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沒打過

“吾乃蘭恩·蘭尼斯特·雷安倫，獅子騎士蘭尼斯特之子，辛特拉的伯爵！”

“卑鄙的獵魔人，你組織強盜團流竄我的國家，屠殺受我保護的國民，偷襲的我的士兵，竟然還有勇氣向我提出放過你？”

“拿起你的武器，如果你還自認為是個男人！”

少獅咆哮的聲音在夜晚的叢林之中回蕩出去很遠。

正在叢林中摸索著前進的士兵們動作一頓。

斯沃德等三個侍從對視一眼“我大概明白伯爵大人的信號是什么了。”

營地中，賈德被蘭恩的正義宣言唬了一下，當然這樣的年頭這樣腦子不正常的騎士什么的到處都是，他見多了。

而賈德這樣的惡徒自然不會突生尊敬什么的，只是覺得這樣的貴族小伙需要大陸險惡的磨練。他打算出于禮儀也嘲諷幾句回去，賈德是個老道的戰士，這是戰斗開始前合理的心理戰術。

蘭恩卻沒有給對方回應的機會，在話音未落之時直接起腳，穿著厚實護脛的右腳在篝火中踢踏起一捧炭片火星，批頭蓋臉朝著賈德直砸而去。

“見鬼，你這不是騎士的戰斗方式！”賈德氣急敗壞，哪還不知道自己是被眼前的青年人給耍了。

雙方裝備的差距這便顯現出來，面對著火星炭火，輕甲著身擔心灼傷的賈德連連后退，而重甲覆身的蘭恩迎著火焰沖向對方，掄起長劍就抄對方全身要害招呼。

擾得賈德疲于奔命，一時間在身上被撕開不少血口。

賈德是越打越心驚，就剛剛對方摘掉面罩的那一撇，他能肯定對面這小子絕對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年紀，力氣卻比壯年人還要大，甚至隱隱能追上自己。

自己可是獵魔人，哪怕是重技巧和靈敏的貓學派，自己也是獵魔人！怎么可能在力量上面跟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不相上下？

不過賈德畢竟是身經百戰的老手，最簡單的以力壓人行不通就轉換思路。很快他就用力量硬吃幾下蘭恩的斬擊，借此得到一點空隙調整好了呼吸和步伐，把戰斗開始拉進自己熟悉的技巧節奏里面。

戰斗形式立刻逆轉。

蘭恩只覺得剛剛手忙腳亂的劍客一下子便成了五爪鋒利的山貓，身形輕靈難以捉摸，對方手中的長劍也如利爪一般如臂驅使，總能從各種想不到的角度磕開自己的劍鋒，抓住漏洞朝自己身上撕咬過來。

蘭恩前進的勢頭驟然一止，不過幾個回合，他便疲于招架。

而賈德的劍卻是越來越快，又過幾個回合，蘭恩對敵人的斬擊已經快要反應不過來了，不得不選擇性地用身上的鎧甲硬抗對方一些不太致命的攻擊。

伴隨著幾聲金屬碰撞的聲音，緊隨其后的是令人牙酸的撕扯聲，蘭恩身上的甲胄很快就多了不少斬痕，其中幾道甚至接近關節薄弱處，已經徹底撕開表面的鐵皮可以看到內甲。

蘭恩喘著粗氣審視自己，力量勉強達標，但是反應不夠快，劍技不夠老道，盔甲只能作為烏龜殼甚至拖慢了它的反應。

當然如果沒有盔甲蘭恩可能現在已經死了。短短幾個呼吸的對攻蘭恩現在身上的問題就暴露得七七八八。他現在在凡人之中或許可以被稱為數得上的好手，但是面對超凡依舊不過是塊稍微硌牙的骨頭。

還沒等蘭恩適應過來對方的節奏，只見得獵魔人的攻勢再次一轉，劍舞如風，長劍圍繞著身體再一次恍若風車一般旋轉起來。

回旋劍舞！

蘭恩只覺得長劍上面的力道一層又一層疊加起來奔涌而來，恍若海濤幾欲將自己沖垮。

正當他故技重施打算棄劍躲避暫避鋒芒的時候，卻又感覺到手中力道一松。

力道一增一減在瞬間就把蘭恩的重心摧毀，此時他空門大開，如果有第三個人在場輕而易舉就能將他收割。

蘭恩抬頭望去，對方終究也是人類，需要遵循基本的人體力學。多次變化的劍招讓對方沒有能力在第一時間揮劍追擊，只是順著最后收力的那一下伸出左手，五指掐出一個古怪的姿勢。

這似乎比對方追擊還要更糟。

法印！蘭恩瞬間反應過來。

而反應過來的也只有他的腦子。

一股小型的沖擊波從對方手中噴薄而出，隔著不過兩個身位的距離在蘭恩當胸炸開。

阿爾德法印：放出型念力，用來擊退、擊暈、擊倒甚至解除對手武裝。

仿佛迎面造了一記重錘，蘭恩連人帶甲離地而起飛出三米開外，霎時間眼前一片漆黑。

賈德也受到反作用力踉蹌一下，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他只會這一種法印，而且掌握不精。如果是學派內精于此道的老手，剛剛那一下就能震死對面；換成獅鷲學派的還能順手把鎧甲撕碎。

不過足夠了，賈德已經勝券在握。

這小子也不怎么強，身上的鎧甲也沒有多硬。自己一開始的回旋劍舞沒能砍開估計純粹是因為用力將竭。

賈德微微松了一口氣，回想這幾天可真是大起大落。獲得水晶終于完成任務得償所愿的欣喜，白天一口氣獲得大批物資的喜上加喜；尋找撤退路線，折返之后卻發現老巢被人端了的晴天霹靂；反復思量最終還是沒發下定決心離開留下來的忐忑；

以及最后看到面前這下小子灼燒水晶沖出來時的怒上心頭。

好在一切雖然微微偏離軌跡，但還能拉回來。沒了貨物和多年培育的手下沒什么，只要水晶在手，搭上哪位即使在術士中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很快自己就能東山再起，過上自己一直以來追求的生活。

看著在地上呻吟掙扎的蘭恩，賈德正欲上前補刀，卻突然渾身汗毛乍起，原地便是一個側翻。

一支利箭從黑暗之中猛然沖了出來，瞄準的是賈德的頭，被他躲過。隨之而來的是第二支，第三支箭。

箭侍從艾斯挽弓搭箭的身影在叢林之中緩緩顯現。從獵魔人到帝國之主 第十六章 沒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