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第四百四十章 紅光
李學武說的很明白,這個人的專業技能是沒有問題的,是接受過考驗的。
鄭富華點點頭,問了李學武紅星訓練場的事兒。
領導點頭不問,就是表示同意了,而坐在一邊的沈放也明白了領導的意思,知道這個事兒最終還得落在自己身上。
等跟著李學武從領導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便主動問了帕孜勒的情況。
李學武當然希望帕孜勒早點兒能進入訓練狀態,所以跟沈放約好了,明天讓帕孜勒去找他。
雖然說是調沈放進治安大隊,可調令還得幾天,他還得交接呢,辦這個事兒足夠了。
李學武從辦公樓里出來的時候看了看手表,真如沙器之所說,這會兒已經三點了。
去紅星村就得兩個多小時,不算檢查的,回來還得兩個多小時。
唉沒辦法,今天不去明天也得去。
明天的工作沙器之也給安排滿了。
“走,出發!”
李學武提了提氣,上了吉普車,示意韓建昆出發。
指揮車出來大門以后,沙器之便轉過身,一份一份地將文件交給李學武審批。
這是先前就商量好的,在路上這點兒時間正好用來審批先前留下的文件。
再一個,今天廠辦又給轉來了新的文件。
小時候總想著長大了就沒有作業了,沒想到長大了還特么有!
李學武就像開學前趕作業的小學生,即使汽車搖晃,也得批文件。
好不容易趕在五點半左右晃到了紅星村,還正趕上參訓人員就餐,沒有看成訓練。
李學武想著早點兒回去,就沒有在食堂就餐。
正在訓練場值守的帶訓負責人韓戰陪同李學武查看了訓練設施、宿舍衛生、值班日志等等。
“跟魏同交接了嗎?”
李學武站在食堂門口看了看,就餐的人數真的不老少,幾千人一起吃飯還是很壯觀的。
這還是分批次吃飯呢,而且城里治安大隊干活的就住在城里呢,不然更多。
每個月光是物資給養就得用車拉,這可真是了不得了。
不過這幾千人吃飯只有幾百人是軋鋼廠的,或者是參訓的,剩下的都是支援團的。
后面的大通鋪宿舍已經住滿了,主辦公樓也已經住滿了,也算是將將夠。
后期這邊的團部會搬進城里,空間可能會富裕一些。
再有一個,以后山上也會有駐扎,所以山下的訓練場更多的是作為辦公和集訓駐地使用。
“交接了,知道您來,就一直在這兒等您來著”
“搭順風車?”
李學武看著韓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韓戰也笑了笑,說道:“好長時間沒跟您一起坐坐了,正想著呢”。
“嗯嗯,學會說話了”
李學武點點頭,跟忙完帶訓工作的魏同匯合了,又叫了丁學波,一起跟在這邊暫時駐扎的齊團長見了個面。
除了互相慰問了一下,齊團長還比較客氣地跟李學武聊了聊他當年剿匪的事兒。
李學武知道一定是魏同來這邊吹牛嗶了。
這不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了嘛。
見著李學武看手底下人的表情,齊耀武笑了,問道:“聽說戰斗很激烈?都動了輕機槍和手雷了?”
李學武看了看魏同,不知道這個牛嗶應該怎么繼續吹。
十七個專業應急處置人員,對陣十多個馬匪,動用了輕機槍和手雷?
