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3節-對手
戰術噴射機就像流星一樣劃過天際，一會兒從東飛到西，一會兒從南飛到北，幸虧第一主權的領空遼闊，像那些小主權，一個加力就…
然而實際上，小主權們誕生新的空騎士，向鄰居們“示威”（或者是宣示存在感）往往是正常操作。
有什么不服氣的話，盡管來打我啊！
沒有空騎士的鄰國就只能干瞪眼受著，空騎士意味著制空權，沒有空騎士就沒有制空權，弱小即是原罪，光憑一張嘴BB，特么WhoCare？
領空等于空騎士的晶能噴射機戰斗半徑，和真理由大炮的炮彈來衡量沒有任何區別，同出一轍。
弱肉強食規則是永恒不變的真理。
各個主權的空騎士試訓考核標準和要求基本上大同小異，第一主權的嚴格程度相對于更高一些，即便寧缺勿濫，但是整個空騎士群體既有數量，也有質量，完全配得上藍星第一主權的國際地位，畢竟人口基數擺在那里，人多就是勢眾，還能格外能打。
正因為這樣的高要求，作為陳山的父親，陳海青才格外擔心一些。
最好能夠一鼓作氣的通過，否則再而衰，三而竭，一旦沒了這口心氣兒，將來就會越來越困難。
戰術噴射機的機體徘徊在音障臨界點附近，持續不斷的撕裂極限，視距之內只能聽到隆隆的雷聲，但是在視距之內，卻可以聽到一些噼里啪啦的爆響，就像有人在隱隱約約的鼓掌，隨著距離越近，這種奇異的聲音就越發清脆分明。
放近到一公里以內，就像是驚天動地的大嘴巴子，如果是兩百米以內，撲面而來的氣浪激波就是真的物理打臉，整張臉能夠瞬間打腫。
在升空兩個小時后，戰術噴射機回到機場上空，姿態穩定的超低空通場飛掠，然后一個輕盈的轉身，重新順到停機坪上方，緩緩垂直落下。
“小山，你很可以喲！”
大姐第一個沖了上去，另外三個姐姐合力推來登機梯，就要往引擎剛剛平息下來的機體上面放。
不管成績如何，小弟肯定是拼盡了全力，理所當然的應該得到全家人的鼓勵和支持。
姐姐和姐夫們全都在現場，見證小老弟的人生高光時刻。
陳非遠遠沖著戰術噴射機的駕駛艙豎起了大拇指，飛得漂亮哦！
小老弟活該被欺負，但是該表揚的時候，同樣不能吝嗇，打一頓，夸一句，打一頓，夸一句…
應該可以理解一下小山子見到陳小二為什么會像老鼠見到貓了。
沈菲察顏觀色，然后做出了自己的判斷，猜測道：“陳非，看來是穩了一半！對嗎？”
意味著北方兵器工業集團有很大的可能性成功拿下這一筆合作訂單。
空騎士的晶能噴射機座駕向來都是由主權財政負責買單，因為專門訂制的戰斗飛行兵器，不論是設計成本，還是制造成本，都不會低到哪里去，但是哪怕再窮的主權，也會勒緊所有人的褲腰帶，湊齊最后一枚大子兒為自家的空騎士訂制專屬座駕。
即使需要與國防星分享陳山的座駕訂制經費，北方兵器工業集團也會因為南宮團隊的存在而占據收益的大頭，這同樣也是一筆非常難得的重要經驗，這份隱形收益反而更加重要。
陳非的個人收獲就更大了，原型機是屬于他的，專業團隊的協助改進都是白嫖，小山子的晶能噴射機，在他這里是純純的炮灰機。
“接下來要看空騎士們的意思，點頭YES，搖頭NO，應該不是壞消息。”
陳非將目光投向四位空騎士之一的丁修，對方正在與另外三位空騎士討論當中，看來正在為各自的評分而交換意見，空騎士個人主觀評分是一審，交換意見是二審，最終修正統一的結果才是三審，這就杜絕了個人主觀上的片面視角與情緒意見。
察覺到陳非的視線，丁修轉過頭向他點了點頭，算是悄悄的泄漏了一點兒信息，具體詳情還是得靠自己猜。
“哦，這是通過的意思嗎？”
正在關注四位空騎士的陳海青也注意到了其中一位空騎士與陳非之間的默契互動，似乎傳遞了某些信息，但是看起來并不像是什么壞消息，否則就應該是搖頭，而不是點頭了。
“嗯！可以進行下午的試訓準備了，如果不能通過的話，意味著小山子現在的能力水平依然還是停留在紙上談兵的層次，達不到真正空騎士入門的程度。”
陳非雖然不是真正的空騎士，卻擁有不少與空騎士交手的經驗，尤其是針對第一主權以外其他空騎士的克制戰術。
他是野路子出身，出道即實戰，實戰即屠龍，一家伙干到天花板，理論方面還是后來在美洲聯邦“鷹巢”私人培訓班臨時補的課，卻依舊沒有辦法與接受過正經科班培訓的陳山相比，但是眼光卻差不到哪里去。
