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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守岸篇【20】·“Chapter 5我們的故事(筆者莫言)”

  “啊,第四個故事居然是我嗎?”這位戴著眼鏡、姿態端莊的知性女士露出苦澀的笑容:“如你所見,我是一位純粹的研究者,研發出了‘草莓酥’的信號后,我沒有任何能幫上你的手段。”

  她的故事沒有任何奇幻之處,僅僅是一個科研者重復地、機械地工作。她甚至不像阿拉烏丁、北望那樣擁有獨立的故事空間,而是故事與現實融為一體。

  蘇明安看見了空氣中漂浮的文字,滿滿都是令人頭暈目眩的數字、公式。

  這是屬于科研者的枯燥。

  他們尊重本質與原生,不因無法得知而忽略,不因無法探索而摧毀。

  這是上午9點45分。

  “…哦,貝拉女士,你的朋友是在逃脫敵人的襲擊嗎?”人們沒認出這是他們偉大的奧利維斯大人,面具遮蔽了容顏。

  老維克多搖搖晃晃地提議道:“對了…我們,我們下方,是第一紀元機械族逃脫亡靈追捕時研制出來的殲星炮,以前因為倫理問題不給用,現在留著也沒用了…貝拉女士,要不要試試?”

  蘇明安的視線與伊莎貝拉對上,二人瞬間交流了意思。蘇明安點點頭:“我先走一步。”

  我先去下一個故事,等待你們的啟動。

  伊莎貝拉沉穩點頭,扔掉玻璃酒杯:“好。”

  我會去啟動殲星炮,爭取掩護你之后的步伐。

  一些酒力不錯的人們起身道:“我們也來幫忙調試!”反正他們都要以身殉道,干脆在最后行一件善事,幫貝拉女士的朋友活下去。

  “沒錯!反正那些破星星,都變成了男男女女文學家膩歪的定情信物,干脆炸了得了!”

  “呵呵,冉帛那家伙那么好運,被拉去造凜族,肯定要成為青史留名的大英雄,我們不能被那個小子遠遠甩在后面。”

  羅瓦莎的星星大部分位于天穹之下,而不是宇宙之中。它們如同云朵飄在空中。

  蘇明安的眼神顫了顫,有一瞬間想起了特雷蒂亞,想起了旭冬,想起了冉帛的哭聲,想起了郁郁不得志的林何錦,想起了無數張被掩埋在歷史中的面孔。

  “伊莎貝拉,給我一件你的信物吧,最好是和我有關聯的。”他開口。

  他擔心伊莎貝拉遠程相護,會死在自己看不見的角落,怕靈魂擺渡無法觸發。

  伊莎貝拉微微一笑,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條,塞進蘇明安手心。

  年輕人要試著紳士一些,不要讓她著涼。

  纖細的筆跡,紙條早已泛黃。

  “…”蘇明安愣怔了一秒,很快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時期的物品,心中有些悵然,將紙條放進了背包。

  他踏入了下一個故事,背后傳來伊莎貝拉略顯滄桑的嗓音:

  “…保重。”

  這個遠比她年紀小的青年人,承受了太多的苦難。

  吉他聲猶如燃燒的煙草,縈繞不絕,老莫克依舊在唱著最后的歌,嗓音如同浸透了煙灰的麥稈。

  “再飲一杯吧,再飲一杯吧,當月亮醉成生銹的書頁模樣,”

  “當所有真理都淪為韻腳,至少讓殉道者選擇火光的形狀,”

  “我們將要啟航,將要啟航,”

  “啊永別了我的朋友,我們的名字會映照在,所有被擦亮的燈塔窗上…”

  當貝拉女士來到天臺,她望見將要以身殉道的探索者們,他們猶如新一代的“迪恩·凱爾”,醉醺醺地仰望星空。

  “我曾夢見過一個世界,那里的人們甚至不被允許仰望天空。因為天空中有一個惡魔。”伊莎貝拉說:“我們被允許仰望天空,但天空已經不再是天空…”

  她仰頭望著星星,它們是一顆粉色愛心、一顆晶瑩鉆戒、一對男女的吻…文學家向來擅長以極盡纏綿婉轉的手法升華戰爭,仿佛白骨能生出鮮花,然而…

  “如果萬物都用‘羽毛筆’就可以創造、一切科學規律用‘墨水’就能更改,人類的前路在哪里?”伊莎貝拉緩緩呢喃:

  “如果所有人都仰仗創生者的筆尖、仰仗人為修飾的‘自然規律’,客觀而確切的科學定理又在何方?”

  送別蘇明安后,她聽到老麥克最后的歌聲,伴隨著吉他粗糙的弦音。

  “再飲一杯吧,再飲一杯吧,我親愛的朋友!”

  “讓我們舉杯向流星許愿,愿羅瓦莎的野火記得蘋果昔日的重量!”

  “再唱一曲吧,再唱一曲吧,我可敬的愛人!”

