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詛咒

從君臨城下戰敗撤退的史坦尼斯，帶著三千嫡系部隊與一千多戴佛斯部隊，回到了他們的大本營。

龍石島是個非常重要的戰略位置，可以說是懸在君臨城喉頭上的一把匕首。君臨艦隊覆滅之后，他們完全沒有能力威脅到龍石島。

自從回到龍石島后，史坦尼斯便命令戴佛斯，率領剩下的戰船，封鎖黑水灣喉道，切斷君臨城的對外貿易，并不斷騷擾王領海岸。

退守龍石島的史坦尼斯，唯一擔心的，便是青亭島的雷德溫艦隊。不過河灣地已經獨立成國，鐵王座無權命令雷德溫艦隊前來支援。

為了以防萬一，史坦尼斯還是命令他留守在風息堡的少量部隊，時刻監控著附近海域。只要看到大型艦隊朝北行進，便立刻進行匯報。

石鼓樓是龍石島的主堡，每逢暴風雨來臨，它那古老的墻垣內部便會轟隆回響，因而得名。

圖桌廳位于石鼓樓的頂端，是個巨大的圓形房間，四扇高大窄窗面向東西南北四方。圖桌廳中間有著有一張碩大的地圖桌，地圖桌上凋刻描繪著詳盡的維斯特洛地圖。

地圖桌長過五十尺，最寬處約為長度的一半，最窄處不到四尺。與龍石島相對應的位置經過精心設計剛好對應一張高臺之上的座椅，可將桌面一切盡收眼底。

面色陰沉的史坦尼斯坐在主位，瞟了眼僅剩的戴佛斯和羅蘭德兩名部下，以及在苦橋便被他送回龍石島的梅麗珊卓。

他語氣暗然的開口說道：“失去四萬大軍，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計劃，大家有什么意見嗎？”

“陛下，我這段時間得到我主的啟示，真正的戰場在北方！”

史坦尼斯話音剛落，梅麗珊卓露出一抹勾人的微笑，用著獨特的口音回答道。

“北方？北境嗎？”

聽到她的話，史坦尼斯不僅皺眉自語道。

“陛下，我從一些消息靈通的朋友那里得知。整個北境被羅柏·史塔克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連泰溫·蘭尼斯特都無法插手進去。

恐怕，現在的北境不是個好選擇。當然，如果史塔克家族能再次臣服拜拉席恩家族。那么，北境便是最佳選擇。”

從見到梅麗珊卓使用邪惡魔法后，戴佛斯便一直對她抱著很深的成見。所以，立刻開口向史坦尼斯說道。

“我在苦橋時便往北境發送過十多封渡鴉信件，要求羅柏·史塔克向我效忠，可得到的回答都是非常直接的否定。

哼，現在羅柏·史塔克在我眼里也是個篡奪者。艾德·史塔克并沒有教好自己的兒子！”

史坦尼斯聞言便搖頭否定，將羅柏直接歸類于叛國者行列。

“陛下，鑒于現在的情況，請允許我向您提出一個建議，那就是前往谷地的海鷗鎮！”

聽到史坦尼斯的回答，戴佛斯立刻說出經過自己反復考慮的建議。

“谷地海鷗鎮？戴佛斯，你詳細說說為什么提出這個建議。”

“遵命，陛下！”

戴佛斯聽到史坦尼斯的問話，立刻站起身來行禮，指著地圖桌繼續說道，

“前段時間，自封‘海鷗鎮之王’的偽王，杰洛·格拉夫森。本想趁著‘青銅國王’安達·羅尹斯與鷹巢城交戰，從南面進入艾林谷突襲。

可誰知道遭到提利昂·蘭尼斯特，帶領的蘭尼斯特與鷹巢城混合騎兵部隊突襲，損失慘重。

在他們逃往海鷗鎮的途中，早已埋伏在螃蟹灣北部的‘五指半島之王’，來昂諾·科布瑞，將他們一網打盡。

現在，格拉夫森家族被來昂諾全部屠盡，海鷗鎮落入科布瑞家族之手。”

“哼，一個小小的谷地便有這么多偽王。這年頭，維斯特洛到處都是國王！

抱歉，你繼續往下說。”

聽到史坦尼斯抱怨便停下的戴佛斯聞言，接著自己剛才的話題，繼續說道：“海鷗鎮是五大港口之一，人口眾多，而且特別居住著非常多的富商。在經濟方面能給我們提供很大的幫助。

然后，海鷗鎮戰略位置也很重要，既可以往北進攻白港，又可以南下威脅君臨城。

最后，海鷗鎮的民眾對殘忍的來昂諾非常不滿。且谷地騎士傳統濃郁，一直恪守著大義，喬佛里是大家都知道的亂侖私生子。

所以，陛下的繼承權毫無疑問是最正統最合法的。只要到時候拿下海鷗鎮，您發起號召，他們一定會紛紛響應。”

“陛下，相比北境來說。海鷗鎮確實是最佳選擇。”

一直沉默不語的羅蘭德，在戴佛斯詳細說完之后，開口贊同道。

“嗯，那下一步的計劃就確定了。前往海鷗鎮，然后拿下整個谷地。”

史坦尼斯非常認同戴佛斯的說法，直接拍板決定道。

梅麗珊卓見他已經下定決心，微笑著也沒有繼續辯解。至少相比龍石島，海鷗鎮更靠近北方一些。

“你們倆先下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與梅麗珊卓女士商量。”

