這人你慢慢審,回見!對了,能封住經脈那繩索,等你用完了還我!”
說完,便背著手離開了尚墨書局。
這人倒是瀟灑,就是特娘的性格太開朗,一點都不像能被暴擊的人,整得他能量槽后面一堆花花綠綠的技能球都整不到,兩個地階技能,饞都饞死了!
還有那個活人佩,里面光陰靜止,什么活人佩?這明明就是美人保鮮箱。
再不然有人受了極重的傷,完全可以把他裝進去,然后等待救治。這些功能……太特么強了!
他甩了甩腦袋,緩緩蹲下身子,抽出兇手嘴里的臭襪子。
兇手哼了一聲,露出倔強的眼神。
嬴無忌咂咂嘴:“你為什么陷害花朝?”
兇手轉過頭:“明知故問!”
“很好!”
嬴無忌點了點頭,直接把臭襪子塞了回去。
兇手:“???”
他有些迷了,不是說要審問我么?
“滂臭!”
嬴無忌嫌棄地甩了甩手,沒有搭理他,直接打開房間里的暗門,提起他下了地牢,這地牢是從他包下這個書局開始就開始建的,這是一個反派的自我修養。只可惜手上的資源太少,雖然隱秘性不錯,但是隔音太差,不過有了這隔音符一切好說。
他把兇手丟進暗室里面,貼上隔音符就直接離開了。
兇手也懵了,剛才開門的時候,他看到了一些里面的光景,這就是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小密室,他把我關在這里干什么?
暗室門關上以后,他終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畢竟那個身材魁梧的道士實在太可怕了,實力強悍不說,手段也是詭譎莫測,自己使出渾身解數也不能逃脫追蹤,那種貓戲耗子的感覺讓他萬分無力。
被抓之后,他的第一選擇是自殺,結果姜太淵無比熟練,直接把他所有能自殺的手段全都卸下來了。
這個人讓他感覺到害怕,若是被他審問,一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相比之下,這個暗室雖然一絲光線都沒有,但卻讓他有一種回家的安全感。
沒想到嬴無忌居然如此婦人之仁,在他手中,也不是沒有逃脫的可能。
暗室外。
嬴無忌嗤笑了一聲:“等死吧!”
絕對暗室,絕對隔音,就算意志再強的人也扛不住。
嬴無忌不太懂酷刑,但這種有名的酷刑他還是聽過的,等這個人頂不住了,自己再去審問他,到時候估計什么都會說了。
至于剛才問的那個問題,則是為了徹底排除花朝的嫌疑。
雖然兩人感情已經很好了,但那件事情終究免不了是個疙瘩,現在解開就好。
至于現在……
嬴無忌取出筆墨紙硯,在上面抄了一卷《逍遙游》,卻只感覺隱隱有縹緲之氣流動,卻怎么也無法引渡到自己體內。
這特么妥妥的承道之作,居然只是這么點反應,剛才在路上的時候,可是聽姜太淵說過,承道之作問世的時候,可是有天地異象的,這怎么會……
揉了揉腦袋,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愁容,載意承道……這玩意兒對于文抄公來說,好像是個大麻煩!
李家別院。
“呼!”
隨著身體的一陣抖動,姬肅長舒了一口氣,翻身下馬,無力地躺倒在床板上。
體內烈火真氣運行了一個小周天,丹田虧空的感覺才壓制下來。
他頓時一股怒氣涌上心頭,咬牙看著李采潭:“你不是說只拿一成半真氣本源么?這才修煉一天,你就超支了!”
后悔!
太后悔了!
他本來以為真氣本源流失的速度應該跟以前一樣,自己只要把九炎絕脈修成,就立刻抽身而走。
卻不曾想,偷和拿的速度相差十萬八千里,自己放下戒備的時候,李采潭這個賤女人立刻就露出了貪婪的本性。
一日。
兩成!
等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李采潭攏起凌亂的長裙,咯咯咯直笑:“莫氣!雖然損失不小,但只要修成,突破三品靈胎還是不成問題的!”
“三品靈胎?說好的一品靈胎呢!即便能修成三品靈胎,又需要多長時間,我等得起么?”
姬肅睚眥欲裂,忍不住罵了一句:“賤女人!”
“啪!”
話音剛落,他臉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
他愣住了,旋即怒意更甚:“你打我?”
李采潭澹笑著欣賞自己那只剛給他一耳光的手,整暇道:“看來你還是控制不住你的脾氣,我只能幫幫你了!”
