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對鄉紳的整治

顧無心已經在所有人面前演了一出戲，告訴他們救下他們有多難。

若是這個時候再不配合，那么就真別怪顧無心動粗了。

事實上，還真有幾個弟子不識抬舉，表示顧無心當初叛出天玄宗，跟隨上官虹前往仙盟，現在居然還有臉回來。

這些弟子剛剛說完，當晚就被人秘密處理，人間蒸發了。

真當無情之道是鬧著玩的！

顧無心的友情是針對親近的人，對于外人，她就仿佛蒼天一般浩瀚無情，根本不會因為是同門而猶豫。

在顧無心處理弟子的時候，林秋水則在進行結構調查，王懷則開始研究天玄宗的財政收入。

天玄宗的收入結構還是傳統宗門的那一套，宗門圈下周圍的土地，讓凡人進行供奉，自己則保證凡人的平安。

因為天玄宗的獨立性，所以它自負盈虧，一切都需要自己維持。

但是大人，時代變了啊。

為了能夠維持宗門的運轉，必須大量壓榨生產力不夠的凡人，結果就是賦稅極重。

為了管理凡人，又必須引進鄉紳，但曾經的天玄宗可能懂天道，但是不懂人心，結果就是被蒙蔽，讓凡人的賦稅進一步加重。

整理了一下鄉紳給來的文書，林秋水發現從鄉紳們的給的內容來看，周圍的情況相當好，人口數量每天都在提升，糧食滿倉，家寨無憂。

但為什么每年還要錢呢？

天玄宗之前是有一些積累，不過漸漸的被這群鄉紳掏空，現在已經近乎家徒四壁了。

想了想，王懷支了自己半個月的收入進來作為初始資金，反正這段時間自家產業平穩運行，下面的人沒自己也干的不錯。

錢剛到，門口就有弟子出現，告訴王懷附近的鄉紳來了。

“這么快，我錢剛到啊。”王懷疑惑的說說道，“這些家伙是吞金獸么，聞到錢味就來了。”

“不是。”一臉嚴肅地弟子解釋道，“這些鄉紳以前幾乎每天都來。不過自從天玄宗被看管后，他們就很長時間沒有出現了。現在聽聞天玄宗解除了看管，于是又來了。”

“這群人的消息倒是靈通。走吧，見一次好了。”

天玄宗的會客廳中，一群鄉紳已經等的有點著急了。

為了要錢，一群人特意穿的破破爛爛，個別狠的甚至提前餓了幾天，餓出菜色才過來，走路都是顫顫巍巍的。

看到走來的王懷和身邊的兩名弟子，他們剛想過來討好哭窮，就突然感覺有些不對。

天玄宗的弟子都是一副嚴肅的死媽臉，一個個不茍言笑，問一句能說半句就算成功。

不過中間那個弟子總是滿臉微笑，令人如沐春風，行走時風度翩翩，如同世家貴公子，令人望而心折。

但不知為何，總有股被其洞穿一切的感覺，令人感覺十分的恐懼。

沒有搞明白對方的來歷，一群人安靜下來，猶豫不決的看著為首的鄉紳。

為首的鄉紳今年六十有三，姓唐，那一輩排行第三，因此又叫唐老三。

不過現在已經沒人敢這么叫了，都是唐老爺這樣的叫著。

被眾人看著，唐老三知道這里不能退。

退一步，自己之前的聲望就沒了，之后自己說話就不好使了。

因此，他立刻哭著說道：“大人……”

“你不問我叫什么？”

“呃……不知大人貴姓？”

“王。”

“王大人，最近天災頻繁，農田歉收，我們已經活不下去了。還請天玄宗慷慨解囊，救我們于水火之中。”

瞅著唐老三，王懷在心中長長的嘆了口氣。

這人以為我是傻的么！

最近天道世界確實一直有天災出現，料想應該與主宰或神明道有關。

不過血海中的血世界在谷安才的支援下，糧食一直處于大豐收的狀態，用來支援大周以及周邊的區域完全沒有問題。

因此，王懷笑了一聲，說道：“可我記得天玄宗附近良田不多，大部分糧食都是進口的啊。”

“嗯……天災頻發，所以糧價上漲……”

