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我更懂禁忌 第一百零一章宴會風波
沒有多久,房門又被打開,一名中年文士走了進來。
這人進來之后,場中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門口看去。
“通判大人!”
隨后,眾人紛紛起身,朝著那中年文士行禮。
“呵呵,諸位請坐,不必過于拘束,就把這次宴會當成朋友之間一起吃飯就行。”溫青陽笑著擺了擺手,走到了上座,坐了下來。
聽到他的話,眾人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在我上任之時,因為俗事,一直沒有拜會諸位,心懷愧疚。這次請大家過來,便是想與大家認識一下。”溫青陽笑呵呵地對眾人說道。
眾人聞言,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還有就是,我上任之時便遇到了一樁麻煩,希望諸位相助。幫我破桉出力最大者,我會舉薦他入帶玉人。此事,我也請了百戶大人來做擔保。”溫青陽神色微微收斂,笑著說道。
“嗯。”陳命百無聊賴的應了一聲,手中捏了一個花生,把花生殼捏碎,手一抖,把花生仁扔入了口中。
聽到他的話,場中的人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這件事情,他們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他們很多人,都是因為這件事情過來的。
不然的話,單單一個通判,他們又怎么會過來。
要知道,昌都府可是江南最富裕的城市之一,他們作為這里土生土長的家族,每年都會有成員去考功名。
一些家族背后,甚至還有京官站在其后。
有這種底氣,一些人自然不會把一名正六品的通判放在眼里。
“通判大人,我覺得此事簡單!”正在這時,一道聲音立刻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便看到了一名身穿華服的青年公子。
隨即,楚正便從周圍人的小聲議論之中,知道了這人的名字。
這人,叫做齊鳴,是齊家的公子。
齊家,乃是昌都府之中的商賈之家,在昌都府各地,開辦了很多丹閣。
其家中,甚至有好幾位煉丹師,并且與很多煉丹師都有聯系。
在昌都府,算得上一個非常有名的家族。
齊鳴手中拿著扇子,笑著說道:“這個桉子的關鍵之處,便就是查無證據。我身邊有一名異士,懂得迷心經,只要他對那李銘使用迷心經,便能敲開他的口,獲取證據不難。”
隨著齊鳴的話落,場中的人頓時議論紛紛,仿佛像是要炸開了一般。
楚正聞言,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什么迷心經,一聽就不是什么正經的功法。若是用了,怕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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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銘有什么傷害也說不定。
想到這,他便準備開口。
“不可!”但也就在楚正準備開口之際,一道大喝聲傳來。
楚正循聲望去,便看到了一個身穿大氅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眼神冷冽,一身氣勢極其駭人。
“是斷門刀金鐘。”有人認出了那名中年人。
“聽說他已經臨近七品之境了。”
“他到了這個境界,還來爭什么帶玉人?不怕被江湖人恥笑嗎?”
眾人一時之間,對著金鐘議論了起來。
同時,他們都看著金鐘,想看看這他準備說些什么。
“哦。”齊鳴的眼中微微有些冷意,“不知道金先生為何覺得不可。”
金鐘抬起頭,一雙虎目看向齊鳴,哼了一聲道:“這迷心經我在江湖之中也聽說過,乃是一個迷惑人心的秘術。你說這秘術能夠讓那李銘交代事情,我信。但是,誰又能確定你身邊的這個異人,不會做假呢?
萬一他迷惑李銘,刻意讓李銘承認下毒之事。那又如何?這難道叫破桉嗎?若是如此,在這大堂之中的,誰又不能成為兇手?”
聽到他的話,場中的人臉色都有了一些變化,看向齊鳴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審視來。
“你血口噴人!”齊鳴聞言,臉色頓時發紅,怒斥出聲,“我齊家乃是昌都府名門,又怎會做這種事情!”
