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 造神

說白了，趙明陽和他的關系只能算得上相識和對他不錯的好大哥，但實際上大牛也沒給與趙明陽什么，反而趙明陽送了他過NBA現場的球票。

這次大牛也不想找趙明陽，可他是實在沒辦法了。

他家這事還真的是有點難搞，前些年大牛家擴張產業，然后尋求融資，很多人沒有接觸過投資公司，不知道里面的門道。

目前國內分為三個類別，國投最有實力，其次是海外的投資公司，最后是民營的投資公司。

民營的投資公司，資本最薄弱，一般投不了太大的項目，就是碰運氣撿漏了，大部分網上的投資行業直播基本都是民營居多。

國外的投資公司和國投是基本都投大項目，簡單的說，低于五千萬的項目人家都沒啥興趣做。

融資的速度比大家想的還要快，可能一周內就打款給你的，但是會問你是否要上市，他們最想把企業做上市套現，而且會給個期限，三到五年上市，超過期限就要賠償損失，還會考察市場行情，給與評估，越是那種名頭很大實則很虛的企業反而是他們最喜歡的，容易套現。

國內之前電視上那些品牌，很多廠家就在荒郊野嶺的空地臨時弄了鐵皮房的都有，把錢都砸廣告上了，就是很虛的企業，就剩下一點名聲了，但消費者不知道啊，這就好操作了。

上市后很多企業暴雷，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因為本來就弱不禁風。

過審后，比如大牛家的產業，之前是做代加工的，產業鏈很大，但一直沒上市，當時要擴張，買了隔壁的工廠，需要三個億，就去找融資。

而投資公司看到了大牛家的銷售數據，有穩定的訂單，而且實體產業一直是香噴噴，有抵押物，對方不答應給三億，而是給了十億，讓大牛家擴張更大的產業鏈，升級設備。

但是有個條件，五年內大牛家公司要上市，上市后要保證他們預先制定的本息還有kpi，其實這個簡單理解就是借錢給你，你去創業吧，但到時候你得把本息都還了，還不上你就得補，最后很多人是補不上的，企業就被拿走了。

給十個億就是抬高估價，方便日后套現。

他們把大牛的企業包裝成了一個市值很高的企業，給營收注水，最后把大牛家的企業拿過去在高價賣出去，又賺了高額利息又賺了中間獲得的差價。

按照投資人的評估，大牛家當時的產業鐵定不止十個億了，他們敢這么做已經做了完全的風險評估了。

大牛家當時確實是圈內出數一數二的代工廠，還有海外訂單，員工就近二千多人了，當初本不想拿到這融資的，風險太高了。

后來有個人出來做擔保，那個人大牛家也沒法拒絕，這就是一個很尷尬的點，有一些投資公司是會強投的，就是我看上你的項目了，你必須讓我投，其他家都別想投。

最終還是拿了這筆錢，大牛家的產業翻了兩倍的規模，直接做成了產業園了，員工也招收到了近萬人。

可是他們家越做心里越慌了，因為隨著網商的崛起，各家都在拼價格，而拼價格最終就是降低生產成本，如果大牛家的工廠無法達到物美價廉，人家就去別人家了。

可做了吧，成本利潤太低了，還沒以前沒擴張時候盈利高，但整體的運營成本高了，這樣下去必定不賺錢還得湊錢還利息和本金了。

他們給的十個億是現金啊，而現在的行情，大牛家得年入二十億才能保證歸還本金和維持工廠運營成本，二十億現在到手實際盈利已經壓到三億左右了。

開銷太大了，利潤成本又太低了。

每年固定歸還的本金和利息外，他們家基本賺不到錢了，而且也不可能保證每一年都這么平穩，

這還不是最坑的，最坑的是投資人在這個基礎上把公司盈利又拿去擴張，五年內大牛家基本沒拿到什么錢，倒是開了不少家品牌連鎖店。

這要上市后還有個大麻煩，那就是吸納其他股東進來，大牛家的產業很可能不是他家的了。

而且這個模式讓大牛家也陷入了窘境，他們家的股份將來會拿去抵押貸款不斷擴張。

大牛家現在看起來是家大業大，但風險很高了，即使上市賺到錢，也是用大牛家的錢在填補之前的窟窿，他們家還要把投資人的錢本息還回去，這樣一算，他們家很可能給人白打工了，還得把產業給人家了。

很多人對對賭協議不陌生，但這個對賭是怎么對賭呢？

一般企業融資會明確幾種模式，第一種就是傳統的借貸本息模式，這個模式是拿你的產業抵押，說白了就是貸款支付利息了，但這個利息很高，比如你去借貸一筆錢，說好的三厘利息，但實際你要支付七里甚至一分才放給你用，錢正常給你放了，但會在放款的時候劃掉一筆錢，這筆錢就是利息差價，你得給補上。

