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趙明誠小丑竟是我自己

干宋 第二百八十三章 趙明誠小丑竟是我自己
…瀘趙明誠最近也在剜門盜洞的尋找出仕的機會。——他想要靠此，來重拾信心和挽救他自己那已經跌入谷底的聲譽。可趙明誠所在的趙宋王朝的保守派在宋末時期表現得實在不怎么樣。面對大乾王朝的大舉攻伐，他們這些人不僅昏招頻出、無所作為，還大肆排除異己，不顧國家利益，跟變法派大搞內斗，進而大大削弱了趙宋王朝的實力，讓趙宋王朝錯過了自救的機會。這使得趙宋王朝保守派的官員名聲很不好。李存就曾公開批評過趙宋王朝保守派的官員：只會內斗，不會治國，且內斗內行，外斗外行。加上保守派的領軍人物死的死、致仕的致仕，已經群龍無首，剩下中下層保守派的官員，雖然大多得以在大乾王朝出仕，但首先他們并沒有多大話語權，其次他們也早已經被李存給打散充入到各個部門分化開來。瀘再加上李綱、唐恪等原趙宋王朝的變法派官員得到李存的重用，他們或是有意報仇或是無意壓制，進一步限制了趙宋王朝保守派的官員。這使得趙宋王朝保守派的勢力又幾乎煙消云散。關鍵，如今趙宋王朝已經亡了，主政的是大乾王朝，而一朝天子一朝臣，所以，別說趙宋王朝的保守派官員，就是還算受李存器重的趙宋王朝的變法派官員，現在都得先夾起尾巴做人，因為他們上面還有跟李存打天下的大乾王朝的官員，那些人才是李存最信任的大臣。而趙宋王朝保守派勢力的覆滅，使得趙明誠幾乎得不到政治勢力的幫助了。另外，由于趙宋王朝的大量官員投了大乾王朝，匯集了大乾王朝、大遼帝國、趙宋王朝官員的大乾王朝，也已經開始出現冗官的情況。再有，很快就要舉辦的科舉，還會給大乾王朝帶來大量屬于大乾王朝本土新生代的官員。這些都使得大乾王朝的官位競爭難度越來越大。瀘順便說一句，這也是李存想要修纂《洪武大典》的原因之一——李存擔心，不好好安置多出來的這些讀書人，他們會搞事情，所以得給他們創造一些能綁住他們手腳甚至是腦子的工作崗位先穩住他們。關鍵的關鍵，趙明誠因為曾經棄城而逃，使得他的名聲已經臭了，而眾所周知，李存最喜歡的就是那些忠勇的臣子，次之喜歡識時務的臣子，最看不上的就是趙明誠這種既不忠勇又不識時務的人。如此種種加在一起，趙明誠在求官的道路上處處碰壁，想要在大乾王朝這里出仕，難如登天。趙明誠將他能跑的關系全都跑過了一遍，卻絲毫出仕的曙光都看不見，就充分證明了這一點。今天，趙明誠帶上重禮去拜訪了他原來的老朋友孫覿，想讓現在在大乾王朝擔任起居郎的孫覿幫他想想辦法。起居郎雖然只有從六品，但御殿則侍立，行幸則從，大朝會則與起居舍人對立于殿下螭首之側。凡朝廷命令赦宥、禮樂法度、損益因革、賞罰勸懲、群臣進對、文武臣除授及祭祀宴享、臨幸引見之事，四時氣候、四方符瑞、戶口增減、州縣廢置，皆書以授著作官。簡而言之，起居郎就是負責記錄皇帝言行的官員，其官職雖然不高，但是卻是能跟皇帝說得上話的人。瀘而孫覿此人，五歲即為蘇軾所器，屬于蘇軾學生中的精英，是根正苗紅的趙宋王朝保守派的官員，以前一直跟同為保守派的趙明誠，乃至跟李清照，走得很近。趙明誠希望孫覿能找個機會幫他向李存美言兩句，讓李存賞賜給他一官半職。誰想，孫覿不僅沒有答應趙明誠的請求，還把趙明誠帶來的禮物給趙明誠退了回來。不過，孫覿跟趙明誠到底是故友，所以，臨了，孫覿還是提點了趙明誠一句：“德甫兄何必舍近求遠矣？”趙明誠不解，問孫覿這話是什么意思？