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881章　　那些亂軍沒敢出城作戰，這些人原本也是本地指揮使的親兵裹挾了農夫跟本地無賴構成的，山東經制官軍也有，但是統統不在白浪眼里。攻城很簡單，四面圍定之后輪番試探唄，白浪只需要用兩三天功夫耗掉對方的精氣神就夠了。他主要的精力放在了處理城外諸多村落的清丈以及分田上。

　　這里不僅僅是要這樣做，還要強制分家，白浪本人只當宗族是狗屁。那些族田什么的一概都是直接分了的，也在亭里跟祠堂上貼了嚴禁私刑，但凡有族老什么的敢搞私刑而不是報官處理，若有人死就斬首。強制分家就是打破宗族，一個個的小家庭更容易管理，而且是成年之后強制分家。

　　本地的什么耕讀傳家的地主之流，但凡是四五代有讀書人的有成千上萬畝地的都遭了殃。白浪根本不在乎這一點，有種倒是造反呀？就跟城里的那幫預定死人一樣。

　　沒錯，濟南是一鼓而下的，萬歷皇爺親身出陣，哪怕身邊太監什么的死命阻攔都快要用刀子自殺勸諫白浪莫要上陣，奈何依舊攔不住。只見白浪親身推動云梯車，在弓箭手的掩護下身披二重甲手持盾牌跟骨朵當先登城，一身反光的重甲揮舞著骨朵輕而易舉地奪下了城頭——幾天的消耗下來，這幫反賊早就喪了心氣。

　　尤其是反賊之中能戰的戰將在白浪面前一合就被砸扁了腦殼就可以證明，濟南城就此破了。大軍進城之后秋毫無犯，這是城墻上掛著的一串人頭做保證的。白浪展現出來極為大方的一面，但是同樣也展現出來兇殘的一面，他說的話就必須執行，打折扣直接斬首。這位其實是楊素式的統帥。

　　說是五萬人的大軍，從京師到山東已經被他殺了差不多二百余人，但是軍心士氣卻出奇地能用，關鍵就是他有功必賞，而賞功必重，當然有過也必罰。德王一系當天就遭到了洗劫，“不能守城，祖宗要封爾等在此何用？你跟世子一起押送鳳陽，王府充公德王一系就此廢除，田地什么的就讓朕替你用用。”

　　德王還在哭喊，甚至怒罵白浪完全不顧親戚的體面，于是白浪用刀子替他解釋了什么叫親戚的體面——就在德王府里頭，德王的比車輪高的兒子們連同他自己都被白浪給親手砍了......這萬歷皇帝將滿是血的刀子一丟，“下一個就找魯王！朕不允許山東還有王爵存在！”

　　往下就是濟寧府的魯王以及周圍的大魚——正是白浪想去的曲阜，帶著戰勝之威白浪在穩定了濟南之后迅速南下，進入曲阜的時候可是孔家當家人來接駕的......“逾制！”白浪看見孔府之后直接翻臉，拔出腰刀一刀砍了老孔，之后下令進門洗劫，“孔家直系真可悲，被叛賊給殺了。”白浪下了一個旨意表達哀切。

　　順便就將這衍圣公一系的官給擼了，也沒說給人家一個什么爵位，就是分田并洗劫，孔府還被拆了一多半，“拿回去給朕修宮殿！”這事情做得過于出格，當天就有十幾位隨軍的臣子跟太監跪著進諫。“陛下\/皇爺，這般做會失去天下士子之心，怕是要天下大亂啊。”還想要搬出祖制來說服白浪。

　　“天下大亂，形式大好！”白浪先說了一句，“朕便是祖宗，朕為大明天子，要廢個孔老二的后裔爵位算個甚鳥？！”于是乎任憑他們哭跪懇求，硬是無視。丘八們干得不錯，白浪說啥他們干啥——不敢不做啊，不然直接就是軍法處置。濟寧城是自己開城的——看來對之前濟南城內反賊的處置嚇壞了他們。

　　那些人包括被裹挾的農民以及城內無賴被全部斬首，“什么賊亦是我朝赤子......”之類的話一句沒有，就很簡單全部殺了首級筑為京觀。而帶兵叛亂的首腦以及鄉間地主們全家直接坑殺，白浪\/萬歷殘暴之名直接轟傳天下。而他對待孔家的所作所為又不是能隱瞞的，這下整個京城的文官應該都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

　　當下申閣老依舊堅決不肯參與，但是另外一位以及六部尚書中的四位還有一大批中下層官僚主要是御史臺跟翰林院的紛紛集合，就連內廷之中的幾位公公都有動搖的，都一起跑去找監國太后，“朱翊鈞已經罔顧人倫，更是毫無文教之心......”表上面是這樣說的，懇求太后以天下為重，廢去萬歷改立潞王為君。

　　李太后是不太愿意的，而潞王更是躲在了自家在紫禁城靠近太后慈寧宮的宮殿里頭死也不肯出來——開玩笑，他那個兄長是個什么人，潞王還能不知道么？而白浪此時也非常清楚一直都有京城里的人來往于他的軍營，這個是就連他用軍法嚴厲約束，恐怕也未必能完全約束住的。

　　白浪是人不是神仙，他掌控不了所有人的心思，而他麾下那些軍官跟一起來的秘書班子與太監，也不是真空里對他完全忠誠別無二心的球形雞。雖然他做不到讓所有人都對他一心一意地忠誠，但是他可以做到讓他們根本不敢起二心。打下濟寧之后他快速將投降的敵軍甄別一番，首腦斬首之后就將其他人以及他們的家屬都釋放回原籍完事。

　　“若是繼續作亂，下次就殺了。”白浪的話很實在。隨后他直接命令全軍急行，準備回京師。這時候潞王已經被從宮里拖出來，文官們強行為他披上龍袍準備即位，而李太后還是拒絕用章簽字，結果被宮內的公公拿來了太后之寶準備用印。至于詔書不用太后寫，別人替她寫好了。

　　白浪也是有消息的，總有人肯定是站在他這個皇帝這一方——哪怕是出于恐懼，他當然知道那幫人在干啥。“他們簡直是怕得要死。”白浪笑曰，此時全軍已經急速回到京城。白浪直接騎在御馬上叫陣，“開城門！”城墻之上卻是靜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