伸手一勾，自己在皇宮中的冊子就被王懷用神通取出，拍在對方面前。

“今天的糧價，每斗2錢，有囤貨居奇者，剝皮填草，然后掛城墻示眾。這里靠近北疆，而北疆早已臣服大周，糧食由仙盟負責運送，依然是2錢，你跟我說上漲？”

唐老三瞪大眼睛看著冊子，知道王懷是個硬茬。

深吸一口氣，他繼續說道：“那個，其實糧價沒漲。但是大人有所不知，天玄宗附近主要出口礦產，最近礦產價格下跌，所以糧價相對漲了。”

伸手一勾，又有一本冊子飛出，卻是今年大周采購的礦產。

翻到從天玄宗進口的礦產，王懷冷笑一聲：“今年的礦產需求比往常多了三成，價格也提升了二成，你們憑空多得了五成多的利潤，你跟我說礦產下跌？”

懷抱孫露明，王懷可以獲得大周各方面的經濟數據。

更別提他還有領袖命格，孫露明的權柄他也可以分潤一些，大周的各項數據也會出現在他的眼前，讓他對一切都了解入微。

對方想要騙他，那就準備接收所謂的降維打擊吧。

唐老三被驚的目瞪口呆，這才意識到面前的王懷，跟曾經的天玄宗修士完全不一樣。

對方知識全面，對天玄宗附近的產業頗為了解，一切都逃不過對方的眼睛。

見沒有理由再要錢了，唐老三只能站起身，對王懷拱手說道：“大人，好手段啊。不過這里的凡人畢竟是我們在管理，還請大人給個面子。”

“你要什么面子？”

“每年五十萬兩白銀，周圍自然會幫你們管理的好好的，如若不從，那就別怪我們不合作了。”

“回去吧，我考慮幾天。”

“靜候佳音。”

唐老三剛剛出門，就看到兩名弟子在他們的背后拿起他們沒有動過的粗茶，然后隨手倒在門口。

送客意味明顯的動作，讓唐老三瞇起了眼睛，心里也動了殺機。

巧的是，王懷也是。

將這件事報給顧無心，顧無心沒有直接回應，而是起身貼在王懷懷中，輕輕地嗅著王懷身上的氣味。

成就無情真君后，世俗的欲望進一步降低，唯獨對師弟的迷戀日益增長，漸漸發展到每天不聞聞就不舒服的境地了。

小貓一般的顧無心在王懷懷里蹭了半天，然后說道：“交給師弟就是了，這里可沒有龍氣，而且有也沒事，師弟你不怕那個東西不是么？”

“說的也是，好，我去了。”

王懷剛要走，顧無心就踮腳站起，輕咬著王懷的耳垂。

纏綿慵懶的聲音響起：“來都來了，不留點東西么？”

看著已經化為第二種形態，情絲形態的顧無心，王懷知道今天很難走出這個門了。

不過，這個挑戰我接了！

外面，顧無念感受到里面的氛圍，哭著說道：“姐姐……”

“哇，是倒拔金剛啊，新玩法啊。”林秋水啃著天玄宗附近的特產楓糖，平淡的說道。

“你師姐被這樣這樣，然后那樣那樣，你就不心痛么！”顧無念憤怒的喊道。

“心痛啊，我恨不得代替我師姐受苦呢。”林秋水幽怨的嘆息道。

王懷第二天才被放出來，隨后感慨大大師姐真是個磨人的大妖精。

喚醒天玄塔，他將自己編撰的一條天道加入其中，范圍則為天玄宗附近。

這條天道的功能不大，只是會給一些人一個標記，讓這些人無所遁形。

那就是手上沾染了其他人命的人。

給這個條件加了些限定，王懷讓無形幫忙計算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后，便將這條天道暫時加入。

此時此刻，唐老三正在跟其他鄉紳商量對策。

一個個鄉紳平躺在椅子上，屋子用壽炭烤的暖和和的，哪怕只穿一件單衣都不嫌冷。

天玄宗位于極北，終年天寒地凍。

不過有錢的話，什么都不用怕。

抽著來自西域的大煙，唐老三被幾名妙齡少女按摩著，渾身的骨頭都被揉成了一團面，軟軟的很是受用。

在一旁的女子臉上吐了口煙圈，他緩緩地說道：“那個姓王的，不識抬舉啊。”

