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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敬畏之心

更新時間:2022-11-16  作者:武文弄沫
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第三百三十一章 敬畏之心
秦淮茹見到李學武的異樣也是皺了皺眉頭。

早上一上班,秦淮茹便查了住房記錄,又跟辦理手續的服務員詳細詢問了。

但服務員說了,閆解成打的是李學武司機的旗號,她不敢不給辦,所以就……

當時可給秦淮茹氣壞了,閆解成這么干,到時候出了事兒,這女人是閆解成的還是李學武的?

秦淮茹也是狠,直接給前臺開了小會,以后但凡打著李學武旗號來開房間的,一律不認,尤其是女的。

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躲在門口的女人,秦淮茹轉身跟上了李學武的腳步。

上了四樓,秦淮茹打開了一個房間,李學武看了看。

獨立衛生間,洗浴,書桌,沙發,茶幾,大床,收音機,電話,應有盡有。

這在這個時代還不得是個四星級?

三星級總得有吧?

許寧給這樣的房間定的價格也高,一晚一張大團結,擺明了不讓你住。

用秦淮茹的話說就是跟搶錢一樣。

三樓的部分房間也是,比四樓的少了沙發、收音機和電話,5元一晚。

只有三樓的部分標準間和多人間才是5毛一晚。

在一樓辦理入住的吧臺上貼著明確的服務設施和價格,客人可以自己選擇。

最具開創性的就是軋鋼廠的招待所設有會議室和休閑場所。

一樓的會議室可以容納幾十人開會,二樓即是小型會議室,也是乒乓球館。

另外許寧根據李學武的建議,將一樓原來的辦公室隔開了,配了一間醫務室。

能處理的問題都不大,簡單的包扎和初步處理。

因為軋鋼廠有自己的醫院,這醫務室為的就是那種“還好你來的及時,不然就長上了”傷口準備的。

另外還弄了個洗衣房,配了京城白云洗衣機廠生產的三臺洗衣機。

洗衣房在三樓,洗了衣服可以從三樓走廊一頭走出去,在輔樓的樓頂上晾曬衣服。

別看李學武不敢往自己家里弄洗衣機,但在單位,啥都敢采購。

你個人用就不行,以后就是禍害。

但是在單位,這就是為人民服務!

剩下的接待重要客人的保衛和車輛都存在紙面上,有需要的時候直接從車隊和保衛處調。

從樓上下來,李學武指了指水房的方向說道:“可以改一改,改成茶室更好,設置幾個茶桌,弄幾副屏風,可以方便談話,方便客人的同時又能賣茶錢,一舉兩得嘛”。

“真佩服你的這個腦子!”

秦淮茹看了李學武一眼,隨即便往辦公室方向去了。

這是在給李學武許寧留出談話的空間呢。

李學武帶著許寧站在大會議室,看著前面的主席臺,說道:“盡快,加緊時間把這邊的工作安排好”。

許寧看著李學武問道:“科長,我下一步的安排是……?”

李學武指了指許寧的手問道:“胳膊怎么樣了?還能拿槍嗎?”

許寧點點頭,笑著說道:“沒問題了,隨時可以上一線”。

李學武拉著許寧的手看了看,隨后松開手問道:“想不想去鋼城?”

“鋼城?”

許寧有點兒愣,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不是說接他的班兒去保衛科的嗎?

雖然他知道李學武上次去了鋼城,但不知道李學武安排他去鋼城干什么。

“對,鋼城”

李學武手插著兜,看著主席臺說道:“鋼城分廠的保衛處處長已經沒了精氣神兒了,廢人一個,那邊的機關也整體塌方了,我需要你把那邊兒的工作拿起來”。

許寧堅毅地點點頭說道:“我聽您的”。

“嗯,做好準備吧,把這邊的工作做實”

許寧問道:“那……這邊的工作交給誰?”

李學武想了想,轉身看著許寧問道:“秦淮茹能頂得上來嗎?”

許寧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勉強可以,但……”。

李學武看著許寧的表情,笑了笑說道:“你我之間,有什么話可以直說”。

許寧看了看李學武,然后說道:“您不用管了,我一定安排好”。

“真的?”

李學武看許寧不愿意說,便笑著問道。

“我什么時候讓您失望過?”

