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錦衣衛明明超強卻過分劃水 第六百零二章 義字當先
玄天教在醫城出沒一事,第二天一早就傳遍了整個公孫世家,對方這一次的確是有備而來,消息傳播之快,令人咋舌。
得到消息的公孫望立刻暗道一聲不妙,他立刻叫來諸位宿老商議此事,其中一位長須的宿老說道:「玄天教恐怕是打著鷸蚌相爭的算盤,利用錦衣衛來牽制我們,不可中計!」
公孫望看向他問道:「你何意?」
那位宿老果決地道:「不如我們派出小股力量假意防范錦衣衛,暗中集中其他人手圍殺此賊!」
「不可!」另一位拄拐的宿老斷然拒絕,他憂心道:「禍水東引確有其事,你如何能夠保證錦衣衛不會喪心病狂?若他們將計就計,毫無防備之下,公孫家就完了!」
那長須宿老擺了擺手道:「如今江湖上諸多勢力并立,更有少林武當引得錦衣衛忌憚,若此時他們壞了規矩對我們出手,必遭反噬,進而江湖大亂天下大亂,得不償失,我料定錦衣衛不會動手!」
拄拐宿老沉吟片刻,仍是搖頭道:「不行,你此番決斷完全是在拿我公孫世家的存亡做賭注,這絕對不行,為了一個玄天教法王,就賭上家族命運,這是匹夫之舉!」
「你這是怕了!」
那長須宿老兩眼一瞪,拂袖一哼,轉而看向了公孫望:「當初我們不殺小妖女已經惹得江湖議論紛紛,若此次玄天教成功將人救走,我公孫世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望長老,你說句話吧!」
公孫望皺眉不語,心中仍然猶豫不決,兩位宿老所言皆有道理,不論選擇哪一邊都要承擔風險,實在叫人為難。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了公孫桓來,這家主還真是好運,偏這要命的時候對方被泰山派的破事給拖住了,不必憂心這些事情,反正此刻做決斷的人是他公孫望,將來出了差錯,也不會有人怪罪到家主頭上。
便在公孫望思緒偏遠之時,外頭守門的族人進來稟告:「望長老,大小姐來了,正在外頭跪著呢。」
公孫望一愣,問道:「她來做什么,老夫今日沒有空閑,讓大小姐回去好好養著,這幾日家族多事,叫她不要隨便出來走動。」
那族人有些為難地道:「長老,小子也是這么跟大小姐說的,只不過,呃......大小姐說,她是為了昨日之事來給公孫承求情的,說無論如何要見長老一面。」
不等公孫望答話,那位長須宿老便怒道:「求情?求什么情!告訴她立刻回去,不要再管他蠢貨哥哥的破事了。」
其余幾位宿老也是搖頭:「我公孫一族世代人杰,沒承想竟出了公孫承這樣一個不爭氣的子孫,唉,作孽啊。」
這會兒,煙兒在院子里哭訴,說一切都是她的錯,聲音傳來,諸位長老聽得她竟然不惜把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怒其不爭的同時,也對公孫承更加厭惡。
煙兒昨日去探望公孫承的事情諸位宿老都知道,結果她昨日才去的,今日就來求情了,還說出這樣的話來,肯定是公孫承攛掇脅迫的。
公孫望此刻也是對公孫承徹底沒了耐心,他叫來門外的小輩族人,吩咐道:「送大小姐回去歇息,還有,去問問公孫乂,他這個思過院的掌事是不是不想干了,讓他把人看嚴實了......另外,你傳令下去,誰要再敢替公孫承求情,一律嚴懲!」
「是!」那族人應聲退下。
等待外頭煙兒的聲音遠去之后,眾位長老才重新將話題轉移到了玄天教上,公孫望說道:「剛剛二位長老所言都有道理,不過依老夫看,為了逞一時威風,就拿整個家族去賭,這還是太過冒險了些。」
公孫望此話,便算是支持那位拄拐宿老的言論,求一手穩妥,全力防備錦衣衛,至于幽云法王那邊,只能聽天由命了。
「望長老!你——!哼!」按長須宿老氣得滿面通紅,終是拂袖而去,看得屋內其余宿老面面相覷。
「諸位,可還有別的看法?」公孫望又看向了其他人問道。
長須老者離開之后,屋內約還有十來位宿老,半數以上都閉口不言,算作默認,僅剩幾人面有不虞,卻也不曾開口。
公孫望又等了一會,然后才說道:「既然如此,那此次之事便按老夫剛剛所說部署吧。」
公孫世家敲定了穩妥行事的對策,立刻就讓家族勢力以醫城為中心,朝著各方展開,一方面是為了及時獲取錦衣衛的情報,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防止對方突然發難,留下足夠的緩沖空間。