可孫覿卻再也不多發一言。真不是孫覿刻薄不近人情，而是起居郎最重要的素質就是要管好自己的嘴，畢竟起居郎知道太多皇帝的事，如果亂說話，那是絕對沒有好下場的。瀘而孫覿好不容易才得到起居郎這個不錯的在大乾王朝的仕途起點，他當然得格外珍惜了。回來的路上，趙明誠一直在想，孫覿所說得“舍近求遠”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直到趙明誠回到家里，他都沒想明白，他身邊到底有哪個親朋好友能幫他在大乾王朝當上官？就在趙明誠剛坐好準備喝口茶解解渴之際，小廝突然跑進來，對趙明誠說：“相公，皇帝派內侍前來傳旨，叫相公即刻進宮面圣！”趙明誠反應了一下，隨即大喜！趙明誠根本沒有細想李存為什么突然要見他，他趕緊匆匆收拾了一下，然后連忙跟隨傳旨的內侍進宮。路上，趙明誠給傳旨的內侍送了一錠金子，想要從內侍口中打聽出來，李存為什么要見他？瀘可內侍真不知道原因，所以無法相告。這讓不知是福還是禍的趙明誠，既激動不已，又忐忑不安。在內侍的引領下，趙明誠來到玉華閣。這玉華閣，就在宣和殿的后面。趙明誠來到時，宰臣呂將、張世等人，吏部尚書李光、禮部尚書錢載、工部尚書田壯等六部尚書，開封府尹仇悆等東京汴梁城中的主官，趙明誠認識的張邦昌、唐恪、張叔夜、聶山、秦檜等人皆在。宰執大臣奏完事，就紛紛離開了。六部尚書隨后上前奏事，然后也紛紛離開了。瀘接著是仇悆等東京汴梁城中的主官上奏。等仇悆等人奏稟完，天差不多都黑了。李存讓人準備了御膳。大家吃過飯了之后，一眾大臣接著上奏。一直到了戌時，一眾大臣才算是全都奏稟完。這時，殿中只剩下趙明誠一人。趙明誠見此，連忙主動上前跪拜道：“草民趙明誠拜見陛下。”，并把屁股撅得高高的。瀘看著殿下跪著的趙明誠，李存心里其實挺膩味的。睡別人老婆這種事，李存干得多了。大遼帝國的皇室之女、宗室之女中，趙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宗室之女中，好多都是有夫之婦。可李存都睡了，尤其是大遼帝國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除了那些年紀太大的，現在幾乎已經沒有幸免的了。不過，這些女人雖然也是有夫之婦，但在李存看來，她們更應該算是自己的戰利品，所以，李存睡她們時，完全不必考慮她們之前的丈夫。退一步說，李存就是考慮，也沒有內疚、不好意思、膩味等等負面情緒，有的只有情趣。然而，到了趙明誠這里，卻是有所不同。瀘李存真有一種偷人家老婆的感覺。這倒也不是說，李存有什么道德上的負罪感。李存真沒這么君子。再者說，李存還可以安利自己，說趙明誠原來是趙宋王朝的大臣，是自己的敵人，他的老婆也可以是自己的戰利品。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李存看見趙明誠后，就不禁有些膩味，尤其是當李存想起是因為李清照求自己賞賜給趙明誠一官半職作為補償自己才派人將趙明誠叫來了以后。實話說，李存能理解李清照為什么想要補償趙明誠。李存是慣犯，臉又厚，心又黑，還是皇帝，可以不在乎這種事。瀘可李清照不行，她過不去自己心里這道檻。再說，趙明誠除了把李清照當成老媽一般尊敬，也沒干過什么太難為李清照的事，甚至于，趙明誠明知道李清照出軌了，都沒有干什么出格的事，而且，趙明誠還想要原諒李清照當接盤俠給李清照的私生子當父親。