“你……”
姬肅怒不可遏:“出爾反爾,還想粉飾歹意,你怎么不去死呢?”
李采潭微微俯身,輕輕拍了拍他腫脹的臉:“我死了,誰助你沖擊三品靈胎?公子肅,你們炎國本來就不強,你又即將成為炎國的棄子,你什么都改變不了,只能改變自己的脾氣,懂了么?”
姬肅:“……”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在他心底蔓延,但他這次出奇地沒有發火,只是站起身:“懂了!請你務必幫我修成九炎絕脈,今日到此為止吧,告辭!”
“不送!”
李采潭笑著擺了擺手。
姬肅整理好衣物,離開了李家別院。
的確,只剩下自救一條路的他,沒有跟李采潭講價的資格。
離開李家別院之后,他直接來到了魏家府邸。
“勞煩,炎國姬肅,求見魏騰。”
既然如此,那就多準備一條自救的路吧!
魏家,后院。
姬肅如愿見到了魏騰,不過氣氛顯然有些不融洽。
“你個狗東西,居然還敢過來?”
“你讓我幫你說服羅偃,結果你的策略是倒貼錢?”
“倒貼錢也就算了,結果倒貼錢也能把書局弄黃?”
“你怎么不去死呢姬肅?”
魏騰一見姬肅,就戳著他的肩膀罵罵咧咧起來。
他心里苦啊!
魏家乃是黎國第二大世家,但宗族卻依舊雄心勃勃,對家族子弟要求特別高,從孩童時期就要刻苦修煉,每個人都給予等量尋常的修煉資源,只要在規定的年齡達不到精氣神十層,就會直接發配當兵,再也享受不到任何優待。
到了十層以后,要么從文,修習儒墨法,要么進軍伍從伍長做起,這也導致了魏武卒相當強悍,并且牢牢地掌握在魏家手中,魏家的底氣也來源于此。
所以魏家能當紈绔子弟的少之又少,他魏騰就是其中一個,突破十層以后他的資源異常豐沛,天賦加上努力讓他輕松突破到精氣神十一層,在家族子弟當中也算佼佼者了。
從那天起,他就正式擺爛,努力不就是為了享受么?
家族也能容忍他,一是修為的確不錯,二是他的幾個兄長特別爭氣,他這個最受寵愛的嫡幼子自然能擁有一些特權,甚至把魏家的書局指給他當做零花錢。
結果……
書局全被姬肅這個狗東西弄毀了,不但毀了,還一通嘲諷自己。
而自己不但失去了零花錢來源,還被當爹的一頓罵,母親過來攔,也被罵慈母多敗兒。家里鬧騰的,一度要把他送到封地當兵,可把他嚇得不輕,所以這幾天一直老老實實呆在家里,連門都沒敢出。
結果不曾想,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敢找自己。
姬肅只覺得肩膀被戳的疼,要是以前他雖然也會忍下來,但是必然會生氣爆痘。
但現在,他居然一點氣都沒有,只是笑呵呵道:“這不是找魏兄賠罪了么?魏兄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呵呵!賠罪?你有賠罪的態度么?”
魏騰一見姬肅就氣得胃疼,要不是在家里動手會被吊,他早就把姬肅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畢竟精氣神全十一層,可不是一個姬肅能比的。
姬肅連連點頭:“是是是!這次為了給魏兄賠罪,我特意準備了一個好寶貝,就是不知道魏兄愿不愿意原諒在下!”
“嗯?什么寶貝?”
魏騰來了興趣,他最喜歡寶貝了。
姬肅笑道:“我這就帶魏兄去看!”
“那趕緊走吧!”
魏騰直接踏出了步子,卻又很快收了回來,上下打量著姬肅:“無利不起早,你姬肅更是過河拆橋之輩。說吧,忽然這么巴結我是為了什么!”
姬肅拍手稱贊:“魏兄果然聰慧,難怪能得魏家上下寵愛!既然已經被魏兄看穿了,那我就直言了!魏兄也知道,這次書局我不但虧了很多錢,還讓乾國賺走了訂單,現在母國內對我意見很大。
我自知沒有資格要求魏兄做什么,不過魏家向來對我炎國頗具好感,不管是邊境陳兵對乾國的威懾,還是與炎國商號聯手對付韓家,都能降低我炎國邊患。所以姬某此次前來,只是希望日后魏兄掌權,不要改變這一策略。
若真因為我一個人,致使母國遭受無妄之災,那我可真就成了家國之罪人了!”
