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關東,我成了朱傳文 第七十八章我就威脅了,怎樣?
瓦連金美美的喝上了一口加了伏特加的咖啡,兩臂伸展,舒服的陷入了公議會辦公室的沙發上。
隨即又是想到什么,叫住正要出門的傻狍子手下說道:“聯系并冰城的教會,讓他們把貝爾格離開之后,冰城發生的事,全部給我形成一份報告!要事無巨細!”
殊途同歸,正如華夏的封建歷史上儒家和皇權綁定,不可缺少一樣,沙俄帝國也在歷史實施著精神方面的引導,而這引導和歐洲地區的封建國家一樣——利用教會。
東正教,是沙俄的國教,公元988年,基輔羅斯大公弗拉基米爾·斯維亞托斯拉維奇受洗入東正教(提一句,這人有著800多個妻妾,可能是擴充人口吧),這是羅斯人信奉東正教的開始。
信奉東正教也是當時的國情所在,抵御愈漸強硬的蒙古是其一,而占著拜占庭帝國大義,向往擴張,這也是基輔羅斯大公的目的。
摒除基輔羅斯帝國后來被上帝之鞭滅國不談,拜托蒙古人之后,在往后接下來千年的發展中,沙俄這個從基輔羅斯帝國延續下來的國家的確是做到了雙頭鷹雙顧,橫跨了歐亞大陸。
到了沙俄時期,東正教這個宗教機構就成了沙俄普通工具,馬克思曾經就評價過東正教:教會變成了國家的普通工具,變成了對內進行壓迫和對外進行掠奪的工具。
不僅是掠奪,他們同時還兼任著情報傳遞的任務,正如冰城的東正教堂,這信息傳遞可是不少……
瓦連金可是清國關東大地上常客了,日俄戰爭時期,就活躍在戰場上,在蒙務機關成立之后,更是調往了清國所屬的唐努烏梁海地區實施分裂,這工作完成的不可謂不好,要不然,也不能在這次遠東司令部,西伯利亞總督決策的人事變動中,升任冰城蒙務機關的首腦人物。
同時,他還是一名教士團成員。用傳教來刺探情報,這是沙俄取得成功經驗之后的一項慣例。
在1818年的時候,沙俄政府訓令就傳到了在清廷的東正教會,規定“它今后的主要任務不是宗教活動,而是對中國的經濟和文化進行全面研究,并應及時向俄國外交部報告中國政治生活的重大事件”。
所以到了如今的1910年,這項制度已經在清廷的大地上施行了100年。百年啊,清廷的歷史、人文、環境、人際可是被這些傳教士們研究的透透的。好在沙俄把自己玩崩了,即使如此,在整個近代史上,沙俄這個鄰居,單單從領土上占到的便宜,就堪比4個日本,更別提外蒙古了。
“好的,大人,我馬上通知教會,讓他們連夜整理。”手下馬上回復道。
“恩!”瓦連金隨口答應著,腦海里卻是思索著未來冰城工作的展開……將身上的衣服脫掉,身上滿是縱橫交錯的刀傷和彈孔。
“對了,通知朱將軍,后天有要事商談。”
“是!”
手下在輕輕關門的時候應了一聲,敬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司,關上門,他知道,來到冰城,自己上司就能好好的睡一覺了,怎么說,這里都是標明的帝國地盤。
另一頭,朱傳文也是回到了瓷房子,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他就看到了一層還亮堂著的燈光。
朱開山正坐在壁爐旁等著自己大兒。
“爹,怎么還不睡?”朱傳文看著一眼客廳中放著的坐鐘,上面顯示時間是晚上的12點37分,如今自然沒有那么多熬夜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是這個時代人的天性。
“傳文,錫良那邊給我傳信了,你這漢耀制造總局,清廷的商務部不打算入資,但是他信上也沒再提剃辮子的事兒。”
“那就好,爹你這邊的壓力挺大的吧,聽說濱江府的同知時不時就在咱保險隊的駐地,甚是齊齊城那邊黑龍江將軍都派人過來了?”