還有一種就是全資收購了，就是看好你的產業，給你一筆錢買下了。

第三種就是合作模式了，我出錢你出力，不干涉你正常運營，就是吃你的分紅。

而大家常聽說的對賭協議，那就比較深了，一般敢這么玩的企業和投資公司都是純粹在賭一把了。

他們要的是年銷售額，俗稱看中KPI，一般都是一些沒錢的企業和項目敢這么玩，還有就是不想用自己的錢去啟動項目，但錢不是這么好拿的。

比如山爭哥寧愿得罪影院也要把電影賣給互聯網公司免費播放，互聯網公司會給個一次性價格買斷，用于吸引客戶，投資方當初給了山爭哥比如三個億拍攝這部電影，但上映后投資方必須要拿到六個億，不足六個億，山爭補齊六個億。

而這個協議里是有期限的，期限內完不成就得賠償，這也是為什么很多現在的電影都喜歡找圈內人投資，不敢和投資機構合作，圈內人還是比較好通融和好溝通的。

投資機構不同，晚了一天你就違約，所以山爭哥把電影賣給互聯網公司，比如最終只賣了六個億，他還給投資方，其實他也賺，因為三個億投資肯定用不了三個億，他最多賺不了多少，投資公司是不虧，這次對賭大家都不算虧。

但有種對賭就比較慘了，比如小王和賈老板這兩人就是兩個案例。

小王對賭沒有完成預期銷售，那就賠錢，最后家里人賠了。

賈老板是沒完成預期目標，人去國外了，下周回來。

這兩個一個是被投資的虧大發了，一個是投資人虧大發了，投資機構也要面臨風險，這類風險也不低，所以現在的投資機構又回到了另一種玩法，就是雙重保障。

那就是現在大牛家遇到的這個麻煩了，本息前提下還簽訂了一份KPI合同。

這下就麻煩了，東西給別人壓了，還要完成預期銷售額，完成不了，他們家馬上進入負債模式。

大牛家現在都是焦頭爛額，這么大的窟窿怎么填補？

而且五年的伙同馬上到了，還有不到一年時間，他們基本完成不了。

趙明陽約了大牛當面談，并且要去大牛家的產業看一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第二天，大牛就開車來接趙明陽了，趙明陽讓大牛把車停好，坐他車去，老吳開著車，趙明陽是猜到了，大牛父親這一輩人其實還是比較看中對方實力的。

大牛帶個人去，尤其趙明陽這歲數，對方可能聽不進去太多。

但如果開個千萬級豪車，有司機，后面還跟著一輛商務車，里面有法務，財務等，對方就會非常重視起來。

趙明陽沒去大牛家公司，而是在外面找了個酒店用餐，

大牛父親本想安排大牛小叔過來的，可大牛要求必須他父親親自過來接待。

等到趙明陽的車子到達了，大牛父親和叔叔知道來人不簡單，雖然勞斯萊斯對于他們而言也不算什么，但最起碼對方有，這就是一種實力體現了。

加上趙明陽下車，大牛和老吳人高馬大的站在趙明陽身旁，大牛父親看出來了，大牛是跟著趙明陽混的了。

這小子從小到大不服人，除了害怕任家那個丫頭，也是大牛家里關照的，不能得罪任家丫頭，大牛才收斂的。

現在看來大牛這小子是跟著趙明陽了，趙明陽身后的商務車又下來了一批西裝筆挺的男女，一看就是企業精英打扮。

趙明陽走過去，老吳掃了這群人一眼，然后退了一步，趙明陽上前，這群人也看出來了，老吳是趙明陽的保鏢。

“爸，二叔三叔，這是我們青商會的會長，也是我大哥趙明陽，這次專門請他幫忙的。”大牛昨晚也和家里人說了，說趙明陽多么牛，但他爸以為有時什么富家子弟啥的，這類的也不可能幫家里出錢解決問題啊，也不是一筆小錢。

現在看趙明陽，這很專業啊，趙明陽和他們握手，然后走進了酒店。

大牛家里人也把準備好的文件給了趙明陽這邊看，趙明陽讓團隊去查看下，然后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說道：“我時間有限，聽不聽你們自己抉擇，我這人很少認兄弟，大牛喊我一聲哥，我就把他當兄弟看，他有困難我就幫一把。

既然對方挖的坑那么深了，那么不如繼續挖大點，挖深點，你們拉著對方一起跳坑，最后誰不敢跳，誰就輸了，不敢跳就一起填坑。”