此舉雖然大大削弱了對小妖女的看守,給了玄天教幽云法王可乘之機,到時候被對方得手,面子上的確是難看許多,但實際上,這也是諸多宿老所希望的。
小妖女不比其他人,玄天教也不是好相與的,這個人質落在他們手上,殺不敢殺,放又放不得,實在叫人為難,如今玄天教不遠千里來救人,也算是解了他們一個難題。
另一邊,由于盧鵬中毒之事已經定性,留在公孫世家的那些江湖賓客,也終于可以各自離去,但也可能是因為不想卷入接下來的漩渦。
不過倒也留下了一部分,多是江湖上有頭臉的一流門派弟子,他們迫于名望壓力,不好在這個時候離開,否則若被人詬病一句膽小如鼠,那就實在倒霉了。
天泉這個時候也在猶豫,他雖是名門弟子,不過卻是隱瞞了身份而來,所以這個時候離開,不會有人知道,自然也不會有人指責他的不是。
不過這只是外人的看法,究竟如何抉擇,還要看他內心的偏向。
昭氏兄妹不是江湖中人,所以沒有心理負擔,而錢小小早已經以天泉為主,自然也不會開口,唯一會影響他的,就只剩下陸寒江和皇甫小媛了。
陸寒江看得出來,天泉很聰明,也很有自知之明,對付幽云法王這樣的高手,其實有他沒他區別不大,實戰中他也八成幫不上多大的忙,所以此刻悄悄離去是最理智的選擇。
想通了這一點之后,陸寒江很貼心地說道:「錢公子,此次玄天教來襲事出突然,你沒必要卷入其中,況且這本就與你無關,莫要強逞英雄了,還是快些離去吧。」
天泉聞言,身子微微一顫,陸寒江幾乎把他心中所想全部都說了出來,這正是他不愿意面對自己的脆弱。
面對不可匹敵的高手幽云法王,天泉的確沒有留下的必要,但是這些話從陸寒江嘴里說出來的時候,竟是那樣的刺耳。
天泉羞愧于自己的怯弱,他發現自己已經步入了歧途,若只敢在面對比自己弱小的敵人時才敢站出來,那俠之一字又怎能讓江湖敬仰。
就在天泉沉默之時,眾人的反應也各不相同。
陸寒江這話雖是好意勸說,但昭子君卻似乎品出了些不對勁的味道,她隱晦地瞥了一眼陸寒江,不過卻并未開口說些什么。
昭子義則是幫腔道:「是啊,錢公子此刻留下反倒不妥,若有閃失,豈非讓師門長輩白白擔心,玄天教與公孫家之間的恩怨,合該由他們自己來解決。」
昭子義出言只是擔心天泉的安危,他不懂江湖,但他知道天泉的武功肯定不及這個幽云法王,否則也不必在這里憂心了。
陸寒江則轉身笑著對皇甫小媛道:「北上京城還需不少時日,我們不若快些收拾行李,今日就上路吧。」
昭子義也點頭稱是,眾人行動起來之時,天泉終于是下定決心,他抬起頭來,眼中已經不復先前的迷茫,那個光彩照人的青衣小劍又回來了。
「抱歉,諸位,此時此刻,我還不
能離去。」
天泉整了整背后的長劍,將胸前的劍帶系好,對著眾人鄭重說道:「我輩俠者,當以義字為先,懦夫二字,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愿意擔的。」
陸寒江平靜地看著天泉,問道:「天泉道友,你可知道,你若選擇留下,公孫家未必會領你的情,你武功雖高,但遠不及幽云法王,說句不客氣的話,在他們眼里,你就是累贅。」
天泉并不覺得此話刺耳,反倒是坦然地承認了,他道:「我自然知道此事,但我更知道,若我此刻走了,只怕一輩子都要為今日之決定而后悔,心魔若生,此后一生都不過碌碌無為而已,我不愿意。」
「原是為了此事,」陸寒江點頭,又道:「那道友可曾想過,若你死在這里,只怕連你背后青城派,都要和公孫世家結怨,你真要為一己之私,置兩家于水火仇恨之中嗎?」
天泉二話不說,拿來紙筆當即寫下一封信來:「月兄,若我有個萬一,還請你將此信交給我師傅,他看后自不會因此遷怒公孫世家。」
陸寒江挑了挑眉頭,接過信件,嘆息一聲道:「何苦呢,天泉道友,公孫家與你非親非故,為何要做到這個地步?」
天泉毫不猶豫地說道:「口頭之義人人可說,心中之義卻需親身踐行,我自第一日學武起,便立誓要做一位頂天立地的俠客,所以,我要留下。」
一番對話下來,眾人都面露驚嘆,對天泉敬佩不已,陸寒江也是嘴角含笑,豎起大拇指對他贊道:「好漢子。」
這個錦衣衛明明超強卻過分劃水 第六百零二章 義字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