“是，陛下！”

啪嗒！

戴佛斯兩人走出圖桌廳，他順手將大門關上后，便對羅蘭德說道：“羅蘭德爵士，感謝你剛才支持我的建議。”

“戴佛斯爵士，不用為這件事情感謝我。我只是贊同正確的建議而已。向寒冷的北境進軍，是我聽過到的最荒唐愚蠢的建議。”

羅蘭德聞言，抬起右手擺了擺，示意戴佛斯不用感謝他。

“嗯，海鷗鎮必須拿下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那我就先去做戰前準備了。”

戴佛斯點點頭，便出言與羅蘭德告別。羅蘭德點點頭，沒有說話便直接轉身離開。

這段時間因為兒子身死而無比心疼的戴佛斯，現在有了新的目標，他一整天都在做著戰前準備，剩余的三十六艘戰船都被他一一檢查過。

直到夜色降臨，一名史坦尼斯的仆從前來呼喚他，前往主堡的尹耿花園。

尹耿花園位于主堡龍尾門附近。里面充溢著愉悅的松木清香，高大的黑樹從四周拔地而起。這里還分布著野玫瑰和聳立的刺棘叢，淤泥地中有一些蔓越橘。

當戴佛斯來到這里時，花園中心生起了一堆篝火。篝火旁站著史坦尼斯，梅麗珊卓，名叫梅玵的技女與勞勃的私生女，芭拉。

仆從將戴佛斯帶到后便快速離開，花園就剩下他們五人，與噼里啪啦的篝火。

看著這個架勢，戴佛斯心里咯噔一跳，有些遲疑的開口詢問道：“陛下，您……”

他話還未問出口，史坦尼斯便直接伸手讓他安靜，然后用眼神示意他靜靜觀看。

梅麗珊卓對著戴佛斯風情一笑，然后取出一個木盒，來到眼中都是驚恐的梅玵身邊。

看著忽然抱著孩子轉身背對自己的梅玵，梅麗珊卓輕笑道：“放心，只是讓水蛭吸點她的血，不會造成任何傷害。

如果你不配合，那我只能強行來了。”

聽到梅麗珊卓的話，梅玵頓時眼中閃著淚光，她知道自己沒有其他選擇，轉身將懷中非常可愛，正呼呼大睡的芭拉展示在她的面前。

梅麗珊卓見她非常配合，便打開木盒，用夾子從里面取出一根小指粗細，干癟卻正不斷扭動的水蛭，然后放在芭拉可愛的小臉上。

可能是水蛭比較冰冷，睡夢中的芭拉眉頭皺起，就像是在做噩夢一般。

接下來，梅麗珊卓把另外兩條水蛭放在芭拉的手臂和胸膛前。只見水蛭肉眼可見的充血膨脹起來，幾分鐘便如同大拇指粗細。

水蛭吸血時會分泌一種鎮痛的神經毒素，所以感覺不到疼痛的芭拉，全程呼呼大睡，并沒有醒來。

見水蛭吸取的血量已經差不多，梅麗珊卓用夾子將三條水蛭回收到木盒之中。滿臉心疼的梅玵見她完事，立刻將芭拉緊緊護在自己懷中，轉身背對他們三人。

梅麗珊卓捧著木盒轉身對史坦尼斯點點頭，兩人便走到篝火旁，戴佛斯在身后沉默看著，眼中蘊藏著絲絲慍怒之色。

“長夜黑暗，處處險惡！我主‘光之王’，您是光明，您是正義，您是一切！

您忠實的仆從向祈求……”

站在篝火旁的梅麗珊卓，將手中木盒捧向史坦尼斯，同時嘴里用吟唱的方式禱告起來。

史坦尼斯伸手從木盒中取出一只肥大的水蛭，看著熊熊燃燒的篝火，嘴里喃喃說道：“篡奪者喬佛里·拜拉席恩！”

話音一落，史坦尼斯抬手將手中的水蛭扔向篝火之中。

肥大的水蛭被他扔進熊熊燃燒的篝火中，雖然立刻就停止扭動，卻并未被篝火燒焦，彷佛正在醞釀著什么。

“篡奪者羅柏·史塔克！”

再次取出一只水蛭，史坦尼斯開口念出了羅柏的名字，然后再次將水蛭扔了進去。

“叛國者羅賓……”

“陛下，大部分谷地掌控在來莎·艾林，小指頭，提利昂·蘭尼斯特的手上，我們想獲得谷地，只需要解決他們就可以了。

羅賓·艾林只是個病弱的孩子。就跟……希琳公主一樣。”

一直沉默的戴佛斯，見史坦尼斯想說出羅賓·艾林的名字，他終于忍不住出聲說道。

聽到戴佛斯的話，史坦尼斯眼前浮現出自己善良可愛的女兒。他稍微猶豫一下，然后開口說道：“叛國者來莎·艾林！”

第三只肥大的水蛭也被史坦尼斯扔進篝火之中，這時候，梅麗珊卓也同時結束了自己的禱告。

噼啪！

篝火中的三只肥大水蛭，突然發出一聲脆響，大量血液從它們身體中濺射出來。

隨著鮮紅血液的濺出，剛才非常耐高溫的三只水蛭，瞬間被火焰燒焦，化為三堆灰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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