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牛嚼牡丹

沒辦法。

李存很忙的。

又有這么多女人需要李存照顧。

關鍵，現在畢竟是伐金的關鍵時刻，李存肯定要多花一些時間親自掌控大局，用以保證至關重要的伐金大事不發生任何意外。

所以，盡管李存也不喜歡做牛嚼牡丹的事，但這總比沒吃上要強得多吧？

再者說了，李存要是想回味，以后有都是機會，只要李存愿意。

結果就是，李洪愿、昭德皇后烏林答氏這兩個在歷史上的金朝中有一定影響力的皇后，也被李存一勺燴了。

等到次日一大早，生米已經煮成了米糊糊，盡管內心十分不情愿，可是已經失身和已經失去第一次的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還是跟另外三個跟她們有著相同遭遇的金國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一樣，跟一大群女官和宮女一塊，伺候李存洗漱，伺候李存穿戴整齊，陪李存吃早飯，然后恭送李存離開。

在這之后，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才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婆媳倆抱在一起偷偷的抹眼淚……

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失算了。

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事先不是不知道，她們昨天晚上要侍寢，因為安排她們侍寢的完顏什古并沒有隱瞞李存翻了她們的牌子一事。

不僅如此，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跟另外十個被完顏什古選出來的身份和姿色都是她們這第二批金國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中名列前茅的女人，在完顏什古的指導下，還沐浴，換上方便李存脫掉的性感褻衣，讓她們做足了心里準備。

為了找李存報仇，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心甘情愿的服從完顏什古的安排。

可事到臨頭，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才知道，她們的穿著到底有多少。

看著她們身上隨便一撕就會裂開的兩塊布條，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才知道，別說她們事先準備的半尺多長的匕首了，就連最小的水果刀她們身上都沒地方藏。

關鍵，在李洪愿、昭德皇后烏林答氏她們這些要去侍寢的女人侍寢前，她們還得被好幾批女官搜身。

關鍵的關鍵，搜完身，李洪愿、昭德皇后烏林答氏她們這些要去侍寢的女人還得被女官用被子裹起來，然后用轎子抬到侍寢的地方。

被打亂了行刺計劃的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當然不愿意這樣，所以她們也曾試圖改變這一切。

可完顏什古等侍寢女官，直截了當的就告訴李洪愿、昭德皇后烏林答氏等要去侍寢的女人，宮中之所以定下這樣的規矩，主要就是為了防止首次侍寢的女人行刺李存。

所以，首次侍寢的女人都要被剝光，穿上什么都擋不住的褻衣，用被子裹起來，抬到李存面前。

這是必須經歷的程序。

畢竟，李存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事，容不得半點馬虎。

后來，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才知道，以前，也就是李存在打江山之初，并沒有這樣的規矩。

可是李存后宮中的女人，大部分都是李存搶回來的，甚至是李存殺死她們的丈夫、兒子以及她們其他親屬而搶回來的，跟李存有仇，其中不乏恨不得殺李存而后快的。

這么說吧，知道李存有好女色毛病而打著利用李存的這個毛病想刺殺李存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像早前的粱紅玉、石紅姑等，都打過這樣的主意。

這樣的例子已經多不勝舉。

李存想著，自己年輕，身手好，身邊又一直都有女侍衛保護，肯定不用擔心這些事。

可要是等自己老了，或者自己因為喝醉什么的而麻痹大意了呢？

后來，李存想到了，明清時期，皇帝的妃嬪第一次侍寢時，用毯子或被子裹著赤裸的妃嬪，由太監背著去給皇帝侍寢的事。

李存又想到了，中國歷史上出現過不少次皇帝被妃嬪刺殺的事兒，比如：明朝嘉靖時期，嘉靖皇帝就差點在后宮被宮女用繩子勒死。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女人利用侍寢的機會謀害自己的情況出現，也為了避免沒必要的麻煩，李存在很早以前就下過命令，讓第一次侍寢的女人穿著什么都藏不住、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衣服，不能攜帶任何東西，躺在床上準備被自己臨行。