“大雪天嘛,想著速戰阻擊,牧場的牛羊可是公家的財產”
李學武這么短的時間只能想出這么個主意了,他發誓,以后再也不給別人的牛嗶圓謊了。
“哦!怪不得”
齊耀武也是開個玩笑,并沒有再說什么,畢竟是合作伙伴呢。
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
李學武借著這個機會把魏同介紹給了他,同時提出了一起組建訓練科的意愿。
齊耀武倒是沒拒絕,畢竟他們團的目的也是支援地方武裝建設。
不過李學武適時提出的訓練目標和要求倒是讓他思考了一陣。
除了正治、文化、體能等基礎訓練外,還要進行射擊、搏擊、攀登、汽車駕駛、反劫持、營救人質、防暴排爆、野外生存、游泳、偵察與反偵察等課目的訓練。
齊耀武和坐在一旁的趙振華算是看出李學武的目的了,這是奔著專業訓練去的。
“基礎體能訓練沒問題”
趙振華代表齊耀武做了回復:“射擊、搏擊、攀登、野外生存、游泳、偵查與反偵查等項目我們都能幫忙,可其他的不是我們的專業范圍內啊”。
李學武點點頭,道:“正治課由分局負責派人支援,文化課由華清大學負責支援,汽車駕駛軋鋼廠負責”。
看了看筆記本,就剩下反劫持、營救人質、防暴排爆這三項最重要的內容沒地方組織學習了。
他想了半天也是沒想到還有誰能教這個,先前以為這個團這么多人,怎么沒有能人啊。
齊耀武看著李學武為難也是有點尷尬,剛才還跟李學武吹牛嗶呢,這會兒自己也遇著不行的了。
“你這啊,真找錯人了”
齊耀武笑著給解釋道:“我們練的都是進攻,講的是一往無前,可沒有防御營救的,一般來說,你要訓練的這些東西都是對付我們用的”。
“哈哈哈”
李學武想想好像還真是,兩人相視一笑,都覺得有點兒尷尬。
“不過我知道個地方,應該有這方面的能人”
齊耀武湊近李學武小聲說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訓練總監部的關系,去那里找,準能找著!”
“訓練總監部?”
李學武太熟悉這個部門了,部隊所有的訓練和軍事院校都歸這個部門管理。
包括支援團的訓練計劃都是這個部門指定的。
再有,現在的基干民兵,學校軍訓等等,都歸他們管。
李學武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道:“哪個部門里有?他們有好多部門呢”。
“你還真有關系?!”
現在輪到齊耀武驚訝了。
他也就是覺得李學武在他這兒找不到人挺尷尬的,給李學武說個牛嗶的地方讓他知難而退,還不顯著他沒能耐。
可是萬萬沒想到啊,都這樣了還有關系?
李學武也發現了齊耀武的驚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都在一個四九城,難免掛點兒關系嘛”
這玩意兒也有掛關系的?
四九城這么大,要是都這么論,那都是老鄉了。
“那個有點兒關系”
李學武笑了笑,再次問道:“這種技能的,在那個部門?”
齊耀武知道遇著真神了。
以前還真是小看這個副處長了,這種八大部都能論關系,那可真牛了。
“戰斗訓練部應該有”
齊耀武看了看李學武,認真地說道:“以前果讜的牛嗶人物,留外的一抓一大把”。
“這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李學武點點頭,道:“這個事兒我知道了,咱們這訓練科還得多請您指導幫忙”。
“沒問題,好說”
齊耀武現在也不知道李學武是吹牛嗶還是真有人。
別著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等人來了不就知道了嘛。
談完訓練的事兒,又溝通了一下接下來山上和城里的安置工作。
剛開完會,吃完了晚飯的尹滿倉被沙器之請過來了。
沙器之送完李學武,就去了趙雅軍的家,把布料給趙家送去以后這才去請的尹滿倉。
見著尹滿倉進來,李學武跟齊耀武、趙振華握了握手,算是結束了這次的座談會。
在送走齊耀武等人后,李學武又跟尹滿倉談了由他和老彪子牽頭兒,與齊耀武團在山上設置隔離區,在隔離區內養殖牲畜的事兒。
尹滿倉先前也知道李學武的想法,可這次突然用蒙布卡車接上山幾十頭牛,幾百只羊,還是給他嚇了一跳。
李學武今天不來,那明天尹滿倉也忍不住要下山找李學武問計了。
好在李學武這會兒給他講了全盤的計劃,也說了齊耀武是默認了這個事情的,不然也不可能派車來接的。
