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余離開之后,所有人目光都望向馮明君,葉清雅道:“您辭職了?”
馮明君道:“當晚的行動是我負責指揮,行動剛剛開始,所有人就找不到我了,在他們看來,我這叫臨陣脫逃。”
葉清雅知道馮明君不是這樣的人,一個連母親都心悅誠服的人怎么可能臨陣脫逃。
花逐月道:“您是不是被劫持了?”
馮明君笑道:“讓你猜中了。”
梅如雪驚聲道:“什么人這么大膽?”心中暗想,千萬不要是許純良,他該不會做出劫持親媽的糊涂事情吧?
馮明君道:“劫持我的人是孟婧媛!”
葉清雅道:“汪建成的小姨?她不是失蹤很久了?”
馮明君點了點頭道:“就是她。”
蘇晴道:“你們那么多人,她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劫走,看來身手不錯。”
馮明君道:“應該和許純良在伯仲之間。”
梅如雪道:“您就是在那晚遇到了純良?”她最關心的始終都是許純良。
馮明君點了點頭:“我被她制住了穴道,等我醒來,已經身在水下沉城內了。”
葉清雅道:“許叔叔是不是也被他們抓去了?”
馮明君道:“沒錯,不過抓他的人是姬步遙。”
花逐月道:“他們一定是以你們的性命來要挾許純良幫忙做事。”
馮明君道:“應該如此。”
蘇晴對她的話將信將疑:“為何只有你一人逃了出來?”
馮明君道:“墨晗偷偷放了我。”
蘇晴沒有繼續追問,她知道墨晗會這樣做。
梅如雪道:“照您所說,您并未和純良見面?”
馮明君點了點頭道:“各有各的打算,純良并沒有和我見面,孟婧媛抓我也是背著他,看得出墨晗對她的做法并不認同,孟婧媛將我交給她之后,她偷偷解開我的穴道,又讓我藏身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給了我一張離開的路線圖,我看到他們幾個走進了一個水晶洞。”
四女的內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她們猜到接下來發生了什么。
馮明君道:“我看到許純良和夏侯木蘭走了進去,孟婧媛和墨晗也跟了進去,姬步遙和許家軒一起最后進入,我本想跟進去一探究竟,可又想起墨晗的叮囑,于是想等等再說,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可突然從那水晶洞內射出一道紫色光芒,猶如閃電,將周圍照耀的亮如白晝。”
馮明君說到這里停了下來,似乎在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景,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這光芒持續了五分鐘左右,等到光芒消失,我決定進去看看,等我走進去,發現…”
葉清雅道:“發現什么?”
馮明君道:“發現里面已經空無一人,地上有幾樣兵器,還有他們剩下的衣服。”
花逐月強自鎮定道:“您的意思是,所有人都消失了?”
馮明君點了點頭:“沒錯,所有人都消失了,奇怪的是里面找不到其他的出口。”
蘇晴道:“那些留下的東西全都在您的手里?”
“沒錯,按照墨晗給我的線路,我離開那個地方,出來才發現,出口居然在巍山島上。”
幾人心中都激動了起來,許純良失蹤了那么久,還是第一次聽到他最新的消息,可說起來,也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按照馮明君的描述,許純良和其他人都一起消失了,是死是生還不知道。
不過馮明君手中既然有路線圖,她一定知道許純良失蹤的地方。
梅如雪小心翼翼問道:“您所說的出口是不是就在這里?”
馮明君道:“一邊是酒廠溫泉,一邊是古窖池遺址。”
花逐月道:“如此說來,回春堂開業也非偶然?”
馮明君道:“這世上能信過的人不多,幸好我還認識一個。”
四女幾乎同時猜到她所說的人是誰,柳山民和馮明君居然是朋友,過去他們之間好像沒有任何的交集。
蘇晴想起外面的劉海余,既然他都可以潛伏在巍山島當廚子,那么柳山民以中醫的身份來偽裝也很正常。
葉清雅道:“所以重開回春堂并不是純良的意思。”
馮明君道:“他走的匆忙哪顧得上交代那么多?”
梅如雪道:“把我們幾個邀請到這里也是您的意思?”
馮明君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外面傳來爭辯之聲,馮明君起身走了出去。
卻是劉海余那群人在回春堂內搜查,激起了柳山民的不滿。
見到馮明君出來,劉海余笑瞇瞇道:“馮…姐…”他倒是記住了馮明君剛才的話,沒敢繼續稱呼她為馮主任。
馮明君道:“劉海余,人家開業,你這樣做是不是不給面子?”