“這些人啊,哪里是來跟你爹敘舊的,那是在不斷的檢查我們腦后的這條辮子!”朱開山說著將腦后的鞭子一甩,整個人都有些怒氣沖沖,但從軍事角度來看,這還真不是個好東西,冰城支隊在剃發之后,這衛生狀況好了很多,更別說拼刺刀,白刃戰時戰斗力的提升了。
有著這樣的好處,朱開山其實也動了這個念頭,不過現在,時機似乎并不成熟。
“也是,俄國人在報紙上大肆的宣揚,這事兒能不大嗎?恨不得直接說我現在是俄國人得了。”朱傳文苦笑一聲。
“不過好在沒什么問題了,你這一招招引清廷入股還真是不錯,一下子就打消了清廷的顧慮。我就納悶了,清廷現在連100萬銀元都拿不出來了?”朱開山納悶兒的問道。
“官員們肯定是能拿出來的,但這這朝廷嘛……”朱傳文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漢耀改變自己的名字,邀請清廷商務部入股也是權衡的一部分,不過,在多方籌資之后,清廷還是放棄了,一是清廷在滬上的民間資金如今都是集中在滬上的橡膠股市上,而政府今年可是沒什么錢,再一個徐世昌那邊也是不想讓清廷出資干預。
漢耀在他心里,可是能填補清廷的工業制造的一項空白,現在規模并不大,還需要逐漸發展,等再發展發展,到時候出面掌控也是可以的,在徐世昌看來,黑省而已,人口不多,能掀起什么風浪。
“看來你都已經想好了。”朱開山看著架勢就知道,自己兒子已經估算準了時機,這兒子啊。抬眼看了一眼自己兒子也是略顯疲憊的臉龐,也是不由感慨一聲,如今多少雙眼睛盯著朱家。他說不出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文縐縐的話語,但是他卻知道老師曾經講的一個故事,屁股決定腦袋……
京城的冬天,天降大雪,寒冷至極,一個吃飽了飯出來消食的文人見雪花飄飄,詩興大發,脫口道:“大雪紛紛落地。”
剛念了一句,恰逢有個升遷的官員經過聽到了,感念皇恩浩蕩,一拱手接口道:“正是皇家瑞氣。”
旁邊一個賣棉衣棉褲發了大財的商人心花怒放,也湊了一句:“再下三年何妨。”
一語激怒了路邊一凍餓欲死的乞丐,哆哆嗦嗦地大罵:“放你娘的狗屁。”
屁股決定腦袋,如今的朱家不免有著這方面的考量,朱開山也是覺得如今俄掣肘甚多,不得不為手下幾十萬人的生計考慮,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故而才按捺住保險隊全員剃頭的決定。
朱傳文看自己爹好像在思索什么,以為他擔心還會發生以后的情況,像是寬心的說道:“爹,獵人那邊已經查明了,這次的消息是冰城教堂那邊率先聯系的冰城俄國報社,這筆賬肯定是要算的。工會從開始就限制這工人入會,往后這個方面我會多家注意。”
多加注意,獵人下屬的報社可是已經開始從津門在引導著輿論的走向了,都是說漢耀是清廷走狗一類,從津門來了波反向輸入,這可能也是大小錫良顧慮的因素之一吧。
剃發這件事兒,說大不大,但說小又不小,清廷的敏感就敏感在辮子上,在俄國人的有意推動下,朱開山這邊的壓力這段時間前所未有的大,每天都在濱江城的保險隊駐地應付清廷來的各種責問。
“恩,行了,也算是到此結束了。”朱開山擺擺手,就朝著樓上走去,保險隊入駐冰城到現在,這段過渡期總算是過去了,僑居區也是開始適應著冰城支隊的種種變化。
趁著冬天,公議會最后一筆的城市運營金也算是花了出去,整個冰城的面貌算是被整治一新。
朱傳文在家里休息一天之后,瓦連金抵達冰城的第三天,應邀前往。
“瓦連金先生,冰城的氣候還算適應?”
“還是冷!比莫斯科和圣彼得堡都冷!”瓦連金笑著說道。
再給我裝!朱傳文暗暗冷笑,在他面前瓦連金總是一副好像怕冷的樣子,但是在朱傳文走后,總是赤膊在轉悠,這事兒早就被公議會的眼線傳了出來。
“是啊,瓦連金先生得盡快的適應起來,這是點中醫驅寒條理的藥,先生可以試試,公議會我記得有清國廚子,貝爾格會長很是鐘愛關東的酸菜粉條燉豬肉,的確是個好菜。他也會熬中藥,我都在上面寫好如何熬制了。”
“朱將軍費心了。”瓦連金接過一提黃色油紙包裹的中藥包,臉上感謝的真心實意。隨后開口說道:“朱將軍,這次叫你來主要跟你商討一下你副會長職務解除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西伯利亞總督府、遠東司令部一直在冰城推行著軍政分離的制度。”
“這樣啊,但是我之后誰會成為的副會長呢?”
“這個還是靠議員投票選舉的……”瓦連金打了個哈哈。
“瓦連金先生,目前混居區還是離不開漢耀!”