一番話情真意切,馬屁拍得潤物細無聲。
魏騰頗為受用,微微笑道:“放心!我等坦蕩君子,怎會為了一己之私左右家族決策?這點你可以放心,但究竟要不要原諒你,還是得看著寶貝究竟是什么?寶貝在哪?”
姬肅欠身笑道:“不如魏兄先在鹿房稍等,我過會就把寶貝送去!”
“鹿房!”
魏騰眼睛一亮,鹿房乃是他這個第一紈绔為了尋歡作樂建造的建筑,聲色犬馬無一不包,而且個個都是頂級。
這姬肅敢送到鹿房,估計還真有些東西。
“好!那我就等著你!”
魏府大門,一騎北行,直往鹿房。
姬肅看著他縱馬離去的背影,不由微微一笑。
半個時辰后。
在魏騰焦急地等待中,姬肅終于來了,他身后跟著幾個隨從,隨從將一個大鐵箱緩緩放下。
“這里面是什么?”
“魏兄打開看看便知!”
姬肅微微一笑,沖他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魏騰早已急不可耐,直接把他扒拉到一邊,運足氣力將箱蓋打開。
隨后,他便看到了一個手足無措的小美人。
她神色驚惶,如同一個受傷的小鹿,也許是長時間沒見光的緣故,她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愈發惹人憐愛。
面容姣好,身材也玲瓏有致,沒有一絲贅肉,但該有肉的地方也一點沒少。
不過魏騰卻皺起了眉頭:“女人?你看不起我?”
我魏大少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姬肅笑道:“魏兄,你看她身后!”
“有什么好看的!”
魏騰嘴上罵著,身體卻還是很實誠地把女子轉了過去,然后眼睛都直了。
尾巴!
然后掀起頭發。
毛茸茸的耳朵!
居然是個貓娘!
他粗暴的動作讓貓娘備受驚嚇,不停抽泣,卻又絲毫不敢閃躲。
姬肅笑著介紹:“這是我從域外弄到的好貨,這貓娘從小就被關了起來,用各種靈藥喂養長大,全都內化成了精純馥郁的妖氣,可以通過雙修之法完全吸收。
她從小就有名妓調教,卻從未接觸過男人,從小吃苦受累,只要你能滿足她的溫飽,她就能把你當成大恩人,任你隨意擺弄。魏兄,如何?這個禮物喜歡么?”
嘶……
藥膳喂養出來的精純妖氣,若是全部獲得,就算不走妖修一途,也對身體大有裨益,等以后突破了胎蛻境,甚至能覺醒一個專屬于妖修的法術。
而且這尾巴,這耳朵,嘶……
魏騰興奮地渾身顫抖。
姬肅看著貓娘,不由有些心痛,沒想到韓家居然能搞到這般好貨色,可惜跟自己沒關系。
還有這貓娘……可真特么能演啊!
他見魏騰不說話,又提醒了一下:“魏兄?”
魏騰如夢方醒,趕緊把目光轉移到別處,神色也變得正經起來:“姬兄,下午了。”
姬肅疑惑:“嗯?”
魏騰指著門外:“還有三個時辰入夜,我要休息了!”
姬肅:“……”
尚墨書局,后院書房。
嬴無忌正盯著一疊薄薄的紙張皺眉沉思。
他方才謄抄了不少有關于治國安邦的句子,都能感覺到里面似乎蘊藏著旁大的才氣,卻全都只是與自身隱隱有勾連,卻怎么樣都無法引渡到自身,一時間無比郁悶。
雖然他能背不少名篇,就算作不出載意之作,也未必進不了前三甲。
但萬一呢?
聽姜太淵的意思,道家弟子是打定主意白嫖百家氣運了,出來的載意之作,還真不太可能只有一篇。
“哎?你回來了?”
門口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
嬴無忌抬起頭,看到花朝正款步走來,眉眼之間帶著一絲小雀躍,看起來心情相當不錯,不由笑道:“你不是去戲班了么,怎么回來這么早?”