劉海余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想,可上級有命令。”
馮明君道:“你不知道我和回春堂的關系?”
劉海余道:“那不是過去的事情?”
馮明君道:“我和許家軒是在國外注冊結婚,我們仍是夫妻,所以回春堂有我一份,你今天帶人過來搜查,不給回春堂面子就是不給我面子。”
劉海余哭喪著臉道:“馮姐,您還能不清楚我,我對上頭總得有個交代。”
馮明君道:“別跟我繞彎子,有什么事明說。”
劉海余道:“費老讓我請您回去一趟。”
馮明君道:“如果我不肯跟你回去呢?”
劉海余道:“費老說,無論如何都要跟您見一面。”
馮明君不屑笑了笑,她聽懂了劉海余的意思,這是要對自己上手段的意思:“只是我一個人嗎?”
劉海余道:“還有花逐月和蘇晴。”
馮明君點了點頭,葉清雅和梅如雪因為身份背景的緣故暫時不會有麻煩,但是其他兩個就不好說了。
“這樣吧,你等我們吃完這頓飯,我說服她們兩個跟你走。”
“馮姐,您別讓我為難。”
馮明君道:“如果我真想讓你為難,你的麻煩就大了。”
馮明君回去之后,四女全都望著她,雖然不知道她和劉海余談了什么,可都清楚今天的事情有些麻煩。
馮明君道:“他想我跟他回去一趟。”
蘇晴道:“你好像還沒把事情說完。”
花逐月道:“有麻煩?不如說出來,咱們共同面對!”
馮明君嘆了口氣道:“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麻煩。”
馮明君道:“小雪,清雅,你們還是遠離是非為好。”
葉清雅道:“馮阿姨,您把我們當成什么人了,我們又沒做壞事,有什么好怕。”
馮明君輕聲道:“我若是跟他們走了,恐怕再也無法見到他們父子,我若是不走,見他們的機會也微乎其微,如果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你們愿意冒險嗎?”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堅定的點了點頭。
屋外,劉海余打量著柳山民,他們兩個早就認識,當時劉海余還在巍山島上潛伏當廚子,還找柳山民瞧過病。
柳山民道:“姓劉的,我這里剛剛開業,你就帶那么多人把這里圍起來,究竟是何道理,趕緊把人撤走,不然我報警了。”
劉海余掏出一支煙點燃:“報,你只管報,老柳啊老柳你藏得夠深。”
柳山民皺了皺眉頭:“不明白你說什么。”
劉海余道:“就怕揣著明白裝糊涂,都是單線聯系,恐怕你還不知情,馮主任早就離開局里了,回春堂是她讓你開的吧?”
柳山民道:“我是許老爺子的親傳弟子,受許純良所托。”
“編,接著編,等你見到費老最好也這么說。”
柳山民聽到費老的名字頓時不說話了,因為沒有說下去的必要,費老對他的資料是清楚的。
劉海余望著房內:“她們吃飯這么久啊?以為這樣就能躲過去?”
柳山民道:“廚子,你不怕將來有一天許純良會來找你麻煩?”
劉海余道:“咱們都是執行命令的人,上頭讓咱們干什么就干什么,許純良?怕是回不來嘍。”他指了指房門:“你去看看。”
柳山民搖了搖頭:“要去你自己去。”
劉海余對馮明君心存忌憚,一時間也不敢進去打擾,接連抽了兩支煙,這才來到門口,先把耳朵貼在上面聽了一會兒,里面好像沒有動靜,劉海余頓時感覺不對,推了推房門,房門從里面鎖了。
劉海余再也顧不上其他,用力將房門給撞開了,卻見室內空空如也,所有人都不知所蹤。
他一把抓住跟上來的柳山民:“說,她們去了什么地方?”
柳山民道:“你問我我問誰?我一直跟你在一起,你把我的嘉賓都弄到哪里去了?”
劉海余大吼道:“不可能,她們剛剛明明在這里吃飯,來人,把這里搜個遍,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們找出來。”
柳山民道:“我有言在先,你們給我造成的一切損失必須賠償。”
并沒有花費太大的功夫,就在墻角處發現了一個隱藏在青磚下的地洞,地洞入口狹窄,只能容納一個成人通過。
進入其中沒多久就遇到了屏障,一道鐵門攔住了去路,打開鐵門又耽擱了幾分鐘,等從這地洞中爬出,發現出口竟然在后院。
劉海余方才意識到自己被誤導了,剛才的房間內肯定不止一個洞口,回去仔細勘查,果然如此,剛剛馮明君她們吃飯的房間地面下有三個洞口,這其中只有一個是她們逃走的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