這可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事。因此，李清照覺得她虧欠趙明誠的。關鍵，李存要是不讓李清照去主持修纂《洪武大典》一事也就算了，李清照可以從此隱居，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在家里相夫教子的生活，可李存要讓李清照干這必定曝光度極高甚至會被推到風口浪尖的事。這種情況下，李清照要是沒有趙明誠出的和離書護身，那李清照肯定得被那些羨慕嫉妒她的讀書人給打入到銀娃當婦的行列，然后李清照不僅會失去修纂《洪武大典》的機會，還會被牢牢地釘在歷史的恥辱架上永遠也翻不了身。所以，在李清照看來，李存給趙明誠一官半職，補償一下趙明誠，讓趙明誠給她出和離書，她才能放心大膽的去修纂《洪武大典》。瀘說老實話，李存想過派人將趙明誠悄悄的給處理掉，一勞永逸。不過，想到趙桓派聶山殺害王黼、梁師成等事，最后還是讓人給知曉了，進而拉低了趙桓的格局，李存最后還是決定給趙明誠一個機會。基于此，李存讓趙明誠起來了之后，就對趙明誠說：“廣州通判賀北斗因貪贓枉法，叫朕給抄家問斬了，你去接任罷。”廣州現在雖然還沒有升級為府，但因為其處于李存特別重視的海上貿易的必經要地，這幾年發展得特別好。別的先不說，賀北斗在廣州只干了兩年判官，就靠著掌管糧運、家田、水利和訴訟等事項，貪墨了三百多萬緡。由此可見，廣州現在發展得有多好。再者，雖然趙明誠在趙宋王朝時是從五品知州，現在只是大乾王朝的正六品通判，看起來還掉了一級。瀘但賬不是這么算的。趙宋王朝亡了，因此，趙宋王朝的官員已經變得不值錢了。君不見，好多趙宋王朝的一、二品高官，現在在大乾王朝這里也就五六品嗎？就這，他們的官職，還多半是沒有實權的虛職。所以，趙明誠只掉一級，還得了一個實權通判，對趙明誠來說，無異于天上掉餡餅一般。唯一讓趙明誠感到有些不滿意的就是，廣州也太遠了。——李存要是聽見趙明誠的心聲，肯定會說：“你他媽知足吧，朕要不是不想吃像太過難看，就把你丟到占城去了。”瀘總得來說，雖說廣州有點遠，但一聽李存讓他去當廣州的二把手，趙明誠還是大喜過望！趙明誠趕緊一拜在地，滿臉感激道：“趙明誠謝陛下恩典！”“免禮平身。”李存實在是不想再多看趙明誠一眼了，所以，李存又迫不及待的說：“朕乏了，你退下罷。”趙明誠明白，在日理萬機的李存眼中，一個六品小官，根本不值得他浪費太多時間。再者說，現在的確是太晚了。所以，聽了李存此言，趙明誠趕緊應道：“微臣告退。”瀘離開玉華閣，趙明誠一掃之前的所有陰霾，他感覺自己一下子就活了過來。甚至于，這一刻趙明誠都感覺自己又是一個男人了。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恭喜德甫兄，守得云開見月明。”趙明誠扭頭一看，就見秦檜笑吟吟的在看著他。因為李清照的關系，趙明誠現在對李清照那邊的親屬全都沒有好感。不過秦檜倒是個例外。一來，秦檜跟李清照沒有血緣。瀘二來，秦檜現在是李存剛成立的海事部的部長，理論上，這個部門即便不如六部大，也肯定差不了太多，畢竟這個部門歸三司直屬，僅所屬官吏就超過二百人，就這，還是因為初設，未來說不準到底有多少官吏，換而言之，秦檜現在飛黃騰達了。而且，廣州下屬的廣州港，正歸海事部所管，趙明誠將來免不了要跟秦檜打交道。所以，趙明誠不敢托大，他連忙向秦檜拜道：“下官拜見秦相公。”