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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章 圍而不攻,圣地請策

  眾人被訓得一時啞口無言。

  他們很憋屈,堂堂圣地什么時候,竟然淪落到需要本土教派來解圍的程度!

  但偏偏形勢如此,還有仰仗尋古教的地方,心里只能暗暗記下,想著等事后再跟那尋古教主算賬。

  “來人,看座!”

  梁脈主請蔓鐢宗師和洞禪子坐下,二人小聲道了句謝,知道來了別人地盤不要張揚,把謙遜低調貫徹到底。

  剛才那波他們也看懂了,無非是梁脈主借著各脈的怨氣來打壓他們,這招借刀殺人平衡各方,明顯是慣用操作。

  “二位初來乍到,估計對玉碎寒潭這里的局勢不太了解,先由慧明長老給你們大致講解一下。”

  兵陣流走出一人,是梁脈主的師弟慧明。

  此人指著地圖開始給二人普及,旁邊各脈都在安靜地冷眼旁觀,直到大致講解一遍后,蔓鐢宗師和洞禪子也差不多明了。

  “玉碎寒潭并不是重點,下面經過探查,還有更深的一層,名為陰陽玄梯!由玄武巖層倒逆攀登通往地脈深處,進入世界靈氣匯集之境。”

  “只不過現在我們還在探查,如何能夠進去下一層,長則半年,短則兩月,這期間玉碎寒潭的冰玉菁華公開透明,二位不用擔心份額問題。”

  “現在我們整體處于守勢,還要幫助太璇圣地布防,面對浩然圣地和春秋劍門的攻打,可謂處處捉襟見肘。”

  “你們來便來了,正好幫忙一起防守,我想這點應該沒問題吧?”

  蔓鐢宗師和洞禪子相視一眼,點點頭當即答應下來。

  “理應如此。”

  上面暗河層中鬼谷圣地也會協佐尋古教征戰,監軍雖然有檢查之職,但同樣也有輔助之責,不可能什么都不干坐著吃白飯。

  慧明長老見他們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當即指了指地圖上面的兩個小點。

  “這里是碧河灘與雷鳴谷,一直以來都由熊山上人的靠山幫防守,他前些日傳信急求支援,但各地都在吃緊實在騰不出人手。”

  “而今正好尋古教的眾位下來,索性前去接手一處,替熊山上人分擔壓力。”

  “你們看如何?”

  蔓鐢宗師和洞禪子眼光微微掃過臺上,發現各脈高層面色各異,隱隱露出捉摸不透的微笑,顯然那地方不是什么善地,估計有大坑等著他們。

  但而今兩眼一抹黑,不知情的他們也沒辦法推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索性接了任務。

  眾人一改常態,變得樂呵呵偽善起來。

  梁脈主為二人簡單準備一場接風酒宴,有各脈高層陪同,其實規格上已經很有禮數了,讓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這場宴會持續了半日,氣氛相當融洽。

  在大本營短暫休整之后,二者立馬帶人啟程前往預定地點。

  等他們離開,鬼谷大本營又重歸于安靜。

  殊不知里面正在進行內部討論。

  “梁師兄,我們將其派往那個地方,會不會有些不太好啊,畢竟那里可是浩然圣地的主攻點位,他們都死了也沒關系,我們的防線被突破鑿穿,恐怕會影響腹地安全。”

  “諸位師弟多慮了,只要熊山上人在,那里其實沒那么容易突破。”

  “哦?這是為何?我看那熊山修為稀松平常,不一定能擋得住浩然圣地主力吧?”

  “是啊是啊,那里地形開闊,易攻難守,我們至少得傾盡兩脈之力才能抵住,單憑熊山加個尋古教,恐怕.”

  “師兄切莫大意,我們雖然看尋古教不順眼,但也不能坐視局面崩盤.”

  梁脈主呵呵一笑,他自有考量。

  “熊山本身雖然沒什么,但你們忘了他背后有靠山,實則可是凈蓮居士的徒弟!”

  “浩然圣地不可能不知道這點,所以下手必然投鼠忌器,生怕一不小心拍死熊山,到時候惹來凈蓮居士這尊大神報復。”

  “故而我把他放在最危險的地方,實則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必替他的安危過于擔心。”

  “反倒是浩然圣地左右為難,這么個燙手山芋人擺在眼前,惡心的是他們,與我何干?”

  眾人聽了立馬明白過來,紛紛拍手稱贊。

  熊山上人的確是一張好牌,哪里危險扔哪里,自帶光環給他們抗災,出事了還能坑害對手,何其妙也?

  “至于被突破的顧慮,我也有所考量,實際上那里也不準備要了,我們鬼谷大本營已經被對方滲透察覺,是時候換個地方。”

  “換哪里???”