“哈哈哈”

李學武笑了笑,帶著許寧出了大會議室,邊走邊說道:“給你提個小建議啊”。

“您說”

“呵呵呵呵,不用緊張,小建議”

李學武笑著指了指周圍說道:“我看了看,你們招待所的綠植還沒有我辦公室的多呢!一點兒鮮活氣兒都沒有”。

這話聽得許寧一愣,隨即笑著說道:“我要是能得那些服務處大姨的青睞就好了”。

李學武點了點許寧,笑著往外走去。

許寧笑著問道:“馬上吃飯了,直接在這兒吃唄?”。

李學武擺了擺手,跟對自己說再見的張松英道了一聲辛苦,又對著許寧說道:“下午就要走,先回家收拾收拾去”。

許寧和張松英送了李學武出門,直到看著李學武轉過墻角才回過身。

張松英看著許寧滿臉的凝重,擔心地問道:“是李科長不滿意嗎?我看態度蠻好的啊?”

許寧轉頭看了看張松英,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個事兒”。

張松英看著許寧沒有說話,無論什么事兒都不是她應該問的。

許寧對張松英的這種品質還是很欣賞的。

“我的崗位可能要調整了”

聽見許寧說出這么爆炸的消息直接把張松英震暈了。

“啊?!不是…不是…才接手一個多月嘛”

張松英看著許寧,擔心地問道:“是因為李科長對您的工作不滿意,所以才……?”

“不是,是另有去處”

許寧搖了搖頭,解釋道:“可能要去外地任職”。

“呀!”

張松英看著許寧驚訝地問道:“是高升了?”

看見許寧點頭,張松英高興地說道:“白讓我擔心了,恭喜啊許所長”。

許寧笑了笑,但隨后看了一眼招待所的大樓,滿臉不舍地說道:“可我不舍得啊,這是咱們一點點改造好的啊,有你們的辛苦付出,更是我的心血啊”。

“許所長……”

看著許寧的不舍,張松英小聲地問道:“是接替您的人……?”

許寧想了想,好像下了決心似的,對著張松英說道:“你是知道的,李科長對招待所的關心和幫助”。

“是,我知道”

張松英不知道許寧想要說什么,但還是點頭贊同道。

“招待所從清退舊有人員到裝修改造,一直都是李科長參與設計的,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

張松英看著許寧,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許寧看著招待所大樓說道:“這代表李科長對招待所的人事權也有決定權”。

“唔!”

好像明白許寧的意思了,但還是不確定,所以等著許寧繼續說。

但許寧這會兒卻是不再說李學武,而是說起了秦淮茹。

“秦淮茹同志任職招待所最重要的客房股長以來,盡職盡責,帶頭沖鋒,我對秦淮茹同志的工作能力是滿意的,李科長也對今天的參觀很滿意”。

說著說著,許寧看向了張松英,說道:“尤其是你,李科長對你工作的認真負責表示了認同和贊揚”。

張松英看著許寧的眼睛,激動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所長,您的意思是?”

許寧笑著對張松英說道:“我更希望咱們創下的基業能保留在咱們自己人手里,這樣才能保持工作的連貫性,更好地為人民服務不是嘛”。

從許寧的一大段話里張松英準確地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自己人。

什么是自己人?

這是好多機關干部思考和追求的問題。

張松英聽見這話心猛地一滯,隨后笑著對許寧說道:“我明白了所長”。

她幻想過有這么一天,自己也可以乘風破浪,走上快速路。

但幻想是幻想,可從來沒想過會真的有這么一天,尤其是這一天來的這么早。

招待所的人事很清晰,服務處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就是她的供銷服務部,一個就是管衛生的服務部。

再加上秦淮茹的客房部,劉嵐的餐飲部,許寧代管的財務部,幾個新調來的維修人員組成的維修部,這些部門就是招待所的主題框架了。

許寧一走,誰頂上?

張松英原來不確定,要么秦淮茹,要么劉嵐。

這兩個人她都大概能猜出根底兒。

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有這么個機會。

更進一步的誘惑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

許寧就知道張松英是個聰明人,不僅文化水平高,待人接物也比秦淮茹要厲害。

但誰讓秦淮茹“動手能力”和“其他能力”更強呢,不然許寧更鐘意張松英接替自己。

“好好工作吧,招待所就交給你們了,我能做的就這么多,團結好秦淮茹同志,共同進步,共同提高”

張松英笑著說道:“祝許所長前程似錦,步步高升”。

“哈哈哈哈”

李學武看著車庫里的長廂吉普車,對著維修老張笑道:“是不是沒有你修不了的車?”

