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想做個好人 230.打臉何為道
十分鐘后。
飛速行駛的汽車上,方澤坐在后排,一邊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漸漸飄起的小雪,然后和黑羽小聲的交流著,“何為道那邊怎么樣?”
作為家里的大管家,黑羽可謂是既主內又主外。所以聽到方澤的詢問,她略一沉思,就回道,“回少主。何為道自從昨天開完會,確認了新一屆議會名單以后,一反他之前十幾年的風格,變得高調了許多。”
“不僅從州府郊外的那個農家小院搬回了州府的豪華莊園,而且還高調的出席了各種活動,視察了一些重要的部門。”
“而在他的莊園門口,這兩天人就沒斷過。即使是深夜,即使他不在家,也排著長長的車隊在等候。據說,都是西達州平民派的高級長官,準備了禮品上門道謝和祝賀的。”
“不過這些人大部分都見不到何為道的面,只能見到他的管家或者學生,倒是那些禮物都照單全收了。”
聽完了黑羽的講述,方澤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然后他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雪,緩緩評價道,“看來,一朝功成讓何為道這樣的老狐貍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啊。”
方澤這么說并不是沒有理由的。雖然司家的情報網還沒有完全鋪開,但是一些基本的信息還是可以得到的:自從白止母親和哥哥意外失蹤,白老爺子大鬧了東部管轄大區以后,何為道就一直就深入簡出。
對外的說辭是為這起事件負責。但其實根據現在方澤手中所掌握的信息:他很可能是為了安撫白老爺子的心,哄騙白老爺子當他的殺手锏,所以才這么做。
而何為道這一深入簡出就是十幾年。這十幾年間他沒有踏入過州府一步,也沒有作為議長參加過任何會議。一直本本分分的在州府郊外做著老農。
當然....方澤覺得那就是個面子工程:因為何為道雖然沒有參加過議會,但是議會的每項決定還是要他點頭,拍板才可以實行。他雖然沒有邁入過州府,但是州府各部門全都在他的影響范圍之內。
他不進入州府,專心務農更像是個遮羞布,來掩蓋他布局良久的計劃。
而現在,因為計劃達成,他已經連那一層遮羞布都不用了,直接“君臨西達州”。
這樣的變化,怎么可能不說明他飄了。
這么想著,方澤對今晚的計劃又增添了一點信心:不怕對手聰明,就怕對手不飄。
只要對手飄,就容易犯錯。這樣,方澤的計劃才可以更容易實行。
當然,方澤雖然增添了不少信心,但是卻也沒有排除這很可能是何為道故意為之,演的一場戲的可能。
所以,在接下來的路上,方澤又詳細的了解了一下何為道這兩天的行程和做法。一直到黑羽講完,車隊才緩緩的開到了何為道莊園附近。
因為現在是冬天,所以即使時間還算早,但是天色卻早已經黑了下來。離著何為道莊園還有一公里的距離,車隊就開始開不動了:整條街道上全都擠滿了豪車,順著街道朝前望,一眼望去,黑暗中上百輛車的車尾燈全都亮起,像是野獸猩紅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擔心引來何為道的反感,這上百輛豪車即使已經密密麻麻的擠在了這一條街上,即使上百盞尾燈亮起,但是卻沒有一輛車鳴笛,這更是讓這漆黑的夜晚增添了一份壓抑。
見到車子實在開不動了,方澤看了看外面的情況,最終還是對黑羽說了一句,“走吧。步行過去。”,然后就冒著雪,下了車。
而黑羽見狀,也連忙拿起一把黑傘跑下車,給方澤撐起。
此時外面,和方澤有相同想法的人顯然不少,他下車的時候,前后的車輛也有人下了車。方澤目光投過去,略一打量就發現是曾經見過的議會議員或者一些重要部門的實權長官。