尹滿倉已經跟李學武在創業這條“不歸路”上走的很遠了,現在想跳車都不成了,因為車門子都被李學武焊死了。
“那些牲口在路上吃了些玉米”
李學武由著尹滿倉送了出來,邊往車邊走邊說道:“山上可沒有玉米,得想想辦法,解決一下牲口的草料問題啊”。
火車運送玉米難免會有散落或者露底,知道運送牲口,魏同又截留了十幾袋子玉米,這才叫牛馬羊這一路上活了下來。
“這個我想了”
尹滿倉背著手拎著煙袋桿,笑著說道:“雖說是青黃不接,可活人總不能叫尿憋死”。
說著話也是一陣唏噓,這紅星村啥時候有過這么多牲口啊。
雖說不是自己的,可現在依著李學武的意思,那是要三方合作的。
在把牲口運送回來的第一時間,尹滿倉便組織了村民安置了。
當然了,這村里也不是他們家的,也不是都聽他的,在安排人手上就得找老實可靠的。
一村之長,在這個時候的權利,那可真是大的沒邊兒了。
“山上有的是枯草,先有個嚼頭兒”
尹滿倉見車跟前兒站著幾人,就沒再往前走。
現在兩人說的話題實在不適合當著別人的面兒來說。
“再有個把月就能見著草了,我想著是沒啥大問題的,至于今年下半年嘛……”
“搞青儲”
李學武點點頭,給出了最合適的答案。
“干草也得備著,豆餅坯子能搞的話想想辦法”
“嗯”
尹滿倉點點頭,道:“公社有油坊呢,我再劃拉劃拉,足夠了”。
李學武看了一眼站在車邊跟著沙器之說話的閆解成,他是李學武叫沙器之找過來等著自己的。
“今天晚了,這幾天彪子要上山,有什么事讓他跟你說”
知道李學武有事兒,但尹滿倉還是留了一下。
“今晚就跟家住一宿唄,明早再回去”
尹滿倉看了看已經起來的月亮,對著李學武說道:“你姑在家給你準備伙食呢”。
“不了”
李學武笑著跟尹滿倉握了握手,道:“明早還得上班,早起太辛苦了”。
說笑了兩句,這才走到了車邊。
“魏同,咱們廠采購的馬在尹書記這兒了”
說著話,給魏同和尹滿倉兩人介紹了,然后又交代道:“讓尹書記找幾個人教你們騎馬,你們學會了,再教咱們廠所有在這集訓的學”。
魏同跟尹滿倉握了握手,打了個招呼,隨后應了李學武的吩咐。
“那馬是要在咱們廠用嗎?”
“廢話!”
李學武看了看魏同,點著他胸口提醒道:“這批集訓的人怎么回事兒我不說你也清楚,一定一定要給我帶好了,千萬不能出現差錯!”
“是,保證完成任務!”
魏同敬了一個禮,給李學武下了一個保證。
李學武點點頭,把目光看向了閆解成。
“在這兒干的怎么樣?”
這還是李學武第一次關心自己的工作,閆解成感覺很是感動。
但是看著李學武皺著眉頭的表情,他現在也不知道李學武這會兒對自己是個什么態度。
當初決定提前轉正,被安排來了訓練場,他也是有過后悔的。
可這個世界上最難買的就是后悔藥了。
“還好……”
“那就好”
閆解成的話還沒說完,李學武便點點頭,示意沙器之和韓戰上車,自己也打開了車門子。
“叫你來是你家里讓我給你帶個話兒”
李學武看了看閆解成道:“你爸讓你抽空兒回去一趟,再有”。
聽見韓建昆著車的聲音,李學武把著前排座椅上了后座,嘴里跟閆解成說道:“這邊也有電話,多給家里聯系一下”。
說完,也沒等閆解成再說什么,直接拉上了車門子,示意韓建昆可以開車了。
韓建昆得了李學武的命令,踩著油門緩緩地開出了訓練場大院兒,往山下開去。
魏同等一眾人送了李學武后都各自忙去了,只有閆解成還站在原地。
他本以為李學武叫他來是關心他工作,甚至他還幻想到李學武要調他回廠呢。
可是萬萬沒想到,卻是給家里捎消息的。
前幾天他爸就給這邊來過電話,他正在上班也沒接著。
等他收到通知的時候也沒打算回電話。
因為這已經不是他爹第一次來電話了,就這么幾天,來了好幾個,值班室的保衛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了。
他爹來電話也就是那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今天更是招呼到李學武這兒來了。
李學武走時說的那句話太讓他丟人了。
剛才可不是叫他給家里打電話,或者讓他關心家里人,那是在訓他呢。
在院里他們兩個人是鄰居,怎么說都行,可在外面,在單位,李學武是他上級的上級的上級了。
這么忙了,還得給他因為個人事兒傳話兒?
閆解成知道,自己在李學武心目中的分數又降低了。
確實如此。
在聽到三大爺托自己給閆解成帶話的時候,李學武就對閆解成有意見了。
這邊又不是沒有電話,還能跟家里斷了聯系了?
