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節-寒冬尾聲

盡管這樣的中繼傳輸消耗會極大，九成以上的精神力都會白白浪費掉，可是陳非想要的就是存留下來的那些。

三天提升一次，每次一個漲停板，連續積累下來，也會變得相當可觀。

陳非的要求不高，自己的精神力強度指數穩定值能夠翻個三五倍，反正他也不是精神系能力者，哪怕再高，除了增加一些精神力抗性以外，再無太大的意義。

更何況如果需要發動金系異能演化大型物件，還不如直接從“空間烙印”里面提取成品更能節約精神力的支出。

而且S級異能者赫塞曼·布朗等人還能順便粘點兒光，精神力強度指數明顯提升，對于所有的能力者都有可見的好處。

坐在沙灘椅上，時不時吸兩口銀發女軍官金妮遞過來的果汁吸管，陳非享受著林子鮮的“嫁衣神功”，順便閱讀斯蘭皇朝發送過來的遠古秘聞，順帶著給精神力忽高忽低的林子鮮幾句鼓勵。

“用力，不要停，加油，干掉熊貓，你就是活寶！”

向來把人當牛馬的陳小二哪里會用正經話鼓勵人，要不然那些軍頭們三天兩頭就想要造反，完全沒有一點兒社交手段。

被喊來的精神系能力者們集體一臉懵逼，根本看不明白林子鮮和陳非兩人的騷操作，精神力還能帶這么玩的。

有人不信邪，私底下嘗試了一下，結果……腦殼疼！

（承受精神力攻擊，腦袋怎么可能不疼。）

和林子鮮的“嫁衣神功”十不存一的情況類似，好不容易連接上藍星和蒼穹星的1字節帶寬雖然尷尬，可是聚沙成塔的累積起來，同樣會變得十分可觀。

持續下載數晝夜，經過精心篩選過的相關情報，已經有一部分能夠呈現在陳非的AR視覺輔助效果界面上。

最先抵達的情報是關于巨人“秦”和“圣靈”的文字內容，細節部分非常豐富，不愧是蒼穹星文明的官方機密資料，外界絕對找不到這樣的詳實程度。

“圣靈”是蒼穹星神話時代的稱呼，也有被稱之為邪神，“撒加利”文明則稱之為“邪魔”，這些不同的稱呼所指向的都是同一個。

蒼穹星文明在發現了隱藏在星球地殼之中的神秘地下世界后，很快就展開了大規模的調查，期間搜集到了許多幾乎可以被稱之為神話時代的萬古秘辛。

在宇宙位面中撒播生命的巨人“秦”已經確認死亡，巨大的骸骨是真的，骨骼表面布滿了細密的切痕，仿佛遭到了利器的切割，被謀殺的概率不低。

“圣靈”存在的意義不止是協助巨人“秦”在不同的星球撒播生命，同樣也會收割生命，采集多樣化的遺傳樣本，用來豐富更多的生命形態。

不論是“撒播”，還是“收割”，無關善惡，不能用人類的道德標準來衡量。

人類搶奪蜜蜂的蜜和王漿，甚至是蛹，道貌岸然的稱頌蜜蜂的勤勞，為下一次的掠奪編造借口和理由。

這只是站在人類的角度。

如果站在蜜蜂的角度，這些行為簡直比法西斯更加殘忍，集中營（蜂箱），熏殺（噴霧器），搶走勞動成果（搖取蜂蜜，刮取蜂蠟，挖取王漿），虐殺老幼（炸蜂蛹，蜂針針灸，提取蜂毒）……簡直形同惡魔，若論罪，幾乎罄竹難書。

所以不能因為對生靈的“收割”，就隨意判定巨人“秦”是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不然飼養家禽家畜的人類同樣身負無邊罪孽，道理皆是相通。

如果能夠逃得屠戮，生靈自然就能夠獲得自由生存下去的權利，天地經義，無關高低，如同渡劫，渡不過，灰飛煙滅，如果破劫而生，從此大自在，跳出三界外，不入五行中。

從養雞場逃出去的雞獲得逍遙，或病死，或老死，或被猛獸獵食，或死于天災，反正不會再成為人類的盤中餐，從此雞命由雞不由人，一切好壞福禍皆由自取。

反噬了“圣靈”的“撒加利”一族亦是如此，麥克尼化身為“種巢”后，“撒加利”們與之前完全判若兩族。

經過技術鑒定，巨人“秦”在蒼穹星的活躍時間超過一億年，但是祂的死亡時間，卻在距今11萬年前。

根據斯蘭皇朝的相關專家研究，“圣靈”并不具備智慧，就像“撒加利”一族的“種巢”一樣，除了麥克尼以外，陳非遇到過的甚至毀滅過的“種巢”無一具備靈智，完全是被刻印在基因序列內的本能所操控的生物工程器械。