老張將車門子關上,笑著回道:“本來就沒什么毛病,光咔嗤泥了”。

說著話用腳踢了踢地上的土說道:“送來的那天我就檢查了一下,是泥把發動機的部件影響了,我沒管它,直接扔在這兒放了幾天,這不嘛”。

李學武也看見地上的泥土了,是車身上的泥雪冰凍混合物受維修車間里的溫度影響,冰雪化開了,泥土就脫落了下來。

老張拿著扳手敲了敲車內壁的固定件,就見發動機的位置“簌簌”地往下掉土渣。

“我給你開到清洗車間洗一洗吧,就是這么點兒事兒”

老張上了車,一擰鑰匙門便打著了火。

李學武趕緊捂住了口鼻,這車間里就跟點了煙霧彈一樣,全是灰塵。

清洗車間就在旁邊,用的也是冷卻水,帶著溫度的,所以洗的時候也不結冰。

這個時候的大廠設備設施還真是全,啥都有,啥都不求人,整套生產工業和工人生產需要全都靠自己解決。

這也造成了資源浪費,重復設置。

但是沒辦法,現在最難做的就是資源分配問題和協調問題。

就比如軋鋼廠自己有的加油站、醫院、汽修廠等等。

如果沒有這些東西,想要用的時候不僅僅是求人,還得占用別的廠子的資源,走審批手續能磨死你。

所以說這個時候的工廠比地方舒服呢,就連夏天吃的雪糕和汽水,軋鋼廠都有自己的后勤保障廠。

這玩意兒的制造工藝實在是不高,所以基本上,大型的工廠都自己有。

艱苦奮斗,自力更生,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站在車間門口等了一會兒,就見老張開著那臺清洗好的嘎斯69雙開門版拐了出來。

“洗好了?”

“我的天!”

老張跳下車,笑著說道:“洗下來的土都能種二畝地了”。

“哈哈哈”

李學武給老張點了一根煙說道:“那我就跟廠里打審批手續,申請今年種上兩畝地,這也算自力更生了不是?”

“哈哈哈,你就損吧你,我跟這兒開塊兒田,你來種吧!”

跟老張說笑了一陣,李學武問道:“修車多少錢?我去財務結一下”。

老張笑著說道:“咋算?”

說著話一指車間地上的土,又指了指清洗車間說道:“總不能放這兒三宿,洗個澡就收錢吧?”

老張輕輕碰了碰李學武的胳膊說道:“你要是硬要給錢,那以后這清洗車間誰都不敢用了”。

李學武笑呵呵地從兜里掏出一盒沒拆封的香煙放在了張師傅手里,說道:“那就謝謝張師傅了,檢查車的辛苦總是有的”。

老張推讓了一下便收下了,這李科長抽的和給的一向都是好煙。

“那我老張可就厚著臉皮收下了啊,以后您有事就來這邊找我,別的不成,這修車我還是沒問題的”。

“好好好”

李學武笑著跟張師傅擺擺手,上了嘎斯69,打著方向盤便往軋鋼廠大門口開,準備回家交代一下,順便取行李。

剛出大門便見于麗正在往出走,閆解成站在大門口呆呆地望著。

李學武把車停在閆解成身邊,皺著眉頭拉開車窗問道:“干啥呢?跟特么電線桿子似的”。

“哦哦,科長”

閆解成愣了一下,尷尬地笑了一下,猶豫著說不說。

李學武見閆解成支支吾吾的,便打量了他一眼,道:“早點兒把人安排出去啊,放招待所你找死啊?”

“科……科長……”

閆解成剛要跟李學武解釋,便見李學武要拉上車窗。

“科長,我看韓股長集合隊伍……”

李學武又把車窗拉開,問道:“干啥?”

閆解成知道李學武脾氣不好,見不得人墨跡,便趕緊說道:“是要開車去嗎?用不用我……?”

李學武看了看閆解成,隨后打斷道:“你還是留在廠里吧,東北不是你的福地,不適合你”。

“可……”

閆解成的話還沒說完,李學武便已經拉上車窗,開著車往前走了。

到了于麗旁邊,對著于麗按了按喇叭。

于麗回頭見李學武坐在駕駛艙里擺手,便拉開車門子上了車。

李學武將車開上大路以后轉頭看了看于麗,問道:“什么時候來的?”