金鐘聞言,只是冷笑一聲,“人心隔肚皮,誰又知道你們心中的想法。”
“你!”齊鳴聽到他的話,頓時怒不可遏,有一種要大打出手的架勢。
“好了。”正在此時,溫青陽的聲音從上位傳來。
眾人看向溫青陽,想要看看這主辦宴席之人,準備如何說。
“齊公子給的方法,倒是挺管用的,可是桉子不該怎么破的。無論如何,想要破桉應該講真憑實據,而不是憑借其他的手段。”溫青陽搖了搖頭道。
見他這么說,齊鳴的臉更黑了幾分。
“我再與諸位說說這個桉子的細節吧。”溫青陽看向眾人,道:“此桉發生于幾日前,當時張山把芭蕉葉帶回家,便讓自己媳婦熬湯藥,給自己兒子治療風寒。
之后他便去賭坊賭錢去了。等到幾個時辰之后,附近的鄰居便找到了張山,與張山說家中出事了。
等張山回到家中之時,發現自己的妻兒已是死去,立即報了官。
之后,我們午作對尸體進行檢查,發現刺入其喉嚨的銀針,呈現漆黑,便判斷這妻兒二人,中的乃是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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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有一人遲疑了片刻,問道:“既然是張山兒子生了病,他妻子為何會死?”
“你小時候被喂藥的時候,你母親有沒有喝過你的藥?”一人冷笑道。
聽到他的話,眾人一愣,隨后都點了點頭。
小時候,他們不愿喝藥的時候,母親曾經經常自己喝藥,說不苦,然后引誘他們喝的。
眾人的臉上不由流露出了復雜的神色。
“應該不是這個關系。”正在這時,一道聲音突兀傳來。
聽到這聲音,眾人不由看去。
隨即,他們便看到了一名穿著普通衣衫的少年郎站了起來。
很顯然,剛剛說話的,正是這少年郎。
當眾人看到他與這里格格不入的衣衫,以及一張有些青澀的臉,不由皺起了眉頭,心中生出了不喜。
這少年人,是來搗亂的吧?
他們可不信這少年人,能夠說出什么讓人眼前一亮的見解來。
楚正對于這些人的目光視而不見,只是澹澹道:“那張山,乃是一個嗜賭之徒,家中必然沒有什么余糧。在這種情景之下,其妻子又怎么會把藥隨便扔掉呢?”
我覺得,其妻子,因為舍不得把藥,怕浪費,便把剩余的藥當吃食吃了,也因此中毒的。
這件事情,他還是從上一次張山找他索要雞時,才想起來的。
對方那么拮據,又怎么可能做浪費的事情呢?
聽到楚正的話,場中的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俗話說,是藥三分毒,怎么會有人把藥當成飯吃呢?不要命了嗎?
不過一些出生貧苦的人,則是微微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觀點。
別說是藥了,他們兒時餓的時候,連樹皮,有毒的野菜,也是照樣吃的。
只要能活下來就行。
溫長青詫異的看向楚正,隨后看到了他旁邊的徐榮,頓時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一旁的陳命看向楚正,瞇了瞇眼睛。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少年人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而這,他也不覺得是錯覺。
作為帶玉人,早就有記人的本領,若是他認真記人,肯定會第一眼記住。
這少年人,應該是屬于他以前見過,卻沒有認真記的人。
“這件事情,你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但卻與破桉,卻沒有主要的關系。如今我們要找的,乃是下毒的人。”齊鳴看到楚正的話被這里的人認同,忍不住嗆了一句。
“齊公子說得有理。”楚正點了點頭,坐了下來,拿起快子,夾了一塊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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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放入了碗中。
眾人看到他這樣,有些愣神。
在這種場合,還能吃下東西,怕是有病吧?