三大爺這不是讓自己用身份壓著閆解成回家里的意思嘛。
把工作帶回家,這是他最反感的。
剛才跟閆解成交代的那一句,也是在提醒他,只此一次。
“處長,咱們到家得九點多了”
“嗯”
李學武點點頭,晚上車里黑,文件也看不成了,他這會兒正閉目養神呢。
“餓肚子了吧?今天辛苦了”
三人都餓著肚子呢,只有韓戰吃了飯。
李學武也是為了趕時間,這邊食堂都開飯了都沒吃。
就是為了看訓練場更多的工作和檢查。
“沒事的,我們還不餓呢”
沙器之笑著應了一句,隨后說道:“就是想問問您,明早用不用晚點兒來接您”。
“按正常點兒”
李學武知道沙器之的意思,他現在是兼職兩方面工作,就算是遲到,也沒人知道他是在哪邊上班呢。
這在分局當初調他的個人信息就說明了,李學武的工作按照特殊制度實施的。
就連工資都是雙份的,因為他是有兩個正式的工作單位的。
出差一回來,送李學武回家的時候沙器之就把李學武的兩份工資交過來了。
兩份工作的級別都是副處級,一份一百三十八元,兩份二百七十六。
再加上李學武在分局這邊是一個半月的工資,算是零零散散的稿費,這個月李學武手里多了三百多元。
這可真是一筆巨款了,能買兩臺自行車,騎一臺扔一臺。
既然領了工資就得好好干活兒,李學武可不允許自己偷懶兒。
這玩意兒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放松了自己就沒完沒了了。
“明天叫上于主任,咱們查崗”
李學武閉著眼睛想著安排明天的工作了。
“是”
沙器之轉過身子看著李學武問道:“是上午還是下午?”
“下午”
李學武回道:“下午是人最容易放松的時間”。
“是”
沙器之笑了笑,知道李學武心思多,問道:“那就安排在跟設計處看消防器材的后面?”
“可以”
李學武點點頭,對著身邊的韓戰說道:“明天你帶骨干陪我去看消防器材,提前熟悉,提前準備”。
“是”
見韓戰應了,李學武又對著沙器之叮囑道:“明天提醒我注意時間,也讓你們按時下班,過個愉快的周末”。
“我們都歇了十多天了”
沙器之看了韓建昆一眼,跟李學武繼續對接起了明天的行程。
他有一個筆記本,里面就是李學武每天的行程安排和李學武交代的工作。
不僅僅是要安排后面的時間,還要提醒李學武檢查和辦理以前的工作。
因為已經十幾天沒有處理軋鋼廠的業務了,所以李學武會顯得比較忙。
雖然現在沒有燈光看手里的筆記本,可上面的行程都在他心里呢,隨口都能跟李學武對的上。
李學武看著沙器之也是慢慢適應了秘書的工作,也敢把一些工作交由他來辦了。
就比如今天讓他跟設計處對接預算的事兒,明天李學武再去設計處,就有個緩沖的余地了。
或是同意增加預算,或是再研究,或是看施工進度再酌情增加,都有個談的態度了。
總不能叫設計處牽著自己的鼻子走,部門與部門之間的協作就是這個樣子,互相配合,互相牽制。
人就是這樣,用的順手了,慢慢就用心培養了。
沙器之也知道李學武在慢慢培養自己了,包括正在開車的韓建昆。
今天兩人算是看到反面教材了,就是那個給處長開車都不干,偏偏去當駕駛教員的閆解成。
這個事兒都快在保衛處傳成笑話了,還有人跟韓建昆逗笑,說他撿了個大便宜。
有哪個領導關心下屬周六按時下班,好享受周末休息的?
反正沙器之現在是很滿足的,對李學武的安排也不再持疑慮的態度。
現在要是李學武讓他安排某個人辦入職的事兒,他想都不會想了。
三人正說著話,突然感覺車速驟減了一下,李學武猛地伸出手撐了前面的座椅。
“處長”
韓建昆看著車前的玻璃,有些驚訝地說道:“剛才好像有道紅光從天上晃了一下”。
“天上?”
李學武皺著眉頭探著身子往前看了看。
這會兒韓建昆已經恢復了車速,往前看只有車燈的光亮,和老遠處城里的燈光。
“是不是看錯了?”