  “良眉渚。”

  說到這個位置,大家看到地圖上那個隱秘的紅點,瞬間心領神會!

  前陣子這里向下勘察,據說找到了通往下一層的絕佳通道,鬼谷圣地正在組織人手日夜不停鉆探。

  只要到時候一打通,他們必然能第一時間下去,拔得頭籌,搶占先機!

  雷鳴谷。

  熊山上人接見了蔓鐢宗師和洞禪子,看到尋古教下來的人被分配到自己的防區,他不由苦笑了一聲。

  帶著眾人沿周圍轉了一圈,外面密密麻麻的光團數不勝數。

  將自己面對的壓力大致說了說,二者才明白自己來到了什么地方。

  這里是浩然圣地的主攻前線之一,之所以沒能攻下,是對方壓根就沒打算攻!

  直接連理都不理熊山,繞過靠山幫側面迂回,三面合圍,選擇性忽視這里,每日都能看到對方源源不斷調兵穿插后方,向兩側延伸突襲其他戰線。

  據說近日來鬼谷圣地相連的前線,都因為熊山上人這邊防不住,沒完沒了的漏網之魚背后偷襲,導致接連丟失了陣地,間接性帶來的損傷不計其數。

  整個鬼谷圣地都對熊山怨聲載道!

  “這能怪我嗎?浩然圣地主力壓境,單憑我一個靠山幫怎么守?不龜縮這里還能怎么辦?”

  熊山上人大倒苦水,急需認同,蔓鐢宗師和洞禪子紛紛表示理解。

  確實別的不說,這點人馬根本就拿不出手,只要敢出去立馬被吞得渣都不剩,浩然圣地隨便一支隊伍都能輕易滅掉他們。

  只是奇怪的是,對方壓根無視這里,打又不打,團團圍住,好像當一個吉祥物給他供上了!

  “我勸二位也跟我一樣,就在這里好好呆著吧,出去也是送死,黑燈瞎火的深水里誰知道有沒有埋伏?”

  二者齊齊點頭,他們下來本就沒打算給鬼谷圣地賣力,現在突然被派到這個地方,更沒有主動出擊解圍的意思。

  至于周邊防線如何,更不需要他們操心。

  蔓鐢宗師仔細觀察了地形,開始掏出器具布陣,力求把這里打造成鐵桶一塊。

  難得來了個陣法宗師,熊山上人雙手支持,忙前忙后給其打下手。

  洞禪子則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偷偷把星府拿出來,寂滅分身從中走出,并沒有從他手上取回星府。

  “行了,你可以先回去,不要和任何人提及我的存在。”

  而后轉身沒入黑暗消失不見。

  洞禪子牢記囑咐,躬身送別,沒有多看一眼,待人走后才抬起頭,左右環顧確認隱蔽后,悄悄又回到了雷鳴谷。

  看到熊山上人和蔓鐢宗師為了布置防御陣法忙前忙后,立馬上前加入他們,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接下來一個月。

  無論玉碎寒潭還是暗河區,上下兩層都爆發了混戰,四方陣營在方圓千里掀起了一場場攻勢。

  互有勝負,焦灼不休。

  下層是浩然圣地和春秋劍門斬獲優勢,上層則是鬼谷圣地和太璇圣地占據主動!

  星辰會和曇花社自從偷襲之后,被孔孟世家反應過來,半個多月就把他們又重新趕了出去。

  這是硬實力差距,星隕真君和綠蘿也無能為力。

  不過尋古教卻大放異彩,不光打敗侵吞了白鹿書院的地盤,更是痛擊了前來支援的孔孟世家,以一己之力抗衡整個魯國中域的四大頂級勢力!

  而且還處于上風。

  這下讓各個圣地總算是了解了尋古教有多厲害!

  鬼谷圣地下面的人也不叫了,即便心里不服,但還是佩服梁脈主的高瞻遠矚,這個月的冰玉精華份額如實送上,足足八百斤!

  是上個月整整十倍!

  其他脈固然不想這樣分配,可看在當今戰事緊張的局面下,還有尋古教派人在玉碎寒潭層廣布探子,心知紙里包不住火,生怕吃回扣給搞砸了,所以沒敢玩什么花樣。

  而春秋劍門見自己后路被斷,連忙派遣圣地精銳向上支援,卻被尋古教死死堵住入口,根本不放他們通過!

  迫不得已,只好借道浩然圣地的入口,再次回到了暗河層,掀起新一輪的攻伐,力求奪回自己的后方。

  景陽學宮也在數次交手中不斷后退,被擠壓到了一個角落,成為甕中之鱉,和下面的熊山上人一樣,被圍住哪里也去不了,被迫自保畫地為牢。

  白鹿書院則是被接連胖揍,好幾次重新整合又被牧炎和慧聰聯合打散!