——讓宦官干這種事，是李存所不能接受的，據李存所知，歷史上可是有宦官被閹割不干凈甚至是后長出來的情況存在，所以，李存根本就不給宦官進入自己后宮的機會，而是讓尚寢女官負責做這些事。

完顏什古又跟李洪愿、昭德皇后烏林答氏等準備侍寢的女人說，這么做除了防止侍寢的女人刺殺李存，也是為了保證妃嬪的身體健康，符合規矩，才可以侍寢。

——女人首次侍寢時會有這樣的規矩，其實也是為了檢查這些女人的身體。例如：有的女人長得不好看，有的女人身上的皮膚可能不好或者有損傷，有的女人可能有孕在身（李存雖然不介意這一點，但為了不被別人的種鉆了空子，這種事必須要查清楚），除此之外，還要檢查是不是處子之身。總之，首次侍寢的女人，必須得被尚寢女官查個清清楚楚徹徹底底，再由內使詳細登記在冊，只有條件符合侍寢標準的女人才能成功侍寢。而且，哪怕是李存欽點的女人，也必須要走這個程序。

再者，李存每天那么多事，不可能還要等女人沐浴更衣準備妥當才就寢，所以為了節約時間，讓李存把時間全都花在刀刃上，侍寢的女人必須提前準備好侍寢的事宜。

知道原委的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頓時就傻了眼。

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有心逃避這次侍寢，等她們重新計劃好了，再進行刺殺李存的行動。

可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又怕，她們這次貿然逃避侍寢，會打草驚蛇，進而徹底斷送了她們刺殺李存的機會。

關鍵，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看這形勢，她們要想刺殺李存，就肯定得走這套她們無論如何都避不開的侍寢程序。

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借著洗澡的機會商量了好久，都沒有商量出來一個好辦法。

直到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聽完顏什古說，只有第一次侍寢時，需要走這套侍寢的程序，再往后，就不需要這樣了。

為了報仇，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一咬牙，決定就讓李存先玩她們一次，她們先過了這關，然后再徐徐而圖之。

而等到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正式侍寢的時候，才發現她們之前真是把刺殺李存的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原來，在李洪愿、昭德皇后烏林答氏她們這些女人侍寢的時候，周圍差不多得有一百個女官、宮女伺候不說，還有至少三百個全副武裝的女侍衛在一旁護駕。

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身上沒有寸鐵，就是給她們兩枝方天畫戟，她們也絕對無法成功刺殺李存。

萬般無奈之下，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也只能是選擇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跟另外三個幸運的被李存選中的金國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一塊，順從的被李存給臨行了。

讓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萬萬沒想到的是，李存竟然一連三天都翻了她們婆媳的牌子，而除了她們婆媳以外，其她金國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一直在換，只有她們婆媳，雷打不動的參戰。

這對于想要找李存報仇的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來說，其實應該算是好事，否則，她們哪有機會找李存報仇？

可問題是，李存每晚都將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折騰得很厲害，讓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白天只顧著補覺，根本就沒有時間計劃怎么刺殺李存。

三次過后，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頂著疲憊，好好商量了一番如何刺殺李存，并準備等李存今晚再臨行她們時，就加以實施。

誰想，自此以后，李存仿佛玩夠了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竟然又不翻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的牌子了。