從那次《鍘美桉》初試,戲曲就有了一些小名氣,哪怕是后來《鍘美桉》被當成了禁書,民間對于戲曲也保留著一絲熱情。
畢竟黎國是諸侯國中最富庶的存在,而絳城又是黎國的都城,百姓手中都有點閑錢,有了閑錢就會想著找點樂子,詩詞歌賦對于他們來說有些晦澀,戲曲剛剛好。
那些幫襯花朝的同行看到這種情況,自然要跟花朝混了,戲班雖然沒有正式開張,但已經準備起下一出戲劇了,為的就是在明天文會上打響招牌。
而且,新體裁被錄入樂府好處巨大,開創者只要愿意,必定能在樂府有一席之地。
相當于直接修成官身,由大周官運加持,能輕易修煉相關法術,哪怕本身一點修為都沒有,也能以官身法術立足。
如今的周王室,雖然在政治上已經失去統治力了,但禮制上仍然地位超群。
若是花朝能入樂府,必然受益無窮。
不但她實現了個人價值,還能幫襯自己一些。
只不過想要作為新體裁被周樂府錄入,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七律七絕可是涌現了許多的作品,才最終入選。這次想要一次功成,必須要拿出特別爆炸的表現才行。
花朝笑了笑:“已經排練得相當熟練了,我就讓他們歇一下午,明天文會也好表現表現。”
“挺好!”
嬴無忌點了點頭,心情稍微好了些,戲劇也有自己一半的股份,它要是能起來也算一個好消息。
他吁了一口氣,便準備把剛才寫的稿件燒了。
花朝卻好奇道:“這是什么?”
“隨便寫了點東西。”
嬴無忌應和了一聲,倒也沒有太過避諱,見她想看便遞了過去。
花朝盯著《逍遙游》看了一會兒,沒看懂,就朝下翻了幾頁,看到“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時候,眼眸中不由泛起了一絲漣漪,贊嘆道:“這是你寫的么?至少也是載意之作的水準啊!”
嬴無忌有些驚訝:“花朝姐,你也知道載意之作?”
花朝笑道:“我也是聽羅銘說的,他說羅偃當年帶他拜師的時候,那儒家夫子本來并看不上他,但他作出一首載意之作,雖然僅僅夠上了載意的邊,卻也生出了一絲儒道才氣,這才拜入夫子門下。我雖不懂這些,但你的這一句話,應當足以載意了吧!”
嬴無忌咧了咧嘴,花朝畢竟是丞相之女,的確不能以尋常歌女的標準來看她。
他有些郁悶:“這是我為明天文會寫的句子,卻不知為什么,根本生不出才氣。”
“嗯……”
花朝沉吟片刻,忽然問道:“無忌!姐姐向來認為你才華橫溢,我也相信這句子是你自己寫的,但……你是打內心認同這句話并且打算身體力行么?”
“這……”
嬴無忌有些慚愧,別說身體力行了,就連句子都不是他寫的。
花朝知曉了答桉,卻沒有任何鄙夷的意思,只是溫柔地笑道:“就連你自己都不信這些句子,又怎能生出才氣呢?依我看,所謂載意,它的載體不僅是作品,還有人!
可偏偏你處境堪憂,連獨善其身都是天大的難事,又哪來的心思憂國憂民,何況現在你所處之地還不是你的母國?其實你也不用太煩擾,參加不了百家盛會,那便不參加,以你的才情,遲早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嗯。”
嬴無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中包袱也放下了一些,笑了笑便將紙張放在火焰之上。
待到紙張燒成灰盡,花朝輕輕一笑:“忙了這么多天,都沒有怎么休息過,你陪我出去逛街好不好!”
“好!”
嬴無忌笑著點頭:“我們去哪?”
花朝思索片刻:“去城南吧,當年我娘第一次帶我來絳城尋親,就是在城南住的。雖然那邊破落窮苦了些,但我每次去那里都會感覺很自在。”
“好!”
“你先換一套破舊些的衣服。”
“嗯!”
換好衣服兩人就徒步趕往了城南,這里的確要破舊一些,住在這里的人,多數是些周邊城池想要為子孫謀福利的人,畢竟絳城乃百家圣地,開設的學堂也比較多。
雖然拜入門下并不等同于獲得好前程,但至少能獲得一絲翻身的希望,若是能成為哪個大家族的門客,那就更好了。
不過讀書太費錢了,這些人只能拼了命地做工,編竹筐搞紡織的比比皆是,雖然都賺了不少銀錢,但是全都砸到學堂上了,自家的生活倒是清貧得很。
花朝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給嬴無忌講了不少以前的事情。
嬴無忌也樂意聽,兇手抓到了,他對花朝最后一絲心結也沒有了,自然更想了解她的過去了。
兩個人一直逛到晚上才回,花朝回家以后就直接休息了。
嬴無忌則是回到了書房,隱隱有些明悟,好像知道了自己明天要寫什么。
翌日。
從第一縷晨曦破曉的時候,絳城就熱鬧了起來。
雖然只有讀書人才能參加文會,卻也并不影響絳城百姓對文會的熱情,畢竟這些讀得起書的都不怎么缺錢。
文會晚上才在望月潭舉辦,但攤販們早上就去望月潭周圍占位置了,以前頗為冷清的地方,一日之間成為了絳城最大的鬧市。
嬴無忌也不去湊熱鬧,一直在家呆到太陽開始西斜的時候,才準備出門。
卻不曾想經過店面的時候,恰好看到一個容貌俊秀的青年正捧著一冊《聊齋》看。
趙寧聽到腳步聲,笑著抬起頭:“嬴兄,這次文會,你我結伴而行如何?”