“你說的對，不經歷實戰，永遠成為不了真正的空騎士。”
大伯陳海青點了點頭，他也是戰斗飛行員出身，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如今能夠讓空騎士得到用武之地的戰事并不多，不過有先進的飛行模擬器，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彌補這一缺憾。
但是飛行模擬器的仿真程度再高，也依然比不上真正的實戰。
話說回來，當世也沒有誰吃飽了撐的敢不開眼撩撥第一主權，以至于天天磨刀，不見賊來。
四位空騎士之一盧夏迎著被姐姐們簇擁而來的陳山，說道：“陳山，上午的考核…通過！”
姐姐們又是一陣歡呼。
“通過！”
陳海青亦是悄悄的異口同聲，隨即長長松了一口氣，這輩子的遺憾終于在兒子身上得償所愿。
陳山笑的跟個二傻子似的。
陳非一臉微笑的連連點頭，陳家終于出了一位真正的空騎士，這是一件幸事。
“試訓還沒有結束呢！別高興太早了，馬上休息，準備下午的對抗。”
陳海青并沒有任由小兒子得意太久，很快潑了一盆涼水。
如果下午未能同樣通過，上午的努力依舊是白費。
他轉過身，對陳非說道：“陳非，那個SPA水果能夠給小山再用一次嗎？”
兩個多小時的高強度戰術飛行，即便擁有可以強化身體素質的戰氣，也依然非常消耗精氣神。
“當然沒問題！”
陳非擺了擺手，身旁出現了一顆巨大的果實，新鮮的，正好瓜熟蒂落。
日常結在“生命樹”的樹冠中，可以按照他的意志瞬間催熟，并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雖然僅隔了一日再次給陳山用，不僅僅是大材小用，甚至連百萬分之一的效果都不能發揮出來，可是現在沒有比SPA水果更有效率恢復精氣神的東西，就算是魔法藥劑，也需要時間一點一點釋放藥力，能夠在短時間內完全恢復狀態的魔法藥劑同樣也會帶有一些并不太好的副作用甚至是后遺癥，這對于即將成為空騎士的陳山來說，這種隱患是不能接受的。
“嗯？陳非，你終于舍得大方了嗎？”
陳山一臉疑神疑鬼，陳小二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方，難道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惡作劇不成。
被欺負慣了，難免會生出一些被迫害妄想。
“你的廢話太多了。”
陳非的聲音剛落下，巨大的果實自行裂開一條大縫，數十條拇指粗細的嫩白觸須從黑黢黢的裂口內暴射而出，下一秒就將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陳山狠狠拖回。
足以容納一人進出的裂縫迅速合攏，將陳山姍姍來遲的驚叫生生吞沒。
空騎士盧夏：“…”（這是什么鬼東西？好可怕！）
空騎士伍辰：“…”（哪里來的，這東西怎么吃人！）
空騎士丁修：“喲，又做SPA呢！”
“效果很好哦！”
同樣享受過SPA水果待遇的孫如正感覺自己就像年輕了十歲。
未能趕上這個福利的空騎士盧夏和空騎士伍辰兩人互相對視一眼，一齊看向另外兩位空騎士，異口同聲地問道：“你們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很神奇的瓜，不是用來吃的，但是能夠讓人年輕，效果立竿見影。”
孫正如現身說法。
“就像做了一整套效果直達細胞DNA的SPA，我推薦你們試一下。”
丁修大力推薦，然后沖著陳非擺了擺手，說道：“‘菜鳥’，能給這兩位也體驗一下SPA水果的美妙嗎？”
遇到就是緣份，正好趕上了，人人有份。
雖說空騎士的生理素質遠強于常人，但是經年累月的訓練甚至是作戰，身體里面多多少少會留下一些不可修復的損傷以及無法避免的衰老。
SPA水果雖然沒有辦法補全失去的壽命，卻能夠讓生命質量恢復到全盛時期，在某種意義上比延長壽命更有價值。
“呃，可以嗎？”
盧夏遲疑的看了一眼表面上毫無動靜的“大瓜”，心有所動。