在場的人聽到后都一臉驚訝，趙明陽這幾個意思啊？好像要魚死網破的意思啊。

“你和我們家大牛是朋友，那我就喊你小趙了啊，你這意思我沒聽懂啊，這到底什么意思啊？”大牛父親看向趙明陽問道，這個長得和大牛很像且同樣人高馬大的中年，現在覺得眼前的青年不簡單。

“很簡單，業務量我幫你搞定一部分，我在海外有電商，國內的話讓青商會的成員幫你們消耗一筆，這是一個引子，你們拿著這些訂單，去申請貸款，用工廠設備抵押貸款，用公司抵押，讓所有股東把貸款拿出來抵押，因為這需要再次擴沖產能才行。

我給你的訂單，說白了，有很大一部分是虛的，就是我購買后，如果退貨壓貨的，你們必須接手回去想法子出售或者給我換新的。

但我會和你們簽訂一個五年訂單合作，全球化市場直銷，就走低端的，你們借此機會要去國外開廠子，然后擴大規模，把這個企業做的至少市值三四百億。

我最多給你們加數據，注點水在里面，保證你們完成當初融資協議里的東西，但是這水注了，你們就得想法子抽了，最多能在保證你們五年企業在你們家手里，

而對方也會被你們困死了，就是賬面沒賬了，企業沒價值了，全部是負債，未來五到十年，對方一定會想方設法套現走人，你們只要準備充沛的資金池回購股份就行了，但回購回來，你們也會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坑，你們有沒有能力回填。

我最多幫到這，如果到時候你們遇到麻煩了，無力回填，那我在想法子幫你們治理個新的方案出來，先吃飯吧，吃過飯去你們產業園看看。”

大牛家里人聽到趙明陽這話，緩了口氣，但趙明陽的意思也說了，最多就緩上個五年，說白了，就是再次加杠桿，但趙明陽也可以幫他們消化一部分訂單，這就是幫了大忙了。

大牛家里人給趙明陽敬酒，趙明陽全部拒絕，他不想喝的迷迷糊糊的去產業園。

大牛其實也沒想到，趙明陽可能也惦記上這塊肥肉了。

產業園是很難批下來的，這是多年前批下來的，更難的是形成產業配套，而且是大牛家占了這個產業園的絕大部分，后期直接把這一塊全部拿下，產業園的優勢就是生態。

從生產加工到出口可以形成一個閉環，趙明陽在產業園里轉了一圈，身邊一起來的規劃師在耳邊小聲和趙明陽說這里的占地面積，還有規劃的手續，未來如何規劃等。

趙明陽又去看了看車間，等到考察完后，趙明陽就和對方簽約了，很痛快，首批訂單就是一億美刀，這讓大牛家都迷糊了。

趙明陽張口閉口為了兄弟，相信兄弟，兄弟有難必定全力幫助……

這么痛快的嗎？大牛都被感動壞了，大牛也沒多想，他要知道日后完不成訂單這個怎么辦？

怎么完不成？發不上工資啊，那罷工就完不成了，怎么處理？低價處理產業啊。

或者趙明陽入股，持股增加成為最大股東。

怎么低價入股成為最大股東？等上市不久后放個消息出去說這企業數據造假一直虧損啊，股票大跌，員工害怕老板跑路要工資，公司拿不出錢，不管是大牛家還是投資方都會有麻煩，趙明陽出手相助即得名又得利，名利雙收。

他還是重情重義的好大哥，大牛想不到這個好大哥比之前的投資公司還恐怖，不過這好大哥會留給他一筆衣食無憂的錢的，讓他三代足夠衣食無憂的。

“明陽哥，我們家還有個很大的問題，你說這個怎么解決？”大牛回到車上，和趙明陽一起回了申城。

“說說看。”趙明陽說道。

“就是很多關系戶推不掉，都是有頭有臉的介紹來的，他們還都不想當普通職工，都弄個職位，結果吧，這群人吃拿卡要都做了，還拉幫結派，我爸說也說不得，放任他們這樣下去吧，又很難搞，公司內部矛盾基本都是這批人造成的。”大牛說道。

“簡單啊，去國外和申城帝都注冊幾家公司，就說是你們家國際部，把這群人全部放一起，各個弄個經理啊主管的身份，任務就是物流和拜訪客戶，養著唄，誰不想干了自己離開，工資照給，別讓他們干預管理就行了。

你以為那么多企業在申城，帝都還有國外弄個辦事處干嘛的？就是把這群人放在一起，他們內部矛盾會產生，互相把彼此搞走了，就不會有啥問題了，讓他們內斗就行了，別糾結這個了，都是小問題。”