沙器之背對著前面跟李學武說工作,倒是沒看見韓建昆說的紅光。
韓建昆又不是一個拿工作開玩笑的人,平時開車時跟他說話都不言語的,這會兒不可能說笑。
可現在外面什么都沒有,沙器之只能往幻覺上面想了。
“我看的很清楚”
韓建昆這會兒的心情也有些忐忑,雖說是退伍回來的,可看著這種超自然現象,還是有種恐懼感。
韓戰則是默默地把手放在了槍套上,現在只有槍把能給他帶來安全感。
李學武皺著眉頭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前面的天空便坐回了座位上。
“不要怕,可能是煙花,或者信號燈”
李學武說了幾種可能,想了想,又叮囑道:“回家以后精神著點兒,一有不對了,趕緊處置”。
“處長,您是說……?”
沙器之現在看李學武的眼神也帶著驚恐了。
他倒不是害怕什么超自然現象,他是怕北面的毛子亂來。
這個時候三防建設正是如火如荼的時候,宣傳的就是這玩意兒。
“我什么都沒說,別亂猜”
李學武的眉頭一直皺著,眼睛看著窗外說道:“消息不能從你們的口中傳出去,警醒點就行”。
沙器之看了看李學武,好像說的不是毛子那邊的事兒。
這……除了毛子亂來才有這種危險,還有啥?
坐在車里的三人見李學武不愿意說,都在心里暗自決定,今晚不特么睡了。
反正明天是周六,挺一挺就周日了,一宿不睡又不會死。
可要是真出了事兒,那一睡就不是一宿了,可能是一生了。
下山的路耽誤時間了,上了平路以后車速漸漸地起來了,車里也不是那么的晃了。
可車廂里的氣氛越來越凝重。
氣氛變化的源頭就是李學武,自從剛才那一下以后,李學武一直看著窗外不說話。
開車的韓建昆和坐在副駕駛的沙器之看著前面也不說話。
坐在李學武旁邊的韓戰則是學著李學武望著窗外,好像路邊隨時會出現小怪獸一般。
黑天開車,總是給人一種壓抑感,更何況發生了剛才的事情呢。
等進了城,路上的燈越來越多,沙器之幾人這才稍稍放松了心情。
可李學武看著卻是沒什么變化,眉頭也是一直都在皺著。
到了四合院門口,李學武在下車前對著韓建昆交代道:“送完韓戰和器之你把車開回家,就別回廠里再跑一趟了”。
“是,處長”
韓建昆看著李學武下車,推開車門跟李學武說道:“處長,我們家有電話,您有事兒就給我打”。
“知道了,回去吧”
李學武站在大門口對著指揮車擺擺手,隨后便進了大門。
這會兒門還沒關,門房里幾個小年輕的正在打撲克。
見著李學武進來,老彪子從門房里擠了出來。
“武哥”
“沒睡覺怎么跑這兒玩兒了?”
李學武剛才還真沒注意門房里都有誰,平日里老彪子也不來的。
“是姥爺,見你一直沒回來,讓我過這邊來等等你,怕門再關了”
“回吧”
李學武點點頭,帶著老彪子往院里走。
看了看東屋的窗戶,這會十三太保正跟屋里看書呢,西琳他們也在。
“咋都沒睡覺?”
李學武見屋里亮著燈便進了屋,往西屋看了一眼,大姥和二爺正趴著枕頭上抽煙呢。
收音機里正放著戲曲,咿咿呀呀的,李學武也沒聽出唱的是個啥。
因為二孩兒他們睡的早,李學武就沒往西屋去,讓姥爺看見自己回來了就成了。
這會兒帶著老彪子進了東屋,跟帕孜勒問了一句。
“習慣了,睡不著”
說著話揚了揚手里的書說道:“看,學習學習”。
李學武伸手接過來看了看,是水滸傳。
這玩意兒印刷的數量太大了,都爛大街了。
“還沒聽說學習的呢”
李學武笑著將書還給了他,又說笑道:“學啥?殺富濟貧、落草為寇、占山為王?呵呵”。
西琳見著李學武進來也不看了,搭著腿兒坐在凳子上,對著李學武說道:“他今天都要閑死了,把柴火都給劈了,還去后院兒幫葛林忙呢”。
“是嘛!”
李學武笑著看了看帕孜勒,道:“行,明天早點起來,讓彪子帶你去辦手續去”。
“真的!謝謝排長!”
帕孜勒激動地給李學武敬了一個禮。
“呵呵”
李學武笑著拍了拍帕孜勒的胳膊,道:“你先帶上資料,去街道所辦戶口,然后去街道辦手續,辦完跟彪子去訓練場直接參與訓練吧”。
“是!”