這讓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不禁有些抓狂，暗罵李存喜新厭舊！

更讓李洪愿和昭德皇后烏林答氏抓狂的是，一個月以后，她們婆媳倆個竟然雙雙懷孕！

這可怎么辦？！

將時間調回錦州城破的前一天早上，也就是宇文黃中和耶律余睹喝完酒的第二天早上。

一夜宿醉過后，耶律余睹結結實實的睡到了巳時，才悠悠地醒了過來。

醒過來后的耶律余睹，在其妻妾和侍女的伺候下，隨便喝了點粥，就喊他的親兵合董恰，想讓合董恰去宇文黃中的府上幫他再約一下宇文黃中。

耶律余睹的本意是，趁熱打鐵，徹底結交下宇文黃中這個眼下完顏宗干、完顏亶父子面前首屈一指的大紅人，在這個金國充滿動蕩的時期，獲得一個安身立命的保障。

可讓耶律余睹很意外的是，合董恰竟然不知道去哪了，而且沒有人能說出合董恰的下落。

起初，耶律余睹也沒太在意，只是想著，合董恰仗著自己寵信他，竟然如此不懂規矩，等合董恰回來，必須要好好抽合董恰幾鞭子才行。

直到耶律余睹招攬的遼東渤海幕僚高永盛，聽說耶律余睹酒醒了，前來找耶律余睹商議耶律余睹該如何應對當下金國復雜的局勢時，高永盛突然看見耶律余睹的腰間換了一把嶄新的金刀，不是原來那把耶律余睹已經佩戴了好多年的金刀，便隨口問了一句：“都監原來那把金刀呢？”

耶律余睹聽言，笑著說：“正要與先生說，余睹剛剛與宇文國師成為至交好友，今后余睹在朝中也算是有了一個幫扶之人，余睹原來那把金刀便送給了宇文國師。”

不想，高永盛一聽，竟然脫口而出：“金刀計？！”

“甚么金刀計？”

耶律余睹讓高永盛給說懵了。

高永盛也不想將此事與金刀計聯系到一起，可這個開頭跟金刀計也太像了。

為了以防萬一，高永盛趕緊催促耶律余睹把他和宇文黃中交往的過程詳詳細細的說一遍。

見高永盛似乎很看中此事，耶律余睹不敢大意，連忙將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高永盛說了一遍。

高永盛聽完，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口中喃喃道：“真是金刀計，完了，完了，都監危矣！”

聽高永盛這么說，耶律余睹大驚，連忙追問：“先生，甚么是金刀計？余睹又為何危矣？”

聽見耶律余睹追問，高永盛趕緊收斂心神，將金刀計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跟耶律余睹說了一遍。

這金刀計，并不復雜，而且沒有陰謀，而是光明正大的給你設圈套，你還照鉆不誤，過程環環相扣，無不透露出設計者的狠毒與高明。

關鍵，這金刀計并不新穎，歷史上，前秦丞相王猛就給慕容垂設下過此計。

所以這金刀計并不新鮮。

再結合合董恰在這個時候失蹤。

耶律余睹確信，宇文黃中對他施展的就是金刀計。

耶律余睹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以后，趕緊沖高永盛一拜在地：“求先生救余睹性命！”

“救？！”

高永盛苦笑不已！

這金刀計是千古第一反間計，別說是他一個小小的落地秀才，就是諸葛亮來了，這金刀計恐怕也解不了。

接著，高永盛給耶律余睹解釋，這金刀計最毒的地方，并不是它設計得有多巧妙，雖說它也是環環相扣，但是其中并沒有太多離奇的話語與計策，也沒有任何燒腦的環節，就是一把刀、幾句話，完完全全的就是利用了人性的弱點，就將耶律余睹架在了一個尷尬、且無解的地步，讓耶律余睹根本不可能不中計。

總之，目前的形勢就是，只要耶律昂哥見到耶律余睹的金刀和合董恰必反，現在也沒有時間阻止耶律昂哥反金了。

到那時，耶律余睹就是滿身是嘴，也肯定解釋不明楚他不想反。

關鍵的關鍵，歷史上的慕容垂遇到的是特別寬厚的苻堅，才能僥幸不死，而耶律余睹遇到的卻是疑心病極重、又特別嗜殺的完顏氏一家。

毫不夸張的說，耶律余睹幾乎是死定了。

得知這樣的結果，耶律余睹大驚失色，他抱著最后一絲僥幸問：“難道真無解嗎？”

高永盛想了很久，才說：“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耶律余睹趕緊抓住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追問：“甚么辦法？！”

高永盛悠悠地說：“解鈴還須系鈴人……”

干宋 第三百八十八章 牛嚼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