“當然好了!”
嬴無忌笑著點頭,直接上前一步攥住趙寧的手腕,熱情地把她拉到門前的馬車上。
在馬車上坐定之后,他笑著開口:“前幾天父子互噴,讓趙兄看笑話了!”
趙寧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嬴兄身在異鄉,母國不體諒不說,反而處處為難嬴兄。人心都是肉長的,任誰易地而處都會心生怨懟。它對我來說不是笑話,反倒讓我對嬴兄另眼相看。對了嬴兄……”
“如果你要說想扶持我,幫我回乾國奪回自己地位的話,就先不要說了。”
嬴無忌直接揮斷,笑道:“我這有一個建議,趙兄可能更感興趣!”
趙寧疑惑:“嬴兄請說!”
嬴無忌盯著趙寧的臉,似乎有些害羞:“不知道你家陛下想不想要一個相貌英偉、胸有溝壑、經商治國都略懂一二的女婿?這個女婿的要求不高,只要黎王肯把最有權勢的女兒嫁給他保他小命就行。”
趙寧:“……”
她有些凌亂。
按照她的構想,嬴無忌以前都在隱藏自己的實力,肯定是為了讓黎國放松戒備,方便以后回國接任帝位。
如此看來,他一定極有野心,不可能放任本屬于自己的王位落到別人手里。
而他在黎國的種種行為,更是左證了這一點。
她之所以這么大大方方地來拉攏嬴無忌,就是因為吃準了這一點,哪怕易地而處,讓她站在嬴無忌的位置上,她也會對這個提議相當心動。
可……
來黎國當駙馬?
趙寧有些懵,沒想到嬴無忌這個濃眉大眼的也想吃軟飯了。
這是為什么呀,他隱忍這么長時間,難道就是為了吃上一口熱乎的軟飯?
而且一記直球直接踢了過來,耿直得讓人懷疑他的真實動機。
嬴無忌等得有些不耐煩:“行不行,給句痛快話!是不是看不上我這個女婿?”
“呃……不,不是!”
趙寧趕緊搖頭,扶持嬴無忌去讓乾國內耗的確是一個好選擇,但其實對黎國的好處實在有限。
近百年黎國的國策都是讓各個鄰國相互制衡,從而積攢自身的國力。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害怕打仗,哪怕乾國現在打過來,她也有自信能從容應對,畢竟黎國軍隊的戰力也不是一般的強,整個黎國鼓吹乾禍論的只有丞相一人罷了。
所以相比于制衡乾國,她更希望革除黎國本身的弊病。
雖然不太清楚嬴無忌具體有多少才能,但此人思想天馬行空并且有跡可循,一定能給她提供不少新奇的思路,也許這里面大部分都用不上,可只要能用上,就絕對是穩賺不賠。
質子成為別國心腹大臣,這種事情歷史上不是沒有發生過,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何況嬴趙兩家本就同宗同源。而且這樁婚事一旦沾上,就不是輕易能夠甩開了,嬴無忌誠意還是有的。
不過……黎王最有權勢的女兒,不就是我么?
趙寧搖了搖頭,心想自己女兒身幾乎無人知道,她指的應該是別人。
但她還是有些疑惑:“難道嬴兄真不想爭一爭乾國王位么?”
嬴無忌連連擺手:“算了吧!雖然心里有些不爽,但嬴無缺是真干不過,他現在體質就已經異于常人了,
破一品靈胎也不是不可能,等到了胎蛻境,有遠古血脈加持,比尋常的一品靈胎甚至還要強上一截,你讓我怎么跟他干?
趙兄你是太子心腹,太子派你跟我接觸,想必也是頗為看重我,既然如此不如考慮一下把地位最高的妹妹嫁給我,咱們締結乾黎之好,不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么?”