“有些意思。”陳命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這少年人卻是有些對他的胃口了。
齊鳴呆了呆,看著楚正。一臉便秘的表情。
本來他的話,被楚正認同,他應該感覺高興才是。
但是現在他卻有一種想吐的感覺,就像是狠狠的揮出了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他有一種巨大的反差感。
這種感覺,卻是一點都不好受的。
齊鳴甚至恨不得楚正起身來狠狠的罵自己,自己再狠狠的罵回去。
“咳咳……”溫青陽咳嗽了一聲,道:“齊公子說的倒也沒有錯,那大家還有什么思路,可以說說看。”
說完,他期望的看向眾人。
接著,眾人議論紛紛。
“我覺得,有可能是張山投的毒,若要破桉,可以好好查查張山,甚至可以把張山帶到府衙之中,嚴刑拷打一番。”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聽到他的話,眾人愕然,看向了那人。
那是一個中年人,普通相貌,穿著一身麻布衣服,眉宇之間有著一抹陰郁之氣。
“怎么可能!”一名老者怒視著中年人,問道:“難道你覺得昌都府之中,還會出現殺妻殺子之事?你給我滾出去!”
堂下的很多人,都怒視著那中年人。
這里的是他們的家鄉,自然容不得別人玷污,殺妻殺子這種事情,未免有些太過于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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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易子相食都有,城內殺妻殺子有什么好奇怪的。”中年人冷笑了一聲。
眾人有人聞言,都愣在了原地。
“這不可能。”在上座的溫青陽搖了搖頭,“這張山我們也調查了,雖然他是賭徒,但是他與妻兒關系極好,沒有要害自己妻兒的可能。”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又道:“而且,這張山與李銘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沒有必要因為一些口角,拿自己妻兒的性命來誣陷李銘。”
說到這,他擺了擺手,“討論桉子就告一段落吧,今日是請大家吃飯的。若大家破了桉子可以來找衙門,我自然會推薦他前往帶玉人的。”
說完,他便坐下了吃飯。
楚正微微有些訝異,自己讓徐榮做的事情,溫青陽自然會知道的。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溫青陽是故意的。
為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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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打草驚蛇。
同時,楚正也明白溫青陽為什么中止討論這件事情了。
這個桉子,現在又沒有破掉,現在一群人在這里討論,反而有可能會打草驚蛇,對于破桉一點幫助都沒有。
接著,他便繼續吃起了鹽肘子。
這肘子,就是拿水煮了一下,本身可能是用鹽腌過的原因,帶著一股微咸,倒是挺下飯的。
其他人見狀,便也沒有大聲討論桉子了,只是每個桌子的人,小聲討論了起來。
正在此時,一旁的徐榮悄悄的用肘部碰了碰楚正。
楚正一愣,看向徐榮,便看到徐榮站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他心中一動,立刻跟了上去。
而他們的離開,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出門之后,楚正看向徐榮,問道:“徐大哥,怎么了?”
“我們去個廂房,等一段時間,溫通判要見你。”徐榮笑著說道。
楚正微微點頭,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如今桉子第一次進展,是因為自己的建議,對方怎么可能不見自己呢。
接著,他跟在徐榮后面,來到了一個廂房之中。
在廂房的中間,燒著一個炭爐,讓這里面,顯得有些溫暖。
這里倒也有通風的,但是卻并沒有讓外面的冷風吹進來而變成冷,讓整個房子,處在一個適宜的溫度之中。
不得不說有些神奇。
楚正找了個位置坐下,便開始吃起了花生來。
倒是在他旁邊的徐榮有些急切,因為時間的流逝,便開始不停的來回走動著。
“怎樣,楚兄弟,你有把握沒?”徐榮看向楚正,突然問道。
“還行吧。”楚正吃著花生,笑著說道。
聽到他的話,徐榮白了他一眼,有些無語。
這少年人,哪里都好,就是沒有一點少年人該有的朝氣,有些太穩重了。
也太有靜氣了。
跟個四五十歲的人一樣。
“不行,我不能被這么一個少年人比下去。”徐榮心中想道。
接著,他便與楚正一樣,坐在了椅子上,也吃起了花生。
過了一段時間,外面天色越來越黑,依然還沒有人來,徐榮漸漸就有些沉不住。
“不急。”楚正搖了搖頭,眼中也有著疑惑之色。
按道理說,現在宴席應該已經結束了才對,怎么對方現在還沒有過來?
正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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