“我知道,我知道。”工業化重鎮,這是瓦連金昨天看了目前冰城目前的情況之后,腦海里冒出來的詞匯。
和日俄戰爭后瓦連金離開,黃俄羅斯計劃受挫,蒙務機關開辦算起。冰城目前幾乎算是擴張了2倍多,冰城的俄國人增漲的不多,但是這清國人卻是在不斷的匯集,目前來看,冰城的所有工廠加起來,都已經算是成為了歐洲現代化城鎮的規模,而且還在不斷的發展。
住房、教育、醫療配套設施的完善讓冰城這座城市,成為了清國鄉間富戶們不斷移居的地方,而漢耀新建家屬院的施工隊,從第一批家屬院計劃開展以來,幾年時間,都是滿負荷的運轉。
這一切的變化都是瓦連金面前這個清國人帶來的,怪不得遠東司令部如此的看重這個清國人,爭取讓他成為俄國人。教會之前的推動也是因為這個目的實施的,讓清國人起疑心,迫于壓力加入沙俄才是他們最終的目的。
因為這人幾乎是以一己之力推動著冰城工業化改革的進程,從輕工業的食品制造,到重工業煉鋼煉鐵的工業發展基石,漢耀這個商會幾乎可以說占著冰城如今的半壁江山,不是都快是八成的江山了,因為漢耀同時壟斷著工業化的產業的出口的原材料輸入和最終的售賣。
“這樣,朱將軍,有著40名議員、12名備選議員的規模,如今當初的規模已經不能滿足現在冰城的規模了,我這次打算增擴10個議員席位,全部由漢耀的人出任如何?”瓦連金也是知道上面的重視,冰城的發展不能停,朱傳文還得用,駐軍權都給了,更何況是一點議員席位呢。
“那就再好不過了,這樣算來中漢耀的議員數量在13名,管理混居區是完全足夠了的。”朱傳文笑著應承了下來。
冰城的軍政首腦劃分好了利益,兩人的會談也是告一段落了。
朱傳文走后,瓦連金叫來了手下,“去,讓清國廚子將藥煮了,在買回來一條小狗,好久沒養狗了,讓我看看清國的獵犬怎么樣?”他這哪里養狗,作為一個對誰都疑心重重的諜報人員,他這是在實驗,這位冰城的朱將軍到底想干什么,難道真就是如此好心?
朱傳文的公議會副會長的職務沒有了,原本這和貝爾格劃分,清國人治理混居區的事兒也不算數了,冰城混居區的管理權瓦連金要拿回來,這是他就任會長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兒。
不過,事情往往都是不順利的。
1910年1月23日,冰城似乎是風平浪靜,但是在公議會的辦公室內,50名任命的冰城議員和12名備選議員正齊聚一堂,今天要選舉產生的會長、副會長三人的職務,會長已經算是內定了,由瓦連金就任,但是程序還是要走的。
朱春山、曲正乾、楚可求等13名公議會議員也位列其中,朝著中間閉目養神的朱春山看了一眼。
“聽說,都是投票選舉的?”會議室的主位上,瓦連金朝著眾人問道。
“是的,會長先生,這事兒是貝爾格會長當初定下的事情。”一個俄國人趕忙說道,
在瓦連金差異的眼神中,的侍者端上來了一個投票箱,在幾次決議的通過之后,更是將投票這個事情引入了進來,但是說實在的,這還是第一次用,往前都是舉手表決。
“貝爾格大人啊,那就繼續這樣施行吧。下面先是進行會長選舉……”
在瓦連金好奇的履行這冰城特有的程序時,這臉色從一開始的怡然自得,再后來變的越來越差。
會長瓦連金,第二副會長是冰城警察局長,而第三副會長。
“朱春山議員!”
“朱春山議員!”
“朱春山議員!”
在侍者的唱票聲中,朱春山的名字不斷的傳入瓦連金的耳朵里。
最后61張議員票,除了警察局長維斯新科外,幾乎全員投的朱春山,而不是之前瓦連金溝通好自己的人選。
瓦連金看著臺下的眾人,俄國人不敢與之對視,而漢耀的人這一個個坐的穩如泰山,似乎毫不畏懼。正想著否決,正巧,他的手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瓦連金的臉一陣紅,一陣紫,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在不斷的面色變化下,還是咬咬牙:“那么我們就恭喜朱春山議員就任副會長!”
聽到這話,沙俄的議員們一個個彷佛松了口氣,昨天晚上深夜的時候,冰城支隊的保險隊可是一個個拜訪了他們,帶來的是朱傳文的口信,配合的還好,目前不配合的,家里可都還有著荷槍實彈的保險隊員呢。
而朱傳文,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改選的消息,笑著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嘖嘖,我就威脅了,怎樣?!
闖關東,我成了朱傳文 第七十八章我就威脅了,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