方澤看到他們的同時,他們也看到了方澤。即使夜晚漆黑,但是方澤還是從他們的目光中先是看到了一絲驚訝,緊接著是一絲深思,最后則變成了幸災樂禍。
能走到這個位置的人都是老油條,所以雖然對方澤這個大貴族在失敗以后,前來“討好”何為道有點喜聞樂見,但是他們還是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朝著方澤溫和的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方澤的空眼無視黑夜,距離,估計多半會被他們騙過。
就這樣來到了何為道的莊園門口。此時莊園外面已經排滿了人,有管家模樣的人正在門口詢問著前來拜見的人的姓名、職務。
方澤看了一眼等待的隊伍,沖著黑羽使了個眼色,黑羽了然的把黑傘遞給一旁的護衛,讓他們繼續為方澤撐傘,然后自己則是快步走上前去和管家交談了幾聲,并出示了何為道的回函。
那名管家看完回函,抬頭看了看方澤,然后點了點頭。之后他主動和黑羽一起走到方澤身邊,朝著方澤微微行了一禮,“方澤家主。議長早已經吩咐過了,如果您來了直接進去就好。我現在領您進去。”
那個管家明顯也是位高手,說話的聲音明明不大,但在這漆黑的雪夜卻格外的清澈。
所以,聽到他的話,周圍拜訪的人全都不由的把目光投向了方澤。
作為州府最近聲名鵲起的大人物,方澤的名字、實力還有背景全都是每個人必須知道和背過的。
所以,當然大家也都知道方澤所代表的貴族派現在老一輩幾乎死絕,新生代青黃不接,更是在前兩天的議會上一敗涂地,徹底退出了西達州的權利核心,只是空有待遇、封號的大號覺醒家族罷了。
所以見到方澤竟然也前來拜見何為道,一時間在場的人全都在偷偷的交流著眼色。
方澤無視了這種類似折辱一樣的通報方法和眾人那幸災樂禍的眼神。甚至他還“樂在其中”:何為道身邊的人表現的越狂妄,越代表了何為道現在的心態也很可能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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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方澤頂著所有人看熱鬧的目光,然后去到了莊園當中。
來到莊園內部,方澤跟著那位管家去了側廳。何為道雖然讓方澤到了以后可以直接進去,但卻也不代表是隨時就見他。所以方澤坐在側廳的椅子上,耐心的等待何為道處理完手里的事以后召見他。
而待管家上完茶水走后,黑羽看著那個管家的背影,有點薄怒的對方澤說道,“少主,那個人明顯...”
方澤右手食指舉到了嘴唇邊,然后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噤聲。
黑羽這才想起現在可是在何為道的地盤,有些事確實不方便說出口,所以她只能恨恨的咬了咬牙,不再說話。
雖然何為道現在有點飄,但是基本的禮儀他還是遵守了的點,方澤在側廳只等了五分鐘,另一個管家就過來通知方澤可以過去和何為道見面了。
方澤示意黑羽等在側廳,然后跟著那位管家,穿過了豪華的走廊,來到了何為道的書房。
到了書房門口,管家先是輕輕敲了敲門,然后在得到了何為道的首肯以后,這才推開門,對屋內的何為道恭敬的說道,“議長大人,方澤家主來了。”
屋內響起了何為道低沉的“嗯”聲。管家讓開身子,朝著方澤示意了一下。方澤這才邁步走進了何為道的書房。
進到書房,方澤就看到何為道正站在書桌后面手持一只碩大的毛筆,正在寫著字,而在他旁邊則侍立著一個方澤非常熟悉的人:姜承。他正站在何為道身旁,低著頭,用心的為何為道研墨。
這個以前雖然只是一個市政委員,但卻依然驕傲到天上的男人,現在貴為州執行議員,但卻如低微如塵埃....
在某一刻,方澤甚至覺得他不是個人,只是一個“戰利品”,一個何為道向所有人炫耀的戰利品:看啊,西達州三大貴族之一的家主又如何,不也是我的侍童嗎?