他的想法當然不是吃軟飯,而是現在單獨發育,肯定會被乾國認為想要爭王位,必然會直面很多壓力。
他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茍住發育幾年,等精氣神全都突破十三層再突破胎蛻境,到時候什么勾巴的一品靈胎,什么勾巴的遠古血脈,全都能給你干碎!
到時候究竟是繼續吃軟飯,還是回乾國正王位,亦或是歸隱去當閑云野鶴,主動權都在自己手中。
乾黎聯姻,就是自己最好的保護傘。
而且這個假借“趙凌”之命的公主,顏值是真好嗑啊,天賦強大地位尊崇性格還落落大方,很難不心動,至于真不真愛的以后再培養也行。
真要娶上這么一個媳婦,日后很難不愛。
“的確不錯……”
趙寧想了想,好像的確有理,而且這個說法讓她相當心動。
若真能促成這么一樁婚事,甚至有機會借用乾國的力量清算魏韓兩家,香啊……
哪怕會出現別的問題,也完全有辦法解決。
至于聯姻對象……趙寧有些犯難,自己姐姐妹妹確實挺多,但受重視的一個都沒有,只能呆在晴絳殿混混零用錢,矮子里面拔高個不是不行,就怕嬴無忌不認賬。
看來只能等父王出關以后,讓他封一個長公主了,不然嬴無忌也不會安心。
于是她點了點頭:“好!等我回去,就立刻請太子殿下為嬴兄說親!”
嬴無忌補充道:“一定要最有地位的那個!”
趙寧點頭:“放心!一定是地位最高的公主!”
反正我又不是公主,我是太子!
“嘶……”
嬴無忌瞇著眼打量她了一會兒,怎么答應的這么干脆,難道她已經饞我身子很久了?
他雖然沒見過幾個公主,但也知道在眾多公主明面上并沒有實權,趙凌真實容貌與黎王頗為相似,又能替太子處理這么多事情,必然就是那個地位最高的公主。
這……我不是送羊入虎口?
完了!
嬴無忌看她一臉篤定的樣子,頓時有些慌,他原本以為自己是獵手,沒想到竟然是獵物。
趙寧看他神色有些不自然,疑惑道:“嬴兄怎么了?難不成想要反悔?”
“不,不反悔!”
嬴無忌咧了咧嘴,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衣領,盡量不讓春光乍泄,讓她提前占到了便宜。
他指了指馬車的前方:“聯姻的事情過后再說,我們先去參加文會吧!”
“好!”
馬車轆轆前行,車廂里的氣氛有些安靜。
嬴無忌捂著衣領目不斜視,搞得趙寧一陣莫名其妙。
不一會兒,馬車就到了望月潭。
這望月潭乃是城西的一處奇景,乃是整個絳城月光最為充沛的地方,月缺之時有群星如瀑,月圓之時天上地下便有兩輪明月,潭上星月之光氤氳,仿佛有仙子縹緲其中。
此潭原本是供趙家宗族子弟夜間奉讀經典之地,尋常時候根本不對外開放,一般的文會根本沒有進來舉辦的可能。
不過這次文會,乃是為百家盛會精英學子席位補出最后三個名額,自然需要破例一次拿出誠意。
可以說,人非常多,排隊登記的人已經排成了好幾個s形。
到正門的時候,嬴無忌頭都大了,這特么得排到什么時候?
“嬴兄,讓車夫繼續朝前走!”
“嗯?”
“我帶你走后門!”
“好!”
嬴無忌嘴角微微揚起。
很好!
還沒過門,就已經嘗到軟飯的香甜了。
后門守著兩個侍衛,氣息無比冷峻,見兩人過來,直接上前一步:“你們,走正門!”
趙寧沒跟他們廢話,當即從腰間掏出玉牌,正是晴絳殿的信物。
侍衛對視一眼,連忙沖她行了一個禮,隨后放兩人進了后院。
這里剛好是望月潭題詞石壁的后方。
嬴無忌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不太想看到的身影。
羅偃看到嬴無忌,也是下意識皺了皺眉,不過眼神中的不悅很快就隱了下去,臉上擺出客套的笑容:“公子無忌,別來無恙。”
追訂掉了好多,想問一下大家,有沒有感覺劇情有不對的地方,歡迎提意見。
如果覺得劇情還行,那……跪求不養書。
哭唧唧……
讓你當質子,你追敵國女帝? 第九十章 嬴無忌太子殿下,我想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