于麗抹了一把臉上,隨后說道:“你走以后”。

“怎么沒騎車子?”

李學武的自行車還在家放著呢,于麗也知道鑰匙在哪兒。

于麗沒說話,靠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看著車窗外面不說話。

李學武見于麗情緒不高便也沒再繼續問,而是默默地開車。

“我今天來找他……”

于麗說到這兒頓了一下,然后繼續說道:“跟他說了離婚的事兒”。

“咔噠”

李學武拿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真決定了?”

“嗯”

于麗點點頭,說道:“他也同意了”。

“呵呵呵”

李學武笑了笑,沒說什么。

閆解成喜歡的是女人的溫柔,于麗想要的是男人的真心。

可這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一事無成的溫柔和一貧如洗的真心。

于麗拉著車上的扶手,轉頭看著李學武說道:“我一提離婚,他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說房子給我,呵呵”。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挺大氣的啊”。

“屁!”

于麗轉過頭看向了前面,冷笑著說道:“那房子本來就是我的,他這么說為的就是讓我先不要把離婚的事情說出去,也不要去鬧”。

李學武扶著方向盤,抽了一口煙問道:“他又不是老鼠,能藏一輩子啊,還不讓說出去,呵呵”。

于麗也是冷笑道:“他說了,等他帶著孩子回去就不用我幫她瞞著了”。

李學武抽煙的手微微一滯,雖然想笑,卻沒有笑出來,這個時候笑有點兒不好。

于麗看著李學武瞇著眼睛問道:“你們是不是還有什么事兒瞞著我,他答應的太痛快了,我怎么覺得這里面有事兒呢?”

“啥?”

李學武愣了一下,隨后想了想,說道:“沒有了,他領的那個不是正經人,我不是跟你說過嘛”。

“不是”

于麗搖了搖頭,怎么也想不明白,隨后問道:“你們廠招待所多少錢一晚?”

要是于麗昨天問李學武都不一定知道,可剛從招待所出來,這價格可就在墻上掛著呢。

“一晚上5毛”

于麗看著李學武說道:“就算他這個月的工資沒給我,可也不夠他住多久的啊”。

于麗懷疑地看著李學武問道:“你不會借給他錢了吧?”

“呵呵呵”

李學武笑著搖頭說道:“我又不是他爹,我都快窮死了,哪有錢借給他!”

于麗瞪了李學武一眼,說道:“那除了你以外,就算是他爹也不會借他錢的,他上哪兒弄錢養那個女人啊?”

“小雞拉拉尿,各有各的道兒,說不定從哪兒弄到錢了唄”。

于麗的疑惑直到李學武把車停進西院的車庫都沒想出來。

老彪子等人正在院里往出搬沙發,見李學武進來便停了手,都圍過來看李學武帶回來的這臺車。

“武哥,這就是咱們的車吧?”

老彪子見李學武下來,已經先一步跳上了車,扶著方向盤喜滋滋地問道。

李學武笑呵呵地把鑰匙扔給了老彪子,道:“等過幾天的,去交道口找沈所,給車子改成咱們這兒的牌子”。

“得嘞!”

老彪子笑呵呵地接了鑰匙,爽快地答應了一聲。

能看得出來,老彪子確實喜歡車。

聞三兒踹了踹車后杠,挑著眉毛問道:“這玩意兒能裝多少東西?”

李學武笑著回道:“說是690公斤,但我見過這玩意兒拉著步兵炮滿山蹽”。

“嘿嘿嘿”

聞三兒又踹了踹厚實的車廂,笑著說道:“我就喜歡這種結實耐草的家伙事兒”。

李學武拍了拍聞三兒的胳膊說道:“別不舍得用,收大貨、送零貨就用這個”。

聞三兒圍著車轉了一圈兒,隨后對著李學武說道:“這樣出去可不行”。

老彪子跳下車問道:“咋了?不是挺干凈的嗎?還想怎么著,這車得有八成新”。

“不不不”

聞三兒搖了搖頭說道:“就是太干凈、太新了,這樣,弄點兒鐵銹撒在車身上,再用油漆把鐵銹固定在上面”。

“啥?”

聞三兒看著老彪子說道:“八成新減到半成新”。

“啥?”

老彪子扶著車激惱地說道:“您這不是糟踐好東西嘛!”

李學武笑呵呵地看了聞三兒一眼,隨后拍了老彪子的肩膀說道:“聽你三舅的,你見他啥時候吃過虧?”