帕孜勒笑著又給李學武敬了一個禮。
按道理來說,退伍回原籍,他也是能有個安排的,可誰讓當地沒條件呢。
再說了,這個時候退伍的太多了,根本安排不過來了。
現在能進京城不說,還能進警隊,他是說不出的激動。
想到以前的困苦生活,這粗獷的漢子直要落淚。
“別哭個唧的啊,忒難看”
李學武笑著伸手把帕孜勒的臉扒拉到了一邊兒去,隨后對著葛林問道:“跟著大姥學得怎么樣?”
葛林這會兒也看著書,見李學武問,便咧開大嘴笑了笑。
“挺好的”
“呵呵”
李學武看見葛林看的什么書了,《木工》,這還是聞三兒掏噔回來獻寶似的給姥爺看的呢。
姥爺翻看了兩眼就放一邊兒去了。
這玩意兒寫的畫的都是他會的,他會的這書里可好些都沒寫呢。
葛林愿意學,李學武也就放心了。
這大個子挺善良的,又有把子力氣,做事也仔細,正合適學門手藝。
“有啥不會的,就跟姥爺問,別悶著”
“哦,知道了”
大個子甕聲甕氣地應了,看了李學武一眼,又低頭看書了。
西琳站起身,對著李學武問道:“你怎么忙到這么晚?”
“去城外檢查工作了”
李學武看了看西琳,問道:“在這兒怎么樣,還習慣吧?”
“我哪兒都行”
西琳笑了笑,道:“就是你這兒老鼠夠多的”。
“老鼠?”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轉頭看向了老彪子。
這四合院是老房子,有老鼠洞不稀奇,就是房堡里面跑老鼠都不稀奇。
可這特么老鼠多是個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怎么了”
老彪子無奈地說道:“我們收車回來就看著他們滿院兒打耗子呢”。
“這么多?”
“可不是!”
西琳接話兒道:“光是打死的就得有三十多只,還不算跑了的”。
老彪子笑道:“耗子大搬家”
李學武皺了皺眉頭,對著老彪子說道:“你去三舅家一趟,告訴他今晚別睡了”。
“武哥……”
老彪子也看出李學武的表情不對來了,茫然地想要問。
李學武擺擺手,說道:“昨天河北就震了一下,好像不大對”。
“是震了一下”
老彪子點頭道:“可就是晃了一下,沒什么吧”。
“聽學武的”
這會兒姥爺和二爺也披著衣服起來了。
二爺走過來說道:“學武分析的有道理,早年間也有過這種事兒”。
姥爺點點頭,道:“雞飛狗叫,老鼠跑掉,咱家的馬都不進棚子了,可能就是這么個原因”。
屋里聽見這話的人都抬起了頭,驚訝地看著姥爺兩人。
二爺對著李學武說道:“晚上那會兒我們就想找你說來著,一直沒等到你,就讓彪子去門房截你了”。
“咱們人多,防著點兒不耽誤睡覺”
李學武拍了拍老彪子的肩膀說道:“去吧,跟三舅說一聲,別咋呼”。
“知……知道了”
老彪子有些慌神,搓了搓手,這才從墻上拿了李學武那臺車子的鑰匙。
晚上騎車子,還是李學武那臺自行車方便,因為有電摩燈。
邊往出走,老彪子邊想著,通知完三舅家,還得去通知自己家。
這會兒在西屋的沈國棟聽見這邊的談話也穿了衣服起來了。
“武哥,今晚我回家睡”
沈國棟家里還有個老奶呢,平日里在這邊睡都行了,這會兒聽見李學武的話,怎么都待不住了。
“去吧”
李學武叮囑道:“記得去小燕兒家說一聲”。
“哎!”