大牛瞬間明白怎么做了，趙明陽這個點子很好。

等回到申城，趙明陽把大牛送到停車場后讓老吳開車離開去見了顧嫚。

顧嫚如今如愿以償住在了江景房內，這是她來申城之后一直想要的，當時聽人說能住在江景房的非富即貴，申城只有萬分之一的人可以住上。

結果顧嫚試了，萬分之一都說少了，要五六萬分之一才行。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那時候顧嫚都陷入了絕望，奮斗十年只買了一個小兩室。

可現在不同了，她住上了三百六十多平米的江景房，偌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著江景，桌上放的是她剛買的愛馬仕，這是她以前想買但怎么也不舍得買的。

還有車，她買了她的夢想之車阿斯頓馬丁轎跑，買了保時捷911.買了奧迪R8，總之，她把自己以前的夢想都變現了。

不過還有更大的夢想沒有變現，她想和那些成功女企業家一樣，在聚光燈下，她一直想要成為她們家的驕傲，成為學校的驕傲，成為萬眾矚目的存在。

現在她還沒真正的出場，趙明陽一直讓她在幕后，她有預感，她要出場了。

門鈴想了，是趙明陽來了。

顧嫚趕緊去開門，趙明陽看著身穿一件酒紅色睡衣，頭發也長了的顧嫚，還燙了大波浪，這就是要走御姐風了啊。

顧嫚這一層就她一戶人家，也不怕被外人看到，三百六十平米的房產證面積，實際面積差不多四百平米了。

這里的視野真的很好，價格也真的貴，趙明陽對于錢一直是舍得花的，對人才更是舍得花錢，也是個感恩的人，當初顧嫚也幫助他不少，所以她對顧嫚還是很舍得的。

這也是為什么顧嫚為什么不會去問趙明陽要一些承諾，因為趙明陽確實給了她很大的保障了，跟著趙明陽這幫人都得到了很大的保障。

趙明陽換鞋走進屋內，拉著顧嫚的手走向了落地窗前看著外灘的夜景。

“送你個禮物。”趙明陽說道。

顧嫚不知道趙明陽說的什么，下一秒，外灘的電視塔上出現了一段字：I

You顧嫚。

顧嫚看到后瞬間落淚了，趙明陽太知道她想要什么了，她想要這個世界都知道她的存在，她想要站在舞臺中央。

趙明陽摟著她，這就是為了紅顏一笑不惜金錢的揮霍了，這個廣告費用是按照分鐘算的，趙明陽足足承包了一小時，這塊巨屏幕是一分鐘1.3萬，而在這塊大屏兩旁還有兩棟大樓巨屏，上面的屏幕也是同樣的內容，趙明陽也承包了一小時，

“我讓全申城無死角的看到這些文字，你想要編寫什么都可以，包括你的照片。”趙明陽說道。

“可以放我的照片嗎？”顧嫚問道，

“當然可以了，從明天起，你要面對媒體了，我讓你成為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趙明陽說道。

顧嫚小跑去拿手機，翻了翻照片說道：“你看哪張好看？”

“小孩子才做選擇，你哪一張都好看，都放上去。”趙明陽拿著顧嫚的手機發了照片給自己的手機，然后把照片發給了投屏那邊。

很快，大屏幕上都出現了顧嫚的照片，顧嫚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申城的巨屏上會出現她。

很快，網絡上出現一個詞條#顧嫚是誰？#。

顧嫚的電話響個不停，微信也響個不停，都是發信息來問她的。

顧嫚從未否定自己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她恨不得全世界知道她過的好，讓人知道她優秀，她不甘于這輩子平平淡淡過一生，她追求的就是有光的地方。

趙明陽現在給了她有光的地方了，她是有野心的，她的這一點反而讓趙明陽覺得她才是最可靠的，因為她會不惜一切代價保障趙明陽的產業的，她比誰都清楚上了這艘船永遠都不要翻，趙明陽塌了，這艘船就毀了，船上的所有人都不好過，都會沉沒。

趙明陽用了二百多萬廣告費，就讓顧嫚上了頭條，正式登場了。

顧嫚在朋友圈發布了個微信配圖說道：不用在問了，是我，我要休息了，各位晚安。

然后就關閉手機走到趙明陽身前雙手摟著趙明陽說道：“你滿足了我基本所有的幻想，你是神仙派來的吧。”

趙明陽笑呵呵的看著顧嫚說道：“這才哪到哪，這才開始，明天起，你就要走向國際市場了，我前年在東亞和今年在日韓歐美布局的電商馬上要上線了，你是負責人，放心，我會在背后幫助你的。

你將會是全球知名女企業家，你創立了這個電商平臺，你就是神話。”

“你在造神？”顧嫚說道。

“為什么不能呢？”趙明陽抱起了顧嫚走向沙發……

“你剛剛還說我是神話，你這不褻瀆神話嗎……”顧嫚嫵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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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努力啊！ 第九百七十五章 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