聞三兒看了一眼自己外甥,說道:“我做賬的時候做的就是半成新,按破爛回收的價格算的,才100塊錢,你不弄成破爛兒貨,找死啊?”

“那也太……太心疼了……”

老彪子摸著干凈的車漆,囁嚅著說道:“要不……”。

“別特么廢話,讓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得了!”

說著話,聞三兒抄起一塊磚頭奔著車身就砸了起來。

“哐!哐!哐!……”

聞三兒砸一下老彪子的臉部就抽動一下,砸一下抽動一下。

老彪子看著三舅用磚頭把車身砸的一個個小坑眼淚都要下來了。

您好歹讓我開出去裝個13去啊!

老彪子是看不得這個了,心疼地出了車庫找油漆去了。

聞三兒砸了一陣兒,扔下手里的磚頭看了看,拍了拍手說道:“心疼也得砸,不砸就不是咱們的了”。

該說不說,李學武是真的佩服聞三兒的腦瓜子,還有這份兒魄力,可不是誰都能禁得住這種誘惑的。

李學武看見車身已經出現好幾塊兒大坑了,笑著給聞三兒扔了一根煙,道:“還是您有魄力啊!”

“滾犢子!不是你跟我說的就可著一百錢做的嘛,我還真以為是輛要報廢的車呢!”

合著他也心疼了。

這好好的車漆和車身哐哐鑿成戰損級別的,別看剛才聞三兒說的狠,可越狠越心疼。

給自己點了煙,聞三兒指著車說道:“這特么一萬也不止啊!”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我下午去鋼城”。

“我給你拿錢”

聞三兒點點頭說道:“這個時候毛都沒有,就別想著往那邊兒運了,你能帶回什么就是什么,總比沒有強”。

說著話已經往門外走去,李學武看了看布滿傷痕的汽車,也往外走去。

等李學武跟家里交代好了,又從后院拿了衣服來倒座房吃飯的時候,聞三兒已經把錢準備好了。

邊往李學武的包里放了一個布包,邊小聲說道:“沒都拿,就給你拿了三千,應該夠用了”。

李學武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便上了桌,跟眾人一起吃飯。

今天是開業的第一天,大家伙兒都沒出去。

上午收拾貨,能搬出來收拾的家具先搬出來給大姥去收拾,暫時賣不出去的東西得換個庫房。

下午廢品公司的大卡車就要來裝車,聞三兒帶著老彪子幾人還得給廢品公司裝車送車。

年前到現在積攢的廢品得有兩車了,聞三兒想著趕緊賣,賣完了趕緊把街道和所里委托的錢還上一部分。

這些東西是不用李學武管的,在吃完了飯,李學武便拎著包,由老彪子開車,送自己去了軋鋼廠。

在門口下了車,擺手叫老彪子回去。

李學武跟門衛打了聲招呼便往里走,剛拐過門衛室便看見護衛隊門口停著兩臺車。

一臺執勤車,一臺指揮車。

車前護衛隊員正在集合。

看見李學武走近,韓戰敬禮道:“報告科長,本次出勤的護衛隊集合完畢,應到15人,實到15人”。

李學武這次準備帶十名護衛隊員去,另外帶5名警犬小隊的隊員和5條警犬去。

“裝備都帶齊了?”

韓戰點頭說道:“上午緊急安裝了一個水箱,中午又跟食堂準備了伙食,帶了四桶油,咱們的裝備也都帶上了”。

李學武把手里的包扔給了韓戰,說道:“準備一下,我去叫楊書記,隨后咱們就出發”。

李學武剛進辦公區的大門,就見楊書記帶著三人從樓里走了出來。

這四人手里都拎著行李和文件包,顯然紀監這邊出了四個人,是做好了充足準備了。

李學武笑著接了楊書記的行李說道:“剛想去迎您呢”。

楊元松擺擺手說道:“都是同志,不用這么客氣”。

說著話指著身后的人介紹道:“這是監察一科楊宗芳,你認識的”。

李學武伸出手跟楊宗芳握了握,笑著說道:“記憶猶新”。

楊宗芳感受著李學武手里的力度,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彼此彼此”。

楊元松也看見兩人的互動了,但是沒有說什么,而是繼續介紹道:“這是一科的小劉和小王”。

李學武笑著跟兩人握了握手,指著護衛隊方向說道:“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

“那就出發”