沈國棟應了一聲,邊扣衣服紐扣邊往出走,很怕自己回家晚了。
這邊說完,屋里幾人的眼神都有些慌亂,書也是看不下去的了。
“兩個人一組,輪流值夜”
李學武跟十三太保說道:“發現不對,趕緊示警”。
“知道了武哥”
霍永芳帶頭應了,又看了一眼弟弟們叮囑道:“今天都別脫衣服睡了”。
西琳這會兒臉色有些白地看著李學武,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李學武看了看擔心的帕孜勒一眼,知道他擔心他妹妹。
“讓她們兩個去西屋睡,你別睡了”
“好”
帕孜勒應了一聲,嚴肅地對迪麗雅兩人說道:“你們合著衣服就跟我那床被子睡,我今晚不睡了”。
“阿卡”
迪麗雅一緊張,嘴里又說起了她們那兒的話。
帕孜勒這會兒強自鎮定了,拍了拍妹妹的手,道:“沒事兒,咱們這是平房”。
李學武知道這會兒說再多安慰的話都沒用,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大姥,二爺,你們盯著點兒”
李學武比劃了一下后院兒說道:“我打電話”。
“去吧”
姥爺皺著眉頭抽了一口煙,跟二爺對視了一眼。
先前兩人也是就談到這個事兒了,可也沒有跟別人說,這個時候可是講究信主義的,不能亂說封建的話。
一般來說,這種老話兒里,就帶著點兒奇幻色彩。
都是解釋不通的道理,用已經發生了的事件代替,所以就造成了這種情況。
李學武倒是知道,這種現象是能用科學解釋的通的。
他從韓建昆說完看見紅光就一直在回想,可他怎么也想不起來。
在他的記憶里,只有唐城的那一次記憶深刻,之前的就不知道了。
這會兒院里的人家多數都休息了,誰也沒想著今天有啥異常。
這院里多數都是上班的,都不在家,在家的誰會注意跑出來的老鼠呢。
這院兒里只有李學武家趁三只雞,還都在后院兒。
棒梗是發現雞不對勁兒了的,還以為是早上的河蝦喂的呢,嘀咕著小姨騙人,回家也沒說。
李學武回到家,見著于麗還等著,這會兒雨水倒是沒在。
“這么晚啊?”
于麗見李學武進屋就要去幫他脫外套,卻是見著李學武穿著鞋走了進來。
“我打幾個電話,一會兒還要出去”
“好”
于麗見著李學武的臉色不對,便也謹慎了起來。
可看著他這么晚回來,還是關心地問了一句:“你吃飯了嗎?”
“沒呢”
李學武走進里屋拿起電話說道:“有啥幫我整點兒啥,餓了”。
說完這一句,便把電話打給了李懷德。
李懷德這會兒也是剛到家,洗漱完還沒進被窩兒呢。
今晚有幾個單位的領導請他吃飯,喝了不少,正由著媳婦兒伺候著醒酒呢。
軋鋼廠的大動作自然瞞不了人,這些單位的領導就像蒼蠅一樣呼了上來。
為的就是問問這肉咋來的。
“呵呵,怎么這個時候打電話?”
李懷德將腳伸進了媳婦兒打來的洗腳水里,手里拿著電話聽見是李學武還挺意外。
他知道李學武今天沒在廠里,下午說是要去一趟訓練場的。
“領導,可能要出事兒”
“啥?”
李懷德拿著電話便是一愣,身子更是不由的站了起來,差點兒把腳下的水盆子踩翻了。
見媳婦兒過來要收拾,擺手示意別過來。
工作上的事兒李懷德持謹慎小心的態度,能不跟家里說就不說。
李學武是什么身份,他說要出事兒,那就不是小事兒。
更何況還是這么晚了還專程打來電話,更不可能是小事兒了。
李學武在電話里將今天遇到的事兒和自己的分析,還有老人知道的歷史跟李懷德匯報了。
又將邢城昨天早上的情況說了,希望引起李懷德的注意。
“不能吧”
李懷德現在腦子有點不夠用,拿下手里的話筒看了看,還以為自己喝多了呢。
“這四九城可沒震過”
“是”
李學武也知道李懷德說的對,京城周邊都震過,就是這四九城沒有震過。
“可不得不防啊”
“就憑你的猜測?”
李懷德看了一眼媳婦兒,拿著電話跟李學武問道:“你知道這種事的影響有多大嗎?”
李學武在電話的這端也是皺著眉頭不好再說下去了。
他知道李懷德的意思,能決定全廠警備的只能是廠級領導。
可廠級領導也更是在乎威信的,亂下命令造成損失可是要承擔責任的。
李懷德現在正在努力爭常務副,哪里會承擔這個風險。
就算是真的出了事兒,他沒發出這個警示沒有責任。
可他今晚一旦聽了李學武的話,做出全廠警示的命令,那要承擔的責任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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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第四百四十章 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