秦檜笑著說：“誒，德甫兄任地客氣作甚，走，你我喝一杯，慶祝一下。”上官邀請，趙明誠哪里會不愿意？于是，兩人來到了已經重新開張的州橋夜市，找了家清凈的酒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了之后，秦檜對微微有些醉眼朦朧的趙明誠說：“德甫兄聽小可一句勸，與人方便，也與自己解脫，你與大姐之間縱然沒有了感情，也有交情在，何不與大姐一紙和離書，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天涯陌路，后會無期？”瀘趙明誠想對秦檜說：“你說得倒是輕巧，敢情被戴了綠帽子的人不是你，你我易位處之，要是你被戴了綠帽子，你能這么輕易就放過那對狗男女嗎？”可趙明誠又畏懼秦檜現在的身份，不敢不聽秦檜的話。沒辦法，趙明誠只能敷衍的表示，他會按照秦檜所說的，給李清照出和離書。趙明誠會這么輕易的饒恕李清照嗎？怎么可能。趙明誠這完全就是緩兵之計。趙明誠覺得，反正他馬上就要去廣州走馬上任了，只要拖一拖，他可能就會拖過秦檜的“好意”。瀘可讓趙明誠萬萬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秦檜就登門拜訪，然后就拉著趙明誠去李迒家給李清照寫和離書。趙明誠不想饒恕背叛了他還百般羞辱他的李清照，因此他百般推搪。秦檜見此，臉一板，威脅道：“德甫兄之前莫不是在誆小可，可是德甫兄壓根兒就沒想給我家大姐寫和離書？若是這樣，不瞞德甫兄，小可不日便也要南下廣州，到那時，小可必定與德甫兄好好談談今日戲耍小可叫小可在家人面前顏面掃地一事。”秦檜都這么赤果果的威脅趙明誠了，趙明誠也只能委曲求全說：“秦相公這說得甚么話，大丈夫一言既出，自當駟馬難追，下官既然答應了，又怎會反悔，罷罷罷，下官這便跟相公去李家，還不行嘛。”于是，秦檜就將趙明誠給押到了李家，見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李清照。可即便是到了這時，趙明誠仍舊臭著一張臉，對跟李清照和離一事，閉口不談。在門外的秦檜，見此，冷冷一笑，然后找到了李栘和李栐。瀘秦檜將一張空白的紙條交到了李栘和李栐的手上，然后讓他們將“這封信”拿給媽媽。李栘和李栐聽言，立即像是去獻寶一樣，拿著“這封信”，沖入會客廳當中，他們邊跑、還邊喊：“娘親！娘親！姨夫叫我弟兄二人將這封信交給娘親！”這一幕，怎么可能不引起趙明誠的注意？更何況，趙明誠還曾想過給李栘和李栐喜當爹。所以，一見他想見卻沒見到過的李栘和李栐沖了進來，趙明誠立即就向李栘和李栐看去。可當趙明誠看清楚李栘和李栐的長相，趙明誠的童孔頓時就是一縮，口中也不自覺的說道：“陛……陛下？！”這一瞬間，趙明誠什么都明白了。瀘他終于知道，孫覿為什么會說他舍近求遠；也明白了，一向好脾氣的秦檜，這次為什么會咄咄逼人了；更明白了李清照為什么會認為他不配當李栘和李栐的父親了；甚至明白了，當初李清照讓他隨便提條件，不是在侮辱他，而是李清照現在真有這個能力。再往深層次一想，趙明誠都想明白了他這個莫名其妙的廣州通判到底是怎么來的。趙明誠不禁苦笑，很有一種“小丑竟是我自己”的感覺…………

干宋 第二百八十三章 趙明誠小丑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