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淚系導演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活之意義,死之歸宿
《情書》這種電影的觀眾特別有意思。
網絡上有看了電影的影迷,回去之后給出來的反饋卻很好玩。
“你愛我,我愛他,他愛他,他愛她......
咦怎么這世界已經沒有人相愛了?
怎么這世界每個人都不快樂?
怎么這世界每個人都愛別人,不愛自己!”
“與其讓愛死亡,我寧愿彼此好好的活,即使,陪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
“去電影院看了,點映場座無虛席,但是有點奇怪,哪怕是情侶看了電影,有一個看哭了,可是卻絕對不會向另一半索求安慰,嗯,我覺得,這電影真的很有罪惡感啊!”
“這電影看完就一個字,牛!因為每個人在真正的結合之前,都必然有過其他的情感,而這部電影的牛就牛在,它能輕易地勾起每個人的潛藏在深處的某段情感,所以,邪惡地想,這電影完全有讓人精神出軌的意思啊!嘖嘖!”
“看完《情書》,忍不住路過小時候暗戀過的大哥哥的家門口,然后看到了一個滿臉油膩的大叔,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突然覺得《情書》里面的男主或許對于陳冰來說,并不是死于山難,而是死于時光!邪惡地想,我的暗戀的大哥哥,或許也早就已經死去,他絕對不是那個油膩胖大叔,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可能暗戀過這樣一個大叔啊!”
“看完電影不屑一笑,這才不是我們的暗戀,因為人家是雙向奔赴啊,還有,這電影依然告訴我們,這還是個看臉的世界,竊以為,如果把電影里面的喜歡男陳冰的方曉換成一個校花級別的美女,那男陳冰還會暗戀女陳冰嗎?”
“樓上的,人艱不拆啊!”
“最后女主向大山喊出:“你好嗎?我很好”的時候,我哭出來了。
幾個月前我為了參加同學聚會,在當天凌晨一點手動洗好車,選好衣服,心想著以一個成功者的身份去見我的初戀。
畢業后我從底層做起,進入本地不錯的企業,買了房,我自認為我比以前更帥了,更有自信了,會讓她刮目相看。
當我看見他老公牽著她出現的時候,我內心的優越感崩解了,同學都說她嫁了個體貼的老公,我裝不經意地看到她與別人談笑間流露出幸福感。
名牌衣服,好車并沒有讓我感到勝利,也許現在就是上天對她最好的安排。”
“我不明就里,漫不經心地把卡片翻了過來。
我無話可說了。
那是中學時代的我的畫像。
我一面羊裝平靜,一面想把卡片揣到兜里。然而不湊巧,我喜歡的圍裙,上下沒有一個兜。
看完莫名地心酸!”
“這故事真的不簡單,相比絕大部分愛情片,這部電影的劇情絕對稱得上復雜精巧。”
隨著點映場次的增加,看過這部電影的人越來越多,關于電影的解讀也越來越多。
杜向海的影評卻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解讀這部電影。
“很多人把《情書》當成了一部“極致暗戀”的電影,可是真的只是如此嗎?
女主角一人分飾兩角,李易導演對于兩個女主角也通過鏡頭的運用來區分。用穩定的長鏡頭來拍攝林穗,同時林穗的服裝也以純色為主,主要突出林穗典雅、安靜的性格,而拍攝女性陳冰經常用運動鏡頭居多,服裝也以帶有方塊的設計為主,展現女陳冰活潑的性格。兩個人雖然相貌一致,但性格卻截然不同。
這正如影片中她們兩個最后,一個邁向了未來,一個明晰了過去。
電影的確淺層地談論了關于青春,關于暗戀,關于愛情的故事,但是深層次的在我看來,卻是一直在談論一個生與死的命題。
這一點從電影里面的許多象征之物就可以看的出來。
正因為它們的存在,讓《情書》不僅僅只是一部講述青春愛戀的電影,更是升華為對于“活之意義”“死之歸宿”的詮釋。
首先是雪和蜻蜓,是用來象征著物哀傳統和死亡凄美,渲染出純潔靈動的氛圍。
影片開頭林穗躺在雪地上就已經奠定了全篇的基調,是一種靜謐的,哀傷的氛圍。而女陳冰記憶中冰層里的蜻蜓,只封存在最美好的時候,這是一種死亡美學。同時又用林穗不能接受未婚夫的死亡,與女性陳冰在記憶中對自己父親死亡的模湖概念,來向人們對于身邊人的死亡,精神上的發問。
影片之中很多地方都在從“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中感悟著生命的真諦。
正如影片中,林穗在男陳冰去世幾年過去了還沒有走出陰影,最后她向著聳立威嚴的雪山喊出:“你好嗎?我很好。”喊到自己忍不住哭了出來,才發現他已經不在了。就像女陳冰的爺爺和媽媽,在女陳冰高燒時,媽媽竟然還以為,當年女陳冰爸爸的死,是因為爺爺執意背著他去醫院,而忘記了爺爺在當初只用了40分鐘就把他背到了醫院。難以想象,爺爺在女陳冰爸爸去世后,自己一個人揣著懷表,默默把從家到醫院的路走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用那冷酷的數字勸服自己,當時的選擇沒有錯。所以當女陳冰遇到了同樣的狀況時,他沒有半點猶豫。
這些都是因為當人們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會留下很多無法改變的遺憾,他們總會下意識的把原因歸咎于自己的身上,來進行自我安慰。
而最后林穗能夠對著男陳冰遇難的山,大聲呼喊,釋放出自己埋藏與心的包袱與思念。女陳冰媽媽也終于意識到當年自己丈夫的死,不再決定搬出有和丈夫共同回憶的老宅。女陳冰最后也能夠在看到借書卡后,接受男陳冰時空下的隔空表白,都體現出生與死之間無窮的美感。
那些曾經失去過至愛,受過或大或小離別的人們,也許都曾和電影中的陳冰、爺爺、媽媽一樣,將痛苦埋藏于心,將思念壓在心底,不敢正視面對沒有他們存在的現實,不肯放過自己,不肯再去學會告別。我們也都曾去嘗試過,去自責,去掩蓋,去假設如果,去反復思索,只為了能從過去中找出彼時的些許遺憾,自我寬慰。
但電影一直在告訴我們,對待過去,正視它,去面對它。對待自己,用最溫柔的一種方式,叫和解。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中說到:生命只是一連串孤立的片刻,靠著回憶和幻想,許多意義浮現了,然后消失,消失之后又浮現。
它是遺憾的,但它也是美的,更是治愈人心的,因為它用這種最細膩的方式告訴我們:美好的回憶,將陪伴著生者的回憶,以另一種方式活下去。
同時尋找自我,向陽而生。”
催淚系導演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活之意義,死之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