方澤的進來并沒有讓何為道停下筆,他姿勢豪邁的揚筆,寫下心如止水的最后一個“水”字,然后這才滿臉笑容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看向方澤,澹澹的說了兩個字,“來了。”
方澤點了點頭,然后朝著何為道微微躬身,“議長。”
何為道點了點頭,然后他朝著姜承示意了一下,說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和方澤家主聊一聊。”
“是。”,姜承恭敬的躬身行禮,然后放下手中價值連城的墨錠,邁步走了出去。
因為方澤是站在門口,所以姜承出門,兩人正好是面對面。看著姜承那模樣,方澤發現....他好像有點認不出姜承了。
可能因為遭逢巨變,姜承整個人的氣質不再輕浮,變得無比的沉穩,整個人面無表情,童孔漆黑到仿佛可以吸收所有的光芒。而面對方澤這個從前的生死仇敵,他的表情甚至沒有一絲的變化。
目送他離開,房門關閉,方澤的耳邊也響起了何為道的聲音,“坐吧。”
方澤回過神,何為道已經來到了沙發處坐下,正指著他對面的沙發示意方澤也坐。
方澤點了點頭,走過去,坐下,開門見山的說道,“現在整個東部管轄大區都亂作一團,議長卻好像很悠閑。”
聽到方澤的話,何為道笑了笑,然后聲音緩慢,低沉的說道,“古話說得好,治大國如烹小鮮。政策要始終如一,才能給民眾安全感和信任感。治理國家最忌諱的就是遇到問題不做準備就瞎改政策。這只會勞民傷財,造成災難。”
聽到何為道的話,方澤先點了點頭,又搖搖頭,“議長所說的話沒有問題,但卻只適合在和平年代。現在西達州可是面臨著戰事,整個西北邊境都在遭受陀耶州的威脅。”
“而比鄰的云嵐州,更是有半州淪陷,需要支援。”
“這種時候,是否需要盡快動員,快速反應?”
何為道聞言,笑了笑,“云嵐州有云嵐州的議會來處理。也有唐州進行支援。暫不需要咱們西達州操心。”
“至于叛變的陀耶州,他們州內的兩位絕顛半神不是已經一死一重傷嗎?短時間內沒有余力進攻西達州。”
“所以,咱們并不需要太過憂慮。要以不變應萬變。”
聽到何為道的話,方澤眉頭微皺,詢問道,“現在對方先立足不穩,又剛遭遇大敗。為什么不一鼓作氣驅逐敵人呢?”
何為道澹澹的一笑,反駁道,“對方布局十余年,一直謀劃著降臨,可不是立足不穩。”
“至于遭遇大敗,確實如此。但是咱們州卻也并不是沒有損傷。”
“西達州損失了兩位鎮州半神,三大貴族之一的姜家幾乎被屠戮一空,白家又分散隱居,不問政務,州里實力大減過半。”
“其實我們要比陀耶州還要空虛。”
“所以在這種時候,我們不能急功冒進,而是要先梳理好自己內部的事情,才能更好的應對外部的威脅。”
“攘外必先安內,不外如此。”
聽著何為道的話,方澤認真的看著他,就這么看著。
就在何為道都有點被他看的有點莫名其妙了以后,方澤才突然開口說道,“議長,攘外必先安內。你是只想安內呢,還是不想攘外?”
可能沒想到方澤竟然敢說這種話,何為道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收了起來,他看著方澤,緩緩說道,“方澤議員,你是在質疑我對聯邦的忠誠?”
何為道本身就是一個絕顛高手,又身居西達州高位十余年,這一板起臉來,頓時不怒自威,一股股的氣勢宛如實質一般席卷向方澤。
說實話,這是方澤得到王者天賦以后,第一次感受到這么強大的氣勢。不過何為道畢竟還沒有成為半神,位格上比方澤低一些,所以在王者天賦之下,方澤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所以他就這么身處在氣勢漩渦當中,巍然不懼的看向何為道,然后針鋒相對道,“確實。我在知道了一些事以后,對議長您的忠誠現在非常的懷疑。”
何為道并沒有被方澤的話給唬住,他看著方澤,直接問道,“什么事?”
方澤見狀,注視著何為道的眼睛,緩緩說道,“議長,你認識宇文諍議員嗎?”
可能何為道這幾天確實太過于意氣風發,少了最基本的警惕;也可能他真的從沒想過這輩子會再聽到這個名字,所以那一瞬間,何為道的心顫了一下,童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一下心情,故作沉思了幾秒以后,才緩緩說道,“宇文諍?....好像有印象。十幾年前西達州的一位議員吧?”
方澤點了點頭,然后繼續問道,“那您認識薛勝執行議員嗎?”