楊元松一擺手,跟著李學武往護衛隊宿舍門口走去。

護衛隊這邊是沒有人像李學武他們這樣拎著大包小包的,而是打的行李背包,直接背在背上。

李學武一下達上車的命令,十五個人五條犬便安靜地依次上車。

行李包直接塞在座下,手里拄著槍直接坐在了邊座上。

指揮車是韓戰開車,楊宗芳坐在了副駕駛,李學武和楊元松坐在了后排。

小劉和小王去了執勤車的駕駛艙。

就這樣,在李學武從對講臺里下達了出發的命令后,兩臺車,一前一后地出了軋鋼廠大院兒。

辦公樓上站著好些人都在看著這邊,有知道的已經在謀算以后的規劃了。

不知道的也在找身邊的人打聽保衛科怎么和紀監一起行動了。

知道和不知道的都在人心惶惶。

站在保衛樓三樓窗口的付斌看著李學武的車出了大院兒,顫抖著手將嘴里的香煙放在了窗臺上。

想要回身往辦公桌走,可剛走一步就覺得頭有些暈,強扶著窗臺站了好一會兒才站穩了。

慢慢走到辦公桌后坐下,想了好一會兒,這才把手伸向了桌上嶄新的電話機。

可還沒等付斌要出號兒去,就聽門“哐當”一聲被推開了。

“徐……”

付斌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徐斯年這些年第一次用嚴肅的表情對著付斌說道:“付斌同志,請你放下電話,配合我們的工作”。

付斌看了看徐斯年的表情,又看了看跟著徐斯年一起進來的,監察二科的科長等人。

“哐當”

付斌手里的電話終究是沒有扣在座機上,而是脫手掉在了桌子上,發出“嗡嗡”的回響。

監察二科科長孟念生看了看頭發像野草一般枯黃發白的付斌,走到付斌辦公桌前面,對著已經瘦了好多的付斌說出了例行通報。

“付斌同志,受紅星軋鋼廠風紀調查工作組的委派,我現在對您發出傳喚通知,請您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就付長華、付海波等人的案件所涉及的問題作出說明”。

付斌的眼皮跳了跳,手扶著座椅,看著孟念生問道:“是去哪兒?需要上銬子嗎?”

說著話已經伸出了雙手。

孟念生低頭看了看付斌伸過來的干癟的雙手,口中說道:“不,暫時不會上銬子,請您跟我們走也是接受調查,地址由工作組安排,選在了招待所,環境還是有保障的”。

付斌點了點頭,緩緩地把手放下,隨后便扶著桌子想要站起來。

可這會兒腿軟的厲害,付斌強自保持著威嚴淡定的神情,可顫抖的雙腿還是暴露了他的內心。

這一天終于來了,繼女兒、兒子、侄子、妻子,現在也輪到他了。

徐斯年看著付斌哆哆嗦嗦的樣子,好像是要隨時摔倒的樣子,對著身后招招手。

二科的人得到命令,由兩個年輕的小伙子走到付斌的兩邊,攙著付斌的胳膊站了起來。

可這種攙扶在付斌乃至是其他人看來,羈押的成分更多一些。

兩個小伙子攙著付斌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出走,一出門,就看見走廊里已經站了好些人。