陳家人總不至于害了自家人，所以那個什么SPA水果應該沒什么壞處。
“沒有問題！不過要等試訓結束后。”
陳非雖然答應了下來，卻并沒有當場拿出兩枚SPA水果，而是從“空間烙印”里面放出一輛平板拖車，與其他人一起將“吞”了陳山的SPA水果合力搬到推車上，由交通車跟著眾人拖到機庫，途中的搖晃并不會影響到SPA水果的效果。
如果早知道今日的試訓科目里面有對抗項目，昨天陳非也不會讓丁修和孫如正這兩位空騎士提前享受到SPA水果的福利。
與全盛狀態的空騎士對抗，小老弟陳山要有難了。
但是現在陳非也不會說手下留情之類的話，他和大伯一樣，希望小山子能夠憑自己的真本事通過這次試訓，保證空騎士資格的含金量。
任何弄虛作假的行為一旦上了戰場，立刻就會被打回原形，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不啻于自尋死路。
陳家人當然不希望因為投機取巧而害了自家人。
十幾分鐘的時間轉瞬即逝。
恰好機場的定制盒飯送到時，陳山伸著懶腰破瓜而出，又是一頓好覺，就像眼睛一閉一睜，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精神抖擻的巔峰狀態。
“鏡子，鏡子！”
沒想到陳山剛抖落覆蓋在身上的枯萎殘片，卻喊著讓人拿鏡子過來。
機庫里面哪兒來的什么現成鏡子，但是表面接近鏡面效果的金屬制品倒是不少。
拿著一塊鏡面航空鋁蒙皮的陳山沖著陳非質問道：“我去，為什么黑眼圈還在啊！”
“都說了效果不大！”
陳非攤開雙手，一臉無辜。
“你是故意的吧？”
一旁的沈菲笑瞇瞇地壓低了嗓子。
知非者，菲也！
“嗯！”陳非對女朋友毫無隱瞞。
SPA水果的效力完全由他說了算，如果有人想要偷走它的話，注定會失望，不，應該會絕望，因為最終會有什么樣的效果，未必一定是有益，大活人說不定會化作一灘成分不明的臭水。
“氣死我了！”
陳山氣急敗壞的丟開了臨時充當鏡子的航空蒙皮。
他的黑眼圈起碼還需要兩三天的時間才能自然消散。
“陳山，你下午的對手是我！”
來自“雞窩”空軍基地的空騎士伍辰正式宣布下午的對抗項目，陳山想要成為真正的空騎士，必須在正面對抗中得到他的認可。
“加油，小山！”
幾個姐姐一起為自己的小老弟打氣鼓勁兒。
“并不完全算是壞事！”
孫如正來到陳非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自己雖然正處于巔峰狀態，可是戰術風格卻被陳非熟知，誰知道有沒有泄漏給陳山，暗中支招，所以和丁修一起直接規避了這種可能性。
完全陌生的盧夏和伍辰恰好可以成為公平公正的對抗考官。
“我沒有想那么多！”
陳非聽出了對方的言下之意。
雖然因為SPA水果的緣故，丁修和孫如正二人的狀態要好一些，但是和另外兩位空騎士一樣，對于陳山來說，無論哪一位都沒有任何區別。
“陳非，你看看這個，剛剛計算出來的補正值，正好可以趕的上。”
南宮睿陽端著一臺平板電腦走過來，上午的高強度飛行演練讓他又有了一些收獲，像這樣的邊邊角角優化有很多，如果陳非在場的話，優化就可以實現夢寐以求的所改即所得，簡直就是完美效率。
得益于“行星級計算節點”的算力支援，以往需要借助于超算耗時一周的計算量，如今只需要幾秒鐘就有了結果，而且其中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消耗在了數據傳輸上面。
“有簡要說明嗎？我完全看不懂！”
面對一大堆圖紙以及計算公式，陳非直接坦言自己是外行，南宮團隊老是拿這些太專業的東西來難為自己，直接把一二三四簡單明了的結果列出來不行么？非得要弄的這么復雜，而且還屢教不改。
“我無法想像你是怎么弄出原型機的！”
南宮睿陽在專業領域毫不留情的嘲諷。
“把你塞進戰術噴射機，摔個百八十次就能理解了。”
陳非也不慣著，當場噴了回去，而且還有理有據有節，實事求是，絕無半點兒夸張。
沈菲：“…”
秀才遇著兵，大抵是這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