如果說第一個名字是巧合,那么第二個名字的出現,就讓何為道心中多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的內心如同翻江倒海般翻騰,但是面上卻不動聲色,“認識。也是十幾年前西達州的一位執行議員。
在問問題的時候,方澤一直在緊緊的盯著何為道,所以也敏銳的捕捉到了何為道情緒上的變化:因為就連何為道都沒發現,他的氣勢在方澤問出著兩個名字以后,都開始有點漂浮不定了。
知道大黑加羅分析的大概率是真的以后,方澤心中大定,他繼續說道,“那你應該也認識孫婁、程鴻德、狄鄉、紀武、邵舟......”
方澤宛如報菜名一般報出了一位又一位當年因為金雀花事件被滅口的當事人。
伴隨著那一個又一個名字被報出,何為道的一顆心不停的往下沉。因為他知道事情麻煩了,他這輩子最不愿意提及的,也是最見不得光的一段經歷正在被眼前的人一點點的給挖掘出來,暴露到這個世界上。
而這件事一旦曝光,不僅會讓他一輩子的聲譽全都毀于一旦,也會讓他即將要完成的大業中道崩殂。
說實話,那一瞬間,何為道的心中甚至涌現出了一陣陣對方澤的殺意。幸好他的理智控制住了他,才讓他沒有表現出來。
他極力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可能這兩天一口氣算計了四位半神,三家貴族的成就讓他的心情早已經浮躁,也可能這件被掩藏了十幾年的往事太過于牽動他的心,那一刻,他想盡了一切辦法,竟然都無法冷靜下來。
所以,一開始方澤念著那些人名的時候,何為道還回答認識或者不認識,但是漸漸的他就只是靜靜的聽著,不再回答。
一直到方澤背完了所有當事人的名單以后,何為道整個人已經完全成了一個風暴的風眼,給人一種無比壓抑,瘋狂的感覺。
不過,有著半神監獄和半神秘境的方澤卻絲毫不在意的何為道的恐嚇。
相反,他還輕聲提醒道,“議長,在我來見您之前的兩天里,我已經寫了幾十封信件送出了州府。如果我不能完好的離開,那么這些信件就會被超凡寶具送去東部管轄大區僅剩的九家貴族手里。也會送到聯邦,各州議會和各個軍事基地巡察使的手中。”
聽到方澤的話,已經處于爆發邊緣的何為道終于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也知道自己剛才失態,已經暴露了很多事情,所以他腦袋飛轉,尋找著補救的方法。
片刻,他看著方澤,認真的說道,“抱歉,可能嚇到你了。你剛才所說的人大部分都是我當年的同僚,所以我有點失態。”
說完,他又道,“你念出了他們的名字,是發現了什么嗎?”
不得不說,何為道確實是只老狐貍。如果不是因為他這段時間有點飄,加上方澤打了他個措手不及,方澤可能真會被他現在的演技給騙過。
不過,現在既然何為道已經暴露了,那么方澤就不可能被騙過。
所以方澤開口說道,“議長。你之前已經暴露了。所以,咱們坦誠點不好嗎?”
何為道看著方澤,手指在沙發上輕輕點著,滴水不露的回答道,“暴露?你懷疑我?”
說完,他又輕聲問了一句,“為什么?”
他道,“是有人在向你栽贓我嗎?”
方澤沉吟了片刻,然后笑了笑,說道,“當然沒有。只是有人提供了一些當年的證據。想讓我重啟這個桉子罷了。”
聽到方澤的話,何為道目光微瞇,像是想分辨方澤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片刻,他說道,“方議員現在公務繁忙,應該沒時間吧?”
方澤笑了笑,“其實我不太忙。畢竟執行議員的工作非常簡單。耗費不了多少精力。”
聽到方澤的話,何為道知道方澤這是開價了。所以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沉思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正常來說,為了保證每個州的獨立,管轄大區的部門長官是不能在州議會任職的。”
聽到何為道的話,方澤故作驚訝的說道,“那么黑鯊長官不就不能任咱們州的副議長了嗎?”
何為道睜開眼,緩緩點了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我今晚會和黑部長聊一聊這個問題,聽聽他的意見。”
方澤笑了笑,說道,“議長辛苦。”
說完,方澤繼續道,“對了,議長。正常來說,各州安保局的局長都是執行議員,咱們西達州卻.....”