  “我們笑著碰碎空酒瓶,他們卻說蘋果該落在詩行,”

  “故事書已寫滿正確的答案,而我們是固執的沉船,”

  “當所有故事都變成童話,至少讓極地教堂的鐘聲記得北方…”

  故事名:《我們的故事》

創莫言  故事梗概:初出茅廬的劍道少年逍遙子,化名“莫言”,他向往行走江湖、仗劍天涯,卻決定回到百姓中間,回到大多數普通人面前,保護他們。

  我想當一個大俠。”莫言平靜地說:

  “國泰民安,百姓和樂,便是大俠。”

  “大哥。”

  當蘇明安走出旋渦,他望見了佩劍的白發青年。

  白發青年正飲下一杯金色的龍血,像吞服了一瓶毒藥。

  同莫言相似的,華德、梅亞妮、雪莉等人紛紛飲下了顏色不同的血液,他們的行動整齊劃一,仿佛經過了某種號令。

  染成粉霞色的天幕下,是烏泱泱的人們,他們都在飲血。這場面宛如血族的集體進食,卻讓人感覺不到任何陰森與恐懼。

  “大哥,這是龍皇伊恩與同胞們貢獻的血液…還有其他皇者們的族群。”莫言道:“可以幫助我們升華生命本質,這樣就能…”

  咔,咔咔——

  他的發旋顫動,忽然長出了一對龍角,肌肉鼓脹,血液流動,神情變得痛苦。他的身軀變大,脊背長出了翅翼。

  華德長出了尖尖的牙齒,梅亞妮長出了精靈的耳朵,雪莉變得猶如幽魂般透明,還有許多正在發生變化的人們…

  隨后,他們有的割掉了龍角與牙齒,有的剜出血肉,投放進一個巨大的法陣中。又飲下新的鮮血。

  ——他們集體飲用血液蛻變,割下蛻變的部分投入法陣,將血肉轉化為能量,利用世界游戲給予的恢復能力,重復如上步驟。相當于將羅瓦莎的壓力轉移給了世界游戲。

  前有安東尼帶著人們灌注法力值,中有林音帶著玩家們無限復活,后有華德帶著人們割肉放血。

  第四天災的智慧,在此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能量8980/10000

  能量9010/10000

  能量9030/10000

  上午9點46分,能量快速增長。

  這相當于在損耗人們的潛能與精神狀態,卻是最后的手段。他們發現了草莓酥已經落下,采取了極端而有效的行動。

  “蘇明安。”

  空氣產生漣漪,走出來的不是高維,而是云上城神明。

  祂宛如黃金的瞳孔望了過來:

  “必須開始啟程了,動手吧。”

蘇明安望了一眼漫  天落下的草莓酥,望了一眼割肉放血的人們:

  “…再等等。”

  能量才9000點,這還不夠,他們并不知道這偌大的方舟,這缺漏的1000點能量,會在哪里出現問題。

  這時,能量猛地跳動了一下,從9030點跳到了9430點,應該是第五席星火騰出了手,把祂帶來的能量投進了世界之書。但仍差大約600點。

  “必須開始了,蘇明安,我剛剛測過了。”云上城神明重復了一遍,語氣極度理性:“你又在思考擋下電車的問題,但事實上,你只能讓它駛向捆著少數人的方向。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不夠就是不夠。”

  司鵲·奧利維斯和羅瓦莎人積蓄了那么久,才攢出八千多點能量,十億玩家與百億羅瓦莎人拼盡全力割肉放血,也不過增添大約幾百點能量,蘇明安短短幾十分鐘,要怎么把最后的缺口補足?

  蘇明安在這一瞬間,回想了很多。

  他沒有完成與無翼的賭約,第九席不會幫他;他沒能探究克里琴斯與琴斯的關系,無法拿捏克里琴斯;他無法緊跟徽白的動向,不知道人造凜族的情況如何;至高之主沒有被威脅,不會插手這里的故事。

  他發現自己還有很多疏漏的地方,也許早一點從這些地方下手,還會多出一些機會。

  但是,太忙了。

  實在太忙了。

  他畏懼死檔的出現,在分身明消失后,不敢把影派到這些高危的地方。跟得上他腳步的諾爾·阿金妮成為了最大的敵人,無法協助他探尋這些疑點。他忙于升為二級神后保持人性與理智,忙于弒神取得能量;他忙于在十幾個高維的眼皮底子下周旋;他忙于探尋世界游戲輪回的真相;他忙于構建小世界…

  就算不停死亡回檔彌補缺漏,大部分事情卻在時間覆蓋后就變得毫無意義,比如攻略無翼,比如照顧人造凜族。

  …如果我當初大膽一些,選擇了向前涉海,現在會不會不一樣?會不會有第三方,能讓我補足剩下的能量缺口?

  蘇明安想起這種可能,然而他知道自己現在必須作出決定。

  …他還是做得不夠完美,抱歉。

  但好在,那夜買下奶奶的花時,他想了一個不錯的辦法,一個能彌補一些的辦法。

  “來吧。”他深深地、留戀地看了一眼粉霞色的天空:

  “——我們啟程。”

  其實,這一刻,他更想看一眼翟星的,熟悉的灰藍色天空。

  呂樹走向了死亡的宮廷。

  他已經不在羅瓦莎,這里是一顆賽博朋克風的星球,彌漫著充分的灰暗與死亡氣息。他推開沉重的機械大門,望向紅毯盡頭。

  椅子上的藍發少年無翼正低頭閱讀著什么,聽到動靜,饒有興味地抬頭道:“哦?你是蘇明安的那個同伴?你來找我?是要臨陣倒戈嗎?”

  呂樹面無表情,脊背張開了一對猩紅翅翼,拔出黑刀。

  “相反。”他向前邁步,每說一句,氣勢攀升一分:

  “拉普拉斯被蘇明安牽制著,祂不會回來。”

  “聽說在第一次世界游戲的輪回里,我是拉普拉斯的眷者。”

  “你是拉普拉斯的現任眷者,不知對于拉普拉斯,我和你的緣分,誰更高一些?”

  無翼瞇起眼睛:“哦,你要搶…”

  “我要殺。”

  從去年五月開始,現實的一些事一直壓得喘不過氣,每天睡眠時間只有五六個小時,最近終于快結束了。

  接下來更新會盡可能每天多寫一點,直到這兩個月完結。

  我愛它,從開始到最后。

哎呦文學網    第一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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