  隊伍在暗河層里復雜環境中,很難召集恢復建制,迫不得已在鐘神秀的帶領下,頑強打起了游擊。

  林山本人則是穩坐釣魚臺,牢牢卡在第一線,和孔孟世家以及春秋劍門的支援力量對峙。

  兩方隔著一條巨大河谷。

  岸邊燈火通明,中間幽深一片,雙方都不知道有多少兵馬埋伏在下面,每時每刻都有人暗中摸過去偷襲,河谷底端厚厚埋滿了尸體。

  儒門營地中。

  孔家老祖正在嘆息,看著對岸一籌莫展。

  “林教主沒想到已經成長至如此地步,連老夫都不是對手,上次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恐怕我已經回不來了。”

  孟家、荀家、董家等元嬰期修士均搖頭嘆氣,他們可是全程觀戰,親眼目睹孔家老祖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每次險象環生都讓人不得不捏一把冷汗。

  最后尋古教主有沒有放水不知道,但確確實實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鬼谷圣地選人的能力真不差,就連春秋劍門的人都在暗罵運氣真好。

  “我們這么多人,兵力比對方高出數倍,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過不了河谷,諸位就打算一直如此么?”

  春秋劍門的圣地來人連聲質問,他們后路被截斷,自然最是著急,總覺得儒門世家保存實力,出工不出力,如果早就一擁而上,對面的尋古教主再強也攔不住!

  但這些儒門世家隸屬于浩然圣地,愿意幫忙無非是因為兩家圣地暫時聯盟的緣故,實際上他們本身也是競爭關系。

  能夠保住浩然圣地的地盤就夠不錯了,自然不會拼死賣命去幫助春秋劍門和尋古教死磕。

  導致現在上不上下不下,只能吹胡子干瞪眼。

  據說鐘神秀在敵后打了一個月的游擊,白鹿書院都快被打得難以成型了,還是等不到外面接應的消息!

  “神秀真君說了,如果再不派兵跟他會師,他就準備放棄暗河層了,你們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各大世家本來對鐘神秀也沒好感,聽聞只是暗自冷笑撇撇嘴,沒人愿意接話。

  儒門兩方陣營根本不如外界以為的那么同心,實則暗中齷齪多得是,才在面對尋古教時駐足不前。

  此刻更是有人出言建議:

  “我看神秀真君一直在敵后襲擾也不是個事,不如讓他還有景陽學宮索性來到我們這邊吧,到時候匯合中域四大家的全部勢力,再和尋古教做個了斷!”

  “一派胡言,沒有了內應牽制,尋古教集中力量堆在這邊,我們更加難以強攻,廣大地盤豈不是拱手讓人?”

  “快算了吧,鐘神秀整天吹自己有多厲害,魯國第一天驕,結果還不是被鬼谷圣地的慧聰、還有尋古教一個晚輩牧炎追著打?”

  春秋劍門的人往后面一看,發現說話者十分年輕,當即大怒。

  “你是誰?安敢長別人威風,滅己方士氣?”

  孔家老祖連忙堵住那晚輩的嘴,對春秋劍門使者笑呵呵賠罪。

  “這是我孫子孔楷,他一直和鐘神秀爭奪儒門天驕的地位,有點矛盾不足為奇,小孩子任性使氣罷了,別放在心上。”

  春秋劍門的人冷哼一聲,看著孔楷一臉不屑,要不是孔家老祖在,說不定就上去教訓了。

  “才元嬰中期,如何能與鐘神秀一較高下,你還差得遠呢!”

  孔楷一臉不服,搬出過往戰績。

  “閣下雖然圣地中人,但根本不知當年,我和尋古教主可是共行一路,并駕齊驅的魯國雙驕,鐘神秀算個什么東西,連給我倆提鞋都不配!”

  “嗯???”

  春秋劍門的人不禁詫異。

  “你和尋古教主同行一路?難道有什么過人的交情?”

  “當然,我二人可是共患難經歷過生死之戰,情同兄弟,義比金堅!”

  孔楷大大咧咧給自己臉上貼金,林山越厲害他就越覺得與有榮焉。

  “而且我還極力撮合過他和水冰月,二人在我的努力下,差點成為魯國一段佳話!你就說我們的感情鐵不鐵?”

  春秋劍門的人聽后若有所思,當即心腸百轉,換了一個思路。

  想起前段時間尋古教和鬼谷圣地之間,似乎鬧了一個大矛盾,兩方并沒有表面上那么親密無間,說不定這就是機會!

  立馬換了一副面孔。

  “那不知能否請孔道友代為出面,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策反林教主轉投我方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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