一側的辦公室的門口也站著好些人。

或是面無表情,或是嚴肅,或是慶幸,或是驚恐地看著這邊。

有人跟付斌的視線對上,卻是慌忙地躲閃開。

付斌知道,這一次的審查和上一次的不同,上一次還有人能撈他出來,可這一次絕無可能了。

那個真正成為保衛處之虎的小家伙兒不會讓他死灰復燃的。

隨著走出辦公室,一步步走下樓梯,付斌開始回憶與李學武相處的一點一滴。

好像李學武來報道就在昨天似的。

每層樓都好像得到了通知一樣,走廊里,辦公室門口,都擠著人在看樓梯口這邊。

隨著付斌往下走的徐斯年和孟念生等人都沒有管圍觀的眾人,這也是警示教育的一種。

只有眼見為實的教訓才能讓干部有了敬畏之心,不敢觸碰紅線。

在走出保衛樓以后,由著站在門口的護衛隊員和保衛給付斌帶上了銬子。

這是正常的程序,紀監負責帶下來,羈押看守由保衛負責。

保衛科這邊特意安排了一臺車,將付斌帶上了銬子后,四名保衛押著付斌上了車,往招待所而去。

雖然離的不遠,但是這么多人,押著付斌往那邊走終究是難看,所以李學武走前特意跟魏同交代了。

到了招待所,付斌也是由著保衛從車上押下來,直接上了四樓。

招待所四樓堵頭的幾個房間已經被工作組征用了,直到這個案子結束。

因為四樓的房間設備設施齊全,環境清靜,吃住條件比較方便,又便于辦案,所以李學武建議把審查工作放在了這里。

這也是從后世得來的經驗,因為付斌畢竟還是審查階段,不是正式的抓捕。

所以在招待所合適一些。

在房間里一直有保衛在執勤,走廊上也有24小時站崗的人員,兩側的房間也有工作組的辦公人員進駐。

從付斌進屋的那一刻便開始了審查工作。

李懷德由徐斯年陪著上來看了看,并沒有說什么,便回了辦公室。

審查是按照既定程序進行的,問什么,怎么問,怎么查,查什么,二科的人都是老手兒,用不著李懷德指導。

李懷德和徐斯年這邊進展特別的順利,李學武這邊可是遭了罪了。

前幾天就遭受一次開車的苦了,現在還得遭受第二遍,而且順利的話還有一遍。

最奇葩的是,出城的時候還遇見了馬拉松比賽。

當然了,現在還不叫馬拉松,而是叫春節環城賽跑,但意思是一個意思。

看著車窗外面的人群,楊元松笑著介紹道:“這賽跑的歷史還不短,今年已經是第十個年頭兒了”。

李學武叼著煙頭往外看了看,一個個的都穿著運動服,回力小白鞋,身前身后都別著白色的字號。

“我小時候經常來看,后來我爸說人太多,危險,不讓我來”

楊元松點點頭說道:“確實,人太多,跑的人多,得有三千人,圍觀的估計得有十萬多人”。

這可不是瞎說,這春節環城賽跑是人民太陽報、光明太陽報等新聞單位聯合發起創辦的。

第一屆就有1450名來自工廠、學校、機關等不同工作崗位的選手參加了這場比賽,被稱為“規模最大的群眾性長跑競賽”。

這比賽很牛掰,起跑地點居然在……現在想都不敢想。

舉辦的時間也很好,每年農歷正月初三,正是開年上班的第一天。

有的單位會放假一天,讓工人去給自己廠參加比賽的運動員加油助威。

因為人多熱鬧,大年的熱鬧還在,所以從56年起春節環城賽跑便成為很多四九城市民春節期間的固定節目。

楊宗芳插話道:“獎品也挺有意思的,一塊兒徽章,一套絨衣褲,我三爺家的老叔年年都參加”。

李學武笑著說道:“今年不行了,參加不上了,明年說啥我也得報名”。

楊宗芳也是想著跟李學武緩和關系,所以才主動插話兒的。

上次鬧的很不愉快,現在李學武“沉冤得雪”,楊宗芳在出來的時候就得了書記的提醒。

這李學武現在進了工作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再一個就是還在培訓的董文學正站在李學武的身后虎視眈眈呢。

是個人現在都能看出李學武拎著大刀滿院跑,誰敢招他的忌諱。

楊宗芳回頭笑著對李學武問道:“咋地,你喜歡那種徽章?”

說著說著還點點頭說道:“確實挺好看的,在長跑那些人的圈里確實是稀罕物”。

李學武拉開窗子,在窗外彈了彈煙灰,笑著說道:“徽章不徽章的我不在乎,我就是想得一套絨衣褲,我正好缺一套”。

“哈哈哈哈”

車里人都笑了起來,楊元松對著李學武笑道:“你可真自信,你就知道自己能跑到前六去?”

“呵呵呵”

李學武看了看窗外已經沒了人的大街,顯然車隊已經轉過了比賽的街道。

“咱這兩條大長腿可不是白長的,我一步能頂他們兩步”

李學武的個子確實大,在這個年代確實不多見。

這種膀大腰圓的壯漢一般都在部隊或者吃公糧的部門里。

眾人說說笑笑出了城,沿著李學武上次回來的路一路向北,往鋼城方向殺去。

“海棠,這是今天下午的新聞稿,你播一下”

大家別等了,不知道觸碰哪個關鍵詞了,總是屏蔽,等明天審核看看吧

(本章完)

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第三百三十一章 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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