“是啊。”有人懶洋洋的應道，“我有點門路，認識一些做黑活的家伙。他們自稱神明道，很有本事。”

“修士？”

“不是，是廟祝。我見過其中一個家伙，那可真是神仙手段。我們一起湊點錢，請他們過來，做了那個姓王的。”

“行，就這樣了。你負責聯絡。”

一名鄉紳坐起身，從懷中取出一道符紙在身邊的炭火爐中點燃。

發黃的符紙看起來似乎一點就會燃盡，不過奇怪的是點燃后仿佛線香一般緩慢的燃燒，從中釋放的煙霧在空中聚攏，化為一張人臉。

模糊的人臉發出陰險的笑聲，隨后說道：“你終于肯找我了。說吧，你準備殺誰？”

“天玄宗新來了一個姓王的，看起來準備要斷我們的財路。煩請高人動手，做了他。”

“姓王的……”

聽到對方姓王，煙霧中的人臉悚然一驚，慌忙問道：“莫非叫王懷？”

“嗯……好像是那么個名字。”

話剛說完，不僅僅是鄉紳手中的符紙，甚至剩余的符紙也急速燃燒，化為灰燼。

“我不認識你們！我也沒有來過！以后別聯系了，就這樣了。”

留下這么一句話，神明道的廟祝消失的無影無蹤，只余下地上的飛灰。

只是一個名字就讓對方臉色大變，其中的含義讓鄉紳們感覺有點不妙。

隨后，他們又發現了異常。

只見一個個人額頭上浮現出紅色的圓圈，不同人之間的圓圈顏色不一，但都鮮艷如血，分外顯眼。

發現其他人的頭上都有圓圈，一些鄉紳還笑了起來：“你們這是怎么了，怎么都掛彩了。”

但經人提醒，發現自己也有后，這些人笑不出來了。

這些紅色的圓圈似乎長在肉里，怎么擦都擦不掉，讓他們感覺到一絲不妙。

隨后，一名小廝沖了進來，跪在地上吼道：“各位大人，不好了！”

“怎么了！”

小廝明顯已經被嚇壞了，此時面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天后才喊道：“殺進來了。”

“土匪么？不是才孝敬過么！”

“不是，天玄宗的修士們，殺進來了。”

慌忙披上衣服，唐老三率先沖出屋子，發現天空已經浮現出千道青光，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一名名天玄宗弟子領了師命出來，為了獵殺罪孽深重之人而來。

天玄宗附近人口百萬，鄉紳頭子不止唐老三一個。

除了鄉紳之外，當地地痞惡霸，附近的山賊都是他們清繳的目標。

根據額頭上的印記，有三種不同的處理方法。

印記顏色淺的，說明參與過一些事件，那么抓起來拷問一番，然后送去礦場勞動改造，估計一輩子出不來了。

顏色深的，當場搜魂拷問，之后就地格殺，腦袋掛起來示眾。

顏色已經深的發黑的，倒是可以保住一條小命，甚至還要控制起來，不讓其輕易死掉。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畢竟接下來可是公審大會。

因為天玄宗弟子不過千人，所以整場整治活動持續了十天。

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到此此事后，頭上有印記的人面色慘白，渾身打顫。

他們開始嘗試用各種方法清除印記。

可即便用刀將印記切割下來，用黑墨去覆蓋，用布遮擋，都無法阻攔印記的出現，一直明晃晃的出現在他們的額頭之上。

也有人嘗試跟天玄宗弟子求情，可修煉了《太上忘情訣》的他們根本無視這些，照樣舉起了手中的利刃。

也有人想要逃跑，但周圍天寒地凍，就算僥幸逃入南邊的北疆，一群騙子也會立刻讓他們明白，什么是地獄難度。

但最高興的人，是那些額頭沒有印記的人。

雖然一開始有些害怕，不過第二天，天玄宗就送來了公告，告知印記的含義。

無印記者興高采烈，有印記者惶惶不可終日，一些有印記者甚至狂性大發，但馬上就被一道青光隔空擊斃。

這是顧無心在為王懷的方案背書。

十日之后，天玄宗附近的鄉紳被清繳一空，而萬眾矚目的公審大會，開始了。

(本章完)

師姐，你們離我遠點！ 第五章 對鄉紳的整治