何為道,“這個確實是提名的時候考慮的不太周全。如果有位置,藍冰局長會優先遞補。”
方澤笑了笑,“議長英明。”
夸完何為道,方澤繼續道,“另外,我還有幾位人才想要推薦給議長您。”
十幾年的養氣工夫讓何為道在度過了最初的那陣失態之后,整個人的氣質都又恢復到了古井不波的狀態,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而聽到方澤這么說,他只是深深的看了方澤一眼,就點了點頭,“說吧。”
見何為道這么配合,方澤也不客氣,直接把自己家里的高手全介紹了一遍,并主動提出了適合他們的職務。之后又提了一些沒被白家帶走,還留在州府,卻被降職的白家附庸。
何為道靜靜的聽著,既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一直到方澤說完,他才緩緩說道,“我會考慮安排他們的。”
方澤見狀,笑了笑,然后說道,“那我就替他們謝謝議長了。”
說到這,方澤的目的也就基本達到了。他看了看時間,然后說道,“那如果沒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見到方澤主動提出離開,何為道也沒挽留,他點了點頭,從鼻子里“嗯”了一聲。
方澤知道他心里不爽,所以也不去撩撥,反正今天的目的達到了,就夠了。所以他心滿意足的起身走向了書房門口。不過就在方澤剛打開門,要走出去的時候,他卻又停在了原地。
發現方澤突然不走了,何為道也不由的扭頭看了過去。然后他就聽方澤說道,“議長,其實除了聊那些公務之外,我還有一個私人的不情之請。”
何為道冷漠的看著他,等他開口。
方澤見狀,也緩緩說道,“我覺得不管是聯邦,還是州里,都應該對白老爺子的死公正一些。”
聽到方澤的話,何為道沉默了一會,片刻,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見今天的最后一個目的也達到以后,方澤終于心情放松的離開了何為道的書房。
而待方澤走后,何為道的整個書房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當中,何為道就那么坐在那里,整個人氣勢如淵,如獄,讓人感覺無比可怖。
片刻,書房角落輕輕動了動,一個人影倏忽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輕聲說道,“主上,需不需要屬下去殺了他?”
何為道聽到那個人影的話,沉默了一會,搖搖頭,說道,“不用。殺了他反而中了他的計。”
人影一聽,有點驚訝的說道,“中他的計?”
何為道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分析說道,
“他在今天談話的時候,一共撒過兩次謊。”
“一次是他說自己有證據的時候。那次他掩飾的很好,幾乎讓人看不出來。”
“還有一次,是在他說‘他提前做了布置,一旦身死,就會把信件定時發送給整個大區高層’的時候。這一次,他卻有非常明顯的撒謊痕跡。”
“這說明前者是他想讓我相信的。后者是他想讓我看破的。”
“所以,他其實手里沒有證據,也沒有提前做布置。就等我想要動手殺他,然后把我的罪名徹底落實。”
聽到何為道的話,人影愣了一下,然后詢問道,“等您動手殺他?那他這不是想用死來實現他的計劃嗎?”
聞言,何為道卻是搖了搖頭,目光深沉的說道,“不,他不會死,他有保命的手段。”
何為道道,“他知道我的實力,而且想讓我殺了他,但是他的身上卻沒有死志,這說明他非常自信他可以在絕顛高手手里逃出生天。”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為什么這么自信,但是,我今天犯的錯已經足夠多了,不想再去賭一把。”
人影沉思了一會,道,“那主上,咱們就這么遂了他意嗎?”
何為道倚在沙發上,不在意的說道,“他既然想要,那就給他好了。”
“一名副議長,一名執行議員和幾名普通議員罷了。翻不起什么風浪。”
“歷史的車輪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住。貴族派被我們普通人類所取代,是早晚的事情。”
人影有點不甘的說道,“可是,您這樣不就被他給控制了嗎?他以后完全可以不停的以這件事來要挾您啊。”
聽到那個人影的話,何為道卻是笑了笑,此刻,他又恢復到了他運籌帷幄的狀態,“這才好啊。這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聽到何為道的話,人影錯愕了一下,差點沒明白何為道的意思。
求之不得?
為什么自己主上被“控制”會求之不得?
曾經,我想做個好人 230.打臉何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