看到這個巨人“秦”的死亡斷代年份，陳非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種巢”之內挖下來的壁畫形成時間，恰好就在11萬年內，“圣靈（邪魔）”被麥克尼吞噬，恐怕還有另外的原因。

發過來的文字信息里面，還包含了一首斯蘭皇室秘不外傳的《圣靈禁歌》。

飛雀輕鳴，花蔓抽葉，

赤紅的血河靜靜流淌，

閃電之地，終始之初，

光明升起，黑暗落下，

黑暗升起，光明落下，

背負命運的救贖者以血為引，

揭開繁花深處的圣靈之門，

內容讓人摸不著頭腦，卻又好像隱藏著什么天大的秘密。

除了斯蘭皇朝的官方秘密考古發掘資料以外，還有一些專家的推斷。

看完之后，陳非感到腦殼疼，信息量太大，真偽難辨，反而會耗費大量的心神。

大部分內容都是如今的各種猜測和推理，找到的印證卻又似是而非，蒼穹星文明留存下來的歷史資料涉及時間線非常有限，即使有巨龍等一些壽命漫長的智慧種族刻意記載了一些資料，可是絕大多數依然在所難免的湮滅在歷史長河中，最久遠的信息只能追溯到一百多萬年前的金屬板，還有已經色彩斑駁并且明顯風化的石刻壁畫，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在地下世界發掘出來的。

持續了一個多月的干冰暴風雪終于平息，降落到地面上的干冰甚至堆積到了“亞特蘭”的“天幕”邊緣三尺高的高度，通往衛星城的封閉通道直接被淹沒，就連每隔兩公里的站點燈光也被掩蓋在了下面。

衛星城市的地勢相對更高一些，“天幕”設施的情況反而更加樂觀。

下雪不冷，化雪冷，同樣適用于固態二氧化碳形成的干冰積雪。

氣溫再次驟降了三十四攝氏度后，隨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回升。

原本還想再次出行，探望“種巢”麥克尼的陳非卻又被突如其來的大風天氣給擋住了行程。

維持在16級以上的狂風一刻都不停息，不僅迅速吹散了厚厚的干冰，僅用了一天一夜就將地面再次裸露出來，被狂風裹挾的不再是漫天飛舞的二氧化碳雪花，而是大大小小的石頭，最大的足足有大象般大小，如果砸在移動基地車上，估計就會像罐頭一樣輕而易舉的被直接砸癟。

待到狂暴的強對流天氣漸漸平息，已經是一個星期后。

漫天陰沉的黑云有漸漸散云的跡象，伸手不見五指的天空隱約可以看到一些亮光，安塔盧星球赤道一帶的短暫寒冬終于即將結束，但是中高緯度地區依舊還是冰雪飛舞，寒風呼嘯。

當陳非率隊抵達通往地下“種巢”的山丘洞口時，留守在這里的機械人都已經因為能源耗盡而停止了工作，只剩下供應照明燈光的晶能塊系統還在維持著輸出。

不過在能源耗盡前，這些機械人都已經完成了它們的使命，將洞口完全封閉了起來，成功構建了一個小型“天幕”據點，甚至在洞內深入一些的地方，還能看到倒閉的怪蟲尸體，數量在一百左右，小的有雞蛋般大小，大的堪比一輛輕型卡車，體表面滿了被磁軌彈丸貫穿的孔洞，顯然是被留守在這里的戰斗機械人直接擊斃的，更多的尸體表面沒有任何傷痕，很有可能是因為濃度過高的二氧化碳造成窒息死亡。

即便放任這些怪異生物沖出來其實也沒有關系，洞外的環境完全是生命禁區，出來一個死一個，根本沒機會沖到洞口。

只是陳非并不想任由它們破壞剛剛建立起來的據點，就像現在，他帶著一隊人馬來到這里，需要最基本的落腳點，衣食住行以及氧氣保障。

二十名人類士兵，沒有能力者，主要職責不是一線作戰，而是負責指揮近千具戰斗機械人，包括了重新充能，原地復活的機械人。

還有上百名專家，包括了生物、地質、冶金、化學和心理學等學科，跟著一塊兒來薅羊毛，探索這座歷史悠久的“種巢”。

別看“嘆息之墻”行動部隊是專業的作戰團隊，可是并不缺少各行各業的專業學歷，跨行當兵的大有人在。

哪怕是陳非自己，也是正兒八經的經濟學高材生，只不過如今發現自己更擅長的打打殺殺。

裂天空騎 第1018節-寒冬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